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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这凶残的世界 作者:印泥 文案 “小景,我喜欢上一个人,该怎么追?” “什么样的?” “长得未老先衰却特别骚包,家徒四壁花钱还大手大脚,喜欢排场糟点多多,最主要的是还特别花心!有时想让人弄死他!” “……” “小景,怎么追?” “……用钱砸死他!”然后,追我。 扫雷:女主原身修仙,但女主穿越后并不具备逆天的金手指 谢谢奸商美工大大,封面好美腻~~ 注意注意:作者已被妹子蠢哭 CP:阮小七&迹部景吾 初定动漫:网球王子、僵尸借贷、SKIP 、歌之王子殿下 印子的专栏,求收藏 内容标签:娱乐圈 因缘邂逅 综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小七、迹部景吾 ┃ 配角: ┃ 其它:印泥,同言,1VS1 ================== ☆、落到异世   暗黑色的天空乌云密布,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将周围的乌云吞吸进去,在吞吸过程还伴有一道道电蛇飞出。   乌云越积越厚,风雷咆哮,突然,一道亮白如昼的闪电犹如出海的蛟龙般从乌云中窜出,朝着下方的阮小七直直劈去。   “七七,咱不结金丹了,以后由娘来保护你。”   一身飘逸雪纱裙的美妇人刚跑到山脚,就看到那道天雷劈到了小女儿身上,急的差点晕过去。   金丹修士结成金丹要经历三道天雷,来淬炼身体压缩灵力形成金丹。每道天雷威力各有不同,一般越往后,天雷的威力越大。   “不是告诉你不让你来的吗?”看到美妇人,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男子眉头拧的都能夹死苍蝇。   “浩天,你快让天雷停下来,七七不结金丹了还不行么,”美妇人满脸泪水的拉住中年男子的衣袖,焦急的说:“七七才八岁,怎么可能抵得过天劫!”   “……如果我能命令天雷,我还能让天雷劈到七七身上。”中年男子被美妇人的胡言乱语弄得哭笑不得,他就知道夫人会瞎担心,才不让她来的。男人搂过美妇人的柳腰,安慰道:“别担心,我让七七带着上品防御法器天宝镜和玉凰天灵剑呢,只要不出现变异天雷,七七一定会没事的。”   阮小七是阮家近千年第一天才,一出生就具有筑基修为,又是火系单灵根,修炼天赋极高,短短八年间,便修炼到了筑基后期,只差临门一脚就会成为金丹期修士。但,另一方面,上天对天才都是极为苛刻的。众所周知的,天赋越高,渡劫时风险越大。况且,阮小七今年才八岁,还是个懵懂的孩子。   “轰隆……轰隆……轰!!!”   异于之前天雷的轰鸣声,中年男子和美妇人双双脸色大变,转头看向天上的漩涡,红、红色!竟然是变异红色天雷!   “……浩天,怎……”怎么办?   “啊——!!!”   还未等美妇人说完,红色天雷直接迅猛的落在了阮小七的头上,继而是一道刺耳的凄厉惨叫。   “七七,七七,你怎么?七七……”美妇人想冲过去,腰却被男人紧紧搂住。   “别去,天劫还没有结束,我们过去会受牵连的,我们要相信我们阮家千年来的第一天才。”男人的声音很稳重,但美妇人还是听出了声音掺杂的细微颤音。   七七,会没事吧……   >>>>>   日本东京,一个僻静的小巷内,一个女孩慢慢睁开了眼,“啊,脑袋好疼。这里是哪里啊?”   女孩满眼迷茫的看着周围奇怪的建筑,这里不是阮家。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她体内的灵力积累到了临界点,天上出现了天劫征兆,爹爹御剑飞行急急将她送到了阮家后山,整个落霞府灵力最充沛的地方。她刚做好渡劫的准备,第一道天雷和第二道天雷就相继劈在了身上,很疼很疼。接着是第三道天雷,好像是红色的。红雷一落下,就将护着身体的上品防御法器天宝镜轰成了渣渣,未被减弱分毫的红雷霎时全部落在她的头顶上。一时间,及肩的长发根根竖立,娇小的身躯在剧烈震颤中由内到外炙烤成了焦黑色,她仿佛还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   渡劫失败了啊!   爹爹说过,渡劫失败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重伤修为尽毁,一个是死亡。她明显还没死,那只能是另一个……重伤。   阮小七恍惚了下,忙沉下心神,内视体内,丹田和经脉中的灵气呢?难道她这些年的修为真的都在渡雷劫失败时化为乌有了?   等等,体内十二条主要筋脉无损,丹田也完好,虽然现在的她几乎与普通人无异,但只要重新修炼,她还是有可能恢复到以前的修为。   得知这个结果,阮小七重重松了口气,若是不能修炼,那就是废物,在她的观念里,如果成为废物,还不如死了痛快。   阮小七站起身,走出小巷,想找回家的路,却被两旁的高楼大厦惊呆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两旁还是高耸入云的建筑,还有白的晃眼的墙面。她又用力掐了下胳膊,疼,所以,这不是梦……   “你猜,这个孩子在cos哪个角色?”   “我猜是彩云国物语里的角色。”   “不是,不是,她身上的应该是汉服,我曾看过一部中国汉朝宫廷剧,里面的女人都穿这种衣服。”   ……   阮小七身上还是渡劫时穿的玉色纹云滚金边长裙,脚踏黑色金线小皮靴,背上还背着一把比她还高的黄金重剑,这种打扮搁在现代,不是cos就是拍戏的。   被穿着打扮怪异的大人们围着指指点点,阮小七紧咬着唇,才不至于吓得哭出来。为什么他们吐出的语言她一句话也听不懂?   四周围得人越来越多,阮小七瞳孔中渐渐染上了恐惧。   “我可以跟你拍张照吗?”   阮小七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年青人拿着一块状似黑色铁块的东西正对着她,殷切的问道。   “喀”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阮小七眼睛被白光刺的有一瞬的失明。她心脏猛地一颤,推开青年,护着眼从人群包围中跑了出来。   那个状似黑色铁块的东西竟是能刺瞎眼睛的暗器!   她根本不认识那些人,为什么要对着她放暗器?难道就是因为她是闯入者?   “啊!”   “唔!”   “妈的急着去投胎啊!”阮小七揉着摔疼的屁股蛋,连她撞的人都没看清,就被人提着领子提了起来,“又是个cos的傻逼!你刚才把我撞倒了,要想我放过你,就给我200日元。”   阮小七看向提着她领子的人,那是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孩,顶着一头耄耋老人才有的白发,吊眼,眼神暴戾,皮肤白的有些病态。同样的,男孩说的语言她也听不懂。   阮小七试着跟他交流,“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听女孩叽里呱啦了一句自己从没听过的语言,亚久津皱皱眉,不耐烦道:“说人话!”   还是听不懂。阮小七小脸上满是失望,难道她到了另一个世界?但不是说,修真之人只有达到踏破虚空的境界,才能进入另一个世界吗?   见阮小七一脸呆样,亚久津松开她,不耐烦道:“算了,今天就放过你!”刚才抢劫才抢到一百日元,又被一个傻子撞倒,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千万别惹他!   在亚久津离开后,阮小七还是呆呆的坐在地上。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世界,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语言都不通。爹爹,娘亲,我该怎么办?   我想回家,就算以后再也不能修真,我也想回去。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个陌生又可怕的世界!   “嘿,哥哥,这有个肥羊诶!”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看到阮小七,霎时惊喜的招呼三个青年走过来,“刚才我身上的钱都被亚久津那混蛋抢走了,刚好可以从她身上连本带利要回来。”   一个青年显然很满意男孩想法的灵通,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说:“孝义,你去她身上搜。”   “嗯。”名叫孝义的男孩兴奋的点点头,一步步走近阮小七。   “哼,孬种弟弟,仗着兄长又想欺负人了吗?”   像按了暂停键一样,这道声音一响起,孝义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愣愣的侧头看向巷子口。   一个白发男孩正悠闲的站在那里。   “哇,大哥二哥三哥,亚久津出现了。”孝义眼泪霎时吓得鼻涕横流的窜到三个青年身后,探着脑袋警惕的看着亚久津。   亚久津双手插兜走到阮小七身旁,弯腰,将一枚一百元的硬币捡起来,吹掉上面的土,小心翼翼塞进口袋,“幸亏回来找了。”   一个青年质问道:“你就是亚久津仁?”   亚久津抬头,如高傲的猎狼般睥睨着三个高大的青年和那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冷笑道:“怎么,想报仇?”   青年恶声恶气威胁道:“亚久津仁,快把抢我弟弟的钱交出来,不然的话,哼,我不介意费力教教你做人之道!”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刚开始弱智,以后会变正常。 ☆、礼义廉耻   “不要命令我。”亚久津眸子一寒,随即艳红的舌尖细细舔过唇角,眼睛微眯,“只要你们能打倒我,我可以把钱还给你那孬种弟弟。”   “亚久津,你不要不识好歹!”青年脸一黑,可下句骂语还未出口,腹部便是痛,胃部也是一阵痉挛,涌上喉咙的酸水从嘴里喷了出去。   原来,在他不经意时,亚久津以极快的速度冲上来,小小的拳头连续击打在他的小腹处,拳拳破风。   “原来是个没真把式的。”看着只挨了五拳就倒地抱腹不起的青年,亚久津恶劣的再补上两脚,不屑的一笑,转头冷眸看向另外两个青年,“我劝你们两个一块上吧!”   亚久津那双嗜血的眸子像看猴儿似的盯着面前两个人,短细的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两个青年咬牙切齿,不用言语,同时抡着拳头冲了上去,亚久津护住脸,硬生生挨了几拳。突然他一矮身,急速横扫腿,离他最近的青年霎时猝不及防的被绊倒在地上。   亚久津嘴角一勾,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短棍,弯腿蹦起,重重敲在另一个青年的头上。   被敲棍的青年脑袋上顿时破了个窟窿,猩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淌着,也许感觉到脸上的温热,青年不禁伸手摸了摸,当看到满手的血时,他四肢僵硬,瞳孔涣散,良久,才惊惧的尖叫出声,“你是魔鬼,魔鬼——”   亚久津随手扔掉沾到血的棍子,啐了口,“滚!”   但青年仍是惊惧的指着亚久津大吼大叫:“魔鬼,你是魔鬼——”   突然,青年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亚久津眉头一蹙,快速转过头,却见那根他刚扔掉的棍子此时离他的脑袋只有一寸远,来势凶猛。   亚久津眼眸闪过一丝戾气,毫不犹豫的利索踢出腿,就算棍子能把他的头打伤,他的脚力也能把偷袭者踢废。想伤他,必须做好付出更大代价的准备!   可就在棍子即将重重敲在亚久津脑袋上时,却猝然停了下来,而他踢出的脚也像踢到了一块厚厚的钢板上,被反震得麻麻的。   亚久津收回腿,拧着眉侧头望去,一张女孩的小脸意外的映入瞳孔中,是刚才跟他相撞的“Cos狂热爱好者”!   阮小七一手握住木棍,另一只手用重剑隔断两个男孩。她满脸焦急的对着两个男孩摇摇头,不要再打架了。她知道语言不通,为了不再多暴露出自己的特殊,便未开口。好在那个男孩看懂了她的意思。   男孩满眼恐惧侧过重剑,偷眼瞄了下亚久津,却直直对上亚久津嗜血的视线,霎时又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跟受伤的哥哥们相互搀扶着出了巷子。   见四人背影消失,阮小七松口气,爹爹说过,打架不好。   亚久津舔舔唇角,眼眸闪过兴奋的光芒,“跟我比一场!”以这个女孩的反应继而拿剑冲过来的速度,就值得与自己一较高下。   “啊?”听不懂日语的阮小七傻了吧唧的眨眨眼。   亚久津看她一眼,低骂一声,指指阮小七手里的重剑,又指指自己,“跟我打一场,明白么?”   就算阮小七再无知,从如此明显的行为上,也明白了亚久津的用意。但,爹爹说过,打架不好,所以,她不想打架。   阮小七摇摇头。   见阮小七拒绝,亚久津的正太脸立刻黑了,不容置喙道:“必须比!”   见男孩生气,阮小七低着头不安的捏了捏衣角,她是真的不想比试。   阮小七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衣服,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这个世界被认为是怪异的。以前,父亲经常告诫她,修真者乃隐世之人,在人间界行走,切记不可暴露修真者的身份,不然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如今她又对这个世界了解为零,更不益暴露身份,所以,她最好换掉自己这身惹人注目的衣服。   阮小七指指亚久津的上衣、衬衫、裤子和鞋子,又指指自己的衣服,意思是,比试结束后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找一身与你衣服相同的衣服。   亚久津表情却突然一僵,半天,咬着后牙槽道:“你别后悔!”   语言不通的阮小七以为对方同意,于是点点头,弯腰将重剑放到一边,对付一个普通人,她不打算用重剑,太束手束脚。   亚久津见此,以为自己的实力遭到了质疑,顿时被挑起了满腔的怒火,他揪起阮小七的衣领,怒道:“你看不起我?”   语言不通并不全是坏处,若听不懂对方的话也就不会被对方的话扰乱心思,因此,未被扰乱心思的阮小七倏地一拳打到亚久津的正太脸上——偷袭!   从未见识过人世险恶,又在名门正派中长大,阮小七从小便与“偷袭”二字绝缘。直到刚刚,阮小七在见到亚久津偷袭青年时,眼睛倏地一亮,这才知道在比拼中还能用此种妙法,原来俗人在某些方面也是会有大智慧的啊!   亚久津痛的闷吭一声,他松开阮小七,退后几步,愤怒的握紧拳头,又突地嘴角一咧,眼瞳闪过浓浓的兴奋,这力道不错,够劲!也许今天能痛痛快快打一场。   阮小七几年的修为虽然几近完全消失,但力气仍比一般人大些,身体也更具有韧性。   以前,在修炼过程中,阮小七也学过成体系的外家功夫,此时比划出来,那是有板有眼。而亚久津的拳脚功夫却都是自己在打架中摸索出来的,高下立显。半刻钟的工夫,亚久津就被阮小七反剪住双手,用膝盖抵在了身下。   其实,一分钟内阮小七就能制住男孩,但她觉得男孩自尊心很强,为了避免太过于打击到男孩,于是在对招过程中,不着痕迹的放了很多水。   亚久津挣了挣,没能挣开,表情狰狞,怒道:“放开我!”   猜测到对方想让自己松手,阮小七很听话的松开手,站到三步远,看到男孩愤愤扭过身看向自己,于是伸手指指他的衣服,意思是,现在可以拜托你帮我弄身衣服吗?   “你他妈的放心,老子不会抵赖的!”亚久津眼瞳燃烧着愤怒不甘的火焰狠瞪着阮小七,粗暴的脱掉敞怀的外衣,短小却骨节分明的手指又覆上衬衫的纽扣,一颗颗拨开,拨掉最后一颗纽扣,那只漂亮的小手又落到裤子的皮带上。   阮小七:“…………………………”   一阵皮带铁扣碰撞声,皮带便被扯了下来。就在亚久津即将拉开裤链时,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阮小七整个小脸都红了,急忙闭上眼,“喂,你别脱衣服啊?我只是想拜托你帮我找一身衣服,如果不行就算了。”   亚久津皱皱眉,女孩一连串叽里呱啦听得她头疼,“闭嘴,我愿赌服输,之前你既然敢提出打输的人脱光衣服,此时就别后悔。”亚久津曾玩过这种游戏,打赢的人可以拿走失败者所有的东西,包括金钱、衣服和尊严,所以在阮小七在比斗前指他衣服时,他误认为又是这种规则。   阮小七听到脱裤子的窸窣声,眼捂得更紧了,这个世界的人好凶残,都不知道礼义廉耻。   最后踢掉脚下的鞋,亚久津看向阮小七,声音比幽水寒石还冷,“下回,我一定把你打趴下!”   直到耳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阮小七这才松开手,看着扔了一地的衣服,嘴角狠狠抽了抽,那个男孩就那样跑到大街上泄春光去啦?   阮小七仰头望望天,深深感觉到这世界凶残的程度再次被刷新了。   阮小七将重剑重新绑在背上,刚走两步,又退回来。她看着满地狼藉,咬咬牙,将重剑拿下来,又把自己的衣服脱到只剩亵衣亵裤,再套上男孩刚脱下的衬衫短裤,蹬上男孩的运动鞋。   男孩的衣服对于她来说有些肥大,不过正好能遮住她的亵衣亵裤。阮小七挽起过长的裤腿和衣袖,再用自己脱下的外衣将换下的衣服包好,沉思片刻,她又用男孩的外衣将重剑包起来。她自醒来,见到的人们身上都没有利器,为防他人疑她有歹心,还是将剑遮起来的好。   将头发散开,梳成大街上女孩的马尾发型,上下打量自己一遍,确定跟这个世界的人打扮无异后,阮小七才重新将包好的重剑绑在背上,背上自己的行李,走出了胡同。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花花,求留言…………嗷嗷嗷,印子再次挑战同言,不信还会胎死腹中!!!   下面是亚久津仁小包子,来自度娘:   借用藏剑小萝莉,阮小七的形象: ☆、沟通无碍   夕阳西落,夜幕渐渐降临。   “咕噜,咕噜咕噜……”阮小七揉揉肚子,“好饿,好想吃娘亲做的芙蓉糕、烤鸭和灵果……好想回家。咦,这是什么?”   注意到路边一人多高的透明橱柜,里面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阮小七顿时来了精神,难道是这个世界吃的喝的?   摊主呢,把摊位摆在这,也不盯着,他就不怕有人将东西偷走吗?   见到无人管理的摊位,阮小七立刻决定盯着摊位等摊主回来,也许摊主会感激她送她一些吃的。   一眨不眨的睁着一双钛合金汪眼,阮小七在长椅上坐了许久,都未见摊主归来,而肚子也越发叫的欢快。她舔舔干涩的唇瓣,做贼心虚的瞄瞄四周,并无人影。阮小七心想,要不先在柜橱里拿一瓶吃着,等摊主回来再给他钱?!   阮小七永远是行动派,心里有了想法便立即起身凑到一人多高的透明柜前,琢磨如何打开柜子。   上下左右寻了许久,就差把橱柜解体之后,阮小七扶着橱柜,欲哭无泪。难怪摊主放心将摆放着众多物品的摊位扔在这……没有老子的钥匙,尔等屁民就看着流口水吧!哈哈哈……   阮小七:“……………………”   阮小七靠着透明橱柜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好饿,难道她这个阮家千年来第一天才就要被活活饿死在这里吗?   “咔珰!”   阮小七宛如受到惊吓的抬起头,就……就看到,一个银紫发、眼角有颗性感泪痣的漂亮男孩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罐。   阮小七瞠目结舌,两眼犹如钉在男孩手里粉色铁罐上似的。   男孩打开铁罐,仰头喝了口,动作端的优雅无比。   看着男孩隐不可见的喉结上下滑动着,阮小七狠狠吞咽了口口水。   男孩好似没看到阮小七,连着喝了两口,拉拉背上的单肩包,转身就走。   阮小七不由站起来,紧紧盯着男孩手里粉色的罐子,无意识的不远不近的跟着。   男孩也许意识到自己没人跟踪了,皱皱好看的眉,回过头,“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想、想喝。”阮小七用手指指铁罐,她虽然听不懂男孩的语言,但这并不妨碍她表达内心的想法。   原来是个馋嘴的小鬼头,还是个说汉语的。   迹部不耐烦挥挥手,用汉语说道:“自己去买。”   “那,那,小公子,请问这个铁罐你是怎么从那个透明柜里拿出来的?”她刚才寻了半天也未发现机关暗格,男孩是怎么拿的如此随意?   迹部景吾抽抽嘴角,如此白痴的问题也拿来问他,这说中国话的女人是大脑缺氧小脑缺钙吧!   看出男孩不想理会自己,阮小七立马摆好弱者的姿态,咬咬手指头,糯糯道:“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拿?……啊,不对,”好似意识到何事,阮小七陡然挺直小腰板,变得大义凛然,怒道:“好你个小贼,竟趁摊主不在偷窃物品!”她爹爹告诉过她,不经别人同意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迹部景吾额角青筋一蹦:“……”他这可是在自动贩售机内投了币才拿到的喂!你这邋遢愚笨的母猫,是想玩警、匪、游、戏,么!请问!   怒喝一番,阮小七做最后判决,“小贼,还不快快将赃物还回去,本姑娘可以念你年幼无知,误入歧途不做计较。”   迹部景吾晃晃饮料瓶,挑眉,“你就让本大爷这样还回去?”   诶,也对,都打开了,如何还回去?垂眸低吟一会儿,阮小七道:“这样吧,你将此物交予本姑娘,等摊主归来后,本姑娘就好心帮你跟摊主求求情。”   迹部景吾轻嗤一声,没了跟这个小母猫纠缠的兴趣,抬腿便走。   “你这小贼好过嚣张,本姑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灭了……”看着男孩的背影,阮小七一捂嘴,刚……刚才,她跟男孩正常交流了……吧!   嗷,终于找到能够无障碍沟通的人了!   不过他们之间真的能够无障碍沟通吗?   “小公子,请留步——”求抱大腿,求包养……   阮小七甩着小短腿,急急追上男孩,“我叫阮小七,我迷路了,能暂时住你家吗?”   “我会吃饭,睡觉……不,不是,我会做家务,能帮你铺床叠被,洗衣做饭,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   ……   阮小七一字不落的背诵着她娘亲教她的话,娘亲告诉过她,如果遇到迷路找不到家的情况,就要缠上一个好人,打滚卖萌求包养,然后乖乖等娘亲和爹爹来找她。这个男孩会说她的家乡话,一定是好人!   迹部景吾被阮小七弄得异常烦躁,这熊孩子是从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话说什么时候连神经病都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啦?……不对,迹部景吾懊恼的摇摇头,都被这熊孩子烦的神经错乱了,他应该说,为了世界的和平与稳定,这熊孩子就该塞回肚子回炉重造!   果断的,迹部景吾掏出手机,就要拨打警局电话。   按到一半,迹部无意抬眸,当看到熊孩子傻呵呵笑时,手指停顿了下,合上手机盖放回衣兜。果然,他迹部景吾大少爷的魅力就连神经病患者都无法阻挡,为了奖励这个熊孩子有着基本的审美眼光,就让她再逍遥一会儿吧!   想到在这个异世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阮小七脸上终于没有了之前对陌生世界的恐惧,“呐,好人,你家在哪啊?什么时候能吃饭?我饿了。”   迹部景吾嘴角抽了又抽,没有理她。   约莫走了十分钟,见对方依旧隔三步远的跟着自己,迹部景吾挑着眉侧头看向她,不悦道:“你到底要跟到本大爷什么时候?”   “跟你回家啊。”阮小七理所当然道。   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有种拿下背后的球拍把人拍飞的冲动。迹部景吾深呼口气,像赶小狗小猫似的挥挥手,道:“哪来哪去,少在本大爷眼前晃悠,烦人得慌!”   阮小七大大的黑眸眨眼间就变得湿漉漉了,“我没地方可去。”   迹部景吾扶额,问道:“你家在哪?”   阮小七摇摇头。   “你叫什么?”   “阮小七。”阮小七低声嘟囔道:“明明刚才告诉过你。”   迹部:“……”   迹部深感到自己良好的修养要在今天碎成渣渣……   一番交谈后,人生第一次感到自己智商捉急的迹部景吾无奈之下只能将蠢妹子带到警察局。   <<<<<   修真界落霞府阮家。   “大长老,你是说七七没死,而是去了异世?”美妇人情急之下,直接把一米高的大长老提了起来。   “夫人,快把大长老放下。”看到美妇人的行为,阮浩天吓得直接从家主椅上跳了起来,将美妇人拉到身后,焦急的向大长老道歉道:“大长老,璃凰只是一时情急,请您原谅她的不敬。”   “无碍,无碍。”大长老抚摸着及地的白胡子,笑道:“人各有命,七七也不小了,况且那个世界比修真界和平的多,你们夫妇不必为她太过担忧。”   “七七被那对夫妇养成了弱智,就是在智商平均低下的低阶位面,她都是弱智,怎么能不担心!”大厅旁边的小四低声嘟囔着。   “七七除了修炼,就只会吃喝拉撒睡,她独自去异世,我都无法想象她怎么活。”小五附和道。   小六听四哥五哥说的这么悲惨,立刻急了,大哭道:“哇哇……爹,娘,你们快想办法把小妹弄回来啊……哇哇……我不要小妹死!”   “小四小五,别吓小六!”二哥一人一个爆栗敲在小四和小五的头上。   “我有说错么!”小四抱着头不服气的嚷嚷道:“七七因为一出生就拥有筑基期的修为,婴儿的身体承受不了,所以被迫封印了三年。好不容易醒了,又常年闭关修炼,她对人世的了解都是从那对夫妇嘴里得知的。那对夫妇一个是刚正不阿满嘴正义,一个是那个你们都懂得(蛇精病),七七就算不是弱智也得被他们教成弱智!”   “‘那个你们都懂得’是什么,小四你给老娘说清楚!”美妇人扶着阮浩天的胳膊,挑着眉怒骂道。   “小四,出去练一百遍天灵剑法!”大哥下命令道。   “还是老大懂事。”美妇人满意的点点头,“幸亏我这个当娘的有先见之名,重点教过七七异世求生之法。”   美妇人话音一落,老大到小六俱是浑身一震:“…………”   “大长老,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让七七尽快回来?”老大猝然转身,紧紧盯着大长老的眼睛请教道。   “呵呵,呵呵,”大长老想回避过这个问题,可几个孩子盯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暗沉可怕,大长老笑不下去了,“我会尽快找到的方法,就这样,我只要一有进展就来通知你们,老头子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楠竹终于出来了,求留言,求花花   下面是迹部小包子的图片,来自度娘: ☆、条理清晰   将阮小七扔进了警察局,迹部景吾才身心疲惫的回到自己在东京租的房子内。   迹部景吾,迹部财团董事长的独子,前九年的生活,毫不夸张的说,那就是一呼百应,吃穿用度全是世界顶级的。但迹部家有条怪异的铁血祖训,凡迹部家的孩子,到九岁时则必须外出历练一年。在这一年中,迹部家除了资助一间普通住房之外不会给予任何帮助,上学的费用自己想办法,买日常用品的费用自己想办法,甚至是肚子饿了也要自己想办法。   在这一年中,若是历练的孩子抵不住苦,向迹部家求援的话,便立即取消这个孩子继承迹部财团的资格。若这个失去继承资格的孩子是迹部宗家的独子,则由迹部家主再生一个继承人或是从旁系中挑选出一个继承人。   迹部景吾明白祖训的用意,制定这条祖训的长者无非是想从小培养迹部家孩子在各种艰难环境下生存的能力。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捉襟见肘的生活,迹部景吾就是忍不住的咬牙切齿,这就是他华丽人生中一道不忍直视的败笔!   以本大爷睿智的头脑、犀利的眼光和可预见的商业铁血手腕,有可能将迹部财团败光把自己弄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么!简直是笑话,体验这种贫民生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本大爷对生活的热爱!   不过,据说一个月后,安兴俱乐部会举办一场网球比赛,分16岁以下的少年组和16岁到30岁的成年组这两组,获胜者可以拿到十万日元奖金。若他能成功拿到这笔奖金,至少两个月内可以安心上学,不用再去做自掉身价的兼职。   网球,迹部之前接触过,不过只是玩玩的兴致,至于比赛规则,那是什么,没有它就不能打网球了么,不,没有它当然也可以打网球,所以我们的迹部大少根本没有认真研究过比赛规则。   迹部在心里算了算,上个月剩下了一万日元,月初又在咖啡厅老板那预支了一万五千日元,这半月的生活费花去了将近一万日元,今天买了一把质量稍好的网球拍又花去五千,明天再去书店淘本关于网球规则的书,也不知道剩下的钱能不能让他成功活到月底发工资……   翌日,迹部正在享用简单的早餐,门铃这时响了起来。   迹部用纸巾擦擦嘴,走过去开门,竟是昨天他见过的那位警察,“请问,有什么事吗?”   “呵呵,是这样,”警察尴尬的挠挠头,“你昨天不是把一个迷路的女孩送到了警察局吗,我们本来把她安排在了收容所,可是今天一大早,我们过去找她了解情况时,她却失踪了。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迹部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那如果她来找你的话,请尽快联系我们。”   “好的。”关上门,迹部走回餐桌前,看着盘子里的煎蛋培根,只觉得一点胃口都没了。   收拾了餐桌,迹部拿起背包,去学校上课。   走到半路,迹部脚步一顿,侧身看向身后,果然又是那个熊孩子在跟踪自己。   跟昨天一样,不合体的衣服皱巴巴的套在身上,背着两个包袱,小脸有些脏,不,比起昨天,应该多了两个黑眼圈。   迹部转身大步走到她跟前,眉头深蹙,“你是跟踪狂么!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本大爷?本大爷根本不认识你!”   阮小七满眼迷茫的歪歪脖子。   迹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下意识说了日语。难道这熊孩子不懂日语,她只通汉语?!那她之前在日本是怎么生存的啊?   迹部不得不再次用汉语问道:“为什么要跟着本大爷?”   阮小七毫无犹豫的说道:“因为你是好人。”娘亲说过,如果自己迷路了,在他们找到自己之前,让自己找一个好人依赖。   这熊孩子的好人标准到底是以什么衡量的!再说,现在的好人都那么苦逼吗,走在路上都得被人跟踪?迹部觉得自己都快被这熊孩子逼疯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我送你去警察局行吗,他们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阮小七认真的说道:“我的家人不在这个世界,你们找不到的。”   迹部:“……”难道这熊孩子是个双亲过世的孤儿?   也许因为同情阮小七的缘故,迹部的语气不由缓和了些,“如果你没家人的话,警察叔叔会帮你找到新的家人的。”   “我不需要。”阮小七说:“我能不能暂时跟你生活在一起?”生活到她爹娘来接她。   迹部:“……”   他跟这熊孩子绝对有沟通障碍!   “实话告诉你吧!”迹部呼口气,郑重说道:“如今本大爷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可能还会收留你!”   阮小七眨眨眼,“是因为缺钱吗?”   迹部小包子翻个可爱的白眼,“废话。”   “哦,是这样啊。”阮小七拿下一个包袱,取出来这个世界是穿的长裙,将胸口处镶嵌的五颗金光闪闪的珠子扯下来,递给迹部,“我娘说过,这五颗金珠是从她发簪上取下来的。我娘的发簪是我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我三哥说过,我爹送给我娘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所以这五颗金珠应该能值不少钱。”   迹部:“…………”条理很清楚的推理。   为了赖上他,这熊孩子是连下辈子的智商都预支出来了吧!   迹部看了眼阮小七手里的金珠,色泽上乘,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迹部又抬眼看了看阮小七,如今他正是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如果收留这个女孩,倒是可以解燃眉之急。   迹部问道:“你还有没有其它值钱的东西?”   阮小七摇摇头,又突然点点头,拿出另一个包袱,“这里面是把剑,如果把这它卖了,应该还能换些钱。”只是,玉凰天灵剑是他们家传之宝,是父亲借给她渡劫用的,她没胆量卖。   迹部问她这些并不是想拿走她所有值钱的东西,而是确保她身上有一定的财产,在离开他以后能存活下去。   迹部从阮小七手心取走两颗圆润的金珠,用专业的目光评估道:“这金珠个头不大,这两颗价值大约是三万日元,作为房租,本大爷可以让你在我家住两个月。我现在要去上学,不能带你去,如果你相信我,就在这里等我,我中午会来接你。如果你不相信我,这两颗金珠我也不要,我也可以好心的把你送到警察局,只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既然这间房子是迹部家资助给他的,那他就有处置权,租出去赚外快也不算违反规定吧!   阮小七从未经历过人世险恶,自然也不会考虑迹部骗她这种可能。她听迹部这么说,眼睛蓦地一亮,重重点下头,“嗯,我在这里等你。”   “嗯。”迹部点下头,“本大爷名叫迹部景吾,你以后可以称呼本大爷迹部。记得别乱跑,跑丢了本大爷可不会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你傻了么   阮小七乖乖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实在无聊了就扯头发玩。   这马尾辫还是昨天去了那个有很多孩子的家后,那个面容慈善的夫人帮她扎的,而后那个夫人还给她做了味道很怪……怪异的晚饭吃,不然她今天一定会更饿的。   对了,那个家里还有个红头发的漂亮大哥哥,虽然他也不能跟自己顺利沟通,但他唱的歌很好听,即使她听不懂词。   其实,这个世界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嘛。   阮小七认真考虑了,她会乖乖住在好心人家里,等着爹娘和六个哥哥来接她。   吸溜……好香。   阮小七顺着香味望去,就看到一个有着一头暗金色头发、面容冷峻男孩从眼前走过,男孩手里提着的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的东西正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阮小七吞了口口水,美食引起的腹中的饥饿感让她暂时忘记了迹部的嘱咐,不由站起来跟了上去。   手冢国光脚步微顿,眼镜后的眼睛向后瞥了瞥,他怎么总感觉自己被跟踪了,是错觉吗?肯定是错觉吧,不然谁会跟踪自己这种口袋没多少钱的孩子。   阮小七见男孩走到一处宽敞的场地内,把背着的黑色袋子靠在座椅上,然后从透明袋子里拿出一个金晃晃有着点点芝麻的吃食,就要往嘴里填。   阮小七远远看着他一口一口吃着,忍不住流了一地的口水。   手冢国光感觉到被火热的眼神盯着,忍不住抬起头望去,不远处确实有个女孩在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看。这个流口水的女孩好像在哪见过……对了,在来的路上的公园内见过,现在她又在这,难道就是她给自己的那种被跟踪感?   手冢国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被搭话了耶。   也许是因为手冢的搭话而提起了勇气,阮小七慢慢走过来,脸颊红扑扑的,指指手冢手里的汉堡,“我能不能吃这个?”   手冢国光眼光微闪,说的是汉语,这个女孩难道是来日本旅游的游客?虽然他学过一些汉语,但都是皮毛,完全没有学到能够顺利交流的地步。结合女孩肢体的动作和渴望的表情,这个女孩说的话他勉强能猜到个大概,她应该是想要自己手里的汉堡。   “是想吃它吗?”手冢指指手里的汉堡。   阮小七重重点下头。   手冢想了下,从手提袋里重新拿出一个盒子,用蹩脚的汉语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个汉堡我已经吃过了,给你蛋糕可以吗?”   阮小七看着那个红色的盒子,摇摇头,说:“跟你的不一样。”饿傻的孩子完全没意识到男孩跟自己正常交流了。   猜到女孩可能是不会打开盒子,手冢将盒子打开,再递给她。   阮小七奇怪的看看盒子里蛋糕,又看看手冢,最后试探的用手指戳了戳蛋糕上的奶油塞进嘴里,霎时甜的眯了眯眼,“虽然它长得很奇怪,但很好吃,谢谢你。”阮小七接过蛋糕,顺着原路跑了回去。   手冢:“……”   不二周助背着网球袋从远处一路跑过来,“手冢,抱歉,因为要先送裕太去学校,我来迟了。”这句话明显的秀兄弟情深。   手冢站起身,道:“没关系。”   不二周助看看他空空的手,“咦,手冢你不是说给会带蛋糕吗,难道你忘了?”今天他们年级因为一些意外情况放假一天,手冢约他出来打球,他便拜托手冢在来的路上的爱蛋糕店帮他买些新口味的蛋糕。   手冢说:“不二,抱歉,刚才遇到了孩子,送给她了。”   “没关系,手冢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下次再买来吃好啦。”不二温柔的一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手冢,下个月安兴俱乐部的比赛就要开始了,这是我们学网球以来第一次参加正规的比赛,我们最近要更加更加努力的练习。”   另一边,阮小七捧着蛋糕吃到一半时,猛然发现,自己迷路了。   四周全是葱郁的树木,遮住了强烈的阳光,只在林荫小路上投下点点星光。   怎么办?如果小景找不到自己……   蓦地,阮小七使劲擦擦眼睛,果然,不远处那个跑着的男孩跟小景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   “迹部君,你妹妹找你。”藤原由木站在教室门口大喊一声。   正在整理下节课课本的迹部不悦的抬起头,随意在教室大声叫嚷,藤原实在太不华丽了。   藤原话音刚落,教室顿时沸腾起来,很多女生震惊的围到迹部周围。   “啊——!!迹部大人,您什么时候有妹妹了?”   “藤原你不要胡说,迹部大人是家里的独生子,怎么可能有妹妹!”   “就是,想跟迹部大人扯出点绯闻也不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不然只会显出她的无知。还有你藤原,你今天脑子忘家里了么,这么简单的谎言都能把你骗的团团装,你智商退化了吧!”   ……   被众女生无情抨击的藤原由木蹲到墙角画圈圈,他不过是今早睡过头,连早饭都没时间吃就往学校跑,结果在快到学校时被一个身形狼狈的女孩拦住,最最重要的是女孩竟然用汉语跟他交流!他都怀疑这个女孩在故意整他!要知道他的汉语课从来没有及格过啊!   好在,女孩是真的在找人。女孩说的话他听得懵懵懂懂,不过,她所找的人的名字他听懂了,女孩在找迹部景吾同学。于是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他把女孩带来了学校。他做的明明是好事,怎么会沦落到成为全班公敌的地步?   迹部双臂抱胸,后靠在椅背上,仰着下巴看着势态的发展,他确定以及保证,他从没有过妹妹,连表妹都没有一个,是哪个不长脑子的母猫谎称是他的妹妹,活的不耐烦了吧!   藤原由木侧头说道:“迹部君就在里面。”   下一刻,一个女孩站出来,向教室望了望。   看到女孩,迹部眉角一跳。   阮小七向教室扫了眼,当看到迹部时眼一亮。在她跑过去之前,迹部率先踢开桌子走过来,用汉语命令道:“跟本大爷出来。”   走到天台,迹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放在耳边,一会儿后,他侧头瞥了眼身后乖乖跟着他的阮小七,回道:“本大爷知道了,就这样。”   接着,迹部合上手机盖子,重新放回口袋。想着刚才手下的汇报,眼眸愈发幽深。突然出现在东京,查不到任何来历背景么,阮小七,你到底是何人?   迹部确实是让手下去调查了阮小七的来历背景。如果阮小七有家人,就把她送回去,如果真是孤儿,暂时收留也无妨。只是,这社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女孩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傻,好让他放下警惕心,身为迹部财团的唯一继承人,他绝不能将隐患留在身边。在真正收留阮小七之前,他必须让手下把她的底细调查清楚。   “小景,这个给你。”阮小七举起手里的红色包装盒,递给迹部,“我专门给你留的。”   看着因为被一直拿着而有些变形的蛋糕包装盒,迹部无言以对,他迹部大少就算再落魄也不会吃这种不华丽的东西!   见迹部对吃食不感兴趣,阮小七凑到他跟前,殷勤道:“小景,真的很好吃的,这是我自出生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软软的绵绵的,还有种酸甜的味道。”说着,她学着手冢的样子将盒子打开,递到迹部嘴前。   “本大爷说了不吃!”迹部这下意识的挥手打掉面前的蛋糕。   看着本来做工精致的蛋糕掉在地上摔得惨不忍睹,阮小七眼眸暗了暗,这是她特意留下想让小景也尝尝鲜的……但很快,阮小七再次笑的没心没肺仰着头,“小景,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迹部景吾说:“本大爷不是让你在公园等我么,谁让你找来的?”   阮小七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找不到那个地方了,又怕小景过去后找不到我,所以只能来找小景。”   迹部扶额,“本大爷不是让你别乱跑的么!”   阮小七愧疚的垂下头,声音有些低哑,“……我饿了,所以……”   迹部挑眉,点出最主要的问题,“你有钱么?”   阮小七摇摇头。   “那你的蛋糕是怎么来的?”迹部挑着眉问,千万别告诉他是抢来或是偷来的。   阮小七很诚实的说:“是一个男孩送给我的。”   “别人送你就吃,你就不怕别人给你下毒毒死你!”迹部气极,现在新闻里时不时会出现拐骗儿童事件,这熊孩子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部长大人,图片来自百度 ☆、养家糊口   “下毒?”阮小七说:“不会的,那个男孩看起来是个好人。”   “如今哪个坏人会在自己脸上写上‘我是坏人’啊!”迹部景吾气的无语,最后让阮小七在教学楼下等着,自己去教室拿书包,下楼,带着阮小七去了学校附近的书店,反正今天他也没心思上课了。   迹部景吾挑了本关于网球规则的书籍,想了想,又挑了本《日语初学》,这才到柜台处结账,又是一笔计算之外的花销!   见小景黑着脸在前面快步走着,阮小七快走几步追上,小心问道:“小景,我们现在回家吗?”   迹部景吾目不斜视的回道:“先去服饰店买身衣服。”   阮小七点下头,“哦。”   迹部景吾熟门熟路来到一家中等档次的女装服饰店,修长如玉的手指摸过每件衣服的料子,拧着的眉头几乎成了个疙瘩,这些服装质量都太差,没一件能入得他的眼的,但……好在价格便宜,如今的他堪堪能负担的起。   见小景拿着件裙子左摸摸右摸摸,阮小七背着手小步凑到他耳边,脸颊红红的提醒道:“小景,你看的应该是女装。”话说小景不会像她三哥那样有女装癖吧,要知道,就因为有女装癖,三哥天天被人嘲笑,她不想小景也因此被嘲笑。   迹部脸一黑,直接将裙子塞进阮小七怀里,“去试试!”   “啊?”难道小景是在给自己挑衣服?!   迹部懒得理她,直接招来店员,“带她去试衣间。”   良久,也不见阮小七从试衣间出来。迹部心中有些不耐,店员也急了,一个女性店员敲敲门,问道:“试的怎么样了?衣服不合适吗?”   只见试衣间慢慢打开一条缝,露出小半个脑袋,支支吾吾几句,听不懂汉语的女店员微皱了下眉,侧身闪了进去,把门关好,仔细询问有何问题。   迹部皱皱眉,只是试个衣服,真够麻烦的!   在女店员进去后不一会儿的工夫,试衣间的门再次被打开,女店员将阮小七推了出来,逗笑道:“好啦好啦,很可爱,有什么害羞的。”   阮小七羞红着脸,锲而不舍的向下扯着裙边,好似要把它扯长。   迹部不由放下支着下颌的手,两眼带些惊讶的看着头发重新被扎过、穿着女孩裙子的阮小七,原来这熊孩子打扮起来也不算太丑嘛。   女店员笑着将阮小七推到镜子前,“看看,很漂亮是不是?”   阮小七抬眸看向镜子里的人,顿时脸“轰”的变得通红,她猛地挣开女店员,以光速冲进试衣间。不仅胳膊,连小腿都露出来了,就算我落霞府开放也没如此裸|露的!小景怎么要她穿这种衣服?   试衣间外,女店员和迹部大眼瞪小眼。   迹部站起来,一脚踹在试衣间的门上,“阮小七,你给本大爷出来!”   “我不要!”   “你再不出来本大爷踢门了!”   “就算你把门踢坏我也不出来。”她穿这种衣服出去后还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   “你、很、好!”迹部咬着后牙槽,抬腿,再次重重踹在门上。   好在迹部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没多大力气,不然薄薄的木门非得被他踢坏不可。   回过神的店员赶忙拦住迹部,训道:“把门踢坏了我可要让你这孩子赔的!”   迹部黑着脸甩开店员的手,冲着门道:“阮小七,本大爷警告你,你再不出来,本大爷就把你扔了。”   见门动了下又紧合上,迹部转身便走,他是吃错药了才想给阮小七买身合体的衣服。   结果他刚转过身就被一双小手扯住了衣袖。   只见阮小七鼓着脸,委屈道:“……我听你的话。”   迹部脸色这才稍好些,他转头对店员说道:“把换下的衣服包起来,再给我把剪刀。”   迹部接过剪刀,将阮小七衣服上的牌子剪掉,付了账,接过装好的旧衣服。   走出服装店,阮小七躲在迹部身后,一双黑黑的眸子警惕的看着四周。迹部满眼的无奈,他挑的这身衣裙很普通啊,只露出了小腿,阮小七在害怕什么啊?   走了一段路,阮小七见无人唾弃甚至多看自己一眼,这才安心了些。   回到家后,迹部放下书包,便进了厨房。   阮小七四处打量着客厅,空空荡荡的,摆设很少,虽然不如阮府豪华,但却有种安全感。阮小七拿出包袱,拆开外衣,取出黄金重剑。   她不能只等着爹娘来找她,她也要努力修炼,只要步入飞升的境界,她同样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阮小七将重剑插在地板上,自己在剑前盘腿而坐,双手掐诀。   这把重剑是他们阮家传家宝之一,具有极强的聚灵能效,只要在重剑十丈内修炼,吸收灵气的速度就能提高十倍以上。这也是她渡劫时携带这把重剑的原因,毕竟渡劫时会大量消耗身体内的灵力,她需要及时补充。   修炼了半刻钟,阮小七却连半点灵力都未能感受的到。怎么回事?阮小七睁看眼,困惑的盯着眼前的重剑。在修真界,她就是如此修炼的,为何如今却不行?   难道是由于这个世界灵气匮乏?!   阮小七重新双手掐诀,感受四周的灵气,结果空气中的灵气稀薄的几近没有。   阮小七:“………………”   迹部端着饭碗从厨房内出来,就看到阮小七眼睛呆滞的盯着一把重剑的画面,他右眼皮突地一跳,赶紧把碗放在桌上跑过来,果然……本大爷的地板——!!!   “阮小七,你对本大爷的地板做了什么!”   阮小七回过神,迷茫的对着迹部眨巴眨巴大眼。   “你……”迹部怒火攻心,他双手握住剑柄将插在地板中的重剑拔|出来,看着地板上五寸长的豁口,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小景,你怎么了?”阮小七担忧的问。   迹部怒吼道:“阮小七,你给本大爷滚!”   这时,阮小七总算注意到了地板上的豁口。   习惯成自然,阮小七在家修炼时就是走到哪儿插到哪,谁敢有半句怨言。但她刚才没意识到,这不是她家,她现在的行为是极其恶劣的,甚至宿主把她赶出去她都不能有半句怨言。   阮小七低垂着头,可怜兮兮说道:“小景,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迹部:“………………道歉有什么用,能把本大爷的地板补好!”想到又是一笔计算之外的开销,迹部真想把这熊孩子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评,求撒花。   这是印子的专栏,听说收藏专栏很重要,跪求大家帮我收一个吧,新文更新早知道呦~~    ☆、包扎伤口   迹部感觉每一根脑神经都在抽疼,“阮小七,你到底有没有基本生活常识?”   被骂了。   阮小七低着头,双手纠缠着,委屈的眼泪不由啪啪掉下来,落在地板上。   迹部突然觉得嘴里有些涩涩的,谁愿意每时每刻训人,听人道歉也是一种受罪呐!“别哭了,现在先去吃饭吧,你不是饿了么!”   阮小七抹掉眼泪,垂着头低声抽泣的走到桌子前,含着泪吃饭,以前朋友们都说她是弱智,只有爹娘和六个哥哥护着她,她是不是真的是弱智?   迹部疲惫的捏捏眉心,坐在沙发上,收留阮小七这不是自找罪受么!迹部注意到脚下的重剑,不由好奇拿起来查看,五寸多宽的剑身,剑锋厚钝,并不像伤人利器。与观赏剑唯一不同的就是,剑身能给人一种古朴大气之感,换句话说,值钱的古董,或是,技艺精湛的赝品。   吃过饭后,迹部让阮小七去厨房洗碗,结果不一会儿厨房就传出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打算温习功课的迹部赶忙跑过去,一地的瓷器碎片,阮小七正手足无措的站在碎片中间。   看到迹部进来,阮小七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蹲下|身,边捡碎片边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手滑了,我一定会把碎片收拾干净的。”   迹部:“……”   “啊!”阮小七感受到指尖的刺痛,忍不住低叫一声。她把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一下,接着继续收拾碎片。   迹部看了会儿,才说:“别捡了,等一下我来收拾。你出来,我帮你包扎伤口。”   阮小七犹豫了会儿才站起来,跟着迹部默默走出厨房。   迹部拿出急救箱,阮小七低着头坐在他对面,伸出手。   阮小七的手指粗粗短短的并不漂亮,但皮肤却十分柔软细腻,迹部一看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   迹部把OK绷缠在扎破的指头处,在触摸到她的手心时才发现,她手掌的虎口和手指上意外的有着厚厚的茧子。   只有握惯了剑或刀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也许阮小七在成为孤儿前,是哪个名门剑道世家的大小姐呢。   迹部并没有多问,帮她包扎完后,拿着清扫工具进了厨房。   将碎片清理完,又将水池里剩下几个脏盘子洗了。迹部靠在流理台上,闭着眼无声叹口气,他把阮小七留下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很久,迹部才走出厨房。   阮小七一直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眼泪不停的落下,她知道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笨,但她心里就是觉得委屈。   她也不想这么笨的。   迹部看着她,突然张口道:“阮小七,本大爷教你做家务吧!”   阮小七猛地抬起脸,红肿的眼眶,哭花的小脸,有些滑稽。   见阮小七半张着嘴的呆样,迹部又问:“学不学?”   “学,当然学!”阮小七嘴一咧,明明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小脸上却绽放出大大的笑容,“我会努力学的。”   迹部不自然的侧过视线,这种阳光的笑容有些晃眼。   很快,迹部景吾就意识到,阮小七就是个生活白痴,对于各种事物都不懂,若是离开一眼,她什么祸都能惹出来。整个下午,迹部都在忍着怒气耐着性子手把手教阮小七如何使用房子内的生活用品,每每看到她惊奇或是张皇失措的样子,迹部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一下。   其实,阮小七是从古墓爬出来的古代人吧!   夕阳西下,迹部看看时间,交代阮小七在家好好呆着,便匆匆去了打工的咖啡厅。   他这个月还得靠咖啡厅那点工资过活,可不能迟到。   迹部兼职的咖啡厅开在闹市,人流量大,店里却只有一个老板和两个服务生,所以每个人的劳动量都非常大。迹部就是看上了那里的工资,才去那里做兼职的。   迹部在咖啡厅的兼职持续到晚上八点钟才结束,回到家后,还要带着满身的疲乏去厨房做晚餐。   现在的迹部还只是个九岁的小正太,够流理台有些费力,做饭还要踩在板凳上。   踩在板凳上将鸡蛋熟练的打进平底锅里,迹部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揉揉酸疼的胳膊,心想,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教会阮小七做饭,解放自己!   迹部扭头喊道:“阮小七,给本大爷过来。”   话音未落,阮小七就蹬蹬跑了进来,“小景,有事吗?”   迹部对阮小七的行动速度十分满意,语气不由缓和了些,“把电饭煲里的米饭盛出来,再递给我。”   阮小七经过一下午的家务训练,终于能安然做些简单的工作了。虽然过程有些笨拙,阮小七还是成功把电饭煲的米饭盛在碗里递给了迹部。   迹部先将炒熟的鸡蛋放到盘子里,然后将米饭倒到平底锅内,加盐,放玉米粒和胡萝卜丁,等米饭热了后,再将鸡蛋倒进去,一块炒,说道:“今天晚上吃蛋炒饭、煎蛋和烤香肠。”   阮小七点点头,无意识的说:“吃什么都好,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她来这个世界之后,总是饿肚子,她的追求也已经从最初的芙蓉糕、烤鸭和灵果降低到能填饱肚子就好的地步了。   迹部:“…………”   对于阮小七一开始就不对他的厨艺抱有期待,他是不是该松一口气,然后将晚饭随便弄弄就好?   迹部将做好的蛋炒饭装进两个盘子,然后从板凳上跳下来,又搬了个板凳过来,说:“站上去,本大爷教你做煎蛋和烤香肠。从明天开始,早餐就由你来做。”   “好啊。”阮小七毫不迟疑的站上一个板凳。   迹部也站上另一个板凳,取过两个鸡蛋,交给阮小七一个,他先示范的将鸡蛋打进平底锅内,然后让阮小七试着做。   阮小七看了看手里的鸡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鸡蛋磕在锅沿上。   ——没磕破。   迹部:“…………用点力,这种鸡蛋是孵不出小鸡的,不用担心伤害小生命。”   阮小七诧异道:“诶,小鸡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吗?”   迹部嘴角一抽:“本大爷不知道,你快打鸡蛋吧!”以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真在鸡蛋孵小鸡这个问题上缠上了,晚饭就得搁到明早吃了。   阮小七嘎嘎嘴,小景明明就知道!她握着鸡蛋往锅沿一磕,破了,可是,却有一半的蛋清蛋黄流到了外面。   迹部:“……再打一个,本大爷就不信教不会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严师高徒   吃过晚饭后,迹部景吾将《日语初学》摆到阮小七眼前,“你要想融入这个社会,必须得学会日语,就像本大爷为了以后要将迹部集团发展成为国际知名企业必须学习英语、汉语、俄语、希腊语……一样,明白吗?”   阮小七眨眨眼,“……”   迹部无声叹口气,“算了,以你的智商,跟你说的再清楚你也不明白。简单来说,从今天开始,由本大爷亲自教导你学习日语。”   阮小七似懂非懂:“日语,就是这个世界的语言吗?”   迹部无奈扶额,“日语只是我们国家的语言,这个世界语言已查明的就有5651种,日语只是其中的一种。说实话吧,阮小七,你到底是从哪个古墓爬出来的?”也太缺乏常识了吧!   “哦,”阮小七嘟着嘴,眼神有丝彷徨,“小景,如果不学会日语就不能跟人正常交流吗?”   迹部点头,“在日本基本是这样。”不过若去中国,就没有任何交流问题。不过,迹部没将后面一句话说出来,反正阮小七短时间内不会去中国,说出来也没用,还费口水。   阮小七深吸口气,握拳给自己打气,“那好吧,小景,你现在教我日语吧。”   迹部盘腿坐在矮桌前,翻开书本第一页,淡淡道:“你先要认识到,你现在讲的是汉语,接下来,本大爷教你如何将汉语转换成日语。你好,用日语则是こんにちは,你读一遍,我先要看看你的发音。”   阮小七困惑的皱皱眉,“坑坑洼洼?小景,‘你好’为什么要读成坑坑洼洼?”   迹部景吾嘴角一抽:“……”   迹部一拍矮桌,怒道:“是こんにちは,阮小七,学习外语首先要有转换语言的意识,当你说こんにちは时,你要想这是日语中的‘你好’,而不是汉语中的‘坑坑洼洼’!!!”   阮小七害怕的缩缩脖子,“小景,你说的有点深奥,我有点不太明白。”   迹部景吾额角青筋一蹦,“阮小七,请问你脑子里装的那坨是浆糊么!”   闻言,阮小七难得硬气的撇撇嘴,“小景,我娘亲告诉过我,教不严师之惰,如果我学不会,多半的责任在教学者。”   迹部景吾:“…………”这是什么妈呀,如果孩子学不会,不应该更加督促的学吗,有这么帮孩子找借口的吗?   迹部景吾蹙蹙眉,猝然又扬起唇角,“师之惰么,那好,阮小七,本大爷现在就告诉你何为严师出高徒!”   …………   两个小时后,迹部景吾动作优雅的打个哈欠,漂亮的眸子瞥过桌上的闹钟,慵懒道:“到本大爷休息的时间了,阮小七,记住今晚本大爷教你的日常用语才能去睡,明早本大爷会亲自检查,到时答不上来的话,你的早餐取消,知道了么?现在,本大爷先回卧室了。”   阮小七捧着那本与天书无异的《日语初学》,看着迹部绝情的背影泪流满面,在家里,她娘亲和六个哥哥从没有这么逼她学习过。   次日清晨,迹部洗漱完毕后穿着整齐的走出卧室,看着桌上摆放的两碟蛋包饭、火腿,满意的点点头,昨天教会阮小七下厨果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迹部坐在椅子上,拿起碟边的刀叉。   这时,阮小七端着两杯牛奶走出厨房。   阮小七的眼圈有些黑,明显是昨晚熬夜背日语所致。她将一杯牛奶放在迹部面前,自己坐下。   迹部抬抬眼,道:“こんにちは”   阮小七有些提不起精神的回道:“早上好。”   闻言,迹部一挑眉,“嗯哼?”   听出迹部语气中的威胁,阮小七顿时意识到这个日语对话小景对自己今早的考核,心脏顿时吓得停了一拍,她马上改口道:“啊,不对不对,是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是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   迹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了几个日常用语,才道:“可以吃了。”   阮小七神色一松,脸上露出轻轻的笑容,她抱着杯子小抿一口,顿时露出诧异的神情,“小景,牛奶好好喝,跟我以前喝的味道都不一样耶。”   对于阮小七的一惊一乍,迹部早已见怪不怪的,优雅的端起杯子轻啜着,他就不知道前八年阮小七是怎么生活的,竟对这些普通的事物如此的陌生。   吃过口味勉强过得去的早餐,迹部嘱咐阮小七在家乖乖做家务,这才去了学校。   阮小七收拾了餐桌,又将昨天弄脏的衣服洗了,就拿出迹部给她买的那本《日语初学》认真复习。中午迹部并不回来吃饭,阮小七草草吃过午餐后拿出重剑,这回她没敢随地乱插,只是横摆在身前,寄希望于这样可以能吸收点空气中稀薄的灵气。   时光飞逝,很快便到了安兴俱乐部高调举办网球大赛的日子。   同时,在迹部这个严师的教导下,阮小七的日语水平也进步飞快,虽不是每个字都能写出来,但已经勉强能与人交流。   安兴俱乐部举办的网球比赛正好是星期六,这天早上,迹部五点钟起床洗漱完毕未吃早点就去了不远处的快餐店工作。由于多了一张嘴,又加上这个月计划之外的花费过多,迹部那可怜的私房钱根本不堪重负,所以在断粮两天后,除了咖啡厅那份工作外,迹部不得不又找了一份凌晨打工的工作。   阮小七起床后,就进了厨房,一阵捣鼓,一个半小时后才出来。她将饭盒装进双肩包,想了想,又拿了块格子布放进去,这才满意的出了门。   “小七,又来找迹部了,吃过饭了么,要不要在姐姐这吃点?”快餐店的老板娘见到阮小七过来,热情的问道。因为迹部已经在快餐店工作了半个多月,阮小七经常来这里找他,顾客多时也会帮忙,而且阮小七长得可爱人又乖巧,所以老板娘和服务员都很喜欢她。   “谢谢老板娘,我在家已经吃过饭了。”阮小七礼貌的点点头回道,又问:“老板娘,小景还在工作吗?”   老板娘笑道:“这不刚工作完,现在在后厅吃饭呢。”   “那我先去找他了。”征得老板娘同意后,阮小七熟门熟路走到后厅。此时的迹部虽然穿着店内统一的制服,吃着最简单的早点,却给人一种豪华的感觉,阮小七不由看痴了。   还是迹部先出声道:“你来了。”   阮小七回过神,点点头,走过来,将手里的包裹放在桌上,“这是我帮你准备的午餐,你什么时候出发?”阮小七知道迹部上午要去比赛,专门早起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在迹部这张刁嘴的压榨下,阮小七从最先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锻炼到现在能轻易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   现在想来,过程全是泪啊!   迹部拿着筷子,脸上难得露出愉悦的神色,“吃过早餐就过去。阮小七,你要不要去观看本大爷华丽的取得冠军?”   “嗯,我还以为你不会带我去呢。”阮小七高兴的重重点下头,心道,就算小景不带她去她也会偷偷跟去的,“小景肯定是整场比赛中最华丽的。”   “算你会说话,本大爷是谁,是迹部景吾,人生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眼。”迹部一仰脖颈,高傲道。   阮小七对迹部是全副身心的信任,不停的点头附和着。   迹部将一个盘子挪到阮小七跟前,“这盘土司我还没动,坐下和本大爷一块吃,你今早肯定又没吃早餐就过来了。”   阮小七讪讪一笑,不吃早餐的事又被小景发现了。她坐下来,吃了口饭,咬着勺子,难得聪明一回的问道:“小景,你今年才九岁,为何总是自称‘本大爷’,你不觉得说‘本少爷’更合适些么?”   迹部一挑眉,脸色稍显凝重,“你觉得‘大’和‘少’哪个更有魄力?更显领导力?”   “大……”阮小七握着勺子的手一歪,勺子掉在了桌子上,嘴角不停的抽搐,这个理由果然符合小景华丽的审美观。   见状,迹部鄙夷的瞥了她一眼,道:“本大爷的华丽美学岂是尔等愚民能理解的了的。”   阮小七:“…………”   用过饭,迹部换回自己的衣服,背上网球袋,阮小七背着个双肩包,里面装着两人的饭盒,朝安兴俱乐部走去。   两人到时,安兴俱乐部外已是人山人海,各个年龄段的参赛者掺杂着。   迹部拉着阮小七的手直接穿过人群,走到报名处,潇洒的将报名表拍在工作人员的桌面上。   安兴俱乐部是个规模宏大的网球俱乐部,光名下的网球场地就有二十多个,这次为了比赛,开放了二十个场地,还借用了周边十个网球场地。   少年组与成年组各分十五个场地,同时进行淘汰赛。   一上午的淘汰赛,少年组还剩三十三人,成年组则剩四十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学日语选修课时,老师让我们念“你好”,我朋友直接念成“坑坑洼洼”,当时把我们笑的……(好像有点不仁义 ☆、潜规则呦   中午,有很多远道而来的参赛选手随意找了些旅店餐馆休息,也有些选手席地而坐,拿着从家带来的盒饭,凑到一块边吃边交谈。   繁盛的樱花树下,迹部坐在特意铺设的格子布上,左腿伸直,右腿曲着,右手轻轻搭在膝盖上,等着阮小七拿出她背包里的饭盒,姿势端的潇洒优雅无比。   阮小七将装着精致食物的饭盒递给迹部,又拿出背包的保温杯和两个一次性纸杯,将保温杯内的玉米甜汤小心翼翼倒在杯子里,递给迹部。   迹部接过纸杯,注意到阮小七看自己的眼睛里全是闪闪发亮的星星,假咳一声,佯装怒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不是,小景,原来你这么厉害,几场比赛下来,一分也没丢耶。”阮小七眼中崇拜的光芒愈盛。她都没见小景平时练习过,小景还能打的这么好,真厉害。   迹部包子脸微微一红,又板起来训道:“阮小七,你太小看本大爷了吧,区区淘汰赛,本大爷怎么可能失分。”   “嗯,小景是最厉害的。”阮小七重重点下头。   迹部道:“阮小七,等本大爷拿到奖金,本大爷请你去吃高级三文鱼怎么样?三文鱼生鱼片可是极品……”说到这,迹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说,“本大爷好久没吃过了……”   阮小七眼中顿时出现了浓浓的期待,“好啊,小景,等你赢了,一定要带我去吃三文鱼。”   阮小七视线扫过全场,突然拉拉迹部的衣袖,指着远处的少年说道:“小景,小景,就是那个男孩送给我蛋糕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坏人是吧!”   突然被扯动胳膊,筷子上的菜顿时全掉在了地上,迹部脸黑了又黑,“别扯了,菜都掉了。”他顺着阮小七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有着一头稍长暗金色碎发的男孩,五官清秀却带一丝凌厉之势,漂亮的鼻梁着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为他平添了些书卷气。   那个男孩正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空地上做赛前热身。看着男孩的完美的挥拍动作,迹部心中猝然拉响了警铃,或许,他以后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对手。   迹部站起来,说:“阮小七,跟本大爷一块过去道谢。”   阮小七一怔,而后笑笑说:“不用啦,当时我已经跟他说过谢谢了。”   “废话少说!”就阮小七的智商,迹部已经不想多跟她解释什么叫人情世故了。   迹部带着阮小七走到手冢跟前,把阮小七向前推了推,脸上带着歉意,“同学你好,我叫迹部景吾,对于前段时间我家那傻这丫头给你带来的麻烦,我代她向你道歉。”   手冢看了看阮小七,推了推眼镜,说:“没关系,那件事我已经忘了。”   “你看小景,我说过没事的吧!”阮小七扯扯迹部的胳膊,而后问道:“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迹部:“…………”这熊孩子没看出对方只是在客气么!不对,是他太高估这熊孩子的智商了!   手冢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叫手冢国光。”   阮小七又问道:“手冢,你来这里也是参加网球比赛吧,那你进入复赛了吗?”   手冢点下头。   “那一起坐吧,我们的座位在那里。”阮小七指指他们刚才呆的位置,“小景也是来参加比赛,也成功进入了复赛,你们都要好好休息,为下午的比赛保存体力。”   迹部说:“本大爷没意见。”   手冢僵硬的脸部线条有些软化,“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是和我朋友一块来的,他还在等我,我就不过去了。”   阮小七有些失望,但还是扬起笑容,“那好吧,手冢,复赛加油。”   手冢微微点头,“谢谢,你们也要加油。”   回到原地后,阮小七坐在迹部对面,捧着下巴,做沉思状,这个男孩人很好啊,都过了一个月竟然还记得她。   想到阮小七说比赛为手冢加油,迹部瞥她一眼,脸色稍显凝重,“阮小七,如果我在决赛中跟这家伙碰上,你会为谁加油?”   “当然是小景啦。”阮小七毫不思索道。   闻言,迹部的脸色才好了些,小声嘀咕道:“算本大爷没白养你。”   “小景,你在说什么?”   迹部包子脸微微发红,将脸撇到一边,“那是你出现幻听了!”   阮小七:“……”   很快,下午的比赛开始了。   参赛选手先进行抽签。   阮小七跟着迹部,目光乱瞟,轻而易举的就注意到了站在他们不远处气场清冷的手冢。   阮小七跑过去,问道:“手冢,你是第几组?”   手冢自然的将自己的签牌递给阮小七看。   阮小七惊道:“诶,轮空晋级。”   “啊。”手冢点点头。   “手冢,你的运气真好。不过,刚开始你也只能看着别人打球了。”   听出阮小七语气中的惋惜,手冢道:“你也喜欢打网球吗?”若对方不喜欢打网球,那就只会感叹他的运气好了。   阮小七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并没玩过网球,只是我觉得手冢应该很喜欢网球,所以才认为手冢想下场比赛。”   手冢目光微闪,道:“是的,我很喜欢打网球。”   “小景也很喜欢打网球的,手冢以后想找朋友打网球时可以随时来找小景。”阮小七笑着指指不远处像只孔雀独立鸡群的迹部,“哦,对了,我姓阮,因为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所以叫小七,手冢可以叫我阮小七,手冢,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当朋友?”   “啊。”手冢微微点下头,“阮姓,小七是中国人吗?”   “不是,我是……恩,我是中国人。”阮小七在关键时刻硬生生改口道。小景说过,这个世界没有落霞府,让她自称是中国人。   手冢又道:“小七,你跟迹部的关系很好啊。”   “恩,是小景收留了我,我也很喜欢小景。”阮小七看起来很开心,“手冢,小景的比赛快开始了,那我先过去了。”   手冢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点下头,“啊。”   看着阮小七的背影,手冢身边的不二周助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意味深长的问道:“手冢,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孩,我怎么不知道。”   手冢面无表情的回道:“无意中认识的。”   不二周助漂亮的手指点了点下颚,海蓝色的眼睛斜瞥着手冢,“哦,是这样啊~~”   听着转了十八道弯的尾音,手冢突然感觉太阳穴有点疼。   见阮小七笑眯着眼走过来,迹部黑着小脸,训道:“阮小七,你乱跑什么,这么多人,走丢了本大爷可不会自找麻烦的去找你。”   阮小七说:“只是看到手冢了,所以去打个招呼。小景,手冢直接轮空晋级哦,羡慕吧!”   迹部冷哼一声,“谁能只靠轮空晋级就能成为冠军的,到时还不是靠实力说话。”   阮小七撇撇嘴,“小景,我觉得手冢很强。”   “强你个头!”迹部不满的在阮小七脑袋上敲了下,“只要本大爷在,冠军一定是本大爷的!”   阮小七:“…………”   迹部是第五组,很快便轮到了。   阮小七看着迹部的背影,大喊道:“小景,加油。”   迹部背对着她,朝天帅气的打个响指。   此次,迹部的对手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中学生,个子比迹部高了两头。他一见对手是个小学生,恶意嘲讽道:“小娃娃就乖乖回家吃奶,比赛这种活动可不要抱着玩玩的态度就能赢得了的。”   迹部高抬起下巴,不屑道:“本大爷看你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吧,小心等下会哭哦。”   听到迹部的挑衅,场外的阮小七不厚道的“噗嗤”一声笑了,小景什么时候也能无压力的说出“会哭哦”这种不华丽的调调了?   开始是迹部发球局,眨眼的工夫,迹部便以一球不失的成绩赢了发球局。   手冢无声无息的走到阮小七旁边,突然道:“迹部,很强。”   “是吧是吧,”听到有人夸小景,阮小七顿时兴奋的凑上去,“我也觉得小景很强。”   手冢侧头看着她兴奋的好似自己被夸似的模样,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将后面一句话说出来。迹部,很强,但,缺乏比赛经验,遇到真正高手时,很快就会败下阵。   阮小七自言道:“小景说了,等他赢了奖金就去请我吃三文鱼,话说,我还没见过三文鱼长什么模样呢。不过看小景当时吞口水的样子,一定非常好吃。”   手冢:“……”   两人身后的不二周助听到阮小七的话,脸上和煦的笑容越扩越大。看那个迹部高傲的神情,他就能猜到,若是迹部听到了这个女孩背后破坏他的形象,肯定会过来狠狠修理她一顿。不过,小姑娘,有手冢在,迹部请你吃三文鱼的承诺可能就不能实现喽~~   迹部与那名中学生的比赛从头到尾就是一边倒的形势,很快,迹部就以6-3结束了比赛。他嘴角微翘,一脸不可一世的模样走到阮小七面前,“怎么样,本大爷说他会哭吧,现在真哭了吧!哼!”   阮小七看看网球栏那边那个一脸不可置信的中学生,笑了笑,“小景,你很厉害。”阮小七又从包里拿出瓶水递给他,“小景,你先补充点水,接着赶紧休息,马上就到第二场比赛了。”   迹部也不多言,用白毛巾擦掉脸上的汗珠,接过杯子,走到场边的椅子上开始休息。   下午的第一轮比赛结束后,第二轮抽签结果也就出来了。   迹部是第三组,手冢继续轮空,不二周助是第八组。   阮小七看着抽完签回来在自己身旁站的气定悠闲的手冢,不由道:“手冢,其实你是开了外挂吧!”   “啊?”   “咳,没什么,我们继续看比赛。”阮小七赶忙回过头,看迹部的比赛。最近她刚玩了款游戏,而外挂是她从游戏中学会的新名词,但她怎么就对手冢说出来了,这简直就是对手冢实力赤|裸裸的侮辱。   手冢暗自思忖,“外挂”是何意思?   毫无意外的,之后的比赛,迹部和不二周助相继胜出。   此时,少年组还剩五个人,成年组也决出了前五名,半决赛和总决赛则是在第二天举行。   在回家的路上,迹部难得收起来自信高傲的神情。   阮小七奇怪的眨眨眼,“小景,你怎么了?看起来很自馁。”   迹部鄙夷的瞥她一眼,道:“你以为本大爷是谁啊!本大爷怎么可能出现自馁这种弱者才会有的情绪!!”   阮小七:“……”   不过走了会儿后,迹部突然低声问道:“阮小七,你觉得那个不二周助的实力怎么样?”   阮小七脑海立刻浮现出手冢身边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男孩,“他的实力确实不错,但也不能很好,毕竟每次比赛都是堪堪取胜。”当时她只关注小景了,至于其他人的比赛,她只看了个结果。   迹部喃喃道:“堪堪取胜却每场比赛都输不了么……也许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不过,他再怎么厉害可怕,冠军也一定是本大爷的!”   另一边,手冢背着网球袋与不二周助一块走着。   突然,手冢问道:“不二,‘外挂’是什么意思?”   不二周助目光奇怪的看向手冢,但仍是详细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官方解释,外挂是指利用电脑技术针对一个或多个网络游戏,通过改变软件的部分程序制作而成的作弊程序。但,应用到人身上,可以用一个词替代。”   手冢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词?”   不二周助笑呵呵道:“潜、规、则!”   手冢脚下猛地趔趄了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让大家出戏,印子决定贴一张   迹部小时候的照片,同样,照片来自百度,   侵权删——   嗷嗷嗷——足足的一章,所以求个收藏,求个花花,另外再厚脸皮的求个专栏收藏。   请满足印子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中二病   翌日,安兴俱乐部相连的两个网球场外,围了大批观众,甚至多家报社的记者都拿着照相机前来摄像取材。   为了吸引观众,比赛负责人决定少年组和成年组的比赛同时进行。   首先,还是抽签。   迹部拿到的是四号签。   而抽到三号签则是昨天相继轮空的手冢国光。   网球场铁网外,阮小七看着拿着球拍上场的迹部和手冢,心脏不停的砰砰乱跳着,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弥漫出一股浓浓的不安。   不二从她身后走来,道:“我可以叫你小七吗?”   “啊,好,可以。”心不在焉的阮小七点点头。   不二略有深意的将目光投向场中对峙的两人,问道:“小七,你觉得迹部和手冢谁会赢?”   “当然是小景,小景是最厉害的。”阮小七毫不犹豫的回道。小景天文地理样样精,又会下厨,做家务,比她原先那个世界的大长老还厉害,这样的小景怎么可能会输。   不二眼睛微眯,“是么,可我觉得手冢会赢呦~~”   阮小七瞪他一眼,又喃喃低语道:“手冢赢我也很高兴,可是,我还是希望小景赢,小景赢了就可以请我去吃三文鱼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小七你还真容易满足啊,一顿三文鱼就能把你收买了!”不二忍俊不禁,“小七,我们打个赌吧,你绝对不会吃亏的赌。”   阮小七侧头看他,困惑道:“什么赌?”   不二道:“若手冢赢了,我请你去吃三文鱼;若迹部赢了,你去吃三文鱼时带上我,怎么样?不吃亏吧。”   阮小七沉思片刻,突然问道:“比赛的奖金够不够我们三个人吃?小景和我身上可都没钱。”   不二清秀的小脸僵了下,随即笑道:“绝对够哦。”   想了想,阮小七又说:“那好吧,不过若你输了,到时我还要打包带走,你可不能阻止。”正好带回去给小景吃。   不二瞬间如遭晴天霹雳,被阮小七的话劈了个外焦里嫩,迹部君这是几顿不给她吃饭了,把娃儿弄得还打滚求打包……   场内——   “手冢对迹部,一盘定胜负,迹部发球。”   迹部优雅的点了下右眼角的泪痣,嗓音低沉沙哑道:“手冢,就算我们之前认识,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手冢轻点下头。   迹部向上扔球,猛地大力挥拍打出去。   速度发球!   手冢快速后退,挥拍,精准的将球打回去。   迹部眼眸中霎时闪过一丝赞赏的光,原以为手冢只是靠运气才走到复赛的,现在看来,实力也不错嘛。   黄球还在空中旋转时,迹部的眼睛就犀利的判断出了球的落点,同时脚尖快速转换方向,跑出去。   手冢抿了抿薄唇,他之前还是小看迹部了,若他没猜错的话,迹部在之前的比赛中不丢一分,靠的就是他那超绝的眼力和身体精准快速的反应。   不过,这样也只是说明他的潜力很大,但,现在,毫无临场经验的他也就只能这样了。   手冢眼光蓦地一寒,看准对方后场的死角,快、精、狠的将飞来的球再次打回去。   “嘭!”球落地的响声。   “0-15”   迹部转头看向身后滚动的黄球,薄唇微张,小包子脸皱的紧紧的,随之转过头,沉声道:“手冢,就算本大爷知道你不弱,但还是低估了你的实力。”   手冢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彼此彼此。”   铁网外的阮小七看着场内气场微妙的两人,咬咬牙,喊道:“小景,你丧什么气,加油啊!”   迹部眼角蓦地一抽,本大爷怎么可能会有丧气那种不华丽的情绪,阮小七,其实你是以在众人面前诋毁本大爷的形象为乐吧!!   迹部返身捡起地上的黄球,有意识的四指微张握住,上扔,右手大力挥拍!   手冢快速上前,在球落地前拦截,打回去。   球在两个拍子间四个来回后,最终仍是落在了迹部的场地上。   “0-30”   ……   很快,手冢破了迹部的发球局。   场外,不二双眼盯着比赛,饶有兴趣的问道:“小七,你玩过网球吗?”   阮小七疑惑的看向他,但还是诚实的回道:“没玩过。”   不二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如春阳般和煦的笑容,声音淡淡的仿佛自语道:“在网球比赛中,若双方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天才,那天赋就显得尤为重要。但在两者同样是天才的情况下,凭借的就是后天努力。手冢为了准备这次的比赛,不知挥过几万次拍,流过多少汗,又做了多少训练。”   阮小七扭头看他,小脸鼓鼓的,显然很不高兴,“你是说,小景必输吗?”   不二侧头对阮小七微微一笑,“不是,我只是觉得,迹部打网球并不是因为爱网球,他打的并不快乐。”   阮小七不由噤音了,因为她无话反驳不二的看法,小景打网球好像只是为了得到那笔奖金。   “GAME,1-4,手冢领先。”   迹部仍是以四指微张的方式夹着球,沉着小脸,“竟然能把本大爷逼到这种地步!”不过他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只要把握到那一点,他一定会赢的!   话落,迹部左手扔起球,后仰身,猛地将球击打出去。   黄球急速的落到对方场地上,弹起三厘米的高度又落了下去。   “15-0”   场外,不二深蓝色的眸子瞬间睁开,但又马上闭上。   “虽是未完成的绝招,但短短时间内竟能做到这种地步,不愧是不输于手冢的天才。”   阮小七看着场内有些震惊的手冢,又听到身旁不二的呢喃,挠挠头,不太明白迹部这个发球有什么特殊的。   看出阮小七的困惑,不二解释道:“迹部这一绝招由于未完成,所以并没有什么威力。我刚才就有些在意他握球的姿势,四指微张着握球原来是为了在扔出去时让球更容易旋转起来,再加上打出去的那一刻球拍赋予球的旋转力,不管球的速度和力量,都会上升一个层次。若是真的完成了,那一球落地后应该不会再弹起吧!迹部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啊!”   虽然迹部在网球上的天赋令手冢和不二吃惊,但最后还是以“3-6”的成绩败给了手冢。   手冢上到网前,伸出手道:“期待下次的比赛。”   迹部侧过脸,并未伸出手,“本大爷不喜欢流汗的运动。”   话毕,迹部拿着球拍出了场地。   见小景不招呼自己径自往外走,阮小七抱歉的对不二笑笑,忙跟上去。   不二看着阮小七的背景,对走过来的手冢道:“手冢,你应该看到了吧,迹部的动作十分生涩,但这样,刚才的比赛你还是毫不留情啊。打败了迹部,小七以后也许会讨厌你哦。”   手冢脸色凝重道:“在赛场上,没有藏私之说,这也是对对手的尊重,这跟阮小七有什么关系。不二,下一场就是你的比赛。”   “嗨嗨,我这就去准备,本来我还以为你会因为阮小七的情谊而藏私呢。”不二笑着从球袋里拿出球拍,刚走两步,突然回过头,线条柔和的小脸上却是异常凝重,“手冢,说不清这次我们之间能一决胜负哦。”   手冢推推眼镜,“……我很期待。”   “小景,小景,你等等我。”阮小七快跑着追上迹部,皱着脸抱怨道:“小景,你这种做法可不华丽。”   “本大爷的华丽岂是你能诟病的!”迹部黑着包子脸,看看手里因多场比赛而网线有些松的球拍,快步走到路边,在阮小七震惊的目光中塞进垃圾桶,“果然,本大爷最讨厌流汗的运动。”   半天才合上因震惊而微张的嘴,阮小七愤愤走过来,“小景,你在做什么,输了再赢回来就好了,你输掉球就扔球拍跟拉不出粑粑怨茅坑有什么区别!”   迹部猛地瞪大眼:“………………阮小七!!你今晚别回来了!!!”这死丫头竟敢拿本大爷跟那团粑粑做对比,啊,不,是跟粑粑出现在一句话里,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行!   阮小七的拧脾气顿时也上来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小景你根本就是个懦夫,连输都承担不起你以后还能做什么,你以为地球是围着你转的啊!”   迹部怒道:“地球本来就是围着本大爷转的!你有意见!!”他不屑的瞥了眼被他塞进垃圾桶里的球拍,双手插|进裤兜,转身就走,“阮小七,本大爷警告你,以后你都别回来了!”   阮小七:“…………” 作者有话要说:  一股浓浓的中二气息迎面扑来……   话说,我小时候也以为地球是围着自己转的,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也有过不可救药的中二期…… ☆、雪中炭   阮小七见迹部甚是潇洒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顿时泪流满面,她刚才竟、竟作死的跟傲娇的小景叫板了……啊——老天你干脆降下道雷把我劈死得了!   眨眼的瞬间,迹部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阮小七的视线里。   阮小七抽抽嘴角,弯腰将迹部扔进垃圾桶里的网球拍掏出来,细心的摘掉挂到网线上的垃圾,嘟囔道:“谁这一生没个失败啥的,我这个号称阮家千年来的第一天才,才八岁就练至金丹境界的奇葩,还不是在渡劫时被一道雷劈死了,所以说,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死,清零重来不就可以了么……”   阮小七抱着球拍窝在路旁的长椅上,紧抿着粉白的唇瓣,仰头望着蓝蓝的天空。好像,落霞府的天空比这里的天空更蓝的纯粹些,云朵也更白净软绵些……好想回去,再尝一尝娘亲做的灵果拼盘,再挨爹爹一顿臭骂,再享受哥哥们无穷无尽的宠溺。   娘亲,你们什么时候来找我?爹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供我修炼的灵气,您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到落霞府好不好?   ……   “哼,臭小鬼,很巧啊!”   一道冷哼,唤回了阮小七深陷的思绪。   她直起上身,扭头看向来人……喝,这孩子不就是她刚来这个世界时遇到的那个白发少年么,想不到会在这见到。阮小七站起身,真诚的道谢道:“你好,上次的事谢谢你。”不管是保护她不被欺负还是借她衣服穿的事。   亚久津略带诧异的挑挑眉,这白痴女竟学会说日语了,不过,她谢自己什么?记忆出问题了吧!   “这么快就学会日语了,不过这样也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亚久津仁嘴角扯出嗜血的弧度,一双吊眼内闪烁着好斗的光彩:“再跟我认真打一场!”   闻言,阮小七摇摇头,很认真的说道:“我爹告诉过我,打架不好。”   亚久津逼近一步,威胁道:“我管你爹说过什么,你必须跟我打!”   阮小七还是摇头。   亚久津一把提起阮小七的衣领,“我再问最后一次,打不打?”   阮小七仍是不为所动,“不打。”   亚久津甩手,将阮小七扔出去,啐一口,俯视着摔倒在地的阮小七,眉眼狠戾,“打不打?”   阮小七把疼的冒出眼眶的泪水逼回去,揉着脸颊和摔疼的屁股蛋,一扭头,坚决道:“不打。”   “那我就打到你跟我比为止!”话落,亚久津咬着牙齿,一脚踹在阮小七的肚子上。   “哇”,阮小七猛地吐出一口酸水,被踢中的胃一抽一抽的绞痛。   “还不动手?”   阮小七捂着腹部半坐起身,抬起头倔强道:“不……动。”   “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地步!”亚久津阴沉着小脸,上前,一脚将毫不反抗的阮小七踹翻,接着一脚一脚重重踹在她的身上。   阮小七疼的蜷缩着身子,感觉身体的每一寸皮肉、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突兀的,一股暖流从脐下三寸处的丹田缓缓流出,快速修复着受创的身体,同时,也填充着干涸的经脉。   咦,丹田的灵力不早就在雷劫中消耗一光了么,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   阮小七闭上眼,内视丹田,一滴滴灵力正从丹田的一角缓缓流泻而出。难道是渡劫时未完全成形的金丹粉碎后,一些碎片飞溅到了丹田的角落处隐藏着,而现在身体受创,这些灵气被强行调动起来?!   不过,这些灵力也只是一次性用品,要想继续修真,还需要寻找外界灵力充足的东西。   阮小七哀叹一声,有意识的调动一丝灵力,修复身体内伤,减轻疼痛,却有意留下表面的伤痕。不过,就算内部创伤能快速修复好,但旧伤刚好新伤就紧接而下,况且这一脚脚是实打实的,每一次的疼痛也是真真实实不做假的,一刻钟后,阮小七疼哭了。   亚久津退后两步,胸口起伏的喘着气,暗道,这臭小鬼还真耐打。   阮小七泪眼朦胧的侧头,看向停手的亚久津,心想,终于停手了,就算她身体修复能力极强,但把骨头打散重组再打散再重组……她不疼死才怪!   阮小七踉跄的站起来,抱起长椅上的球拍,有气无力道:“今天就到这吧,我该回家了!”带着一身伤回去,也许能博同情分,到时小景一心疼,肯定允许她进屋。   阮小七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见阮小七宝贝似的抱着那支脏兮兮的球拍,亚久津眼眸倏地一亮。   他嘴角微勾,“等一下。”   阮小七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但在她停下的瞬间,怀里的球拍就被抢了去。   亚久津灵活的旋转着手里的球拍,趣味道:“如果我把这支球拍折断,你会不会跟我打一架?”   “别……”折!   “咔!”   阮小七阻止的话还未说全,球拍就在亚久津的小手里硬生生折成了两截。   亚久津无所谓的将拦腰折断的球拍甩到路边,全身暴躁因子全部鼓动起来,兴奋道:“现在你可以跟我打一架了吧!”   久久才从拦腰截断的可怜球拍上收回视线,阮小七蓦地握紧拳头,阴沉着小脸冲着亚久津大喊道:“我要揍死你!!!”   亚久津眸子一冷,瞬间全身下意识的戒备起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臭小鬼的实力确实很强,何况是在暴怒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下。   “嘭!”   一道残影飞快袭来,随时戒备着亚久津却还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撞翻在地,他眸子中闪过一丝惊惧,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力道!他还是估计错了这臭小鬼的实力!   “你还我球拍,你还我球拍,你还我球拍……”阮小七每一句话都携带着一记重重的拳头落在亚久津的包子脸上。   一时间,亚久津被骑在自己身上的阮小七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但亚久津也不喊疼,技不如人,他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下一次,骑在上面将对方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人肯定是他!   十分钟过去了……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   直到小小的拳头上沾满了粘腻的鼻血,阮小七才哭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折断球拍,那是小景的球拍,就算小景不想要它,它也是小景的球拍,你知不知道小景其实很希望打网球的,你为什么要折断小景的球拍!”   亚久津捂着疼的好似错位的鼻子,皱皱眉,怒道:“不知道你这白痴在说什么,还不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啊……哦。”阮小七当看到亚久津满脸血迹的凄惨模样时,顿时吓了一大跳,理智全部回笼,她竟然对一个普通人动手了,还把对方打成这样!   完了,爹爹经常告诫她,修真者是不能对普通人下手的,不然会受到老天无情的惩戒……比如,渡劫时,在原来雷劫的基础上,老天会多降下几道雷热心肠的“考验考验”渡劫者的实力……阮小七狠狠吞了口口水,她就是被雷劈到这个世界的,还把金丹期的修为劈没了,这大概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   刹那间,阮小七也不悲伤了,她傻傻的看着一脸懊恼的亚久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对你动手完全是因为你先掰断了我的球拍。”   亚久津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狠瞪她一眼,“我不仅要掰断你的球拍,还要把你掰断!”   阮小七:“…………”老天爷,您看,不是我有意打他的,只是这男孩太过嚣张,不打一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感觉鼻血糊满了手心,亚久津暗骂一声,恶狠狠问道:“喂,臭小鬼,有纸么?”   “啊,有。”阮小七赶忙将兜里的一包湿巾递给亚久津。   亚久津抽出几张,擦掉脸上的血,妈的,今天倒霉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负责   阮小七捡起被亚久津掰断的球拍,咬着下唇,眉头紧蹙,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见状,亚久津一手扶地站起身,鄙夷道:“臭小鬼,不就是一个球拍么,至于跟如丧考妣似的么!”   阮小七瞪他一眼,“这是小景的球拍!”   难道那个什么什么小景的球拍还有魔力不成?对于阮小七的说辞,亚久津嗤之以鼻,他双手抱着后脑勺,懒散道:“那再去买支不就得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支球拍。”   闻言,阮小七恍然大悟,“诶,也对耶。”顿了顿,阮小七带些讨好意味的挨近亚久津些,试探的问道:“那你有钱么,我能不能先借你点钱?”   见亚久津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阮小七以为他不信任自己这个只见了两面的人,于是信誓旦旦保证道:“你放心,我保证会还的!”   亚久津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目光侧开,懊恼道:“我又不是自动提款机,怎么可能有钱!”就算他抢劫收保护费的事没少干,但他身上是从来不留钱的。   闻言,阮小七失望的撇撇嘴,长长的眼睫在明亮的瞳眸上投下一片阴影。身上有没有钱跟是不是自动提款机有必然联系么?明摆着就是不想借给她么,真小气。   斜眼瞧见她的表情,亚久津怒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阮小七抬眸瞥他一眼,无声叹口气,“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我走了。”   “……”亚久津。   “他妈的臭小鬼你给我站住!”亚久津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扯住阮小七的手,朝未知方向走去,边走边怒声道:“球拍是我折断的,所以我也要负上一点责任,你放心,虽然责任很麻烦,但我是不会逃避的。”   阮小七黑曜色的眸子眨了眨,“所以说,你想怎么负责?”   亚久津低吼道:“少他妈废话!”   亚久津拉着阮小七走进一家网球用品专卖店。   亚久津对柜台后的店主视若无睹,径自扯过阮小七,说:“挑一支。”   阮小七扯扯嘴角,心道,就算挑好了没钱付账也不能拿走啊!   看懂阮小七的意思,亚久津恶狠狠道:“让你挑你就挑,哪来那么多事!”   好吧,挑就挑。   阮小七拿出一直抱在怀里断成两截的球拍,态度友善的问道:“店主,你们这有没有跟这支球拍一模一样的?”   店主拿过球拍,仔细看了看,回道:“抱歉,这种型号的球拍我们这已经断货了。”   阮小七小脸上浮现出丝失望的神色,“这样啊。”   “不过,我这店里有很多比这支球拍质量更好的,比如这款日本武士越前南次郎代言的球拍,限量版,还有武士的亲笔签名哦。”店主殷勤的取下一支在墙上悬挂着的球拍,“这款球拍手感极佳,网线弹性也是数一数二的,很多著名球星都是用的这款球拍。而且,这款球拍中,有武士亲笔签名的就剩这一支了,你们若是再来晚些,肯定就没了。”   阮小七接过球拍,欣喜的在笔走龙蛇的签名处轻轻抚摸着。她在小景买的网球书上看到过越前南次郎这个名字,当时小景神色严肃的告诉她,越前南次郎是日本网球界的偶像。而且每当小景提到越前南次郎时,黑褐色的眸子总是会迸发出强烈的色彩,越前南次郎肯定也是小景的偶像,那小景一定也很希望有一支越前南次郎签名的球拍吧!   看出阮小七喜欢,亚久津仰起脖颈,问道:“多少钱?”   “一万五千万日元。”   阮小七震惊的抬起头,跟小景生活了一个月,她对这个世界的货币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一万五千日元几乎是她和小景半个月的生活费,她去哪弄那么多钱?   “抱歉,请问还有没有便宜点的?”阮小七将突然变得沉重无比的球拍放回柜台上,但小手却久久没有放开。   看出阮小七的不舍,亚久津道:“不用了挑了,就这支,我们明天来拿,这是押金。”他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放在柜台上,抬起眸子,冷声威胁道:“老板,如果这段时间你把它卖了出去,我就把你的店拆了。”   “嘿,这位小顾客,这样不合规矩吧,”面对来自一个九岁男孩的威胁,老板乐了,“预定需要付全部费用的10%,一万五仟日元的球拍预付金最少需要一仟五百日元。”   “一仟五没有,”亚久津挑眉,脸色有些难看,“我亚久津从不食言,说明天来拿就一定会来拿,你这老家伙不要不识好歹!”   对于亚久津的无礼,店主无奈笑道:“好吧,不过只能截止到明天下午五点钟,时间一过,若有顾客挑中这支球拍,我就会卖出去。”   “算你识相!”亚久津拉着阮小七网球用品专卖店。   阮小七拉拉走在前面一脸不爽的亚久津的衣摆,疑惑的问:“就算到明天,我也拿不出一万五仟啊。”那为什么还要说明天来买?   亚久津回头,嘴角一咧,冷笑道:“有两种办法能快速弄到钱。”   “什么办法?”   亚久津抽出搁在裤兜里的手,慢慢指向不远处的胡同,薄唇轻启,一字一顿说:“抢、劫。”   阮小七瞬间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了,等她回过神后猛烈的摇着头,“那是犯法的,不能做。”隔了会儿,她又补充道:“你也不能去抢劫!”   亚久津翻个白眼,从小到大犯法的事他干多了,也没见被拖到警局枪毙,这臭小鬼明明有如此强劲的武力,偏偏胆小如鼠,真是白白糟蹋了。   亚久津手指轻叩了下颌,“还有一个办法……跟我去地下场打比赛。”其实这两种办法中,他还是更倾向第一种,毕竟地下场鱼龙混杂,臭小鬼这么傻的人,去了也只有被骗的份儿。   阮小七一脸不解:“地下场?比赛?”   亚久津点下头,“初级自由格斗比赛前五场,赢第一场可以获得一千日元,以后九场内奖金翻倍,一万五仟日元只要连赢五场就可以拿到。以你的武力,连赢五场不成问题。”   阮小七皱皱眉,在斗殴这方面她的反应一直很快的,“自由格斗不就是无限制的斗殴吗?”   “笨,它说是自由格斗你就跟着叫自由格斗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要不要去,快点决定。”亚久津双手重新插|进裤兜,散漫的问道。   阮小七急忙摆手道:“不行,我不能打架。”爹爹说过她身份特殊,滥用武力是要受上天惩罚的。   亚久津冷笑:“那你不想买球拍了?”   “……想,但我是真的不能打架,亚久津,你还有其它办法吗?”   “没有,”亚久津斜睨着她,好奇道:“说说,你为什么不能打架?”   阮小七心里纠结,不知该不该告诉对方原因,“……这样说吧,若是我跟普通人打架,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惩罚严重点,还可能危及生命。阮小七有意识的未把后一句话说出来,毕竟就算她说出来,男孩肯定也不会相信。   “普通人?”亚久津射向阮小七的目光甚是犀利,“呵,难道你还不是普通人啦?或者是你家人严禁你跟平常人打架?”   阮小七抬眸看着他,试探的说:“若是我说我确实不是普通人,所以才不能跟普通人打架,你信吗?”   “呵,呵呵!”亚久津冷笑连连,笑的阮小七心里不停的发毛。   蓦地,亚久津停下冷笑,鄙夷道:“哼,不要以为你身手还算可以就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不是地球人!”   “……”阮小七,她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也许觉得不解气,亚久津从裤兜中抽出右手,用食指重重点下阮小七的额头,咬着牙警告道:“别太得意忘形,你就是普通人类一枚,脖子断了,心脏穿孔了照样必死无疑。如果你真能手一抬就灭了一镇子的人,你再来给我来说你是超人!OK?”   阮小七突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终,在球拍的引诱下,阮小七同意去地下场比赛。正式格斗赛,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即使她打了普通人,应该也不会被认为是仗武欺人……吧?!   她跟着亚久津七拐八拐,走到了地下自由格斗场。   只是站在大门口,就能听到里面振聋发聩的尖叫声,吶喊声。   阮小七心想,这里就如同他们修真界的比斗场吧,一旦站在擂台上,势必就要争个你死我活。   “呦,亚久津,你来了。你只要再连赢四场就能成为中级格斗士了,怎么,是不是今天状态不错,所以想打一场?”门侧站岗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热情的凑过来。   亚久津瞥了眼少年搁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厌弃道:“收回你的爪子,不然,我不介意帮你废了它。”   “嗨嗨,”少年讪讪收回手,仍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眯眯道:“亚久津,你今天真是来打擂的?”   亚久津挑眉,“不行么?”   “行,行,怎么不行,快进去吧。”少年笑呵呵的让开路。   “咦,小妹妹,这里可不是你这种乖宝宝该来的地方哦~~”放行亚久津后,少年一脸邻家大哥哥和蔼可亲模样拦住了阮小七。   阮小七见亚久津头也不回走进大门内,无奈叹口气,只能自己解释道:“我是跟前面那个男孩一块来的。”   少年颇为诧异,“亚久津?”   “嗯。”   少年犹豫了下,无奈道:“那好吧……到时跟紧亚久津,里面很乱,小妹妹你小心些。”   阮小七微微弯身,礼貌十足道:“谢谢,你放心,我一定会记得跟紧亚久津的。”   真是个乖宝宝型的。   看着阮小七瘦弱的背影,少年蹙蹙眉,亚久津那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怎么把这么一个孱弱的小女孩带来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危险人物   踏进地下场,嘈杂的声音震得阮小七的耳膜越发生疼,她蹙着眉扫了眼四周,各型各色的人遍布,屋顶无数白亮的束灯也照不亮的昏暗大厅。   亚久津神情严肃的倚在门侧,见她进来,便伸手拉过她的手,径自穿过鼎沸的人群,“这里很乱,紧跟着我。”   亚久津的声音并不大,但阮小七仍是清清楚楚听清了他略显喑哑稚嫩的音调。阮小七突然觉得这个暴力狂可靠起来了。   走到报名处,亚久津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和一支笔交给阮小七。而后他又给自己拿了两张纸,才走到一旁的桌椅处,笔走龙飞的填写。   阮小七看着手里有着奇怪表格的纸张,抿了抿唇。   “写啊,怎么还不写?”亚久津填写中途抬头看了阮小七一眼,见她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不由催促道。   “……我看不懂。”   “啊?”   阮小七眼底闪过一丝羞恼,凑到他耳边喊道:“我看不懂字!”她用一个月的时间能听懂这个世界的语言就不错了,别太高估她。   亚久津怔愣了下,而后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   阮小七羞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亚久津收敛了嘴角的弧,自我唾弃,他刚才在幸灾乐祸什么,她看不懂字最后麻烦的还不是自己!想到这,亚久津僵下一张小脸,道:“我帮你填。”   “真的?”阮小七惊讶得微微张开嘴。   亚久津直接扯过阮小七手中的报名表,头也不抬的问道:“姓名?”   “阮小七”   “性别?”   阮小七看了眼自己及肩长发,撇撇嘴,难道自己看起来男女莫辨么?“……女”   “年龄?”   “8岁。”   填完报名表后,亚久津将阮小七的报名表连同自己那张一起交到了报名处。   “我们会尽快帮您安排比赛,您先稍等一下。”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漂亮脸蛋上挂着职业笑容道。   亚久津用白的几近透明的食指用力扣下桌面,“记得,我的比赛快点,至于另一个人,拖后。”   服务人员十分不解,“呃?”   亚久津不耐烦道:“就是要确保我的比赛结束前她的比赛不能开始,明不明白!”如果他能赢下那笔奖金,阮小七就不用淌这趟混水,那种蠢货实在不适合这里。   服务人员回道:“……好的。”   亚久津扫了眼仍站在原地四处眺望的阮小七,见她没有到处乱窜,便熟门熟路在近处找个椅子坐下,等待着安排通知。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个身着服务员长衫小西服的男人端着个托盘走过来,道:“亚久津先生,这是您和您朋友的比赛牌,您的初级第七场比赛安排在A擂台,对手同样是连赢六场比赛的奥格来服先生。阮小姐的比赛是B擂台第五十场。”   亚久津拿过牌子,不耐烦挥挥手道:“知道了。”   服务员带着满脸公式化微笑退了下去。   亚久津抬头看向大厅上方巨大的滚屏,A擂台正进行着今天的第七场比赛,B擂台正进行着第四十五场比赛。   亚久津站起来,双手插兜,找到站在原处踮着脚兴致勃勃观看比赛的阮小七,扯着她的后衣领就往B擂台处拖,“走了,这种低级比赛有什么可看的。”   “诶,亚久津,比赛报名表交啦?”阮小七努力回过头问道。   亚久津边走边道:“我在A擂台,下场比赛就是我,你的是B擂台,第五十场,对手同你一样是新手菜鸟,别关键时刻掉链子。”亚久津将阮小七扯到B擂台选手准备区,还特意告诉工作员,阮小七是第五十场的参赛选手,到她时提醒她一声。   知道亚久津这么做是怕自己不认识滚屏上的字,才拜托工作人员照顾自己的。阮小七心里顿时流过一丝暖流,她看着亚久津潇洒的背景,喊道:“亚久津,你也要加油。”   “啰嗦!老子是不会输的。”亚久津恼怒一声,抬腿迈去A擂台的选手准备区。   B擂台选手准备区有很多人,但几乎都是成年人,阮小七一个八岁大的女孩站在其中显得特别另类。她抿了抿唇,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着,对满屋子投来的异样眼神熟视无睹。   “啊咧,小妹妹,难道你也是来比赛的?”   阮小七抬起头,对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同亚久津一样有一头白色短发,刺猬头,白皙的脖颈上套着一个皮质的红色项圈,解开四颗扣的白色衬衣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双腿笔直修长,邪魅的五官带着看不出意味的笑容。   这少年看起来就是嚣张无所顾忌的一类,她最不善于跟这种人打交道,阮小七轻轻点下头,“嗯。”   少年坐到她身边,晃着两条腿,“我也是来比赛的,小妹妹你可以叫我为红棍哥哦。”   阮小七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危险的气息让她心里很不安。   “B擂台第四十八场的选手请进场,B擂台第四十八场的选手请进场。”   此时,墙面上的广播响了起来,屋内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视一眼,相继走出了房间。   在那两个大汉出去后,又走进来两个参赛选手,边走边谈论。   他们的谈话内容不由让阮小七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   “你刚才见到A擂台的比赛吧,那个未老先衰的孩子被打的真惨啊!”   “我当然也看到了,那孩子看起来还不到十岁吧,之前能连赢六场纯粹是好运,这次遇到奥格,不输才怪。不过奥格下手也真狠毒,那么小的孩子,打到吐血都不停手。”   “咦,奥格比赛了?”屋子内一个满身夸张肌肉的大汉好奇的问道。   又一个青年站出来,问道:“奥格是谁?很有名么?”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也正常。”那大汉终于找到了显摆自己见识广博的机会,顿时跟青年说个不停,“在格斗场,选手分初级、中级和高级,每升一级都异常困难。比如说在初级比赛中,初级参赛选手只有连赢十场才能成为中级选手,中级选手只有在中级比赛中连赢二十场才能成为高级选手,这你知道吧。那奥格来服就曾经十次连赢过九场比赛,不过这十次中每次胜利都终止于第十场比赛。其实,在初级选手中,根本没有人是奥格的对手,而每次第十场比赛奥格都是故意输的,好留在初级继续虐新人。他人品差是众所周知的,但实力倒是没人敢质疑。据保守估计,奥格的实力在中级选手中应该也是属于顶尖的……”   阮小七放在腿上的小手猛地攥紧,眼眸闪过一丝暗色,猝然站了起来。   “啊咧,小妹妹,你的比赛还没开始呢。”红棍略带深意的提醒道。   “我只是有些事要出去一下。”说完,阮小七快步走了出去。   看到阮小七走出房间,红棍笑着摸出口袋中的手机,打开,“喂,董奉哥么,我现在正在视察东京的场子,你猜我碰到了谁,我竟然会好运的遇到阿浅妹子……她没认出我来……恩……她看起来过得挺不错……董奉哥也在日本……好的,我会尽快将阿浅妹子带去你那。”   红棍合上手机盖,看着阮小七消失的方向喃喃道:“阿浅妹子,不要怨红棍哥啊。”   似叹,似笑,红棍站起身,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小巧精致的手机,慢悠悠朝监控室走去。看阿浅妹子坚定的步子,这是想动手喽。他这次绝对要看看阿浅妹子现在的身手变得如何了得,一向以温吞著称的阿浅妹子上一次动手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半年前,她从徐福逃走时,仅八岁就伤了徐福一半的手下……呵,不愧是杜家这一代最完美继承道家血脉的人。   可惜,她偏偏要跟徐福作对,跟……董奉——她的哥哥作对。 作者有话要说:  红棍和董奉均是《僵尸借贷》里面的人物。   怕乃们没看过,印子在这稍稍介绍下。   “徐福”是中国大陆的黑手党组织。“董奉”是一个称呼,是指隶属于“徐福”的专属道士,还是级别最高的那个。“红棍”也是一个代称,指不参与魔法的武门负责人。   里面的董奉简直是我的男神,不过这部动画片有些老……话说我为毛总是走在时代末端,什么不流行了就喜欢什么……   僵尸借贷很少涉及剧情,我保证没看过这部动漫的童靴也能看懂。请童靴们多多支持。 ☆、获胜   等阮小七来到A擂台时,台上的场景已变得惨不忍睹。   个子小小的亚久津的左胳膊在身体一侧晃荡着,一看便知是脱了臼,脚下跄踉着随时可能跌倒,衣襟和下巴上糊满了鲜血,但他的眼神仍是如野狼般暴虐犀利,毫不畏惧的盯着对手。   对于身高块头均比亚久津大两倍的奥格来服来说,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看着身形巨大、双臂肌肉隆起的男人张开大手,像提小鸡似的提起亚久津,而后狠狠甩出去,阮小七眼眸一暗,指尖倏地发出一道细细的亮光。   亚久津只感觉身子像撞在了蜘蛛网上,柔软弹性十足,却又将他黏在原地,止住了他摔倒台下力道。   身体缓慢的被转正,脚尖着地,他依着那种莫名的力道,站直身体。   “亚久津,加油,打败那种没大脑的大块头!”阮小七把双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大喊着。   明明四周都是分贝更高的呐喊声,但这道声音仍是清晰的传进了亚久津的耳朵。   不是两人有默契,而是阮小七为了能让亚久津听到,有意在声音中掺杂了一丝灵力。   亚久津蹙蹙眉,眼神快速扫过场下,一溜的兴奋至扭曲的面庞,根本看不到阮小七。   亚久津暗啐一口,阮小七那臭小鬼简直太没存在感!   这一晃神的工夫,奥格快速冲到亚久津的面前,带着劲风的拳头狠狠捶到他的脑袋上。   亚久津慌忙横起胳膊护住脑袋,当拳头砸到胳膊上时,他……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的右胳膊难道也要在这一击中被废掉么?   没了两只胳膊,他就再没半点可能打败奥格来服,好不甘心!   “啊——”   面前传来的痛叫打断了亚久津的思绪,他呆呆的放下胳膊,看向面前的奥格。奥格左手握着右手,弯着腰蜷在肚子上,表情痛苦,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滴落下来。   亚久津困惑的眯眯眼,奥格的右手怎么会受伤……而且,自己的胳膊也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受创的胳膊无事,攻击的一方却伤到这种程度,难道他的骨头比金刚石还硬?   亚久津很快将这种无头绪的事抛置脑后,擎着拳头冲上去,毫不留情的打到奥格的太阳穴处,将六字真言运用的淋漓尽致:趁你病,要你命!   奥格猝不及防被突来的力道打翻在地,他白眼翻了下,身体微微抽搐着。   裁判看着这种急转而下的场面,一时没回过神。直到台下爆发出强烈的呼喊声,他才慢知慢觉的小跑到奥格处,蹲下|身,一手在奥格脑支着地,也许由于激动,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抖,倒数道:“……three……two……one……”裁判越倒数越激动,直到倒数完,见奥格没翻身的可能,他猛地冲到亚久津身旁,举高亚久津的小手,喊道:“我以A擂台第七场比赛裁判的身份宣布,此次比赛,亚久津获胜,至此,亚久津连赢七场,还剩三场胜赛就能晋级中级自由格斗选手,让我们期待他以后精彩的表现!”   在台下分贝顿时拔高几个度时,亚久津突感脑子一阵眩晕,眼前一黑,直直朝前栽去。   阮小七赶忙收掉灵力,蹦上台,接住亚久津。   在众人尚未看清时,接着一个纵身,动作利索的跳下台。   工作人员将阮小七引进休息室,并通知她,她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但因阮小七担心亚久津的状况,于是放弃了打擂。   工作人员退下后,阮小七一手附上亚久津的手腕,闭上眼,查看亚久津的内部伤势……很惨……非常惨。五脏六腑几乎被打的全部错位,腰上的肋骨被打断了三根,脑袋里还有淤血……这种伤势,他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阮小七睁开眼,轻叹口气,他们俩现在两袖清风,根本没余钱去看病,但亚久津的伤势也太过严重,拖下去很可能会落下病根。   犹豫了一息的时间,阮小七抬起手,食指轻轻点在亚久津的额心,一束亮光慢慢从指间流出,渗进额心中。虽说她之前没少被亚久津殴打,而且还被折断了球拍,但好歹相识一场,她不能见死不救。   渐渐的,阮小七额头出现一层薄汗,脸色惨白,点在额心的小手都有些颤抖。   见亚久津眼睫微微一动,知他无事了,阮小七快速收回手,苦笑,这次丹田内的灵力十之去五,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与普通人无异。   亚久津只感觉身体像泡在温泉中,一起一伏,每个毛细血孔都张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很舒服的,很静谧……甚至是很安心。他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缓缓张开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含着迷茫。   “呦西,孩子你醒了。”阮小七站在沙发前,双手插着腰,仰头眯着眼感叹道:“本姑娘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备良物啊!”洗衣做饭,小弟兼保镖,外加治愈功能,小景怎么就看不出她是一支潜力股呢?难道是她隐藏太深?!   “……”亚久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亚久津径自坐起身,捏捏左胳膊,脱臼的部位已复位,五脏异常的灼热感也消失了,若不是身体表面的伤痕还存在,他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根本就没有受伤。   他转转脖子,目光掠过四周,便知道这里是地下场的休息间。他站起来,昂着下巴,一双吊眼满是不可一世的神色,抬腿迈出休息室。   阮小七拍下胸口,松了口气,幸亏亚久津没问他的伤势是怎么回事,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回答。阮小七快步跟上去,问道:“咱们这是要走么?”   “去拿钱。”亚久津活动活动脖子,顿时发出“嘎嘣嘎嘣”声。果然痛痛快快打一场,全身上下都舒服了。   在柜台处交了号码牌子,服务员展着公式化的笑容递给他一个纸袋。   亚久津又拿过阮小七的牌子,拍在柜台上,道:“这场比赛不打了。”   “咦?亚久津,不行啊,我还没赢到钱!”阮小七一瞪眼,就想拿回牌子,却被亚久津一巴掌扇在手背上,扇的生疼生疼的。   “那笔钱在这里,你还去凑什么热闹。”亚久津甩甩手中的纸袋,没好气的说道。   阮小七疑惑的问:“那不是你赢得钱么?”   亚久津斜瞪她一眼,“废话少点行不行!”   阮小七:“……”   出了地下格斗场,亚久津将袋子打开,倒出一沓纸币,指尖在纸币一侧划过,刚好三万二仟日元。他手速极快的从中抽出一万七仟塞进自己口袋,又将剩下的一万五仟塞进纸袋,不容置喙的塞进阮小七怀里。   在阮小七的不解中,亚久津的眼神有些飘忽,“这些算是老子折断你球拍的补偿。别再跟着我了,以后如果不是为了比试身手,也就别来找我!”   亚久津转进路边的小巷,很快消失了身影。   阮小七拿着有些厚度的信封,深吸口气,其实,亚久津这孩子是好人吧!   她依记忆来到中午去的那家网球用品专卖店,但映入眼帘的只是一道拉下来的卷门……竟、竟关店了……   她现在还能去哪?   要不,回去跟小景服个软吧,小景那么善良,或、或许会心软允许她进屋。   刚走两步,突地从四周冒出一大批带着黑色墨镜、一身黑色西装、明目张胆的端着步枪的男人,将阮小七围了起来。   阮小七困惑的打量着这批人,挠了下头,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中的……打劫???恩,应该是这样,她那个世界打劫拿大刀,推及到这个世界打劫的拿这种形状怪异的圆筒棍也不奇怪。   阮小七赶忙将兜里的纸袋捂好,一副戒备的模样。   黑衣人中央分出一条路,一个身穿米色休闲装的少年步履闲适的走出来,笑道:“阿浅妹子,玩够了,你哥哥说你该回家了。”   “红棍?!”阮小七皱了皱眉头,道:“什么阿浅妹子,你认错人了。”   红棍邪佞笑道:“阿浅妹子,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那个家不论你如何努力,都是摆脱不掉的,就算为了少受点罪,你还是乖乖跟红棍哥回去吧!”   “你是真认错人了!”阮小七有些不耐道。她来自异世,怎么可能跟这个世界的人有牵扯。   “是么……那就别怪红棍哥对你使用强硬手段。”红棍给了身边打手一个眼色,利落道:“打伤也没关系,反正这个世界医疗水平足够先进,动手!”   红棍话一落,就慢慢退后,斜倚在一辆黑色路虎上。   见这群莫名其妙的人是想抓自己,阮小七虽不畏惧,但怕麻烦,提脚便朝包围圈最薄弱的地方冲去,动作敏捷的一脚踢开一个保镖,迅速打开一条通道,跑了出去。   “砰!” 作者有话要说:   ☆、相依为命   由于钻心的疼痛,阮小七额头早已冒出密密的冷汗,她捂着被伤到的右臂,速度极快的在巷子间穿梭躲避着。那圆筒棍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射出暗器,令人防不胜防?   唔,疼死了!   一定不能被那些坏人抓到!   倏地,阮小七停住了脚步,她仰头看着前方眯眯眼、穿着高立领长毛衫的男人,心脏猛地一颤,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气息比那个红棍还危险。   “董奉哥,她朝你那边去了。”见阮小七右臂中了子弹还能打伤四个保镖,再身形敏捷的窜进巷子,倚着车子的红棍将手里的手机收进衣兜,慢慢站直身体,一摆手,命令道:“别追了。”他眼神瞥过那几个躺在地上轻声呻|吟的保镖,嘴角上扬,不愧是董奉哥的妹妹,身手真是漂亮,若是任由她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以后的战斗力比之自己这个战斗堂的红棍也不遑多让吧。   董奉哥,你那战斗力非人类的妹妹我可抓不住,剩下的只能交给你处理了。   站在寂静的深巷中,面对实力未知的对手,阮小七感受了下|体内的灵力,先前给亚久津治伤就用去了大半,刚才又跟那些黑衣人动手又为胳膊止血,体内灵力已所剩无几,难道她今天就要莫名其妙的栽在这?   眼前男人线条柔和的脸上带着温柔无比的笑容,但阮小七却感觉整个身子都是冷的,寒意从脚后跟直窜头顶,她不由后退一步,小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惊慌,“我说过,我不是你们找的那个人。”   “在听到红棍说他遇到浅兮时我还有挺诧异的,但,长得真是一模一样,难怪在浅兮长大后就没见过她的红棍会认错。放松点,我知道你不是浅兮,”男人抬腿优雅的走近一步,“呵,这世上,哪有哥哥会认错亲妹妹的,那怕她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阮小七张大了嘴,所以说,敢情刚才闹那么大的阵仗都是耍她玩呢!但有必要这么费心费力的耍一个陌生人么,还是这些人闲的蛋疼拿别人来找乐子?!   未等阮小七反应,男人双眼笑如弯月,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呐,浅兮,现在跟哥哥一块回家吧。”   阮小七:“…………”   阮小七对他心存恐惧,暗暗将不多的灵力运用在双脚上。猛地,阮小七身形跃起,踩着两旁的墙壁从男人头顶跳了过去,着地的那一刹那,又猛地一蹬腿,身体顿时像离弦的箭,在空气中只留下道道残影。   男人狭长的丹凤眼猝然睁开,单手作势,举起的手指间发出一团光亮,薄唇轻启,“缚!”   话音乍落,阮小七只感觉身体被无数条无形的线束缚住,霎时全身动弹不得,不出意外的从半空中直直掉了下来。   她挣扎着无形的绳索,扭过头,凝眸看向男人,这个男人身上虽没有修真者的气息,也不是修炼成人的妖怪,但凭他露出的这一手,也绝对不是普通人,以她现在脱力的状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该怎么办?   男人收回手,表情严肃的慢步走过来,在阮小七敌视的目光中,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缓慢的退掉刀鞘,泛着寒光的刀尖在阮小七纤细的手腕处不轻不重的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珠渐渐溢出来。   男人收起匕首,用稍长的指甲将血珠舀起,送至嘴旁,伸出舌尖舔了下。   阮小七顿时被这惊秫的场景吓得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涌出,她紧紧咬着唇,才不至于发出丢脸的哭声,“你快放了我,放了我!”   男人抿着唇,品了会儿舌尖的血液,眼底的笑意越来越盛。阮小七能看的出,这时的男人是真的高兴。   男人站起身,弯腰将阮小七抱进怀里,笑道:“好了,浅兮,别哭了,等下叫红棍帮你包扎完伤口就不会疼了,我们回家吧。”有了血液完美的替代品,他就不用再狠心将真正的妹妹带回去给老爷当“桑叶”了。   阮小七哭喊道:“我才不叫浅兮,我叫阮小七,我不是你妹妹,刚才你还说过。”   “嘘,浅兮,你知道我不喜欢吵的。”男人在阮小七脖颈处点了下,阮小七就惊恐的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董奉不顾阮小七的意愿强行将她带回到红棍呆的地方。   红棍坐在车内,打开车门,董奉抱着阮小七,委身坐进去。   红棍看了眼董奉怀里眼睛睁得圆圆的阮小七,轻轻笑出了声。他接过副驾驶座上手下递过来的医疗箱,从中取出小巧的手术刀,而后拉过阮小七的右臂,动作娴熟的切开皮肉,又用镊子将镶在肉里的子弹取出来,最后撒上药用绷带绑好,边处理伤口边用半是关心半是嘲弄的口吻道:“阿浅妹子,你从小就是这样,一闹别扭就离家出走,结果每次都得被你家哥哥大人这么狼狈的提回来,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好了,别生闷气了,回去继续过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的生活不好么?”   不做任何麻醉处理的进行小型手术,阮小七疼的全身不断的冒冷汗,眼泪唰唰的掉,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红棍笑笑,问道:“董奉哥,我们什么时候回香港?”   董奉淡淡道:“再留两天,浅兮需要好好教导一番,省的回去后再惹怒老爷。”   听到“老爷”这个称呼,红棍抿了抿唇,没有再答话。   <<<<<   酒店房间内,被随便扔在地板上,全身动弹不得的阮小七目光惊恐的盯着优雅的坐在床沿“哥哥”。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董奉俯下|身子,修长白皙的食指在阮小七脖子上点了下,阮小七只觉得嗓子处一阵灼烧,有些疼。   董奉说:“试一试,你应该可以发音了。”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阮小七惊慌的问道,她智力方面虽然有些欠缺,但这种明显有着目的的行为还是能看出来的。   董奉用食指托起她的下颌,眯着眼柔声道:“你叫董奉,一个普通的道士而已。我抓你只有一个目的,我想要你当我妹妹?我可以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能力的恢复。”   阮小七身体猛地一震,“你知道我用的是什么能力?”不可能,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连修真这个词都没听说过,怎么会有人知道她是修真者!   董奉看了她一会儿后,摇摇头,“不知道,你的能力既不是武功亦不是道术,但我看的出来,你的能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不然的话,当时你也不会只想着逃吧!”能力者的血液与普通人的血液不同,以此,他判断女孩不是普通人,但至于她修习的是哪一方面,他根本判断不出来,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只要这女孩不是普通人就可以,他妹妹因修习了道术,血液也与普通人有些区别,所以说,这个跟他妹妹着一模一样脸蛋的女孩是他妹妹完美的替代者。   阮小七压下心里的恐惧,硬气的说:“就算你知道这些,我也不想当你妹妹。”   董奉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你现在只能依赖我,毕竟,在这个世上,只有同样拥有异能的我是你的同类,我敢保证,只要你的能力外露出一丝丝,你都会被抓进实验室切片。”   “‘抓进实验室切片’,那是什么意思?”阮小七满眼的迷茫,虽不懂董奉的意思,但她在这方面意外的固执,“不过就算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会当你妹妹。”   董奉没有再利诱,而是将一沓照片反手甩在阮小七的身上,轻笑道:“那想必你也不会在乎这个男孩是不是会出事喽。”   无数的照片洋洋洒洒的飘下来,每一张都砸到了阮小七的心上。每张照片都有着小景的身影,有坐在教室的,有拿着球拍打网球的,有在路上走着的……   看着这些迹部的日常生活照片,阮小七睚眦欲裂,胸口因气愤快速起伏着,“你敢!”孩童稚嫩的声音因大力吼出而显得十分单薄,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威胁性。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小景,因为,因为小景是这个世界唯一和她相依为命的人!   董奉转过身,脸上仍挂着温柔的笑意,“我也不想做到这一步,不过这主要看你做出的选择。作为能力者,你应该知道,想让一个人消失的办法有很多,我给你一晚的考虑时间。”说完,董奉离开了房间。他随手关上门,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迹部景吾,迹部财团唯一的继承人。迹部财团,日本首屈一指的财团,财力和……实力均深不可测,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在人家的地盘上招惹人家的继承人,不过,这并不妨碍骗骗房间内那傻了吧唧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桑叶”:蚕吃桑叶,SO,桑叶在《僵尸借贷》中的意思就是营养品,“徐福”中那个老爷,橘司徒名义上的父亲,已经活了四百年的老怪物,因尸解之法存在缺陷,所以不能像橘司徒那样是不死之身,他就是靠吸食血肉活下来的。而被他吸食的人被称为“桑叶”。   最喜欢董奉哥了,吸溜,好帅~~ ☆、离开小景   董奉说给阮小七一晚上的考虑时间,怕送晚餐的服务员进去打扰她,所以特意留下两个手下在门外守着,禁止任何人员进入。   午餐没吃,又加上血和灵力消耗过多,等董奉走后不久,阮小七就坐在地板上,头靠着床边晕晕乎乎睡着了。   东京一所普通住宅内,迹部坐在沙发上,双脚随意搭在身前的桌子上,一手拿着本希腊语慢慢看着,只是那双漂亮的眼镜总是时不时的越过书看向大门的方向。   以阮小七那种比四层墙还厚的厚脸皮,就算他再把话说重十倍,她也不可能不回来啊?难道他的话真的戳到她的心尖上了?   迹部漂亮的眉头蹙了下,又马上舒展开,放下一小时都没有翻过页的书,进了厨房。现在时间还早,阮小七也许还没过去心里那道服软的坎,再等一会儿,黑暗和害冷总会逼她回来给自己服软的。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迹部伸出手指,摸摸桌上盛着饭的瓷碗,是冷的,都冷了啊。迹部包子脸一皱,忽的踢开身前的桌子,大步流星的走回自己的卧室,重重关上门。阮小七,既然给我这个房东服个软这么难,你就别想再住在这!   次日清晨,董奉亲自端着一碗燕窝粥来到阮小七的房间赔罪。   阮小七以前虽然在家里是娇生惯养的宝贝疙瘩,但这一个月来,由于迹部家只有一张床,所以阮小七只能天天睡沙发,半夜从又小又短的沙发上摔下去继续在地板上睡后半夜是常有的事,所以昨晚虽然是坐在地板上靠着床睡的,但今天醒后腰酸背痛什么的都没有出现。   看到人仍是坐在地板上,不过已经睡醒了,董奉将燕窝粥放在茶几上,带着一脸歉意的笑容道:“啊,真是抱歉,我昨晚忘了帮你解开束缚术。”   阮小七撇撇嘴,没有搭理他,相信这个坏蛋的话还不如相信自己下一秒就能成仙回家!   董奉并不恼,他走过来,解开禁锢着阮小七的束缚术,又马上伸手压住她的肩膀制住了她想站起来的动作,道:“坐在一晚上,腿部血液不流通,麻了吧,我抱你过去,省的摔跤。”   阮小七没有拒绝,腿不仅是麻,连知觉都没了。   董奉将阮小七抱到沙发上,将茶几上的燕窝粥端给她,“昨晚我怕人来打搅你,便没让人给你送晚餐,现在饿了吧,我亲自去外面买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阮小七不发一言的接过碗,在心里翻了白眼,在修真界同样有纷争,她四哥曾告诉过她对待俘虏的方法,抓到俘虏后先饿几顿,饿到四肢无力后还不是任宰任杀,反正这又不是杀猪卖肉,少一两斤肉有什么关系。   阮小七用骨瓷勺舀了勺粥,递进嘴里,就在粥滑下食管的那一刻,阮小七一愣,她又舀了勺粥填进嘴里,竟、竟真的是灵气,“这是什么粥?”   “满宴楼的燕窝粥,喜欢吃就好,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今后天天吃燕窝粥都可以。”董奉笑道,不忘继续利诱。   阮小七没有答话,只是一口气喝完粥,忍下伸出舌头将碗舔干净的冲动,抬头认真的说:“这件事我是不会答应的,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多出个‘亲’哥哥。”   领会出阮小七话中深意,董奉不禁莞尔一笑,“那我就再给你一天时间。不过,结果就算你不答应,我明早都会把你绑到飞机上的,可是到时我就没现在这么好说话喽。就这样,希望你能认清现实,把握住主动权。”   等董奉迈出了房门,听到门上锁的声音,阮小七立马沉下心神,查看体内的状况。   干涸的筋脉鼓了些,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也足以让她欢欣雀跃起来,这说明,这个世界还是有灵气让她补充的。阮小七走到窗户处,拉开窗户伸出头看了看,五层楼的高度,稍微抓着点墙壁沿之类的,安全爬下去应该不成问题。   阮小七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屏住气息听了会儿声音,确定门外没有脚步声,这才抬腿迈到窗台上,扒着窗户爬到旁边两人宽的凸出墙壁处,双臂张开紧紧扒着凸出墙壁两侧,身体开始慢慢往下滑。   就像她说的那样,先不提董奉那个眯眯眼男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光是他想当自己“亲哥哥”这条就得把他踹了,她又不是私生女,她爹娘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凭什么那个男人一句“我是你亲哥哥”就要抹黑了她爹娘的感情生活。   也许这种想法非常无厘头,但阮小七就是这么一个认死理的人。   酒店坐落于东京的繁华地带,在阮小七爬下一半时,酒店下面已经站满了围观的群众,对趴在墙上当女版蝙蝠侠的阮小七指指点点。   “红棍先生,不好了,小姐逃跑了。”例行在楼下站岗的手下看到这种情况,赶忙拨通了红棍的电话。   红棍侧头看向对面的董奉,他刚才开的是免提。   董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站起身,径自朝阮小七所在的房间走去,红棍连忙跟上。   屋内摆设一成不变,却是少了本该乖乖呆着这里的主人,董奉眼睛瞥到大开的窗户,快步走过去,伸出头。阮小七此时刚好安全的到达地面,又身手漂亮的解决掉楼下的几个手下,窜进了人群中,马上消失了身影。不远处,警车正快速开来。   董奉的眼愈发弯了,拍了拍手,道:“真厉害。”   闻言,一旁的红棍身体忍不住抖了下,心里默默为他那不余遗力挖坑埋自己的阿浅妹子点根蜡。阿浅妹子,上次你离家出走胳膊中了一枪还不吸取教训,这回还没等董奉哥气消,你又想在他眼皮底下逃走,阿浅妹子啊,这次你不被董奉哥整的去掉半条命都算老天眷顾你。   当然,阮小七不可能听到他真心实意的哀悼,不过就算能听到,也不会看他一眼吧。此时的阮小七正不顾身体内仅剩的一点灵力飞快的消散,乱来的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一刻钟的工夫,阮小七就穿过了大半东京,来到了迹部的住所。   若不是阮小七曾在那把放在迹部家的重剑上滴血认主,与重剑有了丝感应,以她的路痴程度,根本不可能找到迹部的住所。   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阮小七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开那扇门,然后对小景说,“我回来了”。若是没有那个董奉出现过,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敲开那扇门。在这陌生的异世,她只有小景可以依赖,但现在,她不想牵连到小景,小景他只是个普通人啊。   不然,拿了东西就走吧,躲到深山老林,等爹娘来接自己。   想着想着,那扇大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迹部背着书包走出来,反身锁上门,又弯腰将钥匙放在一旁的花盆下面,这才离去。   阮小七感觉眼睛有些酸胀,她和小景只有一个大门的钥匙,平时小景怕她被挡在门外,总会将钥匙放在花盆下面。如今小景口口声声说赶她走,心里却怕她进不了家门。   看着迹部背影消失,阮小七从墙的拐角处走出来,抹掉眼角的泪,从花盆下面拿出钥匙,进屋取出包裹。她拿着行李,就在走出门口时,想了想,将重剑放了回去。当阮小七看到迹部在花盆下放钥匙时,她就下了个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连累到迹部,所以,她要离开这里。而重剑跟她有感应,当以后她想找迹部时,就能在人海中找到他。   阮小七将小景为自己买的衣服包好背在背上,又把钥匙重新放回到花盆下,站在房子前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朝未知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阮小七突然觉得眼前的商店有些熟悉,她猛地敲了下脑袋,这不就是她昨天来的那个网球用品专卖店么!阮小七下意识的摸摸口袋,钱袋还在,于是她走进去,将钱放在柜台上,道:“老板,我来拿球拍了。”   “好嘞,就给你留着呢。”形态懒散的老板见到她,眼睛顿时一亮,站直身体转身将球拍取下来,又拿出昨天亚久津放的二百日元的抵押,随口道:“对了,昨天那个少年怎么没跟你一块来,这是你们放在这的抵押,拿好。”   “他不是跟我一起的。”阮小七拿起球拍,但并没有接那二百日元,“那二百日元不是我的,我不能要。如果老板能再看到昨天跟我一块来的那个男孩子就还给他吧。”说完,抱着球拍转身就走。   老板急急道:“诶?那你也可以亲自交给他啊。”   阮小七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亦没有答话,走出了店门。   如果她要离开这里,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亚久津了,怎么还能有机会把钱还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评,求包养,嗷嗷——来关怀一下印子吧!么么哒~~   话说,好想知道董奉哥的真正名字,但好像这个愿望这一生都不会实现了orz ☆、隐下愤恨   阮小七抱着网球拍,径直朝迹部的住所走去,这个网球拍,算是对小景在她最无助时收留她的报酬吧。   “刺啦”,轮胎和路面强烈摩擦发出刺耳的锐鸣,一辆路虎突然停在了阮小七前方的道路上。   阮小七不满的皱下眉,脚尖右转,想绕过车继续走。   路虎后座车窗慢慢降下,渐渐露出一张展着渗人笑容的脸颊,他轻启唇瓣,轻声道:“浅兮,你还想去哪?”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进耳朵,阮小七身体猛地一震。她瞪大着眼侧头看去,真的是……那个男人,他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她!阮小七不由后退一步,半天才压制住心底的恐惧,郑重道:“我对你的提议不感兴趣,请不要再来烦我,可以吗?”   董奉唇畔勾起,走下车,迈步过来,张开大掌罩在阮小七的头上,犀利的眸子微微张开,“浅兮,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恩?”   侵略性的眼神、威胁性的话语一时间让阮小七涌上喉头的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她心里莫名涌出一种感觉,跟这个男人对着干她一定会后悔的。   她躲开董奉的手掌,后退两步,抱着球拍郑重的欠了欠身,“抱歉,我自知行为粗鄙、能力低微,对您交代的事实在无能为力,还是请您另请高明吧。”   董奉松松肩,转移话题道:“你怀里这把球拍是要送给那个叫迹部景吾的少年吧。”   听到董奉谈及迹部,阮小七猛地抬起头,眼神戒备且危险的瞪着董奉,爪牙毕露,“我警告你,不要对小景动手,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董奉笑了,“我从来不在乎这身臭皮囊。”   阮小七整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董奉拉住她的手腕,道:“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阮小七犹豫了片刻,便跟着他上了车,她实在没胆量拿小景的安危去做赌注。   上了车,驾驶座上的红棍回头对阮小七挤眉弄眼了一番,看的阮小七直皱眉,这个大人脑子出问题了吧!   董奉温柔的捏了捏阮小七软软的脸颊,笑道:“开车。”   “没问题。”红棍回过头,脚踩油门,脸上的笑容变得异常的邪佞。   路虎行驶了一段,最后在东京综合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董奉降下车窗,伸出手指,笑道:“浅兮,那个少年不就是迹部景吾么!”   听到迹部景吾这个名字,阮小七反射性的扭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小景正在跟一个中年男人交谈。阮小七嘴唇微张,十分困惑,小景不是去上学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迹部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转身回走,阮小七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猛地,阮小七漆黑的瞳孔开始急剧收缩,猛地开口喊道:“小景,危险,快……唔唔……唔唔……”那个中年男人背着的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泛着犀利寒光的匕首,而那把匕首正朝小景的后腰捅去!   董奉用右手捂住阮小七的嘴,左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个静音的手势,“嘘,这种坏事可不能大喊出来。否则会遭报复的哦。”   视线被董奉宽厚的肩膀挡住,阮小七急切的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但董奉好似不知,仍是保持着侧身的动作。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脚步声、喊医生叫担架的声音不绝于耳。   阮小七急的眼眶通红,偏偏用不出半点灵力,她一咬牙,张嘴狠狠咬在董奉的手指上。   董奉感觉到手指的刺痛,微微蹙了下眉头。   驾驶座上的红棍靠在驾驶座靠背上,目光触及后视镜,嘴角勾笑,对此明显的视而不见。人家亲兄妹在联络感情,虽然方式怪异,他干嘛上去掺一脚,落得两边不讨好。   直到唇齿间弥漫开了铁锈味,阮小七才松开了牙口,哭着道:“让我下车。”   董奉接过红棍好心递过来的绷带,单手把被咬伤的手指包扎上,瞥了阮小七一眼,常弯嘴唇此时抿成了一条直线,“发泄够了,红棍,开车。”   “好嘞。”红棍对董奉的命令一向是言听计从。   “别开。”见红棍仍是不为所动的转动车钥匙,踩油门,阮小七气的一脚踹在他的背椅上,转头看向旁边的董奉,“让我下车,你到底想怎么样?”   董奉眯着眼笑道:“你应该知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阮小七咬着唇,忍着泪,最后点点头,“我答应你,现在可以让我下车了吧!”   “下什么车,在这看看就好。”   “你——”   董奉趣味十足的挑眉:“恩?”   阮小七愤恨的看着他,但也只能求道:“我不下车了,求了你,我只在这看一眼,看到小景没事就好。”   董奉眯着眼坐直身体,让开视线。   阮小七急忙看向窗外,小景还站在原地,担架上的伤者另有其人。阮小七转动目光寻找之前那个拿着匕首的男人,偌大的地方早就没了他的身影。小景没事,意识到这点,阮小七深深舒了口气,还好小景没事。   这时,董奉突然伸手按在升窗按钮上,侧身用食指和拇指掐住阮小七的下巴,面色阴冷,冷飕飕开口道:“这只是一次警告,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否则,我保证,下一次那把匕首一定会插在迹部景吾的心脏上!”   阮小七心脏一颤,低下头隐下瞳孔中的愤恨,抿着唇点点头。   她发誓,一定不会让董奉伤害到小景!即使是除掉董奉!   董奉吩咐道:“红棍,开车回酒店,明天回香港。”   路虎慢慢行驶在路上,阮小七看了看怀里的球拍,抬起头,将球拍递给董奉,“我希望你能派人帮我将它交给小景,但请不要告诉他这是我送给他的。”   董奉深看着她,揉揉她头顶的头发,温柔的答道:“好。”   迹部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暗蹙眉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他今天跟平时一样,准时出门,走相同的路线去学校,在路上遇到一位摔伤的老人,送老人来医院,而后老人的家人急忙赶来,他功成身退,老人的儿子送他出医院。这时,凑巧不远处一个来看病的女人在还没走进医院门口时忽然晕倒了……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毕竟这是医院门口,来看病的人晕倒这种状况并不少见。   迹部拿出手机看时间,8:10,糟了,要迟到了!   <<<<<   中午在学校餐厅用过午餐,迹部独自一人来到教学楼的顶层,站在护栏前,全校景色尽收眼底。他拿出手机,翻开盖子,拇指按了三个键,顿了顿,最终又合上盖子重新放回了口袋。只是一个普通的房客,没必要让他冒着失去继承人资格的危险在这种时刻动用迹部财团的力量。   迹部展开双臂,仰着头深吸口气,阮小七,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别以为本大爷会担心你!   整个下午,迹部都逼着自己静下心认真听课,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左手支着下颌,一双漂亮的眸子在书本和黑板间游移着,右手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做着笔记。   等整堂课下来,迹部收拾笔记本时才发现,他本该写的公式都变成了一个个名字——阮小七。   他随手将那页纸扯下来,撕成碎片,拿起书包,路过后门的垃圾桶时将碎片全部扔了进去。   回到家,迹部放下书包,进厨房做了一人分量的饭菜,端到餐桌上。他刚坐下来拿起筷子,门铃突然响了。   迹部手一抖,站起身,脚步有些跄踉的跑着去开门,门外并没有人,只是地上放着一个网球拍袋。他拿起袋子,打开,里面是一把最新款的网球拍,把手处还有着越前南次郎先生的亲笔签名。   这款球拍他在网球用品专卖店见过,但因为价格超过了他现阶段的承受能力,他并没有买下来,是谁把球拍放在这里的?倏地,迹部目光一闪,他急急跑回客厅,打开墙角的木柜,重剑还在,但衣服和鞋子都没了,阮小七的东西消失了……   迹部再看一旁的球拍时,眼神明显的变了,所以说,这把球拍是阮小七送来的,和那把被留下的重剑一样,是给他的补偿?!哈,他迹部景吾,迹部家大少爷难得一次的好心就值一把破剑和一把破球拍!   ……阮小七,你他妈的跟本大爷说一声再离开,本大爷倒贴给你半个日本都行!   迹部咬着牙,掏出手机,“帮本大爷找个人。”   只听电话那边刺啦了两声,就变成了一个低沉稳重的声音,“景吾,上次你私自动用迹部家族的力量去调查一个人的来历我可以装作没发现,但这次,适可而止吧,家规不是能任你随便违背的。”   知道对方的手机到了父亲手中,迹部眼眸暗沉了些,“父亲……这件事我有自己的计较。”   “包括失去迹部财阀继承人的资格?”   迹部咬牙坚决道:“是!”   “景吾……”   迹部打断他父亲劝说的话,道:“父亲,就算不继承迹部财团本大爷照样能创出自己的事业。”   可惜,就算迹部再坚决,电话那边的声音仍是独断的下了决定,“……我是不会同意的,景吾,死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很害怕   三日后,香港机场。   阮小七刚一站到飞机舱门口,一股灼热燥气霎时迎面扑来,一时间全身上下都冒出了细细的汗液。她走下飞机,面无表情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液。   她一定要想办法摆脱掉董奉。   见阮小七热的有些狼狈,董奉眼含笑意的解释道:“这里是亚热带气候,比较热,在日本长大的你乍一来不适应很正常。”   阮小七抬头看他一眼,虽不知“亚热带气候”是何意,但并未应话。   “董奉哥,我先回堂口了,离开这么久,堂口积压了很多要事需要我亲自处理。”顿了顿,红棍抱着后脑勺看向阮小七,脸上挂着痞痞的笑容,道:“阿浅妹子,下午再见哦。”   董奉说:“你下午不过来也可以,我带浅兮去老宅就行。”以前作为老爷的“食物”,侥幸存活下来的红棍现在虽然为徐福做事,但这些并不能消除他对老爷的排斥心理,若是可以,他并不想让红棍为难。   红棍不在意道:“没关系,去老宅也不一定能见到老爷。再说了,让浅兮妹子去那里,我也有些不放心。”   听到熟悉的语言,阮小七身体猛地一僵,这两个人用的都是汉语!   小景说过,汉语是中国的母语,难道她来到了中国?   “董奉哥,下午见。”红棍将手里的行李扔给来接机的手下,径直坐进了跑车内。   跑车呼啸一声,眨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董奉弯下腰,用日语问道:“小七,哦,不,我以后会一直叫你浅兮。浅兮,你会说汉语吗?”   “是这种语言吗?”阮小七用汉语回道。   董奉怔愣下,随即笑道:“是的。在这里,要一直说汉语哦。”   听到阮小七嘴里吐出的流利汉语,董奉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感叹自己的先入为主,女孩是在日本找到的,想必也不会说汉语什么的。真是想不到这个女孩不仅是能力者,而且连汉语都能说的如此流利,这回他不必再过于担心她的身份被揭穿问题了。   董奉带阮小七回住所,吩咐助理叫来理发师和服装师,给阮小七理发重新置办服装。为了避免老爷发现疑点,董奉要把阮小七完全变成原来的杜浅兮,不管是内在还是外表。   吃过午饭后,董奉才带阮小七来到一幢十九世纪末期仿古豪华建筑内。   此时,红棍正等在老宅门外。   董奉将阮小七引进一间有着雕花木窗的房间内,让她躺在床上。就在董奉从医疗箱中拿出抽液管时,红棍凑到他跟前,低声道:“董奉哥,还是我来抽吧。”   董奉停下手,侧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红棍被盯得的脸颊发红,他躲过董奉的视线,讪讪道:“抽血这种事还得我这种熟手来。”自己的哥哥亲自抽自己的血供别人吸食,这种事阿浅妹子怎么能受得了,所以,为了不让阿浅妹子更加憎恨董奉哥,这种招人恨的事还是由他来做吧!   “好。”董奉并未多言,直接将抽血管递给红棍。   红棍接过,蹲下|身,柔声道:“阿浅妹子,不会疼的,很快就会结束。”   阮小七紧闭着眼,点点头。   虽然阮小七面无表情,但红棍还是注意到她的小手一直在颤抖着。红棍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用药棉消毒后,小心翼翼将针头插|进了阮小七手腕的血管中。小时候他也曾每天躺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抽血。那种恐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阮小七因疼痛清秀的眉头紧紧拧着,但并没有反抗,上飞机之前,董奉就明确告诉过她,一旦拥有了杜浅兮这个名字,她的责任就是定时提供血液。阮小七知道,在拥有自保的能力前,她的任何反抗都是愚蠢的。   抽血过程中,阮小七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董奉抽出一条被子盖在她身上,温柔的说道:“谢谢你,先睡一觉吧。”   听到可以休息了,阮小七放安心,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董奉看向一旁的红棍,小声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的技术,过去几年都是我亲自抽的血。”   红棍白了他一眼,“我不是担心你的技术,你跟阿浅妹子的关系会变成如今这种冷战状态,还不都是因为你不会表达感情。明明是亲妹妹,你少做点她讨厌的事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以后,她抽血都由我动手吧,这样她还能少恨你一些。”   董奉眼睛微微睁了下,随即又闭上,笑道:“好,”隔了会儿,又补充道:“谢谢你。”   红棍颇为诧异的睁大眼,惊道:“听你一声谢还真不容易。”   等抽血完成后,董奉知道红棍不想去见老爷,便让他先送阮小七回别墅,而他自己则拿着血去了老爷所住的院子。   [尸解之法]是徐福世代相传的不死术中最秘密的术,但却从来没有成功过,可以说是不完全的术,老爷却执意对自己施行了[尸解之法]。   施术很成功,但却也是失败的。   老爷确实得到了长生不死,但身体机能却出现了迅速老化,为了暂时缓解身体的老化,只有不断喝下强大者的血液,除了同样身为不死身的司徒少爷外,他的妹妹、拥有徐福最强大道术的杜浅兮亦是最为珍贵的活铒。为了摆脱活铒的命运,杜浅兮从小到大离家出走已不是常事。   自从他的父亲,上一代董奉背叛老爷,离开徐福后,他们杜家就失去了老爷所有的信任。为了重新取得老爷的信任,他不得不手刃父亲,不得不亲自把浅兮带回来。但,真正的杜浅兮在看到他杀死他们父亲的那一刻,精神崩溃了。他就算再无情,也不可能将已经精神失常的妹妹带回来再次给老爷当食物。好在,他寻到了一个完美的替身。   阮小七醒后,发现自己呆的已经不是原来那间古香古色的房间,这里四周都是现代化的标准设备,偌大的床几乎将她整个人陷了进去。   她坐起身,迷茫的看着房间,这里的家具设计和布置她只在小景家那个能放影像的黑盒子里面见过。   这个世界的东西真的好奇怪,但不可否认,很厉害,也很漂亮。   门被推开,董奉端着碗粥走进来,“你醒了,饿了吧,我为你准备了粥。”   阮小七听到粥,立刻想到了前两天董奉给她喝的那碗充满灵气的燕窝粥。她隐下心里的激动,安静的坐到床边,双腿并着,用瓷勺舀了勺,填进嘴里,有灵气!   董奉径自说道:“前两天见你爱喝燕窝粥,所以今早我又给你准备了这个,不过不是一个师傅做的,味道还好么?”   阮小七点点头,“很好喝,”顿了顿,她又补充了句,“我很喜欢,以后能不能每天喝这个?”阮小七之所以敢跟董奉提这个要求,是因为董奉除了偶尔的抽风鬼畜外,其实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哥哥的典范,不好好利用这份亲情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她虽然有时脑子不灵光,但也不想每天躺在床上被人抽血,那种事很可怕,所以,她从未放弃过逃走。   董奉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将哥哥的角色表现的完美无瑕,“好,不过只能早上喝粥,午餐和晚餐必须吃正餐。”   阮小七心里有些失望,她得套出哪有卖这种粥的,以后瞒着董奉偷偷去吃。只要有了充足的灵气,她完全有信心打败董奉。   翌日傍晚,红棍屁颠屁颠的跑来,一脸热情的请董奉和阮小七去吃著名的滇记大闸蟹。   阮小七正因除每天早晨一碗燕窝粥补充灵气外,其余时间都摄取不到灵气而郁闷,见红棍这么欠宰,于是毫不犹豫的坐进了路虎后座。   董奉怕阮小七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或是怕她身份暴露,这两天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现在见她坐进了车内,也只能微不可见的摇摇头,跟着坐了进去。   滇记位于一幢四十多层的高级会所的顶层,到了晚上,坐在窗边,能俯瞰整个香港美丽的夜景。到了滇记,红棍熟门熟路的找个靠窗的位置,点餐外加调戏阮小七两不误。   阮小七对逼迫自己的红棍和董奉没有好感,大闸蟹上桌后,径自低着头掰着蟹腿吃。   “少吃点,吃太多对身体不好。”董奉拿着小剪刀,好哥哥的帮阮小七处理大闸蟹。   阮小七将蟹肉填进嘴里,顿时漆黑的大眼眯了下,有灵气!   眼睛瞥着兄友妹恭的场景,红棍嘴里咬着蟹肉,吃味的说:“秀亲情是要被驴踢的。”   阮小七和董奉都没有理他。   红棍委屈的撇撇嘴,不一会儿后又说:“阿浅妹子,帮红棍哥剥个蟹呗。”   阮小七正食髓知味的往嘴里填着董奉放在她盘里的蟹肉,听见提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想让我帮你剥?”要知道,她刚才吃自己剥的,破碎的蟹壳差点没把喉咙划破。   红棍肯定的点下头。   “那、好吧!”阮小七拿过一只大闸蟹,先掰下蟹的八条腿和两只钳子,放进红棍的盘里,接着又握拳在蟹壳重重一锤,顿时蟹壳变成了无数碎片嵌进了鲜美白嫩的软肉里。   红棍:“……………………”   阮小七最后将变成一团烂泥似得蟹身放进红棍的盘子内,再用自己的经验补充道:“吃的时候把蟹壳挑出来,卡到嗓子会很痛苦的。”   红棍看看盘中惨不忍睹的大闸蟹,再看看细心处理大闸蟹的董奉,又看看眯着眼享受递到嘴里美味的阿浅妹子。掀桌!!!话说不都是女孩子比较细心么,为毛他家阿浅妹子会这么粗鲁!   阮小七吃着董奉递来的蟹肉,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她原本以为只有燕窝粥内有灵力,想不到今天吃的大闸蟹内同样有灵力,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工作   阮小七连吃完十只大闸蟹,就在拿起第十一只时,红棍的俊脸用黑一字已不足以表达,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钱包,欲哭无泪,谁知道阿浅妹子看起来个子小小的,胃口却这么大,早知道就直接带她去吃几十块钱的大排档了。   董奉适时拦住阮小七抓大闸蟹的手,“少吃些,若真的喜欢,以后哥哥再带你来吃。”他倒不是关心红棍的钱包,只是蟹肉吃多了容易闹肚子。   阮小七看着饭桌上这些充满灵气的食物,撇撇嘴,心里有些不情愿,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是收回了手。董奉此人,心思太过细密,要不是他不了解自己的修真之法,还真不容易瞒着他随意的吸收灵气。   用餐尽兴后,红棍付账,董奉细心的用餐巾帮阮小七擦掉嘴角和手上的油渍,牵着她出了门。   走了两步,阮小七突然像想到什么好事似的,敲了下额头,回过头,刚要告诉红棍再打包三只蟹带走时,却看到从钱包掏钱的红棍的表情非常的臭。   董奉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解释道:“他只是在心疼他的工资。”毕竟,这里食物的价格对于工资相当于金领的红棍来说算是奢侈品,不过,既然阮小七喜欢,也算是物有所值。   阮小七抬头看向董奉,不解的问道:“蟹很贵么?”   “还行。”董奉捏捏她的小手,“浅兮想吃多少都可以。”滇记的大闸蟹非常有名,光制作步骤就有几十道,大闸蟹本身价值倒是不贵,只是那些制作过程中的辅料不可多得。   后来,等阮小七再跑来吃结果因为囊中羞涩灰溜溜回到家后,阮小七很想揪着董奉的衣服大喊,根本不是“还行”好吗!滇记蟹肉价格根本不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   阮小七认为,除了半个月奉献一次血液外,她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董奉很宠她,不对,应该说董奉很宠杜浅兮,对杜浅兮几乎是有求必应。自然,阮小七顶着杜浅兮的名头,也就是对她有求必应。   半个月后,阮小七终于不动声色的从董奉嘴中套出了燕窝粥的贩售地点,心情十分激动的屁颠屁颠跑过去,结果却很残酷的被一小碗几百块的价格吓得缩回了家。   好像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一直在为钱发愁……   这天,阮小七打电话将红棍约了出来,地点是九龙街的大排档。   红棍潇洒的一脚蹬在旁边的椅面上,白色的衬衫解开四颗扣子,撩了撩额前碎碎的刘海,完全无在高档餐厅的绅士优雅模样,痞痞道:“阿浅妹子,虽然是价格便宜的大排档,但你竟然会请我出来,难道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阿浅妹子抠门是众所周知的,她不占别人便宜,但别人也休想在她身上占半点便宜!   “你可以明早看看,不过我个人觉得明天太阳还会从东边升起。”阮小七面无表情的咬了口老板端上来的烤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峰,果然,只有那些价格高昂的食物里面才可能会有灵气。经过这几个月的实验,她悲催的发现,只有那些价格高昂的食品中或多或少的存在灵力,为了购买那些食物,即使每月董奉给她的零用钱很多,她还是穷的叮当响。   红棍:“……呵呵,阿浅妹子,我是该说你有幽默感呢还是该说你神经弧太长呢?”   阮小七放下烤肉,不解道:“你不是说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么,我只是发表一下个人看法。”   红棍低声嘟囔了一句,“……单细胞生物!”   阮小七认真问道:“红棍,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挣到钱?”   红棍抬抬眼皮道:“怎么,难道董奉哥虐待你不给你零花钱?”   阮小七摇摇头,说:“他怎么可能会虐待我,只是我喜欢吃燕窝粥和大闸蟹,不过燕窝粥很贵,去滇记吃一次大闸蟹最少要花五千块钱,他给我的零用钱都买来解馋了。”   “……你、你这败家子!”闻言,红棍瞪着眸子狠狠戳了她额头一下,“我说你那舌头太势力了吧,只喜欢吃贵的,还是越贵越好!你那条舌头难道不知道你囊中羞涩?”   阮小七说:“我觉得它应该不知道,不然怎么总让我挑贵的吃。”   红棍:“…………”   “杜浅兮,它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你少吃几顿又不会掉斤肉……诶,话说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红棍上下打量她一番,又探究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还真的长胖了,那些好东西没白吃。”   阮小七:“……”   阮小七低下头,果然没办法了吗?   见她这样,红棍叹口气,沉思片刻,说:“这样吧,你跟着我在堂口干一段时间吧,每天就是收收保护费,催催帐,帮我训练训练小弟啥的,不累,每个月工资给你这个数。”   红棍伸出四个手指头。他那堂口最近挺缺人才的,阮小七这种高手不挖过来使劲压榨他都心痒难耐,但他怕董奉哥知道他把主意打到浅兮妹子身上后,狠狠教训他。   阮小七问道:“四仟?”   红棍眼神顿时变得有些鄙夷,“够你那条舌头吃么!”   领会到红棍的意思,阮小七猜测道:“难道是四万?”跟董奉每月给她的零用钱一样多?   “好好干。”红棍双手环胸,一副跟着哥有肉吃的傲气神情。   “我会努力的。”阮小七点下头。   只要挣到钱,她就可以迅速增加体内的灵力了。   晚上,董奉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一手支着脸颊,漂亮的丹凤眼温柔的眯成了下弦月,但全身却散发着凌冽的寒气。   阮小七做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垂着眼睑,不发一言。   董奉率先张口道:“浅兮,红棍说你要加入堂口,这是怎么回事,能跟哥哥说说么?”   终于发难了!阮小七顿时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应对道:“我不喜欢无所事事。”   董奉脸上的笑容退了些,道:“你可以去上学,我会为你安排好学校,总之堂口那种混乱的地方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呆的地方。”   阮小七回道:“我不要去上学,我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所以,我想多了解了解这里。”   董奉难得耐心道:“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但堂口那地方只能歪曲你的世界观!”   “那你什么时候能空出时间?”见董奉不语,阮小七继续道:“我毕竟不是你妹妹,我们能合作也是各取所需。”   董奉轻叹口气,“……我们的合作终有终止的时刻,你会有自己的未来。但是,浅兮,你现在还小,不能辨认对错,我有义务阻止你误入歧途。”   阮小七突然觉得眼眶有点酸涩,其实,董奉除了要她一点血外,对她真的很好,就像亲妹妹一样。但,这些都是他强加给她的,她并不想要。   阮小七站起来,语气咄咄逼人,“我叫阮小七,并不是你嘴里的杜浅兮。相识这么久,你张口闭口都是杜浅兮,你有没有问过我我的名字,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地位平等的合作者看待过,董奉,我不是你的牵线木偶,所以……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董奉抬着头眼眸微张,看着她,就这样看着,良久,才重新眯起眼,起身回了房间。   阮小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双胞胎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就过了一年半的时间。   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阮小七正无聊的拿着象棋自己跟自己对弈。在进入堂口前,红棍最先说让她去收保护费催还款之类的,结果她到了堂口,每天除了训练新人外就是呆在办公室消耗时光,至于堂口打架斗殴什么的根本没让她参与过。其实,她知道,这是因为董奉提前特意交代过红棍不允许她参与任何危险的活动。   突然门被从外推开,红棍粗喘着气跑进来,“阿浅妹子……”   “怎么?又到了抽血的日子了吗?”说着,阮小七利索的卷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若细看,细腻的皮肤上还遗留着几个淡淡的针眼。从一开始,她每次的抽血事宜就由红棍负责,不管红棍多么忙,这一天都会拼命赶回来。   “不是抽血,我找你不能有别的事啊!”红棍喘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灌口水,急切的说:“那个,阿浅妹子,是、是董奉哥抱回来两个孩子。”   “哦,抱回来两个孩子,”阮小七空闲的右手拿着马走了个“日”字,猝然,一抬头,“什么,抱回来两个孩子?你确定不是带回来两袋土特产?”   红棍眸子里带着些担心,“是一对双胞胎。”一年半前,因为阿浅妹子坚决要进入堂口的问题,董奉哥和阿浅妹子开始冷战,董奉哥又因长时间在外出差,导致他们的关系拖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好转,现在董奉哥突然带回来一对双胞胎,跟阿浅妹子的关系肯定会闹得更僵吧!   阮小七问:“谁的孩子?”   “……董奉哥的。”   阮小七不可置信的站起来,“真是他的?”   红棍又拍了拍阮小七的肩膀,安慰道:“阿浅妹子,你别伤心,就算董奉哥有了孩子,他还是最关心你的。”   阮小七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伤心?”董奉完全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才好,这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做自己的事了。   红棍困惑道:“诶,阿浅妹子,你不伤心?”虽说以前杜浅兮最常做的事就是离家出走并跟她哥哥作对,但熟知她的人其实都知道,杜浅兮最喜欢的人就是她哥哥,她对董奉哥的占有欲已经达到了可怕的地步,这次董奉哥带回来两个孩子,杜浅兮怒火冲天还只是开胃菜,她极有可能做出非常可怕的事,怎么现在只是这种反应,不科学啊!   “我伤心什么?我现在过去看看情况。”阮小七扯过衣架上的外套,往外面走去。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双胞胎呢,就算是董奉的,她也想去看看。   红棍:“……”这是,难道阿浅妹子对董奉哥没了那方面兴致?   阮小七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对各种事物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早已不像刚来时那样懵懂无措了。她在门口打车,直奔董奉的住宅。   别墅客厅内,董奉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嘴里轻哼着小调,一脸温柔的笑容,逗得怀里的两个孩子不停的“咯咯”笑着。   看到董奉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阮小七霎时惊在了原地,原来冷血无情的董奉脸上也会出现真正的笑容!要是让他那批手下看到,他以前树立的狐狸形象肯定会荡然无存的。   有人说,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但阮小七突然觉得,当男人有了孩子时,才是最有魅力。   “浅兮,你回来了。”看到阮小七,董奉弯腰将两个孩子放进摇篮中,而后向阮小七招招手,自豪道:“这是我的两个儿子,很可爱的。”   阮小七走过来,扒着略高的摇篮,好奇的看着在摇篮中不停挥舞着小手的两个孩子。阮小七歪歪脖子,又蹙了蹙眉头,总觉着这两个孩子有一种很强的熟悉感,眯眯眼、狐狸笑、一九分刘海……   “浅兮,很可爱吧,以后他们就是你侄子了。”董奉蹲在摇篮旁,伸手轻轻捏了捏两个孩子的脸蛋。   阮小七猝然抬起头,看向董奉……我、我勒个去,这双胞胎不就是董奉的小翻版么!   “哗啦!”   阮小七顿时仿佛听到了自己准备好的爱心碎了一地的声音,董奉这种狐狸男的小翻版什么的最无爱了……= =   阮小七“喂”了一声。   “怎么了?”董奉抬起头。   阮小七看着吮吸着手指笑的异常开心的双胞胎,伸手用指肚轻轻摸了下他们的脸颊,滑滑嫩嫩的,触感很舒服,她随口问道:“孩子的母亲呢?”话说,敢于跟董奉生孩子的也一定是一种强悍无比的生物,她挺好奇的。   董奉表情有一瞬的落寞,但眨眼间就恢复成了眯眯眼的样子,“生孩子时难产,去世了。”   阮小七手指一顿。   董奉好似对这件事并不在意,“浅兮,过两天我可能要飞趟日本,这两个孩子就拜托给你和红棍照顾了。”   “日本啊。”阮小七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张右眼角带颗泪痣的精致脸颊,她摇摇头甩掉头脑中的思绪,快两年不见了,小景肯定忘掉她这个租客了吧!   “浅兮,身体不舒服吗?”看到阮小七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差,董奉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阮小七打起精神,说:“我不会照顾孩子,至于红棍那个暴力男,你也别指望他会照顾。这一年来,你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日本,干脆把孩子也带去吧,反正看样在日本的事你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   阮小七是故意这样说的,董奉把孩子带去日本,或许也会带她去。她在日本还有些留念,她突然想去看一眼初来这个世界后,那个唯一会无代价真心对她好的人……   “我又不是去度假,就算带去也没时间照看。”董奉怎会不知阮小七那点小心思,笑道:“没关系,我相信你和红棍一定能把孩子照顾好的。”   阮小七有些烦躁的皱皱眉,“董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你是有怎样强大的自信才敢将你的两个亲生儿子交予我照顾?你就不怕我趁你不在,挟持他们逃掉。”   “也是,”董奉表情变得很是苦恼,“那怎么办呢?”   阮小七:“……”   “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董奉轻轻一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唇瓣轻启,一字一顿道:“阮小七,若是你敢越过我的底线,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何为人间炼狱。”   话音未落,一股寒意便从脚底蹿上了大脑,阮小七生生打了个寒颤。   阮小七扯扯僵硬的嘴角,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怎么会?”董奉眼睛弯了弯,走过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阮小七的脸颊,柔声道:“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我知道你找到了恢复能力的方法,不过,要恢复以前的修为水平想必还需要很长时间吧,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千万不要做出愚蠢的事,我真的很不想毁掉这张脸。”   阮小七抿了抿唇,未应话,心脏却砰砰剧烈跳动起来,董奉的话,是试探,还是肯定?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是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董奉的手指划过阮小七的唇瓣,声音柔和,轻笑道:“呵,你难道忘了我们合作时的约定了么?我说过会帮你寻找恢复能力的方法,但这两年来,却毫无进展,而你却从来没有质问过我或是催过我。失去了异能,对于那些曾尝过异能好处的人来说不可能不着急,独有你仍处之泰然,这只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你早已寻到了恢复能力的办法。”   阮小七没有点头,也未摇头。   董奉又道:“再让我猜猜你是用何种方法恢复异能的,看你也不像是挑嘴的孩子,但偏偏执着于昂贵的食物,这大概是由于你能力的恢复与你吃的食物有关。”所以,他平时有意的限制了阮小七钱物与食物,把她恢复异能的速度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阮小七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厉害的董奉!跟小时候一样,对着这样的董奉,她心里只有着浓浓的无力感。   不过,自己还真是蠢,蠢到忽视了这么简单的问题。   静下心后,阮小七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拍拍手,道:“真不愧是徐福的董奉,不过,心思缜密如斯,何时才能帮无辜的我摆脱‘铒食’的命运。”   董奉怔愣片刻,而后笑道:“……我死的那一刻。”   若你相信,那一刻,不会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宝小宝   董奉将孩子带回宅院后还未呆上两日便又接到命令匆匆飞去了日本。   阮小七看着知道父亲离开后哭到打嗝的双胞胎,轻叹口气,无奈之下只好将双胞胎抱起来,轻轻颠着。虽然瞧着两个孩子酷似董奉的小版狐狸脸很不爽,但身为名义上的小姑姑,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小家伙哭到窒息。   等红棍处理清堂口里的事情赶来时,就看见不到一米二高的女孩一手抱着一个崽子,在客厅内脚步跄踉的转着,好像下一秒三个孩子就会同时摔在地上似的。他霎时头皮一麻,宛如受到巨大惊吓的喊道:“阿浅妹子,快放下那两个崽子!”   阮小七扭过头,一个孩子胖嘟嘟的小手还捏在她的蛋脸上,她不悦道:“你能让他们不哭我就放下。”要不是这两个孩子哭功太过厉害,为了保护自己的耳朵不再受到摧残,她才懒得抱两个小版狐狸。   红棍快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接过一个孩子,怨道:“阿浅妹子,不是我鄙视你,就你那小不点的体型,你还想同时抱起两个孩子,你也不怕把他们摔了,等董奉哥回来被扒皮抽筋!”   阮小七暗自郁闷,就双胞胎这种可以忽略不计的重量,她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摔了他们啊!   结果,宝宝一到红棍怀里,见头顶的脸不同了,又看看远处抱着自家兄弟的小姑姑,立刻委屈的抽抽红彤彤的小鼻子,小嘴一张,再次开始显摆自己洪亮的男高音。   阮小七右眉挑起,“快哄呗。”   红棍在阮小七鄙夷眼神赤|裸裸的注视下,俊脸微红了下,继而低下头龇龇牙,捏着宝宝的脸蛋,威胁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老子抱你那是你的荣幸懂不,要是你再哭,我就天天抱着你!”   宝宝嗓子一哽,泪眼朦胧的扭头看向自家小姑姑,见自家小姑姑明显不想管这事,他只能将食指塞进小嘴里堵住哭声,委屈的低低抽噎着。   看着红棍怀里不敢再哭的宝宝,阮小七在心里默默给红棍竖起大拇指,她是应该赞扬红棍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讨宝宝喜欢呢,还是该佩服红棍有着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和缜密的思维,就算是不利于自己的事都能发现利于自己的一面。   阮小七问道:“红棍,司徒少爷是不是在日本?”   “咦,你怎么知道?”红棍脸上带着一丝诧异。   阮小七翻个白眼,“若不是发现司徒少爷在日本,董奉至于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要的飞过去么!”   “……”红棍一阵无语,他怎么总觉得阿浅妹子这句话透着一股浓浓的奸|情气息,难道是他想的太多?   阮小七又道:“听说司徒少爷才是老爷的最佳养料,若是司徒少爷能回来,我也能功成身退不用再放血了吧!”   红棍反应强烈的冷笑一声,“呵,阿浅妹子,你以为当初橘司徒为何会逃走,还不是想摆脱‘桑叶’的命运,这样的他,肯乖乖回来么?再说了,董奉哥的任务只是就近监视并保证他不被消灭,并不负责把他带回来。老爷最近还不需要他。”怪物,橘司徒就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他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怪物!若不是有这样的怪物存在,他当初就不会成为‘桑叶’差点送命。   若不是橘司徒逃走,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普通的生命被迫给老爷那样的怪物续命而消失!   阮小七感受到红棍浑身散发出的阴暗晦涩气息,踢了他的小腿一脚,警告道:“收起你身上的怨气,小心吓到孩子。”她如今每半个月抽次血都没说什么,红棍这个摆脱当桑叶的幸运者还闹什么别扭!   红棍连忙看向自己怀里的孩子,孩子此时正惊恐的瞪大着双眼,紧紧咬着手指,却不敢哭出声,婴儿虽不会说话,不会过于复杂的思考,但相对的,他们对于气氛的变化尤其是危险的气息特别的敏感。   红棍赶忙安慰惊惧不已的宝宝,但哄了半天,宝宝仍是连哭都不敢哭。红棍毕竟没有照顾婴儿经验,见状,心里越发急切起来,哭丧道:“阿浅妹子,怎么办?”要真把孩子吓出个好歹,董奉哥回来还不剥了他的皮!   阮小七无奈将自己怀里的孩子放进摇篮,再接过红棍怀里的孩子,轻轻颠着,略带些婴儿肥的食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一丝灵气从指间溢出,缓缓渗进他细腻柔嫩的皮肤,缓解他惊惧的情绪。渐渐的,孩子漆黑的大眼慢慢阖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阿浅妹子,哄孩子还是你们女人在行啊!”红棍在一旁感叹道。   女、女人?话说她现在这具身体满打满算才十岁左右,最多说成少女,红棍是有多饥渴才会把尚未发育的她看成女人啊!阮小七心里对红棍鄙夷一番,才道:“红棍,最近堂口附近开了家鲁菜馆,据说厨房师傅会做非常地道芙蓉紫鲍,晚餐你请我去吃吧。”她是由于红棍乱放怨气的缘故才不得不消耗了灵力,所以让他请自己吃饭无可厚非。   红棍下意识的捂紧口袋,不满道:“我凭什么请你吃饭,你又不是没钱!”芙蓉紫鲍什么的,一听就不便宜,他还不想这个月自己在枪林弹雨中赚来的工资全砸在杜浅兮那条舌头上。   阮小七耸耸肩,指指怀里的孩子,“刚才是谁把宝宝吓到的,又是谁费心费力把宝宝哄睡的,我只是想让你请我吃顿饭都不行么,红棍,做人不可以这么没良心。”   红棍恨声道:“……杜、浅、兮!”   阮小七摊摊右手,耸耸肩道:“只是请顿饭而已,别那么小气嘛。”   “……”这是请一顿饭的问题么,这两年来,为了请杜浅兮吃饭,他几乎败光了一半的家财。红棍现在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自己会傻了吧唧的跟杜浅兮套近乎,不就是在她年龄还小时见过几面么,在软妹币面前友情算个屁!!   良久,红棍才从愤懑中走出来,问道:“阿浅妹子,两个孩子有名字了吗?”总不能以后叫孩子孩子的吧。   “名字?”阮小七想了想,说:“我当时忘问了,要不,你现在跟董奉打个电话问问?”   “……你能记得点什么。”红棍瞪她一眼,掏出手机,听了会儿,无奈的摇摇头,“董奉哥的电话关机……要不,你给两个崽子起个小名,先凑合着喊,你不是崽子的亲姑姑么。”   孩子的名能凑合么,敢情不是自己的孩子凡事都能凑合,要是让董奉那个假斯文听到你这番话,不整死你才怪!阮小七心里默默吐槽,但脑子却飞快的转了起来,也是,她现在顶着宝宝亲姑姑的名头,现在他们父亲不在,她替他们起个小名很正常。   思考了半天,又翻了会儿字典和起名录,阮小七才提议道:“要不,大娃叫大宝,小娃叫小宝?”   “……这、这不太好吧?”红棍皱了皱眉头,虽然是小名,但宝宝这两字也太普通太大众太没新意了吧,话说杜浅兮她刚才不是翻了很长时间的字典、起名录、风水相性……表情也是一副慎重思考的模样,就算她再没审美观,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不可能取出宝宝这种没水平的名字啊!难道她刚才只是装装样子?   阮小七摸着下巴,认真道:“我就觉得很好啊,大宝、小宝,你听,多有特点,既简单又有深意。”   简单是简单,但深意在哪啊喂!如果董奉哥知道他两个儿子叫这种俗气的名字绝对会哭的,绝对!红棍握住阮小七圆润的肩头,表情沉痛道:“阿浅妹子,你作为崽子的亲姑姑,不能这么没责任!”更为了咱们的生命安全,一定要给宝宝们起个更为大气沉重的名字,让董奉哥挑不出刺!   “就叫大宝小宝!”阮小七一锤定音,宝宝两个字多好,像她以前所在的修真界,就只会给孩子起小名叫寄奴、玉奴这类贱名或是虿、寤生这类生僻词汇,哪有起小名叫宝宝的。以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宝宝二字简直太时髦了!   红棍所不知的是,这就是文化差异和时代鸿沟造成审美差异过大的血淋淋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各取所需   “啊咧,阿浅妹子,我终于回到我们香港威武宏大的机场了,不过太阳好毒,我就快脱水成人干了,快来救我。”电话中断断续续传来红棍虚软无力的声音。   阮小七挂掉电话,手握成拳攥的死紧,她明明告诉过红棍如果去日本一定要带上她,红棍根本不守信用!很久,阮小七才平下心中的怒火,抬眸看了一眼桌角的日历,轻吁一口,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香港呆了五年的时间。如今她体内的灵气积累的很是浓郁,董奉那个臭道士虽然深藏不漏,但真正动起手来,她也不一定会输。所以,等董奉从日本回来后就跟他摊牌吧,离开这里,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阮小七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小西服,推门而出。   “杜教练,您好!”   “杜教练,您好!”   “……”   从办公室到楼外,凡是遇到阮小七的西装男均向她鞠躬敬礼。   阮小七坐进停留在路边的轿车,吩咐道:“去机场接红棍。”   “是,杜教练。”司机立刻正襟危坐,转动钥匙,朝机场开去。在堂口,除了红棍这个战斗堂的领头人外,杜浅兮杜教练的威望最大,虽然只要出了训练场,魔鬼属性的杜教练立刻会变性成为一个十三岁的正常女孩,但在训练场上刻进骨子里的战栗也会让他们情不自禁的的去臣服。   一路绿灯,等阮小七到达机场时,才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你在这等我。”交代完司机,阮小七下车,穿过机场大门,走进大厅。   “嘭!”   忽的,阮小七被一股大力撞的后坐在地板上,小屁股摔的生疼。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你怎么样了?”一个白发刺猬头少年向她伸着手,关心的问道。   阮小七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拉力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莫须有的尘土,淡淡回道:“我没事,不过机场人很多,请不要再乱跑乱撞。”   少年尴尬的挠挠头,“啊,哦,谢谢,我会注意的。”   “蠢货,快走了!”白发刺猬头少年旁边的黑发少年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提醒道。   阮小七下意识的侧头望去,好漂亮的少年,四肢修长,五官精致,眸子清冷,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可言语的华美,他身体的每一处都好似上天最完美的杰作。阮小七被那一双冷清的黑色眸子扫过一眼,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过电似的。   阮小七呆呆的望着,直到黑发少年拉着白发少年奔出机场大厅,这才回过神,这个黑发少年,她一定在哪见过,不然不可能有那么强的既视感。   啊,对了,那黑发少年的模样简直跟司徒少爷照片上的样子一模一样,难道,这个黑发少年就是那个传说中活了三百年不老不死的怪物——司徒少爷?!司徒少爷很难才逃去了岛国,怎么可能还会回香港,要知道香港就像是徐福的庭院,司徒少爷回香港就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不过,既然司徒少爷回来了,那么随时监视着司徒少爷的董奉也应该回来了吧!   阮小七眼眸暗转,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喂,阿浅妹子,我在这。”红棍站在电梯口,狂挥着手臂大喊道。   见机场内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向自己,阮小七眉头皱了皱,侧头装作不认识他。   红棍背着一个巨大的木箱,坐在电梯扶手上帅气的滑下,凑到阮小七面前,放下木箱,委屈道:“董奉哥实在是太爱差遣人了,好累,我背不动了。”   阮小七打量了遍木箱,困惑的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就算要带特产回来,也不需要带这么多吧,海关应该也不会允许的。   “活物。”红棍漫不经心道,“一个不容有失的活物,阿浅妹子,你带手下来没?”   “就一个司机,在机场外。”阮小七实话实说。   红棍痛苦的踢了脚木箱,“啊,难道还要让我这个娇弱的工资族再把这东西背出去吗?我不要!”   不想再陪着红棍一起丢人,阮小七说:“我替你背吧!”语罢,阮小七弯腰将木箱的背带绑在肩膀上,站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红棍看到她那种轻松的模样,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阿、阿浅妹子,你不觉的沉么?”那里面可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啊,他背着都费力,今年只有十三岁、身体娇小的阿浅妹子到底是怎么把它背起来的啊喂!   “还好,不算重。”阮小七脸不红气不喘的将木箱背到了轿车上。   红棍:“……”难道他的力气还不如一个女孩大,请问他该羞愧的去切腹自尽么!   红棍坐到后座,背靠着阮小七,双脚搭在车门上,懒懒吩咐道:“去市中心的老地方。”   阮小七和红棍一路来到一幢市中心的大厦外,这幢大厦是徐福的一个据点。   阮小七指着高耸入云的大厦,问道:“董奉就在这里面?”   红棍重新将木箱背在背上,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嗯。”   “你们是谁?”   在阮小七和红棍即将迈进大厦时,从里面冲出来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一副标准黑社会打扮的保镖将两人拦了下来。   红棍捶了捶背,懒散道:“我的背好酸,这些大叔就交给你了,阿浅妹子。”   阮小七心里翻个白眼,她看起来像免费的劳动力么?算了,等回去后让红棍请她吃饭抵账,听说最近机场附近新开的那家闽菜馆的大师傅供应“佛跳墙”,自从在电视上得知这道菜存在的她早就垂涎已久了。   阮小七掰掰手指,顿时发出清亮的“咔咔”声,“大叔们,抱歉了。”   话音未落,一道残影闪过,挡在身前、手持武器的两名保镖相继惨叫的倒在了地上。   红棍眯着眼竖起大拇指,“几日不见,阿浅妹子的功夫更上一层楼了。”   “红棍,身为武斗堂的一把手,你应该教导董奉的手下记住你那张嚣张的脸,我可不想总做无用功。”阮小七说道。   红棍满不在意道:“安啦安啦,现在这社会太过和平,能动手的时候少之又少,但骨头一天不锻炼就会生锈,若是让所有人记住这张脸,岂不是少了很多锻炼的机会。”   阮小七:“……”   红棍推开会客室的大门,边走边喊道:“董奉哥,东西带来了。”   “比预期完成的时间要快啊,”听到声音,会议室座位上的董奉转过座椅,看着红棍放下来的木箱,表情有些复杂,随即吩咐道:“司徒少爷回了香港,现在正在大街上闲逛,你现在把他带回来,浅兮,你也跟着一块去。至于他身边的那只‘猴子’,杀掉好了。”   “啊咧,只杀一个么,董奉哥,我可以杀了那个司徒吗?”红棍放下木箱,一脸厌恶的表情,“我最讨厌僵尸了。”   “怎么可以呢?”董奉颇为斯文的一笑,“司徒少爷那么完美的艺术品,抹杀掉可是要遭雷劈的哦,况且,若你真的要动杀手,老爷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毕竟,司徒少爷的身体可是老爷看中的。你只要把他捉回来就行。”   “是的……”红棍提不起精神的应了声。   “哦,对了,我还给你们找了个帮手,带她去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董奉看着出现在房间的女孩,笑道。   出现的女孩有着一头柔顺漂亮的紫灰色长发,五官秀气,身材比阮小七略高些。她本来低垂的眸子在见到阮小七时,忽的睁大了许多,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   坐在代步车内,红棍一边从电话里听着手下的报告,一边从后视镜里好奇的打量着后座上的阮小七和董奉哥推荐的那个女孩之间的诡异氛围。   代步车停在一家餐馆外,红棍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双节棍,扭头半眯着眼道:“那个司徒怪物现在就在这家餐馆,我先进去,你们有什么纠结赶紧解决了好来帮我的忙,不然,我真怕手一抖把司徒少爷杀了。”   阮小七:“……”她真的不认识这个女孩。   等红棍的背影消失在餐馆内时,女孩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露出愤怒的神色,道:“杜浅兮,就算现任董奉是你亲哥哥,但当初你也亲眼看到他毫不留情的弑父,你为什么还要站在他这边!”   弑父?谁,董奉那狐狸男?   阮小七心思百转,但表面仍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董奉那个狐狸男最大兴趣爱好是算计人没错,但他对家人的态度却是有目共睹的温柔,虽然不想替他说话,不过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说完这番话,女孩表情柔和了些,劝道:“浅兮,董奉他只是想牺牲你得到徐福那个老怪物的信任,从而巩固自己的权势……”   阮小七插口道:“我知道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要我的血。”   “浅兮,董奉他心里只有自己,你跟着他只能成为他往上爬的垫脚石……啊,浅兮,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他的目的,那你为何还甘愿留在他身边?”女孩惊道。   “各取所需罢了,”阮小七淡淡回道,又问:“不过,你是谁,为何会认识杜浅兮……呃,就是本人我。” 作者有话要说:  橘司徒(左)和赤月知佳(右)的图片,话说,我果然是个配角控吧吧吧!!!明明写的是《僵尸借贷》的同人,结果女猪脚一面没出来过,两个男猪脚也只是走个过场……orz ☆、快结束了   女孩有片刻的呆愣,“我是当麻兔子,浅兮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六年前,爷爷,也就是浅兮你的父亲,他为了保护你、我还有全不被牺牲掉,叛离徐福逃去了岛国。”说到这,女孩表情霎时变得十分落寞,其中还掺杂着一丝愤恨,“不过,很快,现任董奉就找到了我们,他亲手杀了爷爷和全,亲眼看到那种场面的你精神崩溃后不知所踪,全跟彼岸人借贷复活后,我们就一直在找你。”   阮小七听得有些晕乎,“彼岸人?复活?难道人死了还能复活?”这极其不科学有木有!……虽然她这种修真人士存在也挺不科学的。   “……浅兮,”当麻兔子表情一僵,叹道:“你搞错重点了。”她怎么感觉这次见面,她与浅兮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名为理解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没事,你说的大致意思我理解。”阮小七避重就轻道:“红棍那家伙最大技能就是‘吹嘘’,身手并不是他自己幻想的那般好,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省的他没解决掉敌人倒被敌人秒了。”董奉那些个儿事她不想管也没能力管,她已经被禁锢在这五年了,现在她唯一想的就是早日摆脱掉这些与她无关的麻烦,怎么可能还会傻傻的纠缠进去。   麻兔子还想再说什么,阮小七却打开车门,率先进了餐馆。   餐馆内,红棍一个大意,让压在身下的橘司徒有机会与不远处躲避枪支弹药的赤月知佳交换了右手、接着幻化出枪支指着自己。他颇显无奈的收起双节棍,站起身后退几步,举起双手眯着眼拉长音调道:“暂停,暂停,别开枪呀……啊,司徒少爷,枪口无眼,小心走火。”   这时,“吱呀”一声,餐馆玻璃大门被推开,见到来人,对着大门方向的红棍嘴角倏然一咧,笑道:“哎呀,司徒少爷你有帮手,我也有后备人员哦~~”   闻言,举着枪的橘司徒和一旁幻化出利刃的赤月知佳同时警惕的扭头望向门口方向。此时,大门正好自动关闭,阮小七表情空白的站在门前。   “是机场碰到的那个女孩!”赤月知佳惊讶道,“难道她就是这些黑社会的帮手?她看起来那么弱……”   “蠢货,你见过哪个弱者看到这种场面还敢进来的!”橘司徒鄙夷道。   赤月知佳挠挠头,“也是……”   “阿浅妹子,你再来晚一步就只能给你最亲的红棍哥收尸了。”红棍俊脸一垮,一副小媳妇遭恶婆婆欺负后的委屈样。但与言语不同的是,他手里的双节棍却毫不迟疑的缠到了手臂上,这是他战斗前习惯的动作。   被两个帅气少年敌视着,又被红棍如此期待着,阮小七摆摆手,解释道:“你们搞错对象了,我不是后援,我只是单纯来看热闹的。”语罢,她走到一边,扶起一张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她不反对暴力,但也不喜欢,若是能不动手,她绝对不会费那个劲儿。   “阿浅妹子真无情,你这样让我很困扰啊,”红棍不满的嘎嘎嘴,“呐,另一个帮手呢?”   回答他的是一道干净利落的女音——   [缚]   瞬间,橘司徒好似被一条突来的无形绳索束缚住般,枪脱手掉在了地上,双膝被迫跪地,双手反缚在身后,全身动弹不得。   “你是……A借贷的当麻兔子!”赤月知佳看着门口处继阮小七后再次冒出来的女孩,不可置信的喊道。   阮小七心思复杂的将目光投向走进餐馆的女孩,女孩刚才用的竟是跟董奉一模一样的道术?!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女孩是由董奉的父亲教养长大的。刚才在车内女孩表现出对董奉的憎恶并不像作假,但由于某些原因,女孩只能身不由己的站在董奉那边,若自己想打败董奉,这个女孩或许也会是她的阻碍之一。   赤月知佳和橘司徒此时都是死了再复活的存在,俗称僵尸,虽然由于他们跟彼岸人交易得以成为合法僵尸存留在这个世界上,但毕竟也改变不了僵尸的本质,一旦遇到他们的天敌——道士,自是躲不过。   不稍片刻,当麻兔子便用变形符术将二人束缚住了。   见事情处理完,阮小七将当麻兔子带到一边,靠着墙壁,表情空白问道:“为什么要回你憎恶的徐福,看刚才那样子,司徒少爷和那个少年应该与你交集不浅,你为何还能帮徐福对付他们?”   “……浅兮,全,全他丢了,”当麻兔子眼瞳中渐渐弥漫出雾水,“我找不到他了,在哪都找不到,走投无路的我只有求助于徐福,董奉说只要我帮他做事,他就帮我把全找回来。浅兮,我只剩下全了,我的人生中不能没有他……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那种思念的心情,怎么说了,我了解的并不深,但这样真的好吗?”阮小七说:“别哭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   阮小七眼带愧疚的看她一眼,与红棍一同离开了餐馆。对于她来说,当麻兔子只是今天遇到的陌生人,至于她口中失踪的全更是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她会说那一番貌似安慰的话,也只是抱着动摇当麻兔子立场的心思,即使不能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也要使她保持中立,不会在自己与董奉摊牌时帮着董奉捅自己一刀。   *****   将橘司徒和赤月知佳交予董奉后,红棍站在大厦顶层的护栏处,张开双臂,仰头望着忽明忽暗的星空,感叹道:“啊,今天之后一切都要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站在他身后的阮小七有些莫名其妙,在徐福,她与红棍的关系最好,但她明显能感觉到红棍有很多事故意瞒着她,比如这次红棍为何去日本,又从日本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红棍转过身,靠着护栏,并未回答反而问道:“呐,阿浅妹子,你想不想老爷真正‘复活’?”现在的老爷,虽然有意识,但身体早已腐朽,每日靠吸食无辜者的鲜血度日,早不能算是活人,最多只能说成活死人。   阮小七未答话,或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关于那个老爷的事,她除了知道自己每半个月必须奉献出几百毫升血液外,其它的并不了解。   红棍没有觉察到阮小七的无知,自顾道:“老爷活了超过三百年了,最早,他靠卖鸦片发财,接着创建了组织。那时的他并未越过人类的范畴,直到,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有未婚夫的女人。自然,这个漂亮的女人拒绝了老爷,为了逼她就范,老爷在她出嫁的前一夜杀了她的家人,包括她的未婚夫。女人绝望之下,用利刃贯胸自杀。”   “后来呢?老爷怎么变成怪物的?”见红棍闭上了嘴,眼神放空,阮小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后来啊——”红棍看向她,慢悠悠说道:“老爷不甘心,所以让当时的董奉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施了令死人复活的回魂术……呵,第一只怪物就这么诞生了。”   “这世界竟然存在令死人复活的技能?!”阮小七有些诧异道。他们修真界都不能令死人复活,这世界竟然可以,而且照红棍的语气,好像此术还挺容易……总觉得在世界各处都存在着不为人知的不科学的技能啊!   “咳咳咳……”红棍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呛住了,他狠瞪阮小七一眼,“你是专门来歪楼的么!”没看见他刚才好不容易酝酿出深沉的气氛么,突然冒出这么一茬子,与故事相映衬的氛围简直毁的连渣都不剩了!   阮小七做了个请的动作,说:“你继续。”   红棍清清嗓子,继续叙说道:“但那个女人死前已经怀了她未婚夫的孩子,为了知道成为死尸的孕妇能产下什么东西,老爷并没有让董奉消灭掉那个孩子。七年后,第二只怪物诞生了,他一出生就是僵尸。”   “那孩子初时与普通孩童一样正常生长,但生长越来越缓慢,等他停止生长后,年数只与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相若。而日渐老迈的老爷看着不老不死面貌不会改变的母子俩,渐渐产生了畸形的爱恋。”   顿了顿,红棍张开嘴,“所以……”   阮小七接口道:“所以,他令道士对自己施了不死之术,但不死术并没有完全成功。”   “喂,杜浅兮,我发现你真不是一个好听众诶!”红棍不满的叫嚣一声,“不说了,说的我喉咙疼,剩下的你自己在脑袋里面YY吧!真是的,参与此事的第一代董奉就是你的先祖,后面控制橘司徒那个怪物的董奉也是你祖父辈,就算你年岁小,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吧!”   阮小七心里撇撇嘴,她只是半路被强拉来“出家”的倒霉货,不知道这些秘史才正常。不过,原来杜家原来是世袭道家,徐福的每一代董奉都是在杜家子嗣中挑选继承人的啊!   阮小七走到红棍身边,看着蒙着一层薄薄乌云的夜空,轻声道:“红棍是不甘心吧,不甘心罪孽深重的老爷会如此轻易的复活。”   红棍抿了抿唇,抬脚欲下楼回房间休息。   阮小七并未转过头,声音低低浅浅听不出情绪,“老爷为了一己私欲,害死那么多生命,红棍,你小时候也是以‘桑叶’的身份被送到徐福的吗?”   红棍脚步一顿,感叹道:“是啊,上一代董奉——你的父亲说我有武术天分,将我留在身边亲自教养,因此,我才躲过一被吃的下场。”   阮小七转过头,面容严肃,问道:“红棍,请告诉我‘结束’是何意?”   “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呢,”红棍将双手从裤袋里拿出来,摊摊手,懒懒道:“只是我的感觉告诉我回去睡一觉,等醒来之后一切就都结束了,董奉哥之前还告诉我,让我去照顾大宝小宝呢。话说,阿浅妹子,董奉哥怎么没扒掉你一层皮?”   “他为什么要扒我一层皮?”阮小七不解。   “你给董奉哥的宝贝双胞胎起小名叫大宝小宝。”红棍一脸的严肃,要是谁瞒着他给他亲生儿子起这种俗气的小名,他不仅要扒掉那人一层皮,绝对还要抽筋削骨!   “……没欣赏水平的家伙不要来多嘴!”阮小七不满的说,大宝小宝这两个小名怎么了,多时髦!而且董奉不反对就是代表认同,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董奉那个狐狸男很是博学,所以说,他认同的能有差么!   红棍:“……” 作者有话要说:   ☆、我闯祸了   阮小七下了楼,并未随红棍回住所,而是走到大厦旁的小公园,坐在秋千上,脚踩着地面,心不在焉的慢慢荡着,眉心不停的舒展隆起,暗想红棍提及的“董奉交代他以后去照看双胞胎”这句话到底是何意?别看红棍性格散漫不羁,但其实脑子比谁都清晰。虽然他平时经常语无伦次,思维跳跃性极大,前句还在谈娱乐八卦下句就可能会说不着边的气象,但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只要仔细揣摩,就能发现他所说的那些与前后句不搭的话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深意。   当时红棍一脸严肃的说董奉让他去照看双胞胎,难道是想暗示自己,董奉以后没机会再照料孩子了,而原因是,他会死……呵,怎么可能,董奉那个成精的老狐狸,她根本想象不到他陷入绝境的样子!   红棍说那句话也许只是单纯的抱怨董奉经常使唤他。   “咦,那不是当麻兔子么?”阮小七看着在路上疾奔的女孩,喃喃道。大半夜的,她不在家好好睡觉,在大街上疾奔做什么?难道是在锻炼身体……在她那青梅竹马犬走全失踪的当口,她还有哪门子的心思大半夜爬起来锻炼身体!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又或者是白日里,自己对她说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她现在这是要去救司徒少爷。   阮小七站起身,稍稍隐藏了气息,运用轻功在当麻兔子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当麻兔子好像陷入某种思绪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早已被跟踪了。   见当麻兔子轻易跃进一幢高门大院,阮小七停下脚步,从宅院侧墙走到正门口……呃,这不是她第一天来香港时来的那幢徐福的老宅么,这里是老爷的住所,当麻兔子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司徒少爷被董奉带来了这里?!   头脑中转过这些念头,也不过片刻之间,阮小七看看四周,见无人监视,便纵身一跃,跳到墙上,以她现在灵力恢复程度,堪堪能跃到六米高,这五米余高的墙院正好在她力所能及之内。此时当麻兔子已经消失了踪迹,阮小七只好依着模糊的记忆,摸索着来到老爷的具体住处。   这幢老宅是十八世纪末期的建筑,采用的是古时的红墙绿瓦。阮小七卧在房顶上,小心翼翼的掀开一个瓦片,将灵力集中于双眼上。平时只是听闻有老爷这个人存在,但一面也未曾见过,阮小七早就好奇这位神秘莫测的老爷了。   当看清屋内情形时,阮小七的脸颊蓦地一红,司徒少爷正在亲吻一个女孩?!而董奉正站在一旁笑眯眯的、有滋有味的观看着!   这是什么情况?这不是老爷的屋子吗,传说中的老爷在哪?而司徒少爷那个禁欲系男其实是个闷骚男,还有……难道董奉抓司徒少爷回来只是为了围观他吻一个女人……简、简直是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不堪入目!!   不对,阮小七鼻头微微一皱,有淡淡的血腥味从屋内飘出来。她垂下头再次认真看去。橘司徒放开了女孩,抬起头,闭合的唇瓣中牙齿上下咬合着,像是吃东西的样子,渐渐的,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血痕。而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孩,眸子紧闭,满脸痛苦,微张的唇瓣内鲜血不断溢出。   阮小七再次将灵力运于双眼,凝眸,这才发现,女孩嘴里没了舌头……难道司徒少爷刚才吃了女孩的舌头?!   “老爷,您感觉怎么样?”董奉微弯下|身,恭敬的问道。   只见“橘司徒”动作略显僵硬的活动活动四肢,眼眸中流露出欣喜满意的神色,道:“甚好,董奉,千鹤怎么样了?”   董奉道:“在老爷肉体完全转移完成时,千鹤夫人就会醒来。”   ……   “老爷?”阮小七无声自语道,传言老爷的身体不是比垂暮老人还要腐朽么,怎么可能这么年轻,相貌还跟司徒少爷一模一样……啊,不对,之前红棍说过今晚老爷会复活,难道董奉说的“肉体完全转移完成”是指将老爷的意识转移到司徒少爷身上,强制占有司徒少爷的躯体……阮小七无语,原来这个世界也存在“夺舍”这种事啊,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夺取。   阮小七耳朵微动,陡然抬起头,不远处,当麻兔子和赤月知佳还有一个细高个子、面容懒散的少年快速奔来。   看来当麻兔子彻底背叛董奉了,她的苦心没白费。   三人冲进房间,赤月知佳当看到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是,双目霎时变得赤红,怒吼道:“你们对小历做了什么?”   “只是吃了她的舌头而已。”主位上,衣襟晕染着鲜血的“橘司徒”淡淡道。   赤月知佳转过头看向主位,目光复杂,不确定问道:“司徒……吧?”   “橘司徒”站起身,嘴角一咧,露出邪魅诡异的笑容,“不知道……只是他们都饱含畏惧的称我……老爷……”   赤月知佳不可置信的吼道:“怎么可能,司徒,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小历她到底怎么了?”   “橘司徒”轻蔑的一笑,转身走向内室,吩咐道:“现在,我需要手术后的滋养,就喝这些‘桑叶’们的生血吧。董奉,下手!”   “赤月,你退下。”当麻兔子挡住要动手的赤月知佳,手拿符咒警惕的看着对面的董奉,“那是专捕僵尸的变形符咒,我来。”   “原来只知道哭泣叫喊的女孩长大了,怎么,要单挑吗?”董奉不以为意的笑道,手里的符咒连连飞出。   看着屋内两个道士的战斗,房顶上的阮小七连连蹙眉,感叹道,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道行就是高。阮小七在董奉的宅院住了五年,无聊时也看过一些关于道术的书籍,而变形术的基础并不是手上符咒的功夫,而是脚下步伐的运用。表面上看当麻兔子与董奉道术不分上下,其实在一开始,当麻兔子就输了。因为,董奉不是想杀掉某个人,而是想将这几个人活捉,所以在一开始,他的精力都放在了步伐布阵上,只差一点,阵就会完成,而当麻兔子几个人都被困到了阵中。   阮小七咬了下食指,掀开瓦片,跳了进去,在着地那一刻连连挥掌将当麻兔子、赤月知佳和那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打飞了出去。   “嘭!”当麻兔子重重撞在远处的柱子上,赤月知佳和那个不知名少年惨叫着飞进了内室。   阮小七有些狼狈的爬起身,拍拍身上莫须有的尘土,不好意思的说道:“董奉哥,我没闯什么祸吧?”   董奉看了看地面,阵已形成,只要在阵中,当麻兔子、赤月知佳还有那个少年就不可能再有反抗的机会,但这一切都让突然出现的阮小七搞砸了!董奉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浅兮,你怎么会来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能力较量   “噢,大宝小宝哭的厉害,红棍哥说你可能在这,我就过来找找,想不到迷路了。”阮小七很认真的说:“我本想站的高看得远,不曾想那瓦片太不结实,一不小心给掉下来了。”   语罢,阮小七眨眨眼,她刚才好像看到在她提到大宝小宝时,董奉的嘴角抽了下,虽然微不可见,但确实是抽了。难道董奉事实上也不喜欢那两个名字,为什么啊?大宝小宝这两个名字多……时髦?!   “司徒——”   一道吼声,打断了阮小七和董奉的对视。   只见赤月知佳慢慢从内室倒退而出,紧接着,“橘司徒”拿着把贴满符咒的剑紧逼而至,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配上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蛋,当真无与伦比的美丽,不管男人女人,只要看一眼都会被吸走魂魄。   阮小七头皮一麻,浑身都在打颤,不是她的审美观与其他人相反,而是一想到这具身体其实是一个腐朽到不能再腐朽的老人,巨大的反差超过了她的承受极限。   董奉见主子动了手,脚步微动,想上前保护主子。   只是他刚一动,先前撞到柱子上的当麻兔子立刻飞身挡在了他的面前,当麻兔子擦掉嘴角的血,坚定道:“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见当麻兔子与董奉打了起来,不知名少年与赤月知佳一起对付老爷,阮小七盘腿席地而坐,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阵法已启动,她为了把当麻兔子、赤月知佳和那个少年拍出去而落在了阵中心,走哪个方向都会被阵法攻击。   不知名少年一个不慎,被老爷手里奇怪的剑砍到了手臂,顿时手臂处散发出阵阵黑气。不知名少年面色霎时变得惨白,身体不稳的摇晃着,又被老爷一个侧踢,踢到了阵法中。   见不知名少年身体快要摔到阵法上引起阵法启动时,阮小七手臂伸出,在虚空一拉,在阵法启动前,少年身体被强拉到了阵法中。   “好险,董奉那家伙的道法变化多端且又威力极大,我可不敢直面尝试。”阮小七松口气,转头看向少年的手臂,陈述道:“你的手臂正在不停的腐蚀,至多再过十分钟的时间,你这条胳膊就会被废掉。”   “我、我知道……”少年痛苦的捂着伤口,“那把刀封印着那个老怪物被他喝血吃肉的人的怨念,长年累月积累的绝望愤恨,能摧毁一切。”   “原来是这样,难怪在他拿出刀的那一刻,我身体感觉很不舒服。”阮小七喃喃一声,抬起少年的手臂,仔细查看了下,抬起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修司……鸫修司。”   阮小七看着不断散发着黑气的胳膊皱皱眉头,半天才道:“鸫修司,我有种办法也许能救治你的胳膊,你要不要试一下?不过,我可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什么的,说不清还有什么副作用。”   少年不在意的一笑,道:“情况再差也只是废掉胳膊,跟现在什么都不做的结果一样,你大胆的试吧。”   “也是。”阮小七淡淡一笑,一手托着冒着怨念黑气的胳膊,另一只手附到伤口处。很简单的动作,只是在修司看不到的手心处,不断在伤口内输送着最为纯净的灵气。   天地万物,灵气之最为纯净,而以之驱怨净恨。   黑色的怨气越来越少,少时,灰黑的伤口从内到外而变成肉红色。阮小七放下手,擦擦额头渗出的汗液,笑道:“看来治疗方法挺有用的,不过,我只能驱走怨念,至于伤口愈合还需要慢慢调养。”若不是这几年她天天吃昂贵的食物补充灵气,光刚才治疗这点输出,她肯定就虚脱了。   “谢谢。”修司感谢道,并未问阮小七是用的何种治疗方法,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他也不例外,所以,问别人的秘密是非常惹人厌的事。   “没关系,鸫修司,你有战斗力对我也有利啊。”董奉的背后势力太大的话,就算她成功逃脱了,也肯定会遭到这些势力的追杀,也许还会牵连到日本的小景,所以,她在刚才下了决定,她要帮助这些人,以期消弱徐福的掌控力。阮小七道:“我刚才听董奉说老爷并没有完全转移完毕,这就是说那具身体里还有司徒少爷的意识,只要将司徒少爷唤醒,老爷的意识就会被逼出来。”   修司眼一亮,道:“谢谢你的提醒。”看着女孩脸上越来越大的笑容,修司突然感觉背脊一凉,果然,下一息,他整个人就被女孩毫不留情的拍飞了出去,在空中飞行时,他好像还听到女孩喊,“鸫修司,加油战斗,别怕受伤,有我在,被邪刀多割几下也没关系。”   一向成熟面无表情的修司顿时出现了满头黑线,敢情不是你被刀剐……   注意到这一切的董奉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手一扬,顿时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从阮小七耳畔划过,削去了她耳边的垂发。   阮小七猛地侧头看向不远处“逗弄”当麻兔子的董奉,眼眸惊恐的瞪到了最大,刚才若董奉真的动了杀手,那把刀绝对会要了她的命!   董奉用余光斜睨阮小七一眼,弯月形的眼又弯了几分,嘴角勾出讥讽嘲弄的弧度。   阮小七站起身,她不能再在这坐以待毙,既然已经跟董奉摊牌了,而且她的血也已经不被换掉健康身体的老爷所需要,董奉没有了再对她留情的必要。   阮小七用眼测量了下阵法包围的范围,闪亮的眼眸眯了下,这个距离对于不会轻功的普通人和僵尸而言确实不能逾越,但她不同,只要将灵力运于双脚,以现在的灵力支持,她可以短暂的飞行一小段距离。   见阮小七跃出阵法,董奉毫无意外之色,“我并未寄希望法阵能困得住你。”看着面前个子小小的阮小七,董奉如此道。   “董奉,跟我较量一番,怎么样?”阮小七先将受伤的当麻兔子扶到一边,才道。   董奉回道:“乐意之极,我很早就想知道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能力。”   阮小七默念几句,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顿时出现在她展开的右手中。   见此,董奉微微睁开眸子,略显惊讶道:“不借助于任何外物而自生火,真是奇怪的能力。”   “让你奇怪的还多着呢,不要惊讶的这么早!”阮小七抬起左手,拇指中指相屈,弹指间,火球顿时变成一个个小火焰球,犀利迅猛的朝董奉袭击而去。   “嘭!”董奉前一秒所在的地方被掀起漫天木屑,木质墙壁被轰开一个个拳头大的坑洞。   向旁撤了几步躲过一劫的董奉赞赏道:“威力不错,就是准头差了点。”   阮小七面色不变道:“下次肯定会烧在你身上。”语毕,手掌快速凝聚出一颗颗火球连续朝董奉而去。看着手臂和腰际的衣服被烧出一个个破洞、形色有些狼狈的董奉,阮小七停下手,道:“你再不动用真本事,这场比试可就真输了。还是说,我不值得你动用真本事?”   董奉眼角瞥了眼赤月知佳那边的战况,老爷正在和没有完全消失的橘司徒争夺意识,他突然道:“怎么会呢,你可是很厉害的,就算我动用真本事也许都不能赢过你。不过看样,我没有必要跟你打了,今天的比试就到这吧。”他又一歪头,笑眯着眼,“好不好,浅兮。”   看到那个招牌狐狸笑,阮小七脚下一个踉跄,跟这种人呆久了她肯定会得精神分裂的!!   珍爱生命,远离董奉! 作者有话要说:   ☆、深感无力   阮小七顺着董奉的视线,看向赤月知佳等人,果然如她想的那般,由于老爷的意识没有转移完毕,司徒少爷的意识并未完全消失。此时,在赤月知佳的呼唤下,司徒少爷的意识正在慢慢苏醒。   “司徒少爷的意识会苏醒,并不完全因为赤月知佳。”董奉如日常谈笑般,指指地上被吃掉舌头的女孩,慢悠悠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司徒少爷之所以能清醒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有她。走进冥界接近彼岸的灵魂若没引路人怎么回得来,想不到拥有死亡之舌的女孩还有这种作用,真是失算了。”   听到轻笑声,阮小七猛地侧头看向正摇头叹息的董奉,董奉的态度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只要司徒少爷清醒,他跟老爷的阴谋就会失败,但他怎么还能像现在这般处变不惊的站在原地风轻云淡的当旁白……难道他还留有什么后手?   绝对是,董奉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别那么紧张,小脸都皱的不漂亮了。”董风笑道:“你看那个女孩,她就是红棍从日本带回来的祭品,她有着‘预言之舌’,亦称‘死亡之舌’,由于有了它,老爷才能成功将意识转移到司徒少爷身上,但也因为有它,这个女孩的意识跟着老爷的意识,一同进入了司徒少爷体内。若不是这个女孩在努力,司徒少爷根本不会苏醒,这也是‘意识转换’不可避免的弊端。”   “董奉,”阮小七不解的皱皱眉,问道:“你不是徐福的董奉么?如今老爷处在劣势,为何你还不去帮他,若你帮助老爷,老爷一定能成功夺取司徒少爷的身体。”   董奉摊摊手,无辜道:“我的去路不是被某人挡住了么。”   阮小七深感膝盖中了一箭……   阮小七深吸口气,不死心道:“以你的能力,突破我这道防线还不是跟吃饭一样简单。”所以说,你是故意不去帮忙的!阮小七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   “诶诶,浅兮你太过谦了,你是咱们杜家有史以来天分最高的道术家,武功又能跟武斗堂的红棍比肩,我怎么会是你的对手。”董奉继续反驳,拒不承认自己有异心。   “董奉哥,说谎请打草稿,谢谢。”阮小七说:“董奉哥你不要忘了,今年我只有十三岁,就算天分再高,也比不过淫浸道术二十多年的你!”   “浅兮,你不用自谦,天分绝对能抵过后天努力的。”董奉笑眯眯道。   阮小七:“……”她还能说什么?   阮小七一边警惕的注意着身前的董奉,眼睛一边扫向别处的战场,咦,房间内时什么时候又多出三个人来的?阮小七看着多出来的二女一男有些傻眼,话说这些人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感官退化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董奉看出她的疑惑,继续慢悠悠解释道:“那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叫纪多满,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应该是意外从异时空穿越过来的。另一个抱布娃娃的女孩就是彼岸人,她驱使的男孩是个没有任何意识的僵尸,名叫犬走全。”   “诶,犬走全??!当麻兔子寻找的犬走全?”看到围在那个男孩身边的当麻兔子和鸫修司,阮小七小声道:“难怪当麻兔子和鸫修司都凑到他那去了,不过既然找到了犬走全,当麻兔子应该就不会再伤心了。话说那个彼岸人能复活死人,但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十岁孩子,与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啊?”她本来还以为能复活死尸的彼岸人都是黑头黑面、长着一张狰狞脸外加两颗长长獠牙呢。   董奉眯弯着眼,低低一笑,“在我们潜意识中,未知事物都是可怕的啊。”   阮小七:“…………”听笑面狐狸谈哲理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这时,远处突来传来一道纪多满的喊声——“知佳,拿刀对着司徒砍下去!”   阮小七明显看到董奉脸色一变,戏谑完全变成了凝重。阮小七立马意识到,刚才董奉不去帮老爷,并不是因为他变节了,而是由于他相信老爷能轻松解决那几个人。但现在,老爷真正遇到了危机,所以他急了。   阮小七脸色也是一凝,收回思绪,全部身心的防备着董奉。   看着挡在身前的阮小七,董奉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表情空白,冷声道:“浅兮,不要忘了,你是徐福的人。”   阮小七丝毫不退缩,抬着的小小的手掌内火焰若隐若现,“我是什么人你是最清楚的,董奉!”   董奉咬着牙,喊道:“杜、浅、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让开!”   “抱歉,最后的机会我并不想要,若你想动手就动手,我们正好来场真真正正的较量。”话落,阮小七手心生出的火焰顿时朝董奉而去。   董奉连连躲闪,期间虽几次与火焰球擦过,但除了灼伤了点皮肤外并无大碍。   看到董奉毫不迟疑的从怀中取出符咒,阮小七眼光一闪,手中的火焰球飞出的更快,脚下也不停躲闪起来。董奉的变形符咒很是厉害,能远距离束缚住人的行动,她至今都没有研究透这个招式,现在只能躲避。   见阮小七闪开,董奉趁机跑向“橘司徒”,但就在他距离“橘司徒”还有五米远时,“橘司徒”一个不慎,被赤月知佳砍中了腰侧,顿时鲜血飞溅。   “就这样,结束了!!”赤月知佳收起幻化出的长刀,大喊道。   看着“橘司徒”瞪着眼,在不可置信中身体生生摔倒在地上,董奉浑身猛地一震,眼睛大张。此时,他身后紧随的火球也追了上来,他不得不一个翻身,退离橘司徒的位置。   纪多满和赤月知佳赶忙凑到橘司徒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呦,催款了,欠款的各位。最近生意不好,资金周转不灵,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各位,赶紧还款!”一个银色长发,不修边幅,弯着腰的男人从门外慢慢走进来。   紧接着,一个女孩打扮的少年也跟着男人出现在门口,“哈喽,还有我哦~~我跟社长一块来催款了。”   看着屋内再次出现的一大一小两位不速之客,阮小七再次对自己的感官产生了质疑,她果然退化了吧、吧、吧……   “治疗交给我吧!”女孩打扮、被赤月知佳称为由诗的少年凑到昏迷的橘司徒跟前,开始治疗。   渐渐的,橘司徒睁开了眼睛……是真正的橘司徒。   见此,阮小七抹了把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液,感叹道,刚才还真砍啊,她看到那一幕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实情的肯定会认为赤月知佳和司徒少爷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纪多满那小姑娘怎么知道砍人会将老爷的意识驱逐出来而又不会伤到真正的司徒少爷?   会不会是因为司徒少爷是僵尸不会死,所以那位纪多满小姐才会那么说?嘛,算了,不管怎么说,徐福的老板死了,董奉也没有再囚禁她的必要,况且董奉也不像那种会报仇的角色,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董奉要报仇,首先找的也是赤月知佳他们,所以说,她,自由了!   “千鹤!”橘司徒突然推开身边的赤月知佳和纪多满,惊讶的看着从内室走出来、一身婚纱旗袍的漂亮女人。他踉跄的站起来,急切的朝千鹤小姐走去,但就在两人即将碰触时,千鹤小姐的身体竟开始慢慢化成光点。   “千鹤?”橘司徒对着渐渐变淡的千鹤小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挽留住她,但千鹤夫人只是面部表情、眼无焦距的注视着某处,直至完全消散。   阮小七退到一边,用旁人的眼光看着事件的发展。橘司徒以为救他的是他的母亲千鹤小姐,但事实上,救他的却是小历,小历一直深爱着他。至于千鹤小姐为何会消失,那些彼岸人谈论的时间论,她根本没有听懂。什么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不是属于她的时间之类的,这些理论只是让她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死了一个遍而已。至于感触什么的,说真的,阮小七并不多,毕竟,她根本不了解这些人的羁绊。   就在阮小七想离开时,董奉突然面无表情的喃喃道:“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震撼真相   像回应他的话似的,“咔咔咔、咔咔……”一辆轮椅慢慢从幕帘后滚了出来,上面坐着一位面目全非、嘴里伸着一根管子,简直就只剩下一副骷髅架子的老人。   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老爷,阮小七眼睛差点瞪出来,真想破口大骂:我去,还活着,生命力真他妈顽强!   纪多满吓得攥住她旁边赤月知佳的袖子,惊道:“复活了?”   赤月知佳皱皱眉,自语道:“难道是意识逃回了原来的身体?”   “这是对生命怎样的执念,变成这样都要努力的活下去!”纪多满喃喃道。   刚失去了母亲,又得知小历为了救自己而舍去生机的橘司徒咬着牙,愤恨的上前一步,手里的枪毫不迟疑的抵在老爷的额心上,“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就因为你这毫无意义的执念,害的多少人死去!”   “靠这一根管子拼命维系着生命,随时都可能死亡,我怎么可能会害怕这种东西。”老爷艰难的吐着字,声音晦涩难懂。他抬起头,腐烂的面孔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卑微,比蝼蚁都卑微的生命。”橘司徒慢慢放下拿枪的手,“就这么痛苦的活着吧……”   “就这样结束了吗?”阮小七话音未落,耳边却响起了同样低微的声音,“毫无意义……毫无意义……”   阮小七不由转过头,只见一道人影在眼前闪过,耳边霎时传来众人的惊呼。   “董奉!”   阮小七侧头看去,只见董奉那张狐狸脸上染上了点点血液,而、而右手竟插|进了老爷的胸膛……怎么可能,忠心耿耿的董奉怎么可能背叛老爷……一定是她睁眼的方式不对,眼前出现了幻象!   “就因为这个老头子的毫无意义的执念,多少人失去生命,多少人痛苦的活着!”董奉脸上出现一抹释解的笑意,“这一刻,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董奉一直被束缚的岁月,也终结了。”   “一直在等这一个瞬间,这也是我们一族的悲愿。”说到这,董奉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恨意,“我们一族从一开始就拒绝服从这个老东西,可是他却强行束缚着我们一族,我们一直寻找能从这个老东西支配下解脱的术……可是,司徒少爷,你的叛逃让形势变化了,这个老东西对于放走你的董奉和即将继承董奉之名的我产生了疑心。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信任,父亲和我制定了一条计策,由父亲假装叛逃徐福,而我亲自处决叛逃者来表示衷心,父亲牺牲了自己,保护了我和那些孩子……仅仅杀了这个老东西并不能满足为他冤死的人,所以,完成尸解之法让他得到年轻的身体,让千鹤夫人复活,先得到极致的快乐,在登上天堂的那一刻坠入地狱,绝望的美感,这种美学……”   看出董奉眼底的苦涩,阮小七心脏猛地抽搐了下,真相,这就是真相!……董奉并不是为了私利而当坏人,而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家族,为了复仇……而她只是因为一张脸,而成为了这个复仇下的牺牲品……她嘴唇颤了颤,不由问道:“董奉,你刚才说老爷强行束缚着我们一族,那你现在找到解脱的术了吗?”   话落,阮小七猛地一惊,此时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真正代入杜浅兮这个角色?   董奉转过头看着她,眼底是显而易见的不舍,轻声道:“阮小七,以后你可以继续用杜浅兮这个身份,若你愿意留下,红棍会照顾你长大成人。若你离开,红棍也会为你安排好这一切。”   闻言,阮小七心底蓦地出现一抹浮躁的情绪,她怒道:“我是问你那种术你解决没有!身为董奉,你怎么可能会有解决不了的术!”   话音未落,从脖颈开始,奇怪的咒文快速覆盖到董奉的脸上,只是一个呼吸间,董奉的脖颈和下颌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可怕异常。   阮小七惊得后退一步。   看到阮小七的反应,董奉苦笑道:“诅咒来的真快。”   橘司徒目光复杂,说道:“董奉,你到底明不明白,老爷用的是血的盟约,若是那个被破坏,咒文就会覆盖全身,有血缘的也会被感染,家族的人都会死!”   董奉回道:“我当然知道。”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濒死的老爷突然扯住董奉的右手,伤口处开始涌出大量黑气,笼罩在董奉的右臂上。   董奉一皱眉,奋力挣开老爷的固制,迅速拽出手臂。   他后退一步,看看被染成一片漆黑的手臂,再看看彻底死亡的老爷,苦笑的摇摇头,道:“老头子的濒死一击呢,夺去了我的右手。”顿了顿,董奉转过身,对橘司徒道:“我曾和彼岸人接触过,并不只是让千鹤小姐复活,而且,我的家族,受到诅咒的只有我一个人罢了。司徒少爷,你的作用就是让老头子在沉醉极乐后死去。你们都自由了,想做什么请自便,后会无期。”   语罢,董奉离开了房间。   听出董奉说的“你们”中包括自己,阮小七有些迷茫,她是想要自由,不过那是在打败董奉之后,而不是这种结果,难道真如她刚才听到的那般,董奉真的会死?   阮小七走到橘司徒跟前,“司徒少爷,什么是血的盟约,您能跟我说清楚些吗?”   橘司徒看了她一会儿,道:“你应该就是董奉的妹妹吧,想不到都长这么大了,前两次都没能认出来。”   阮小七点点头,表示承认。   橘司徒眼中含着无奈,道:“血之盟约,就是老头子用自己的血定下的契约,只有老头子自己能解,一旦违背,那个血脉都会死。但由于董奉跟彼岸人做了交易,所以只会祸及他自己一个人。”   “没有解法?”   橘司徒摇摇头,“没有。”   “嗯,谢谢你,司徒少爷。”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阮小七走到一边,默默的想着什么。   “全,她就是浅兮,我找到她了。”当麻兔子扯着恢复意识的犬走全走过来,激动的说道。这是知道事实真相后,唯一值得高兴的事。   “浅、浅兮?”犬走全不置信轻声喊道。   阮小七点点头,客气的打招呼,“你好。”   犬走全脸微微红了下,挠挠头,“浅兮,你变了好多。”   “是么?或许是因为长大了。”阮小七讪讪回道。她根本不是以前的杜浅兮,连一面都没见过,根本不知道杜浅兮的性格如何,也没有办法假装。   稍后一步走过来的鸫修司对着阮小七点点头,“刚才谢谢你。”   阮小七脸色凝重,回道:“我那么做是存有私心的,应该是我说谢谢。”   “不管你的用意如何,都是你救了我。”鸫修司执着的道谢。   “别推来推去了,大家都是朋友么。呐,浅兮,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要不要跟我们一同回日本?”当麻兔子努努嘴,道:“我们如今在Z借贷办理了生命贷款,以后就得去Z借贷打工还钱了。我们一定要还完贷款,重新获得生命。”   犬走全在当麻兔子头上敲了一记,训道:“兔子,浅兮跟我们不一样,她还活着,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当麻兔子为难道:“怎么这样,浅兮还这么小,把她独自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浅兮,如果董奉真的……真的……你以后打算去哪?”   阮小七沉默了会儿,突然问道:“兔子,你知道董奉去哪了吗?”   当麻兔子摇摇头,“浅兮,你要去找他吗?依董奉的性格,这时的他是不会见任何人的。”   “我知道,但我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那我去找红棍,他应该知道。”语毕,阮小七跑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躲起来了   阮小七刚到红棍的住所,远远就见红棍拿着外衣急匆匆跑进了地下停车场。   很快,一辆熟悉的路虎以极快的速度从车库开了出来。   阮小七岿然立于车库门口正中央,即使路虎车速不减径直朝自己开来,阮小七的脚仍是没有移动一丝一毫。   就在路虎即将撞到阮小七时,车骤然停了下来。驾驶座处的车窗慢慢降下,红棍探出头,一张俊脸嘻笑着,道:“阿浅妹子,难得你这么相信红棍哥的车技,站在那不动,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这么晚了,要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这不差点就错过了。”   阮小七没有跟他胡侃的兴致,单刀直入,问道:“董奉人呢?”   红棍一挑眉,疑惑道:“董奉哥今晚不是在老宅么,怎么这么问?”   阮小七瞥了眼夜色,又问道:“那你这是要去哪?”   “看你问的,一个单身大男人晚上能去哪,当然是去酒吧钓妹子啦,我这种被老板压榨的连自由时间都没有的苦逼工资党也就只有晚上这点时间能利用了。阿浅妹子,红棍哥在这要给你个忠告,你以后就算当个小店铺的老板也不要去当打工的,千万不能被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一谈及这个问题,红棍就打开了话匣子,不停的大吐特吐苦水。   阮小七上前一步,打开车门,面无表情的看着红棍。   红棍被盯得头皮发麻,移开目光,虚心叫嚷道:“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来有什么事?”   阮小七道:“如你之前所说的,一切都结束了。”   “什么叫都结束了?”红棍转回目光,蹙紧眉头看向阮小七。   阮小七道:“董奉出事了。”   “什么,董奉哥出事了?”红棍一惊,抬腿走下车,脸上没有一点之前玩世不恭的表情,沉声道:“我们进屋说。”   客厅内,阮小七坐在沙发上,皱着一张小脸,将今晚发生的事大致叙述了一遍,“老爷死了,董奉中的血约跟着发作,他也许会死。”   “什么,血约?董奉哥中的竟是血的盟约?那可是徐福最歹毒的符术,会殃及家族的。”对面沙发上的红棍猛地站起身,越过中间的桌子,两手并用的扯开阮小七的领子,焦急道:“阿浅妹子,你身上有没有被咒文覆盖,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红棍的动作太快,阮小七根本猝不及防,等她回过神时,上衣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三颗,而此时,红棍的手正落在她的胸口上。   “你、你……”阮小七小脸一红,猛然抬脚狠狠将人踹了回去。她手忙脚乱的系回扣子,现在正是夏季,穿着单薄,解开三颗扣子就能露出里面的内衣。   “阿浅妹子,你干嘛踹我?”红棍捂着印着脚印的胸口从沙发下狼狈的爬起来,委屈的控诉,结果却看到阮小七睚眦欲裂、脸颊通红的模样。红棍立刻慌了神,完全将被踹的事抛到了脑后,“阿浅妹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看见你就不舒服!”阮小七怒瞪着眼,跳到桌子上,揪着红棍的衣领,“说,你看到了什么?摸到了什么?”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五年的时间,但阮小七脑子里的保守观念并没有完全转换过来,被男人看了并摸了身体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啊?什么看了摸了?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红棍一脸茫然,而后又急急道:“阿浅妹子,你真的没事?”董奉哥刚才给他来过一个电话,让他以后保护阿浅妹子和双胞胎。在电话里他也听出了董奉哥的虚弱,隐隐猜到董奉哥可能会死,但想不到董奉哥中的会是殃及家族的血约!   见红棍除了焦急外并无戏谑的神色,阮小七这才忿忿的下桌,窝在沙发上,没好气回道:“我没事,听司徒少爷说,董奉是跟彼岸人做了交易,将诅咒祸及他一个人身上。”就算董奉不这么做,她也不会中诅咒,毕竟她骨子里流的不是杜家的血脉,但这并不能跟红棍说明。   闻言,红棍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思虑片刻,提议道:“若是董奉哥真想躲我们,我们是不可能找到他的。阿浅妹子,这样吧,今晚不早了,你一个人也找不到人,你先在我先休息一晚,我亲自带人去找董奉哥,好不好?”   阮小七犹豫了会儿,又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表,最后点点头,“我也不在这留了。家里还有两个小家伙,如果我不回去,他们是绝对不会睡的。”说着,阮小七站起来,“你找司机送我回去吧,这个时间段不好打到车……哦,对了,你皮带上的钥匙链挺漂亮的,能不能送给我?”阮小七指指红棍腰间精致的海蓝色海豚钥匙链。   红棍:“……”我去,每次见面不占我点便宜你就浑身不爽是吧吧吧!!!   红棍一脸不爽的取下钥匙链塞到阮小七张着的手里,又拿出手机跟家用司机拨了个电话,接着送阮小七出门,司机正好开车过来。等阮小七上了车,红棍再次叮嘱道:“别到处乱跑,明天等我,我们一块去找董奉哥。”   阮小七目光复杂的看他一眼,点点头。   见轿车驶出了别墅,红棍喃喃自语道:“阿浅妹子,不是我现在不带你去,只是,董奉哥此时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你,也包括……我。”   回到家,阮小七在门外深吸口气,平缓了气息,这才扭动门把手。门刚一打开,一个肉团子嗖的跑过来,紧紧抱住了阮小七的大腿。   “小姑姑,你怎么才回来,杜岚漠都快睡着了。”肉团宝宝小嘴糯糯的抱怨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半眯的眼睛带着颗晶亮的水珠。   “杜岚琦,你个笨蛋,明明是你刚才睡着了!”一道清厉的呵斥,一个大大的抱枕从天而降砸在了小宝的脑袋上。   杜岚琦霎时睁大了眼睛,畏惧的脑袋一缩,偷眼瞄了瞄站在沙发上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哥哥,不着痕迹的往阮小七背后移了移。   阮小七看看不远处一副怒火冲天模样的大宝,又瞧瞧像考拉扒在自己腿上、捂着小脑袋敢怒不敢言的小宝,这才抬头笑道:“大宝,老鼓着脸小心以后变成包子脸哦~~”   “哼,小七也是笨蛋!”大宝侧过脸,忿忿坐下。   阮小七弯下|身,安慰的捏捏小宝委屈的小脸,“看小姑姑给小宝带来了什么。”说着,阮小七张开手,跟变魔术似的,一本本小人书不停的出现在手中。   “咦,是新的小人书。”小宝惊喜道,不过又立刻拉下了嘴角,“小宝还是想吃草莓蛋糕。”   阮小七抱起小宝,走向大宝,有耐心道:“小宝的牙还很娇嫩,甜的要少吃,尤其是晚上。大宝,小姑姑也给你带礼物了哦~~”   “谁要那种幼稚的东西!”大宝不屑的撇撇嘴,但当看到出现在阮小七手心的海豚钥匙挂链时,小脸蓦地一红,狭长的丹凤眼不管怎么躲闪,总有一抹目光落在钥匙链上。   阮小七眼角瞥见他的别扭神色,心里发笑,天真单纯的小宝贪嘴,心思细腻毒嘴的大宝对任何可爱的事物毫无免疫力,所以她在见到红棍换了新的钥匙链时,便死缠烂打讨要了过来。但她嘴上仍是颇显失望的说道:“哦,既然大宝不想要那就算了,那我送给……”   “既然你煞费心思送赔罪礼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大宝抢下海豚钥匙链,跳下沙发,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像呵护稀世珍宝似的拿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小姐,您不回来,小少爷们都不肯回房间睡觉。”站在一旁的保姆说道,“小少爷们跟您可真亲啊。”   “我知道了,把客厅收拾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吩咐完,阮小七刚要将小宝抱回他自己的房间,小宝却坚持今晚跟她一块睡,让她给他讲小人书。大宝小宝是她看大的,在两岁前每天都是跟她一块睡,直到有些懂事后,在她强烈要求下,他俩晚上才独自睡的。   “你要跟我睡,那就没人陪大宝睡了,大宝会孤独的。”阮小七开始大打感情牌,她以前陪大宝小宝睡觉的日子简直是不堪回首。每晚不能睡死,尿了要换尿布,拉了要换被子,更悲催的还要时时刻刻防备着被大宝小宝踢下床……她以前脑子绝对抽了才会答应董奉照顾这两个崽子!   “杜岚漠那冷血的家伙才不会孤独!他巴不得我不跟他挤一个床。”小宝嘟着小嘴,不满的晃晃小拳头。   见此,阮小七嘴角一抽,试图做最后挣扎。   小宝慢慢垂下眸子,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小姑姑是不是讨厌小宝,不想跟小宝一块睡?”   “怎么会?”阮小七反射性回道,等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阮小七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阮小七你个蠢货,你怎么能被这两个翻版小狐狸吃的死死的!   阮小七无奈,只好扯着生硬的笑容将小宝带回房间,得知小宝已经洗过澡后,她便自己去浴室进行简单的清洗。但当她出来后,嚷嚷着要听小人书的小宝早已睡熟了。阮小七无奈苦笑,刚要上床睡觉,却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全是猴精   阮小七去开门,门外意外的竟是浑身标榜着独立自主的大宝。阮小七挑眉,笑道:“怎么,大宝,今晚也要撒娇的跟小姑姑一块睡吗?”   “哼!”大宝冷哼一声,理直气壮道:“我是来监督杜岚琦那笨蛋的,省的他半夜把你踢下床。”大宝径自走进来,径自踢掉鞋上床,径自将小宝挤到床里面自己躺在中间的位置。   阮小七看着比在自己房间都随意的大宝,嘴角狂抽。杜岚漠,我怎么记得以前就是你把我踢下床的,把这罪名扣到无辜的小宝头上你就不觉得良心不安?   见阮小七全身僵硬的站在门口,大宝挑挑眉,一双酷似董奉的丹凤眼危险的眯起,“难道你是在嫌弃我?”   “天地可鉴这完全是不可能的!”阮小七陪着笑脸过来,心里却早已泪流满脸,我哪敢嫌弃您老人家。她细心的帮大宝盖好被子,关掉灯,才身心疲惫的爬上了床。   就在阮小七半梦半醒间,旁边的大宝突然搂住她的腰,声音轻轻的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小七,你说爸爸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阮小七闭着眼,一掌罩在大宝头上,不满的咂咂嘴,声音含糊道:“不懂礼貌,要叫小姑姑。小孩子不要想太多,快睡觉。”   大宝又向阮小七怀里钻了钻,轻声道:“可、可是,杜岚琦那笨蛋今天哭了好几次,怎么哄都不停。”   像回应他的话似的,床里面的小宝哼哼了两声。   听出大宝声音中细微的哽咽,阮小七的心脏顿时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似的,疼的难以窒息,这种悲伤的情绪根本不适合性格恶劣的大宝。   良久,阮小七闭着眼喃喃道:“他明天就会回来,乖孩子快睡。”   听到阮小七渐平渐稳的呼吸声,大宝不服气的努努嘴,又扯扯被子,才闭上了眼,他身上那点像乖孩子了,小七那个笨蛋!   可就在大宝闭上眼的那一刻,阮小七突然睁开了眼,借着从窗帘缝隙透过的月光,她目光复杂的看向身旁两张一模一样的睡脸。董奉工作忙很少回家,红棍那个蛮人又帮不上忙,虽然家里雇佣了保姆,但毕竟不能事事俱到,这两个小家伙可以说是阮小七手把手拉扯大的。   而如今,老爷死了,董奉失踪,徐福完了,她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但她却发现,她有些放心不下这两个翻版小狐狸。 如果爸爸死了,连唯一的亲人小姑姑也走了,这两个小家伙该怎么办?   还有刚才对大宝的承诺,虽然那可以说是善意的谎言,但她那时真的有勇气面对大宝愤恨的眼睛吗?   红棍,我知道你对董奉言听计从,但我仍希望你明天可以带我去见他。   翌日,红棍看着坐在自己车内的两小一大,有气无力的问道:“阿浅妹子,这两崽子是怎么回事?”   阮小七一边给双胞胎系着安全带,一边道:“今天幼儿园放假,保姆家里有事请了假,你放心将大宝小宝搁家里?”   红棍讪讪摸摸鼻子,还真不放心。   等阮小七给两个崽子系好安全带后,红棍肃起脸,道:“我昨晚找到他了,不过,不能让孩子过去,会吓到的。”红棍扫了眼两个孩子。   阮小七沉默了会儿,回道:“我知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今天你带大宝小宝去玩。”   “他在郊外的山庄,这是地址。”红棍递给阮小七一张纸条。   阮小七接过纸条,温柔的摸摸大宝小宝的头顶,“大宝、小宝,今天红棍叔叔带你们去玩,要好好玩哦~~有什么想要的,千万别跟你们红棍叔叔客气。”   红棍:“……”   大宝瞳眸暗了下,心中有种莫名的焦虑,他猛地攥住阮小七的衣角,凑到她耳边,声音糯糯道:“小姑姑,你昨晚保证过,爸爸会回来的。”   阮小七表情猛地一僵。   “诶诶,杜岚漠,你小姑姑保证有啥用,最关键的还是老板他老人家肯给你爸爸放假啊。”红棍伸手轻扯着大宝的小脸,谆谆教导道。   可大宝仍是不为所动的扯着阮小七的衣角,眼眸坚定的盯着她。   良久,阮小七才伸出手,揉乱大宝的头发,眉眼展开,道:“你爸爸今天一定会回来。”   得到保证,大宝才慢慢松开了手。   车外,红棍用着他早已形成个人风格的散漫音调问道:“阿浅妹子,这么骗杜岚漠好吗?你应该知道董奉哥的情况。”   阮小七捏紧手里的纸条,抿了抿唇,“我不想看到大宝伤心。”   “我也不想看到杜岚漠伤心,但……”   “我会想办法的。”阮小七打断红棍的话,“那我先走了,别太欺负你那俩侄子。”说完,阮小七伸手拦下一辆的士,坐了进去。   红棍看着绝尘而去的的士,再看看自己的车,心里哀叹道,阿浅妹子,这句话你应该认真嘱咐杜岚漠那小家伙,别让他太欺负我才对啊!杜岚漠跟杜岚琦明明是双胞胎,他也不希求杜岚漠跟弟弟杜岚琦那般过于单纯,但能不能不要跟董奉哥一样,一肚子的坏水啊!   红棍不情不愿的坐回车内,硬装出满脸笑容,问道:“大宝、小宝,想去哪玩?”   猝然,大宝危险的眯眯眼睛,道:“红棍叔叔,我可不想被别人那样称呼哦~~”   “我也是,我也是。”小宝举着双手喊道。   看看大宝与他老爹一模一样危险表情,再瞅瞅状似无害的小宝,红棍再次泪流满面,掀桌!为毛你们小姑姑能叫,我这个正牌叔叔就不能叫!差距对待也不能这么明显啊!   再次深刻体会了一把自己在孩子心目中地位低下的红棍正正表情,认命道:“好吧,不叫就不叫,杜岚漠,杜岚琦,你们想去哪玩?”   杜岚琦:“游乐场。”   杜岚漠:“剑场。”   红棍挑挑眉,咧咧嘴,一拍大腿,道:“杜岚漠,杜岚琦,你们到底要去哪?能不能给我这个当司机一个准确的地点?”   杜岚琦侧身握住哥哥杜岚漠的小拇指,可怜兮兮道:“哥哥,我们去游乐场玩吧,琦琦请你吃香草味的冰激凌。”   杜岚漠毫不为冰激凌所引诱,问道:“你有钱吗?”   杜岚琦立刻指向红棍,道:“红棍叔叔有。”   躺着也中枪的红棍:“……”尼玛是谁说杜岚琦单蠢的,这小子他妈的也是猴精!   杜岚漠眼眸一眯,瞥了瞥红棍。   红棍心领神会,立马道:“抱歉啊杜岚琦,叔叔今天忘带钱了。”   “啊?怎么这样?”   杜岚漠又道:“杜岚琦,你今年几岁了,还去游乐场那种幼稚的地方!”   杜岚琦委屈的掰着手指,小声喃喃着,“我明明才刚过了三岁的生日好不好……”   可惜,杜岚琦弱弱的抗议被杜岚漠华丽丽的忽视了。   最后,一大两小来到了堂口大楼内的剑道场。   杜岚琦很满足的拿着一大杯香草冰淇淋坐在场外休息,眼睛幸福的眯着,还时不时对着场内的哥哥挥挥小手,“漠漠,加油,打败红棍叔叔。”来叔叔的堂口也不错,至少冰激凌可以随便吃到饱。   “那个笨蛋!”杜岚漠心里暗骂一声自己那个单蠢的弟弟,而后举起手里的剑,眼神凌厉的看着对面没有穿任何护具的红棍。   “气势很好,腰放低,下盘要更稳……”红棍一扫往日的散漫,极为严厉的教导杜岚漠的一招一式。   一刻钟后,红棍收起剑,道:“休息一会儿。”   气息略微急喘的杜岚漠对他鞠了一躬,随即转身走到杜岚琦跟前跪坐下,一把抢过杜岚琦手里的第三杯香草冰激凌,径自吃起来。   杜岚琦看着空空的手心,再看看被哥哥一口吃掉五分之一的冰激凌,亮晶晶的泪珠立刻挂在了长长的眼睫上。   红棍抱起杜岚琦,摸摸他圆鼓鼓的小肚子,道:“你吃冰激凌太多,小肚子都成凉的了,小心等会儿拉肚子。”   “冰、冰激凌……想吃。”杜岚琦不停的挥舞着小手想把冰激凌夺回来,眼见冰激凌越来越少,眼眸中聚集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哇哇……杜岚漠是笨蛋、笨蛋!!”   杜岚漠三下两下解决掉手里的冰激凌,站起身,仰着头看着挂在红棍胳膊上的弟弟,语调平滑,道:“杜岚琦,别忘了上次你一连吃掉三个冰激凌,结果晚上拉肚子都拉到了床……”   “杜岚漠,不准说!”杜岚琦耳朵一动,陡然一扫刚才可怜兮兮的模样,向杜岚漠怒吼道:“不然我跟你绝交!”而后又一推红棍的脸颊,大声道:“红棍叔叔也不准听。”   “哦,不听不听,叔叔根本没听到琦琦拉肚子拉到了床上。”红棍憋着笑抬头看着天花板道。   小宝一下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他恼羞的喊道:“红棍叔叔!!”   这时,一个手下跑进来,禀报道:“红棍哥,司徒少爷来了。”   红棍挑挑眉,“他怎么会来这里?”   手下道:“是情报员带他来的。”   “那个徐福的叛徒……难怪会找到这。”红棍单手摸着下巴,思虑片刻便又抱起地上的杜岚漠,笑道:“叔叔带你们去见见这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可不许再吵喽~~” 作者有话要说:   ☆、湿身之仇   阮小七打车来到郊外,由于前方是私人公路,出租车未得允许不得进入,阮小七只好在路口下了车。   徒步走了会儿,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渐渐地,雨势越来越猛,渐有将山体冲塌的趋势。   阮小七赶忙躲到路边的树下,她抹掉脸上的雨水,抬眼顺着伸向远方的公路看去……猛地深吸口气……尽头郁郁葱葱,竟连山庄的一角都不能看到!   阮小七:“万恶的有钱人……”   ……但,就算情况再恶劣,也没时间在这浪费了。   在哗啦哗啦的大雨中半跑半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阮小七终于看到了山庄的一角。她弯着腰拄着膝深喘着粗气,低骂道:“红棍,你等、等着,看我回去不整死你!……”我来之前竟然也不提醒我中间还么条私人公路要爬!   “哗啦!”   “啊——”   一辆SUV晃过,疾驰的四轮溅起高高的泥水。   阮小七惊得后退一步,可还是倒霉的被溅起的泥水淋了一身。她愤怒的抬起头,可眼前哪还有罪魁祸首的踪迹。阮小七目瞪口呆,“……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等阮小七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爬到公路尽头时,就见一个贼们鼠眼的家伙趴在山庄的大门处,不怀好意的朝里面瞄着。   “盗贼·山匪”阮小七脑中蓦地闪过这两个词,随即在心里哼哼两声,敢在董奉的地盘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简直就是嫌自己命长!呃,坏了,阮小七表情突然一变,现在的董奉身陷诅咒,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对付这些鸡鸣狗盗之徒。   这些个盗贼忒会钻空子!   阮小七轻手轻脚走到盗贼背后,握住对方的胳膊,在对方回头的那一刻,敏捷狠戾的以后背摔的形式将人摔到了地上。   “哎呦,谁啊你是?”对方怒骂道。   阮小七扭着对方的胳膊,膝盖压在对方背上,质问道:“这话该我问你,你是哪的匪徒?还有没有同伙?”   “喂,这是我的台词……诶,杜大小姐?!”对方一脸扭曲的转过头,当看清阮小七样貌时,赶忙挤出谄媚的笑容,“杜大小姐,我是徐福的人,自己人,自己人,不信您可以去问山庄里的司徒少爷,是真的,您就高抬贵手,松开我吧,胳膊快废了。”   “你说你是徐福的人?而且司徒少爷也来了?”阮小七说了一句,不由抬头看向山庄大敞的大门,忽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停放的轿车,妈蛋的,这不就是那辆溅了自己一身污水的车么!她猝然嘴角一咧,双手猛地施力将男人的胳膊狠狠反压到了后背上。湿身之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啊啊,断了,胳膊断了……”男人倏地发出一道道惨叫声。   阮小七揉揉耳朵,挑眉,“别叫了,我问你,司徒少爷真在里面?”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惧色,忙道:“是,是,我哪敢欺瞒大小姐您啊。”   “司徒少爷怎么会来这里?”董奉既然不想见任何人,就不可能告诉司徒少爷他的地址。   “是我带司徒少爷来的。”见阮小七眉心隆起,男人慌道:“这是红棍大哥默许的,不然我也不敢私自带司徒少爷来啊。”   竟是红棍默许的,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董奉和司徒少爷不和么!“你在这等着。”阮小七松开手,站起来,径自走进了山庄。   男人捂着受创的胳膊,看着阮小七小小的背影,腹诽道:一见面就动粗喊匪徒什么的,你以为你生活的是什么世界啊!   “如果你想活着,为你的亲人活着,我、可以帮你……”借贷。   穿过庭院,阮小七刚走到房门外,就听到这句从屋内传出来的司徒少爷的话。她霎时顿住了敲门的动作,若是司徒少爷能救董奉,那她对大宝的承诺……   可惜的是,未等阮小七想太多,董奉的回话就硬生生打破了阮小七美好的幻想,“玩笑请适可而止,我是道士,难道你想让操纵死尸的我成为死尸而复活……”   那有什么不可以!天大地大,杜岚漠的要求最大!   阮小七急的一阵干瞪眼,但董奉的态度坚定无比,又听了会儿,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她也只能无奈的退到一边。成为僵尸什么的,还要定期还贷,真的不怎么美好……   斜倚着墙壁,阮小七抬头看着从屋檐流下的水线,思绪不由放空。良久,阮小七耳朵突地一动,迅速躲到墙壁的另一侧,直到听到大门外汽车发动声响起,确定司徒少爷离开了,她才走出来。   推门而入,阮小七看看对面椅子上的董奉,又看看他身前撩起未放下的帘子,就能猜到董奉不曾预料自己会来。糟糕的心情顿时变得莫名的良好,阮小七调侃道:“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不过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模样,也值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董奉明显一愣,良久,他才微微侧头瞥了阮小七一眼。继而,又转回头,有意避开阮小七的视线,自嘲道:“现在这模样是挺狼狈的。不过,你怎么会来,还弄得这么狼狈?我本来还以为,谁来这里你都不会来呢。”   感觉到衣服和头发都在淌水,阮小七心里又把红棍骂了几万遍,才道:“你这句话可说错了,我也是很关心你的死活的,所以过来亲眼看看你死没死,想不到命还挺硬的。”   董奉淡淡道:“只是暂时用法术将血约压制住了而已,早晚躲不过的,你不用担心。”   阮小七走近一步,嘲笑的表情转为了严肃,“为什么不答应司徒少爷,就为了道士的尊严那种无聊的东西,你就想抛弃你的亲生儿子吗?你知不知道大宝和小宝都很希望你能回家!”   “别过来了,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你不会想看到的。”董奉止住阮小七的脚步,脸又往里侧了侧,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你这么说,想必我跟司徒少爷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呵,杜岚漠和杜岚琦,你知道他们是为何出生的?若是你知道,就不会有今天这一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治标不治本   阮小七问道:“为何?”   “中国有句古话,‘虎毒不食子’。杜家这一代只剩下我和浅兮,但既然我能将浅兮带回来给老爷当‘贡品’,那就代表我对浅兮这个妹妹没多少感情。为了让老爷感觉‘血约’对我还有极大的束缚力,我只有增大老爷的砝码,而我的孩子就是最好的砝码。”董奉声音平缓的道出事实。   阮小七皱下眉,心中蓦地生出一股怒火,厉声道:“就算你最初是抱着这种目的,但,你敢发誓你对大宝小宝一点感情都没有么!”   董奉道:“本来就是工具,何来感情。”   阮小七愤怒的握紧拳头,大宝小宝对他这个父亲那么依赖,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坏了,阮小七兀得睁大了眼,她不知不觉中又被董奉带进了某种怪圈!董奉最拿手的就是演戏,他能轻而易举的让全世界的人都憎恨他,说起无情的话自然是手到擒来。   他会如此说,除了欺骗她外,更是为了欺骗他自己,让他自己对这个世界再无任何留恋。   阮小七深呼口气,发自心底的感叹,董奉不仅对别人狠,对他本人也够狠的!   阮小七不想再因董奉违心的话而生无用之气,于是转换话题,问出自己的最初目的,“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你之前说的,以后我可以自由使用杜浅兮这个身份是什么意思?若是我用了这个身份,你的亲妹妹怎么办?当黑户吗?”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阮小七当然明白合法身份的重要性。   董奉微愣,沉默了会儿,道:“你不担心,她不会跟你争夺这个身份的。再过一会儿,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算是我付你报酬的一部分。”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那个纯真的妹妹……但,也只能对不起了,这是他们杜家人的命运。   不会再争这个身份?!阮小七不由猜测道:“难道……她……”去世了?   “够了,”董奉打断她的话,“若是问完了,你可以走了,我想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   “……既然这是你最后的要求,我答应。”话毕,阮小七爽快的转身,抬腿便走。   董奉稍稍侧过头,看着阮小七的背影,脸上一片释然之色,能在临死前见到司徒少爷和阮小七,这两个最恨他的人……这次,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   忽的,本该开门离开的阮小七猝然出现在董奉的身后,一指点在董奉的后脖颈上,猝不及防的董奉只觉得全身一麻,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   董奉一惊,随即苦笑道:“怎么,不甘心,所以想在最后时刻报复我吗?”   阮小七走到他面前,摊摊手,无奈道:“抱歉,虽然我很想就这样离开,但你儿子偏要我把你带回去。一个月也好,一天也罢,不管你还能活多长时间,我都要将你带回去!”   董奉一愣,随之轻轻叹口气,“你忘了你第一次见到我这个模样时的反应,如今的我比那时更不堪,见到我这样,会吓到他们的。”   “你会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你并不是不想见到大宝小宝!”阮小七嘴角陡然勾起,眼底透着隐不去的笑容,大宝和小宝这么依赖董奉这个爸爸也不是不无理由嘛,“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算是我对我那两个侄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见阮小七开始脱他的上衣,董奉微眯眯眼,问道:“你想怎么做?这种血约除了下咒本人外,无人能解除,就连我也只能用道术压制很短一段时间。”   “驱血!”阮小七抽出腰间别着的银光锃亮的短军刀,毫无迟疑的划破董奉的手腕,继而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珠滴在董奉的伤口上,“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的血有点驱邪的作用,也许对血约会有点压制的作用。不是说了么,一个月也好,一天也好,我都要把你带回去。”   董奉总是弯成下半月的眸子慢慢拉平,他紧抿着唇瓣,没有再言语。   见手指流出的血珠渗进董奉手腕的伤口中,阮小七又道:“说话,你们道士不都是用血画符然后驱鬼吗,你们的血应该也有点驱邪避鬼的作用吧?”   董奉眉尾猛地一抽,“……我的血没有那种作用,我都是用朱砂画符的。”   “哦,没用那种作用那挺好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阮小七喃喃一句,手下却快速的握住董奉流血的手腕,慢慢闭上眼,全副身心都放在了灵力输送上。   突地,黑色咒文从手腕的受伤处开始,先是“洗净”了左手掌,继而从下而上开始游移,所过之处,皆恢复成了之前的正常肤色,宛如黑色咒文被洗干净一般,接着又从左肩膀处开始向右半身游移。黑色咒文游移的很慢,等全身的黑色咒文全部聚集到右手时,已过了两个小时。   “怎么会这样?”董奉惊讶的看着这种变化,他抬起头,猛地瞪大了眼睛,“阮小七,你的脸……”   “没事。”阮小七睁开眼,脸色惨白,冒出的汗液在下颌连成了线,她唇瓣止不住颤抖着,磕磕绊绊的说:“只是灵力不足了而已。”   只有血是不够的,她还需要用灵力将血运行董奉全身的脉络一周,将从先代那里遗传下来老爷血契所用的血逼至到一点,然后放出来。在这过程中,她还需要时时刻刻用灵气修复受损的神经和器官。但,以她现在的灵力,只能够将契血逼至到董奉的右手上。   阮小七商量道:“董奉,为了活命,砍掉你的右手怎么样?反正你的右手之前已经废了。”   董奉:“……”   阮小七又道:“反正不妨碍你抱大宝小宝。”   闻言,董奉嘴角一抽,问道:“你为什么会费尽修为救我?”   阮小七理所当然毫不犹豫回道:“当然是为了大宝小宝,他们想让你回去,我不想让他们失望而已。”   “……看样我还得庆幸我有两个恋父的儿子。”董奉苦笑一声,道:“若是能让我多活段时间,把右手砍掉……也无妨。”   “明白了。”阮小七深吸口气,用空闲的右手拔出腰间的短军刀,提醒道:“我要砍了。”   看着锋利的军刀在手腕处比划来比划去,像是在找最佳的切口,董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不由提议道:“要不要打点麻药?这屋里有医药箱。”   “没时间了,再说你这只手都废了,还有哪门子痛觉!”话落,刀刃寒光一闪。   董奉侧过脸,就算右手没痛觉,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被切掉,在心理上也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良久,他突然感觉到右手食指有些刺痛。   食指……右手??右手不是被切掉了吗?就算不切掉,已经被腐蚀掉神经的右手是不会产生任何感觉的!   不过,这痛觉不会错!   董奉猛地扭过头,右手还是完好的长在手腕上,只在食指上开了个口子,不断有黑色丝状的血从食指伤口处涌出。他眼带询问的看向阮小七,阮小七惨白着脸,低笑道:“你、你曾经也吓唬过我,这算是、我对你的报复。”   董奉霎时想到五年前,他为了逼迫阮小七,佯装伤害迹部景吾的事情。   呵,他这个假妹子,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可爱。不过,他倒是希望,阮小七能砍掉他的手,而不是费尽心思的救他……他不配。   就在最后一滴黑血流出手指时,“嘭”的一声,阮小七眼前一黑,向前栽到了地上。   董奉全身的麻痹感还没有消除,只能焦急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阮小七用尽仅剩的力气,略微抬起头,苦笑道:“驱血,再加上修复受损的器官和神经被腐蚀的右手,我是真的灵力耗尽了……董奉,你中的血约已经深入骨髓,这次治疗只是治标不治本,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你能延长多少寿命。”但好在,她履行了对大宝的承诺。   “能多活一天,都是赚了。”董奉不在意的一笑,“给我解开穴道,我帮你叫医生。”   “你看我的样子还能站起来么,我反正是不费那个劲儿了,最多再过五分钟你就能行动,到时也别帮我叫医生,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多帮我准备些贵重料理就好。还有,我要回日本,帮我定好机票。”阮小七趴在地上一动未动,含含糊糊说完,眼一闭,睡了过去。   董奉:“…………” 作者有话要说:   ☆、机场送行   机场内,红棍扯着拎着行李箱的阮小七,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阿浅妹子,你走了我会寂寞死的。”   阮小七一脸恶寒,别以为她闻不到红棍身上那股子洋葱味!不过能哭的这么惨,该是浪费了多少洋葱来催泪的?   阮小七退后两步,扯回自己被当抹布用的袖子,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他,自然是指董奉。自她醒后,董奉就没在她眼前出现过。   “阿浅妹子你心里就只有你那亲哥哥,你总是这样我真的会伤心欲绝的。”红棍不满的伸出手狠命揉搓着阮小七圆圆的脸蛋,随之又幽幽叹口气,“董奉哥现在很好,昨天他还带大宝小宝去剑道场练了番,小宝被他训的现在还没爬起来呢。哎……你知道的,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所以不能来送你。”   难道他能说,你那亲哥哥现在正在堂口,在众多小弟的服侍下,舒服的享受午餐么!不能说,坚决不能说,这对独自出国流浪的阿浅妹子来说太!残!忍!了!   阮小七眼睛立刻红了,晶莹的泪珠不断在眼眶打着转。   红棍一把抱住阮小七,安慰道:“阿浅妹子,别伤心,这不还有红棍哥送你嘛。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了你,红棍哥的怀抱也永远为你打开着。”   “红棍,请离我五米远。”阮小七猛地推开抒情抒的正嗨的红棍,“你手里抹的洋葱水让我眼睛很不舒服。”   她就知道红棍不安好心!   红棍吸吸鼻子,表情无辜又委屈,“我这不是营造送别的氛围嘛。如果咱俩都能说哭就哭,我至于自找罪受切了一早上的洋葱?”   阮小七:“…………”   红棍抽抽噎噎的掏出两张金卡,“喏,这是董奉哥给你的生活费,另一张是我送给你的零花钱。到了日本那边,会有人来接应你,是自己人,你完全可以信任他们。”   阮小七略显吃惊的上下打量着红棍,董奉给她钱,她完全可以理解,散伙费麽,红棍这家伙不总是防她跟防狼差不多,就怕她坑他的钱,如今怎么会自觉的拿出来给她坑?   “你不想要就算了。”见阮小七一副怀疑的神情,红棍作势要把自己那张金卡收回来,却先一步被阮小七抢了去。阮小七把两张卡塞进衣兜,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向进口通道。   见阮小七到了通道口,红棍突然喊道:“阿浅妹子,在外面受委屈了,想回来就回来。还有,董奉哥的事……谢谢你。”   阮小七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等红棍说完后,拎着箱子在检票口处检了票,径直走了进去。   红棍那家伙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竟然到了现在也没觉察出她并不是他口里的那个杜浅兮!   直到看不到阮小七的身影后,红棍才走出了机场。他刚要坐进他的爱车,一个三岁的小家伙却突然从后车窗探出了头,吓得红棍勾在手指上的钥匙差点掉了。   红棍瞬间做出格斗的动作,大喝一声,“你这厮是杜岚漠还是杜岚琦?”   大宝咬着牙,一脸羞恼,“红棍!”   红棍悻悻放下手,开门坐进车里,“好了,能这么没有小辈自觉直接叫我名字的也就只有杜岚漠那小家伙了。请问杜岚漠小先生,您怎么会出现在我车里?难不成您还会瞬移那种高深莫测的法术不成?”   杜岚漠懒得理他满嘴跑火车,没有精气神的问道:“我小七姑姑离开了?”   红棍打个响指,“bingo,猜中了。”   杜岚漠瞥他一眼,“你怎么不留下她,我一直以为你很喜欢我小七姑姑。”   等等,原来杜岚漠这小子一直以为他有恋童癖啊!这简直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红棍扭过身子,伸手扯着杜岚漠的小脸,表情狰狞,“你小姑姑才十三岁!”   杜岚漠拉开他的手,像看无知青年一样,鄙夷道:“十三岁怎么了,古代的女子十三岁就能生娃娃了。”   哪个庸医说十三岁的女子就能生娃了!最少也得十四岁好么!!   在女子生·理方面被三岁的小娃娃鄙视,红棍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红棍满脸挫败,“得得,咱不讨论女人生孩子成不?杜岚漠大爷,您现在想去哪?”   杜岚漠垂着头,说:“去黑森林蛋糕店给杜岚琦买他最爱吃的糕点,省的杜岚琦那家伙知道小七姑姑离开后哭的找不到北。”   路虎慢慢爬上了高速路。   垂着头的杜岚漠突然开口,轻声说道:“其实,是爸爸他告诉我小七姑姑今天会离开,所以我偷偷藏在了你的车上。”   红棍从后视镜看了看他。   杜岚漠稍稍放低了声音,继续说:“但是在机场我没敢下车去送小七姑姑,我怕我会哭着不让小七姑姑离开……红棍叔叔也忒没用,亏我还把拦下小七姑姑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红棍叔叔身上。”   “喂喂,你红棍叔叔耳朵没聋,别以为你放低声音我就听不到你在恶意诋毁我!”红棍不满的叫道。   杜岚漠恼着脸抬头,喊道:“听到又怎么样!明明就很在意我小七姑姑,结果就只会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爸爸说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懦夫!”   红棍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紧,良久,就在杜岚漠以为他不会反驳时,红棍的声音才悠悠传来,“懦夫就懦夫吧。从我遇到你父亲那一刻起,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我决不会违背他,不管是要我性命……还是,其它。”   若不是董奉哥跟他提前说过,让他尊重阿浅妹子的任何决定,也许……也许他真的会把阿浅妹子留下来,不管是用何种卑劣的手段。   杜岚漠也许说的对,他好像真的,有些喜欢上了那个随时准备着坑他钱的阿浅妹子……就算这种喜欢只是亲人间的那种喜欢,他也不放心任阿浅妹子一个人独自去流浪,还是去海洋对面的另一个国家。   杜岚漠迷茫的眨眨眼,红棍叔叔不留小七姑姑跟爸爸有什么关系,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特马下一章大爷终于要出现了,呜呜~~~~(>_<)~~~~ 最近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好像僵尸借贷写的太多,点击越来越少……结果脑袋卡壳了〒_〒   不过,就算再冷,我也要把我喜欢的配角们调戏一个遍【谁让我是配角控哦呵呵—— ☆、再见旧物   日本东京,日金华拍卖行内部。   头顶天花板华丽吊灯的灯光打在忍足侑士脸上,顿时让他嘴角那抹弧度呈现出异常惊秫的艺术效果。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趣味的目光四处瞄着,“日向君,听说你家拍卖行最近收购了一件异国的古董,会在这次的拍卖会上进行公开拍卖,在哪呢?”   “我怎么会知道,再说我们偷偷溜进来也不是来看那个破古董的,快帮我找找凤凰羽!”向日岳人低声提醒忍足此行目的的同时不忘扯扯身旁大摇大摆的迹部大爷,几乎快哭出来了,“部长,我们是偷溜进来的。”   所以,您不要摆出一副董事长巡视领地的姿态行吗?被抓到了他会被他老爸吊起来打的,QAQ。   迹部斜瞥他一眼,双臂抱胸,“我对这里的东西没兴趣,先出去了。”   向日:“……”   卧槽,这个傲娇任性的人会是他最尊敬的部长?!   向日赶忙双手双脚扒拉住迹部,泪流满面,“呜呜呜呜~~部长,您再忍耐会儿,只要能找到凤凰羽,我可以扒掉脸皮帮您去约涉谷学姐!恩,我帮部长去约!!”   虽说约涉谷学姐极有可能会成为整个冰帝的公敌,但为了凤凰羽,就算赔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迹部疑惑的挑挑眉,“你帮本大爷约涉谷做什么?”   “呐呐,部长大人,你就别装了,网球部部长暗恋国三一班涉谷纯子这事在冰帝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涉谷学姐长得漂亮,学习又好,还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冰帝十个男生就有九个是她的仰慕者,所以暗恋涉谷学姐有什么不能说的?呵呵。”   呵呵……   呵……   迹部:“…………………………本大爷怎么不知道自己暗恋涉谷?”   “要我说,部长你完全不用藏着掖着搞暗恋。”向日很认真的掰着手指,“部长你看,你的家世比之涉谷学姐毫不逊色,长得帅,脑筋又好,运动神经超群,配涉谷学姐绰绰有余啦。”   这家伙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迹部按按额角暴出的青筋,既优雅又有气质的问:“向日君,关于本大爷暗恋涉谷学姐的事,是谁最先谣传的?”   “咦,部长你不知道么?”向日下意识的转头望向忍足。   就这转眼的工夫,向日再看忍足时,忍足已经走出了十几米远,完全无纪律无团队精神可言。   向日:“……”卧槽,(╯‵□′)╯︵┻━┻   迹部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忍足君在背后不余遗力的败坏本大爷的名声啊~~”   向日:“……”   迹部抬腿,走向远处的忍足侑士。   见敬爱的部长和可靠的搭档完全没有帮他找凤凰羽的心思,向日苦着一张脸缩到墙根挠墙,对自己此次的行动计划做深刻的反省和检讨。   他不过是前段日子,无意中听说父亲从某种渠道获得一根凤凰的尾羽,凤凰啊,那可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传说中的神兽。对于有羽毛病态收集症的的他,这个消息顿时让他全身的细胞都沸腾燃烧起来,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将凤凰羽据为己有。   可惜,被父亲放置在拍卖行的物品,就算他再想要,父亲也不会给他。所以,他只求看一眼,看一眼就行。   在向日提出这个要求后,深知看到羽毛手脚就不听使唤的向日岳人德行的向日爸爸,立刻不做犹豫的拒绝了,并且严禁他私自进入拍卖行。   不立刻看凤凰羽就会死·向日只好求助于忍足侑士和迹部景吾,这才有了这次惊心动魄的探秘活动,当然,惊心动魄也只有向日一人而已。   忍足侑士并不是第一次进入日金华拍卖行内部,自顾熟门熟路的参观,对展柜里新加的各种奇异物品啧啧称奇。迹部倒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毫无掩饰的在展柜间游走着,对自己偷潜入者的身份没有一丝自觉。   向日不惜打滚卖萌利益讨好迹部部长和搭档侑士,完全是看中了两人的特长。   侑士滑头,有能力应付各种意外情况,所以潜入、被抓、逃脱,可能遇到的这一系列不定因素,侑士绝对有能力应对。迹部部长眼光犀利,思维敏捷,分析能力强大,能快速搜寻到目标。   向日扭头看了眼到处乱窜的搭档,又瞅了瞅独断专行的部长。   ——他就知道神兽的尾羽不是那么容易看的!   “啧啧,这把剑难道就是中国汉朝那件古董,怎么外表还这么通亮华丽,不会是刚从哪个密封的古墓挖出来的吧?”忍足看着远处高台上玻璃箱自言自语道,透明玻璃箱内赫然是一把通体黄耀耀的重剑。   迹部听闻是是一把剑,心脏蓦地一跳,双手插兜走过来,良好的视力让他还没走到忍足身边就看到了那把重剑的全貌。   迹部脸部霎时绷紧,脚步不由加快几分,走到忍足跟前也没停脚。   忍足赶忙拉住他,“这里是拍卖行,贵重物品周围肯定会安装红外线监测网,不能过去。”   以前他父亲拍过一件物品,带他进来过一次,所以他对这里面的防盗设施有一些了解。   迹部暗蹙眉头,退后几步,叫来蹲在墙角的向日,问道:“这把剑是哪来的?”五年前,他明明亲手将这把重剑扔进了垃圾场。   看着迹部郑重的样子,向日不由收起好奇,认真回道:“我爸说是从黑市收购回来的。”   五年的时间,这把剑也许到过很多地方,最后被人发现了它的价值而流落到这里,若不是迹部今天发现了,也许最终它将会沉睡在某位收藏家的收藏品里。   忍足侑士目光在重剑和迹部脸上转了转,“迹部,难道你曾见过这件古董。”   迹部顿时想到了不告而别的某人,暗暗咬牙,“何止是见过,五年前是我亲手把它扔进了垃圾场……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它。”   日向:“……”   忍足:“……”   多大仇恨这是?   不过,中国唐朝完好无损的古董,五年前亲手扔的……扔进了垃圾场,迹部君小时候真霸气!   日向和忍足在心中纷纷为迹部竖起了大拇指。   迹部目光望着玻璃箱内的重剑,眉头皱了皱,嘴角突然一弯,眼角浅色的泪痣闪出耀眼的光彩。   他敛了敛神色,“向日君。”   向日身体倏地一抖,下意识的立正挺胸抬头,“在。”   迹部淡淡道:“你家拍卖行是不是宣传的有些不到位?”   “啊?”向日表示非常摸不到头脑。   “你看都要拍卖了,顾客连有什么商品都不知道,怎么还会来买。”迹部自顾忽略向日单蠢的表情,继续道:“要不要迹部家免费帮你们做次宣传,嗯哼?”   向日:“……”   “就这么定了,具体宣传事宜我会派专人亲自跟向日伯父商量。”迹部做最后的总结。阮小七曾说过,这把剑对她很重要,如果她知道这把剑会在拍卖会上公开拍卖的话,一定会出现吧!   向日迷茫的看向身边的忍足,这是什么发展,他完全跟不上节奏啊!   忍足摸着向日的头,摇着头叹口气,而后转身追上径自离开的迹部。   忍足揉揉被摸的头,手顿时一停,卧槽,侑士你刚才又摇头又叹息是什么意思!……啊,不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凤凰羽,迹部、侑士,你们还不能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景失踪   东京机场,一身做旧牛仔的阮小七拖着行李箱刚一走出通道口,口袋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屏幕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杜小姐吗?我是东京接应的人,现在在出口处。”   是个少年的声音,带着少年变音期特有的沙哑,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舒服。阮小七不由抬头向出口两侧望去。右侧处,一名穿着蓝白相间T恤、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正一手拿着手机,对她挥着手,一脸和煦阳光的笑容。   看到阮小七,少年挂掉电话,小跑过来,“您就是杜小姐吧,是这样的,红棍先生在东京的产业由我父亲负责。父亲派我来接您,我叫神崎有雅。”   少年体型修长,五官俊逸,一笑就会露出的两颗小虎牙,脸上也会出现两个浅浅的涡心,看起来活力十足。   “麻烦你了。”阮小七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少年一番,困惑的蹙蹙眉头,又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咦,杜小姐,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神崎有雅挠挠头,笑容有些羞涩,“我刚看见您时也有这种感觉,也许我们以前真的见过。杜小姐,我帮您拿行李,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走出机场大厅,阮小七不由停下了脚步,细细打量着周围的建筑,跟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了啊。   见阮小七出神,神崎有雅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后,就静静候在车前,没有催促。他听父亲提过,杜小姐五年前曾来过日本,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又很快回了中国,看样子,杜小姐一定在这里留下了什么回忆。   站了会儿,阮小七恍如梦醒,看向候在车旁的神崎有雅,连连道歉,“抱歉,我刚才太出神,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杜小姐,我们上车吧。”神崎有雅眼睛可爱的一眨,绅士的替阮小七打开车门。   阮小七道谢后,弯腰坐进车内。   神崎有雅性格外向,仿佛有着说不尽的话题。一路上的说笑,冲淡了阮小七心中莫名的感伤。   轿车最后停在了一座日式宅院前。   此时,已经有两个身穿深灰色和服的佣人在门口候着。   神崎有雅将行李交给佣人,亲自带着阮小七去见他父亲。   偌大的宅院古老深沉,院中有着一方池水,池水边是一棵繁盛的樱花树,此时过了开花季,绿树葱葱,有种庭院深深深几许之感。   室内,一位身穿深灰色和服年过中旬的男人跪坐在软垫上,他持着一颗黑色棋子正对着小方桌上的棋盘蹙眉深思,即使神崎有雅与阮小七进来都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直到神崎有雅出声,男人才转过头来。   “父亲,这位就是杜小姐。”神崎有雅微微弯身,一副严谨的模样,完全没了刚才的嬉笑。这不禁也让阮小七多了几分谨慎。   男人将黑色棋子放回棋盒,站起身,果然是一副严谨老学究的做派,“杜小姐,你好。犬子应告诉过你,鄙人是红棍先生在日本产业的代言人。红棍先生怕您初来不适应,特意嘱咐鄙人让您以神崎家远方亲戚的身份住在这里。”   阮小七很有礼貌的道谢,“那以后就麻烦神崎先生了。”这件事红棍之前告诉过她,阮小七本不想再跟徐福有任何牵扯,但想到自己还未成年,独自一人肯定举步维艰,也就答应了红棍的提议。   男人说:“以后杜小姐会住在神崎家,若是你不介意,可以称我叔叔。”   阮小七立刻道:“怎么会?那我以后就叫您叔叔了。”   别看阮小七这五年生活在糙汉子堆里,但还是非常有礼貌的。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向神崎有雅,“有雅,杜小姐以后就由你照顾了,务必要细心。”   神崎有雅点头,“是的,父亲。”   退出房间后,神崎有雅灿烂的笑容又挂在了脸上,“既然你称我父亲叔叔,那以后我叫你浅兮妹妹好不好?我早就想有个妹妹了。”   阮小七被神崎有雅眼中的期盼闪了下眼,无意识的点下头,“嗯。”   见阮小七点头,神崎有雅的笑容又灿烂了许多,态度也更殷勤,“浅兮妹妹,房间已经提前收拾好了,日常用品也置办妥当,你再看看缺什么,今天我歇假,缺什么我再带你去买。”   等等!阮小七觉得自己被某人色|诱了……   为了方便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杜小姐,神崎有雅有意将她的的房间设在了自己房间的旁边。   房间布置的很好,日常用品也很齐全,完全不用阮小七再收拾,只要她把带来的行李扔进橱柜即可。   神崎有雅半趴在地板上,看着阮小七收拾带来的行李,掰着手指不由问道:“浅兮妹妹,既然你是来日本留学的,那你想上哪所中学?东京著名的中学有青春学园、冰帝学园、不动峰、圣鲁道夫、山吹,其中冰帝是贵族学校。嘛,贵族学校不一定好,里面等级差异大,一切按家庭背景说话,尤其是去年,冰帝新生出现了一个财阀公子,在学校横行霸道,性格行事又诡异,把冰帝弄得乌烟瘴气的。我觉得我在的青春学园的硬件软件设施就不比冰帝差。浅兮妹妹,你也来青学吧,我在学校还是有点小权利的,到时绝对没人敢欺负你。”   阮小七嘴角抽了抽,神崎有雅这拼命诋毁冰帝赞扬青学是想潜移默化的诱拐对吧!为什么自刚才开始,神崎有雅那温和儒雅的形象就支离破碎了……其实,现在这腹黑的形象才是他的本性|吧!   不过,她确实是打着留学的旗号来日本的,况且这个世界的孩子都是要进入学校学习的,那她之后也必须要进入学校……话说,小景现在应该在上中学吧?!   想到这,阮小七说:“我还要再考虑考虑。神崎君,我想出去一趟。”   “浅兮妹妹,叫神崎君多生疏,你可以叫我有雅哥哥,叫有雅也行啊!”神崎有雅苦哈着白皙俊逸的脸,一副委屈的模样。   阮小七神经一麻,身体忍不住颤了下,神崎有雅色|诱术段数实在太高,简直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她努力闭上眼,说:“我晚饭时就会回来。”   话毕,阮小七抓过一个挎包,跑了出去。   看到阮小七跑的飞快,神崎有雅嘴角忍不住上翘,这个杜小姐简直太纯情了。不过父亲说过杜小姐在国内时是红棍先生堂口的武学教练,武力值直逼红棍先生……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要不,有机会带杜小姐去红棍先生的产业瞧瞧……说不清还有机会跟她较量一番。   脑子刚出现这个想法,神崎有雅就立刻将它从脑海中甩了出去,杜小姐既然来这里留学,应该是不想再接触那些社会的黑暗面。他这个新上任的哥哥,应该多为妹妹着想才对。   阮小七打车,交给司机一个地址。   好不容易来了日本,她想先去跟小景打声招呼。五年前是小景收留了无处可去的她,她总是要报恩的。   的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目的地。   阮小七付了车费,下车,眼前宅院的墙垣修葺的很好,只是那扇大门紧紧闭着,落了锁,小景应该去上学还没回来。她目光又扫向大门旁的花坛,当看到那盆熟悉的盆栽时,眼睛顿时泛出怀念的笑意,她记得,小景习惯把钥匙放在那盆栽下面。   阮小七跑过去,移开盆栽,空无一物。她又不死心的用手拨拨土,结果除了翻出一条蠕动的蚯蚓外,仍是没有找到钥匙。   阮小七拍了脑袋一下,当初是怕她进不了家门,小景才把钥匙放在这里的。她都消失五年了,小景怎么还会这样做!给贼留钥匙么!   她脑子简直秀逗了!   阮小七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她三点下的飞机,现在都五点多了,记忆里隐约记得日本学校社团活动五点会结束……完了,小景马上就回来了!   不对,小景回来她紧张什么?!   阮小七深吸口气,抑制住快跳出喉咙的心脏,站在门前,静静等着。   时间一秒秒流逝,眼前也走过了很多身穿学校制服的学生,但仍没有小景的身影。她相信,即使过了五年,她也肯定会第一眼就认出小景的。   路边的树木刮起一阵凉风,吹起阮小七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由激动到落寞的眼睛。   小景,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小姑娘,你是在等人吗?”一个臂弯挎着菜篮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走过来,“我刚才去买菜时就见你在这站着。”   “嗯,”阮小七抬起头,指指身后的宅院,“老婆婆,您知道这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吗?”   老人看了看房子,才说:“我记得这间房子的主人在五年前就搬走了,嗯,应该是五年前冬天新年前夕,不过之后每个月清洁公司都会派人来打扫一次。”   阮小七:“……”   五年前就搬走了,那不就是她离开的那一年。   直到回到神崎宅院,阮小七表情仍带着深深的落寞,小景不是孤儿吗?他能搬去哪?难道是因为付不起房租,被屋主赶了出去?!要知道,当初小景为了养活他们俩,身兼两份工作啊!   饭桌上,神崎先生并没有露面,只有神崎有雅和阮小七。   阮小七目光呆滞的拿着筷子在米饭上戳戳戳!   “浅兮妹妹,饭菜不合胃口吗?”神崎有雅停下筷子,目光怪异的看着她。   “啊,没有,”阮小七猛地回过神,看到散了一桌子的米饭粒,羞赧在脸上一闪而过,“对不起,我刚才太出神了。”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家里的饭菜不合浅兮妹妹胃口呢?不然怎么都喂给了桌子。”神崎有雅故意拉长的音调,霎时让阮小七心中生出浓浓的罪恶感。   阮小七郑重说:“对不起。”   “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神崎有雅笑眯眯的说道,“不过吃饭走神容易呛住哦~”   阮小七:“…………” 作者有话要说:   ☆、拍卖古剑   夏日的天气有些闷热,阮小七拿着瓶矿泉水,诧异的目光落在正对方大厦【日金华拍卖行】六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上。   开、开什么玩笑!她留给小景的重剑怎么会在拍卖行?   谁谁谁卖的!!   阮小七这几天恢复了点灵力,于是试着感应她留给小景的那把契约剑,直到今早她脑子里才出现了一丝微弱的联系。于是,她匆匆跑了出来。那丝感应若有若无,她找了将近一天,绕了无数路,才找到了这。   阮小七想证实的进去查看,结果刚走一步就被保安人员拦住了,“这位小姐,为了准备明天的公开拍卖会,今天拍卖行不予开放。”   “拍卖会?”阮小七心脏一紧,“拍什么?”   “那拍的就多了,有名家字画、皇室首饰、出土文物……对了,说到出土文物,明天会特意拍卖一把中国汉朝的兵器,最近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说到这,保安尴尬的一笑,心想,他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好啦,这不是你一个孩子该来的地方,回家去吧。要是真想来这里见识见识,明天可以让你家人带你来。”保安开始赶人了。   阮小七很笃定,她的宝贝剑确实被卖了!而且明天会进行公开拍卖!!   这到底闹哪样啊!就算嫌占地方,扔到一边就好,小景为什么要把它卖掉?   等等!难道小景已经穷到要砸锅卖铁来维持生计的地步?!   阮小七甩掉脑中凄惨的场景,决定先把重剑拍回来。   回到神崎宅时,夕阳已是西斜,神崎有雅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在院子那棵四人合抱的老树下,一板一眼的比划着拳脚。   神崎有雅浑身透着股书卷气,表现出的性格也是“温良贤淑”,很难想象他还有着如此狂野、对,就是狂野的一面。眉头紧皱,双眸犹如寒剑,薄唇抿得紧紧的,再看看那衣袖滑下后露出的结实臂肌,真是跟平时判若两人。   阮小七心里有些痒痒,自来到日本后,她还没有机会动过手呢。   刚走两步,阮小七摇摇头,还是算了,她又不是什么武痴。   阮小七抱着欣赏的态度,坐在走廊护栏上静静看着。   直到打完一套拳,神崎有雅才停下来,他用毛巾擦掉额头冒出的汗珠。转头看阮小七时,严肃的脸上又挂上了春风和煦的笑容,“浅兮妹妹,我今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阮小七一脸茫然,今早她急着出去,哪有心思听神崎有雅说什么。   神崎有雅略委屈的撇撇嘴,走过来,“明天父亲会带我去拍卖会见见世面,浅兮妹妹要不要去,听说这次拍卖会会有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出现呢?”   “金日华拍卖行举行的?”阮小七靠在柱子上的身形一正。   “浅兮妹妹怎么会知道?”神崎有雅略感惊奇,“难道你是在街道的LED广告屏幕上看到的?”像想到什么似的,神崎有雅食指轻扣着下巴,喃喃道:“以前金日华拍卖行的宣传可没有这么大的力度。这次又是见报又是上电视的,还将拍卖的物品公布于众,如果不是单纯的吸引顾客,那目的就引人深思了。”   “在LED广告屏上看到什么?”阮小七问。   “就是拍卖会的广告啊,浅兮妹妹你等一下。”神崎有雅蹬蹬跑回房间,拿过来一张报纸,“喏,就是这则广告,头版头条。说实话,拍卖行拍卖的物品不可能全是正规途径得来的,尤其是这把中国汉朝古剑,偷渡来的可能性很大。搞得声势这么浩大,妥妥被骂的节奏啊!”   阮小七:“……”   这把剑真不是偷渡来的。   “神崎君,你估计这把剑拍卖价最低是多少?”她身上只有董奉给她的散伙费和红棍给她的零花钱,看这宣传的阵仗,还真不一定买得起。   “唔,”神崎有雅思考了会儿,“底价应该会上千万。单看这把古剑的品貌,根本不像经过了四百年的风雨洗礼。但据说这把古剑经过了数百名专家鉴定,那应该不会出错。所以,这无损的剑身能给它增值不少。”   上千万日元,折算成人民币,将近百万。   阮小七呼口气,董奉和红棍给她的钱加起来总共是三百万人民币,应该可以拍下来。   翌日,久未露面的神崎先生终于现身了。   据神崎有雅透露,由于公司运作上出了些小问题,神崎先生这些天一直住在公司控制场面。   神崎先生不苟言笑,不过对待阮小七时,态度还算谦和,“杜小姐,东京的生活还习惯吗?”   “嗯,神崎君对我也很照顾,谢谢神崎叔叔关心。”阮小七礼貌的说:“今天也要麻烦神崎叔叔了。”   <<<<<   金日华拍卖会场分上下两层,一层是普通席位,二层是特别设置的独立包厢。要想预定独立包厢的客人不仅需要数以亿计的身价,还需要震慑一方的地位。   二楼一间包厢内,向日岳人趴在窗户处,看着一楼来客一一入座,兴奋道:“部长,侑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真是壮观啊!”   忍足侑士投给他一记悲哀的眼神,继续靠着沙发轻啜杯中的咖啡,“以前是你懒得来吧!”身为家族独子,却总是逃避责任,这样的继承人可真是让人头疼。   被道出事实,向日岳人努努嘴,意外的没反驳,继续看着楼下的热闹。   忍足侑士看看对面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迹部景吾,“小景,你不是对拍卖会不感兴趣吗?怎么又是帮忙宣传又是亲自到场的?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呦~”   “没什么。”迹部景吾睁开眼,“时间快到了吗?”   “马上开始。”忍足侑士虽然好奇,但也没再多问。   另一包厢内,阮小七仔细查看着桌上特意摆放的拍卖物宣传单。   在这场拍卖会拍卖的物品中,这把古剑并不是最珍贵的,贵重度大概排在中上。也许为了在开场煽动买家的情绪,故意将它放在了第一位。   神崎有雅靠近阮小七,皱着眉头小声问:“浅兮妹妹,你觉察到了吗,在我们进入会场时,门口那两个保安对你关注有点多?”   阮小七面露不解之色,“有么?”她刚才一直想着重剑的事,没太注意周围。   “也许是我多心了。”神崎有雅又将目光投向她手中的宣传单,“有没有喜欢的?”   阮小七指指宣传单第一件物品唐朝古剑,“这把古剑怎么样?我想拍下它。”   “古董啊,拿来收藏挺不错的,好的,到时有雅哥会帮浅兮妹妹拍下来,算是晚来的见面礼。”神崎有雅拍拍阮小七的脑袋,为自家妹子找到了喜欢的东西而高兴。   “……”阮小七觉得自己必须得跟神崎有雅说清楚,这太贵重,她不能接受,“神崎君……”   “欢迎大家来到金日华拍卖会会场……”   踩着时间准时响起的拍卖师的声音打断了阮小七接下来的话,来客也停下了寒暄,纷纷将目光投向高台。   阮小七见一楼座位上的客人手里都有个牌子,疑惑的歪歪脑袋,“神崎君,如果包厢里的客人想叫价怎么办?”   “按这个就可以。”神崎有雅递给阮小七一个有着数字按钮的遥控器,细心替她讲解。   简单的开场白后,拍卖师示意助手打开装着黄金剑的盒子,黄金剑在晕黄的灯光下熠熠发光,又散发着一股沧桑古老之感。   “下面是第一件拍品,华夏汉朝玉凰天灵剑,非定向拍卖。”拍卖师作着简单的介绍,而后宣布,“现在开始竞价,起拍价一千万日元,每次起拍最低一百万日元。”   阮小七有些傻眼,他们怎么会知道这把剑的名字?要知道,就是小景,她也没有告诉过!   阮小七真是小看了那些古玩鉴定家们的能力,凡是在历史中出现过的物品,就算是损坏的面目全非甚至是只剩下一小片碎片,他们都能还原弄清来历背景,更何况这把完好无损的古剑。   “五千万!”   对面突来的机械音直接让阮小七从沙发上摔下去。   五千万日元,她刚刚查过,这段时间日元对人民币的汇率是0.057左右,五千万日元就是二百九十多万人民币……阮小七在脑子快速换算一遍,还好还好,在承受范围之内。   阮小七坐回座位,心有余悸的抬眼看看对面带着浅浅笑意的神崎有雅,花钱不要太顺手好么!那可是她的卖血钱!   神崎有雅安慰道:“浅兮妹妹,别这么看我,花去这五千万,我也就空了。”   阮小七郑重说:“这钱我来付。”   神崎有雅笑笑,“说好了是有雅哥送给浅兮妹妹的。”   两人说话的工夫,并没有其它买家竞价。   第一次付出底价的五倍,就可以看出竞价者势在必得,况且能在包厢的也不是一般的富人,既然争不过,那就不要再去得罪了,虽然这把古剑的真正价值并不低于五千万。   可惜,有人却不这么想。   二楼的另一间包厢内,迹部见再无人竞价,微蹙了下眉头,拿起遥控器按了下。   “一亿。”   包厢内的两个小伙伴都惊呆了。   忍足侑士手里的咖啡倒在了大腿上,向日岳人差点从窗户掉下去。   忍足没时间擦裤子,“小景,你确定以及肯定这把古剑是你小时候在意!识!清!醒!下扔的,而不是被人偷的?”   迹部微扬下巴,“你认为这世上存在能从迹部宅偷出物品而又全身而退的人吗?”   “觉得不可能没有那种人。”忍足不解,“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高价拍回来?”对于他们这种豪门继承人来说,一亿并不算多,但他不懂,迹部为何这么执着于一把古剑。   迹部眸光一闪,良久嘴里才吐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它是一个回忆。”想忘又不想忘的回忆。   忍足哑然。   另一边,神崎有雅秀气的眉头一蹙,他还想以这种精神压制法用最小的代价拍下这把古剑,想不到半路杀出只拦路的!   神崎有雅再次毫无犹豫的按下遥控。   “一亿五千万。”   拍卖台上,拍卖师虽极力压制,但细微抖动的脸部肌肉却出卖了他的心思。刚才,他真的以为这件上品会贱价卖出去,想不到转眼间会出现这种神转折。一亿五千万,就算以这个价格卖出去,老板也该满足了。   就算拍卖师心满意足了,但也挡不住有那么几个丧心病狂的财主急着给他送钱。   “两亿。”   趴在窗户上的向日岳人走过来,认真说道:“部长,我听我爸说过,这把古剑不值那么多钱。”   “向日,身为拍卖会的继承人,你刚才的话违规了。”迹部提醒道。   向日唇动了动,“对不起。”他知道他不应该透露价钱,但他不想部长以高价买到低廉的商品。   “迹部,向日想什么你能猜不到么,别责怪向日了。”忍足缓和气氛道:“小景,钱不够了我这还有。”就算家里再有钱,但他们还是未成年的孩子,能支配的资产毕竟有限。   迹部嘴角上勾,“谢了,侑士。”   向日也说:“部长,我这些年也存了些钱,虽然不多,但如果部长需要,千万别跟我客气。”隔了会儿,又补充道:“如果对方太凶残,咱们三个加起来都HOLD不住让对方把古剑抢了,部长你也不要伤心,大不了我再撕掉脸皮帮部长去约涉谷学姐。嗯,我会替部长去约!”   在向日心中,涉谷学姐就是部长的万能治愈药。   向日表情很纠结,纠结的忍足和迹部嘴角狂抽。   在迹部发火前,忍足忍着笑搂着向日的肩膀退到窗户处,“小景,童言无忌。”   向日:“……”   这时,一名身穿保安服的男人敲门而入,目不斜视的走到迹部面前,低头耳语几句,而后又退了出去。   迹部嘴角倏地一咧,眉眼中透出显而易见笑意,他把遥控往沙发上一扔,目标人出现了,古剑能不能拍到手已经无所谓了。   瞥到这边情况的向日拉拉忍足的衣角,小声道:“侑士,你觉不觉得部长现在表现像小说里阴谋得逞的大反派?”   忍足认同的点点头,“确实很像。”   另一间包厢,神崎有雅和阮小七双双从沙发下爬起来。神崎有雅认真说:“浅兮妹妹,有雅哥没那么多钱,怎么办?”   阮小七说:“我身上也只有五千万日元。”   神崎有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的很纠结……其实,这篇文冷的可以,我也知道写的很差,分分钟不想面对电脑。   若是亲们能跟印子交流一下,不管是拍砖还是撒花,印子都会高兴一整天的。   求大家能给印子留个言吧,如果可以,再收藏一下,让印子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入学了   从始至终的竞价,神崎先生都保持着沉默,但那双深邃沧桑的眼睛却渐渐透出笑意。   神崎先生一直以为由于自己事业的关系,导致儿子在某些方面过于成熟,性格又偏执拗,没想到刚才儿子会因为对方的高价而吓得跌到沙发下面去,现在还跟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神崎先生干咳一声,引起两个面面相觑人的注意,“有雅,加价一千万。”   神崎有雅蓦地瞪大了眼,随即莞尔一笑,按下遥控器。   他刚才只想着把古剑拍下来赠予浅兮妹妹当晚来的见面礼,完全忘了父亲也在这,看来,自己还是太不成熟。   阮小七回过神,忙一鞠躬,“非常感谢神崎先生,这笔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您的。”   她跟神崎家非亲非故,神崎先生一直照顾她就让她觉得十分感谢了,怎么还会让神崎先生帮她出这笔巨款。   神崎先生赞赏的看她一眼,杜小姐年龄虽小,却意外的明事理。这笔钱确实不少,就算是他要立刻拿出来,也要动用公司的财产,但这样做绝对会给有心之人留下口实,毕竟他只是红棍先生在日本产业的代理。但杜小姐不同,即使她没钱,她的哥哥董奉和红棍先生根本不会把这两亿放在眼里。   “两亿一千万。”   神崎有雅拍卖伊始那套心理压制策略是不错,但失败后,再次竞价时大额加价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拍卖师一愣,咦,怎么不以五千万的加价竞拍了?要知道从一开始,这两包厢的买主一直在五千万的加价,他还以为这两位杠上了呢。   不过,拍卖师在拍卖物品时,最喜欢买主杠上,那样物品的最终拍卖价绝对会超出物品本身价值几倍。   “3号包厢的客人出价两亿一千万,还有没有加价的?”拍卖师嘴里说着,其实目光早就转到了5号包厢上。从一开始就是3号包厢和5号包厢的客人在竞拍。   其余买主的目光也纷纷落在了头顶的5号包厢上。   “小景,看来对方到了极限了,这次要加多少?”忍足侑士带着笑意问道,其实内心长舒了口气,对方终于到极限了。就算再有钱,他也不希望让钱白白打了水漂。   “是3号包厢出的价?”迹部随意问了一句。   向日点点头,“嗯,拍卖师亲口说的,不会有错。”   “那就不用拍了。”刚才保安告诉他,与照片上相似的少女进了3号包厢。那照片是阮小七小时候的照片,与五年后的她虽然肯定有些差别,但仔细看还是能认出来的,况且这个少女还是跟他竞拍这把剑的另一位买家,这少女只能是阮小七了!迹部站起身,双手插兜,朝厢房门走去,“我去外面透透气,回去时不用等我了。”   等房门被关上,向日戳戳忍足的胳膊,“呐,侑士,你有没有觉得最近部长很奇怪,上课走神部活缺席不说,就拿今天,明明那么想拍下那把古剑,为什么最后又放弃了?”   忍足侑士笑笑:“谁知道呢。对了,刚才我看了眼宣传册,你心心念念的羽毛快出来了。”   ‘啊,我都忘了!“向日岳人赶忙转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拍卖台,“侑士,你说凤凰羽跟孔雀翎像不像?”   从拍卖会内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独自一人的迹部走到一辆加长林肯前,打开车后门坐了进去,闭着眼捏捏眉心,样子颇为疲惫。   “少爷,拍卖会结束了?”留在车内的司机疑惑的问。   迹部仍保持着捏眉心的动作,说:“没有,只是我提前出来了,回迹部宅。”   迹部少爷永远都是高傲华丽的,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种疲态,又不像是生病,司机担忧的皱皱眉,但没作多问,把车开出车位,出了停车场。   迹部确实很累,尤其是在听到那个消失了五年的人出现后时,如洪水般涌入脑海中的记忆让他心神乏力。   那年,他才九岁,由于迹部家的祖训,他的人生一夜间从天堂跌进了地狱,离开了华丽的大宅,没了佣人无微不至的服侍,山珍海味也在餐桌上消失了。虽然他早作好了心理准备,但那种每日为生活奔波还入不敷出的日子他真的适应不了,尤其是每天放学回到家后,那种独自一人的孤独寂寞,更是让他的精神面临崩溃。   这样的日子他生生忍受了三个多月,虽然面对同学时仍是那副张扬高傲的模样,大概也只有他自己觉察到了情绪的变化,那段时间他脾气暴躁了很多,分分钟克制不住的想发脾气。就在他压抑不住放弃继承权承认失败时,出现了一个傻蠢笨到无可救药的阮小七。   查不出身份来历,只知道怎么甩也甩不掉。   阮小七缠着自己,无条件信服自己,怎么骂都不会生气,生活常识一塌糊涂,竟然还不懂日语,简直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那段时间,他白日去上学打工,晚上回家教阮小七日语和生活常识,再也没有一丝空余的时间为自己当时的困苦而痛苦压抑。   不知不觉,竟过去了一个月,完全没了之前度日如年的感觉,突然觉得,多个人也挺好的。但多了张嘴,打零工的钱根本不够用,为了挣生活费,他选择了参加网球比赛。   结果,在复赛上输的惨不忍睹。   现在想来,当时他连业余选手都算不上,打球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网球知识也是临时恶补的,他凭什么赢!   但,就为了无聊的自尊,他竟然任性的不许顶撞自己的阮小七进家门。   他以为,凭着阮小七的厚脸皮,肯定会回来求自己,但那天后,阮小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八岁的女孩,没有生活常识,没有家人,独自在外怎么活。如果阮小七饿死了,冻死了,或者是被人贩子拐走了,那他就是帮凶!   他去过警察局,求过父亲,但如何也找不到阮小七。虽然之后家里阮小七的行李消失了,但她对珍视的重剑却留了下来,还留下一把网球拍,但谁又敢保证那一定是阮小七做的!   当时他时时刻刻告诫自己是阮小七不告而别,她现在肯定过得舒舒服服的没有一毫危险……但那始终是自欺欺人。   每晚惊醒的噩梦,那一幅幅惨烈的画面,一声声嘶声力竭的求救,那声音主人怨恨的眼神,折磨了他整整五年的时间。   就为了区区可笑的自尊,他也许害死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自己因她的出现而获得拯救的孩子。   现在她出现了,她活的好好的,还生活的很好……真好!   迹部猛地睁开眼,牙齿咬的紧紧的,阮小七,你!真!的!很!好!   拍下玉凰天灵剑之后,阮小七对之后的拍卖品变得兴趣缺缺。神崎有雅也不太感兴趣,他一直看着阮小七温柔的抚摸着剑身,心里有些吃味,“浅兮妹妹,如果这把剑是个娃娃,我肯定它是你亲生的!”   “嘻嘻,是吗?”阮小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她们修真界的修士对待契约剑都是比亲孩子还亲的。被人这样说,他们认为是夸赞自己。   神崎有雅:“……”话说她在害羞什么?他明明是在打趣她啊!   “浅兮妹妹,你也来东京很多天了,想什么时候进青学?”神崎有雅问。   找回契约剑,阮小七的确很兴奋,但远没到冲昏头的地步,她目光怪异的看向神崎有雅,“我什么时候说过进青学?”   闻言,神崎有雅神采飞扬的眼睛猝然微微下垂,好看的唇瓣抿了抿,若是他头上有耳朵,绝对是软趴趴的,像某个可怜的小动物,“浅兮妹妹,难道你是嫌弃有雅哥,甚至不想跟有雅哥在同一所学校?”   又见色|诱?!   阮小七无奈的说:“明天我就去青学报名,怎么样?”既然不能跟小景上同一所学校,那对于她来说进哪所学校都无所谓。   神崎有雅抬头一笑,“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不过既然浅兮妹妹这么急不可耐,有雅哥只好明天就带浅兮妹妹去。   阮小七嘴角一抽:“……”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 ☆、遇见熟人   “手冢,怎么了?”不二周助见手冢久久注视着一年级的方向,不由问道。   手冢收回视线,“没什么,我们回教室吧。”   “……嗯,好的。”不二紧跟上前面的手冢,可眼角却留意的瞥向一年级的方向。那不是神崎会长么,咦,会长身旁的那个女孩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会是谁呢?   神崎有雅生怕阮小七后悔似的,一大早就带阮小七来了青学,各种入学手续一应全包。有着这个学生会会长在,入学手续自然办得极为顺利。   神崎有雅还怕一年级的后辈们欺负自己刚认的软妹子,非要亲自护送阮小七进教室。但你一个三年级的,还是学生会会长,亲自去恐吓可爱的后辈,这像话么!但,这种话老师又不敢当着这个在学校权势滔天的学生会会长的面说出来,只能求救的看向外表看起来还算乖巧可人的阮小七。   就在神崎有雅迈进一年级教室的那一刻,领会到老师眼神意思的阮小七眼疾手快的扯住他的后衣领,将人扔了出去,然后对着老师点点头,在老师惊恐的目光中走进教室。   神崎有雅平时不是挺会装的吗,怎么今天暴露本性了?就他现在这不知尊长的态度,搁在修真界,早被老师“教育”的生活不能自理了,还得连累她登上老师的黑名单。   老师什么的,嘶,简直太可怕了,想来在修真界时她被打着练习名头的老师教训的半年下不了床的经历……阮小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总之,老师这种生物绝对不能得罪!   女老师擦擦额头的汗,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上“杜浅兮”三个字,然后对座位上的同学们介绍道:“这、这位同学是香港来的转学生,杜浅兮同学。杜浅兮同学,你暂时坐在那可以吗?”   “是,老师。”阮小七一板一眼的对老师点点头,双手抓着书包带走到老师所说的空位上坐好。   老师:“……”刚才真是这丫头亲手把恐怖的神崎会长扔出去的?!不,她刚才绝对是眼花了!这明明就是一个乖乖女么!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老师还未离开教室,教室广播就响了起来。   “一年级二班,杜浅兮同学速来学生会办公室报到,一年级二班杜浅兮同学速来学生会办公室报到……”   杜浅兮听着这道故作成熟严谨的声音,又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热烈目光,无奈扶额,肯定又是神崎有雅那厮!她一早就打算低调的过完这残酷的校园生涯,绝不引起老师外加同学的注意力的喂!   “杜同学,你刚来学校,知道学生会办公室在哪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后座的黑发刺猬头少年探过头,态度热情。   杜浅兮点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少年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帮助新同学是应该,我的名字叫桃城武,杜同学可以叫我桃城。”   桃城武带着阮小七来到学生会办公室,指着紧闭的大门,“这就是学生会办公室,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紧闭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暗金发少年站在门内,说:“桃城,会长让你也进来。”   “什么?副部长,会长也要见我?”桃城大惊,脸上顿时弥漫出痛苦的表情。会长见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学生会的?难道,会长要以网球部经理的身份见他?也就是说,网球部经理又要单独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指导!?   阮小七没有注意到桃城的变化,只是困惑的看着对面的暗金发少年,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跟第一次见到神崎有雅时的感觉一样,不对,是对这个少年的熟悉感更为强烈,“……难道你是……手冢国光?”   手冢看向阮小七,“阮小七同学,久违了。”   这个少年真的是手冢!而且手冢竟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明明五年前他们只见过两面!而且当时她还是个没有长开的丫头片子……   “进来吧,会长在等着你们。”手冢侧身让开路,在阮小七和桃城进来后,再次闭上门。   神崎有雅坐在方桌后的办公椅上,双手支着下颌,神情严肃,真有种学生会会长的紧迫气场。他右侧站着一个肩披青学学生黑色制服的少年,少年双臂抱胸,带着黑色圆形墨镜,但这丝毫未减轻他投在阮小七身上目光的犀利度。办公室一旁还站着位深棕色头发的少年,眯着一双眼睛,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   神崎有雅侧头看向身侧的黑发少年,“大和,你看怎么样?”   被称作大和的少年看着阮小七忽的蹙蹙眉头,忽的咧咧嘴,又点头又摇头,最后说:“有雅,你真的不能空出时间吗?接下来的关东大赛对青学网球部非常重要。”   “抱歉啊,大和。不过,我保证,浅兮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神崎有雅信誓旦旦,他这位浅兮妹妹曾经可是在徐福堂口那种鱼龙混杂之地当过武学教练的,现在不就是帮网球部的热血少年们锻炼体质嘛,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进来就被几个人当猴子看,又被晾在一边,阮小七脾气好又不是代表没脾气,“请问,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听出阮小七语气中的不悦,神崎有雅一改刚才的严肃,笑呵呵道:“浅兮妹妹,我给你介绍,我身旁这位是青学网球部部长,学生会副会长大和佑太。那两位分别是二年级的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浅兮,手冢可是下一任网球部部长和学生会会长,你以后可要跟他好好相处哦。”   顺着神崎有雅的目光看去,当与手冢冷冽的目光相撞时,阮小七的心脏猛地一咯噔,神崎有雅现在叫她杜浅兮,那手冢会不会认为她以前说自己叫阮小七是在骗他?   阮小七小心肝颤颤的打着招呼,“三位学长好。”   算了,等一下再跟手冢解释吧。   对于阮小七懂礼貌,神崎有雅很是骄傲,瞧,这就是我妹妹,多有礼貌!“浅兮,是这样的,网球部的经理之前一直由我兼任,但最近我要培训下任学生会会长,还要管理格斗社,还要进行比赛,实在抽不出时间,所以,能不能请你接任网球部经理这个工作?”   “请允许我拒绝。”阮小七毫不犹豫,入学是必须的,所以她只有放学这段时间可以利用去找小景,怎么还会把时间放在经理这种无意义的工作上。   神崎有雅脸色毫无变化,根本没有遭拒绝后的难堪,“那么,浅兮,你想加入哪个社团?日本的每个国中生在校期间,至少要加入一个社团的。要不,加入格斗部吧,以你的能力,或许可以赢得全国格斗大赛总冠军。”   听神崎有雅这么说,学生会会长室的其余几人都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这么瘦弱的女孩可以赢得全国格斗大赛的总冠军,太夸张了吧!   阮小七一脸为难,“我能不能不参加社团?放学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神崎有雅表情比她还为难,“就算我是青学学生会会长,也撼不动日本的教育制度。”   阮小七:“……”   “那如果我担任网球部经理,可以比社团提前离开吗?”   “不可以!”神崎有雅和大和都未开口时,手冢掷地有声道,“如果你不能对这份工作投以全部身心,即使你再优秀,我们网球部也不会接受你。”   神崎有雅皱皱眉,“手冢……”让杜浅兮当网球部的经理,是当前最好的结果。   “以上,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手冢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最终决定还要大和部长断决。”   神崎有雅看向大和佑太。   大和佑太笑笑,“我会将我们副部长的意见参考进去,自然,我也希望杜同学能担任我们网球部的经理。”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阮小七。   阮小七微垂着眼皮,思考了很长时间,一咬牙,“好,我接受网球部经理这份工作,我也不会在社团活动结束前离开,但我要求有请假的权利。”   大和道:“那是自然。”   见这件事终于商量清了,神崎有雅突然眼睛一眯,嘴角带着温柔笑意的看向被晾了许久的桃城武,“桃城学弟,听说最近网球部校内排名赛你又落选了?”   桃城武浑身一颤,抖动的唇瓣内牙齿咔咔作响。   神崎有雅捏捏指节,语气极为温柔的说:“正好我网球部经理的工作今天才会结束,等一下我要去格斗社团,你陪我一块去吧,作为网球部的经理我最后再帮你做一次练习。”   桃城武勉强的扯了扯唇角,“……谢、谢谢神崎学长的照顾。”但,只是照顾的话,能不能别去格斗社那种人间炼狱?话说他也不是格斗社的,为什么每次都要高举着锻炼他的旗帜光明正大的让他去当人体沙袋!   留下可能因为神崎有雅的关心而得了间歇性全身肌肉痉挛的桃城,阮小七出了学生会办公室,和她一起的还有手冢国光和那个深棕发色的少年。   手冢面无表情的说:“杜同学要回教室吗?”   阮小七点点头,又说:“手冢学长,以前我说我叫阮小七并没有在骗你。”   “嗯,我知道。”手冢点点头。   “你知道?”阮小七诧异的半张着嘴,手冢知道什么啊?她被迫改了名字,为了生存成了另一个人?不,不会的,手冢又没有预知能力,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阮小七直话直说:“那你为什么一直对我板着脸?”   手冢:“……”   “噗!”旁边的不二周助实在忍不住笑喷了,“杜同学,你不用担心手冢在生气,他一直都是这种表情。”   阮小七询问的看向手冢,“真是这样?”   手冢:“……”   不二周助憋住笑,自我介绍道:“杜同学,我叫不二周助,也是网球社的一员,以后请多多关照。”   阮小七回道:“请多多关照,不二……学长。”   等等!不二……不二……周助?不二周助?!!   【“我叫不二周助,是手冢的朋友……若手冢赢了,我请你去吃三文鱼;若迹部赢了,你去吃三文鱼时带上我,怎么样?不吃亏吧。”   “比赛的奖金够不够我们三个人吃?小景和我身上可都没钱。”   “绝对够哦。”   “那好吧,不过若你输了,到时我还要打包带走,你可不能阻止。”】   阮小七看向手冢,郑重问道:“手冢学长,虽然这么问很失礼,但我还是想知道,五年前那场网球比赛,你赢了吗?”   手冢点点头,“啊。”   “手冢,恭喜你,虽然有些迟了。”说完,阮小七看向不二,“不二学长,你可以请我去吃三味鱼刺身了吗?”   不二周助:“…………为什么?”   阮小七很认真的说:“这是我们之间的赌约,你输了!”她至今都未吃过那味美食,这次一定要吃到!   不二周助:“…………”赌约???他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啊,这女孩是重度幻想症患者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剧情步入正轨了,谢谢大家至今以来的支持。   现在成了大四狗,每天为找工作跑断腿,断更神马的求原谅orz ☆、走马上任   东京海鲜小店内,阮小七夹起一片薄的几近透明的三文鱼刺身,在芥末中蘸了下,试探的放入口中。肉质紧实,口感肥美嫩滑,又有着芥末的辛辣,意外的好吃,难怪当初小景那么想吃这个!   “原来你是五年前在网球比赛上遇到的那个女孩!”不二周助感叹,“现在又成了我的后辈,真是有缘。不过,你怎么会改了名字?”   阮小七筷子一顿,“这些年发生了些事,我找到了家人,这个名字是哥哥帮我取的。”她总不能说,我被绑架了,这个名字是硬按在我头上的。绑架这种事,跟普通少年相隔太远,况且,那些事也平安过去了,何必再让这些朋友为她烦恼呢。   “是这样啊。”不二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听说你来日本有些天了,那你见过五年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吗?”   阮小七猛地抬起头,脸色微变,“不二学长,你是说小景?”   “是呦。”不二说:“五年前你离开后,迹部君一直在找你。”   “他一直在找我!?”阮小七的音调猛然提高几个度,“小景真的找过我?”当初是小景把她赶出去的,以小景的傲娇性,怎么会轻易低头承认自己错了,更何况一直以来都是她死皮赖脸缠着小景,小景早就恨不得把她赶出去了,怎么还会找她?但不二君此时却说小景找过她!那是不是代表,她可以认为当初小景也把她当成了很重要的人?   “怎么了?”看到阮小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下来,不二微微睁开眼睛,深蓝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阮小七一边抹眼泪,又哭又笑,“我没事,我只是心里很高兴,原来也会有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意我,关心我。不二学长,这些年你见过小景吗?”   不二点点头,“见过。”   阮小七带着泪珠的眼睛猛地一亮,“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二再次点头,“知道。”   “在哪?”阮小七激动的探过身,若不是中间隔着张桌子,早就扑到了不二身上。   “冰帝学园,迹部君是冰帝学园的学生。”   “冰帝学园?”喃喃重复一遍,阮小七浑身猝然一震,“就是那个有着等级差异,一切按家庭背影说话,而且去年还加入了一名财阀公子,整日在学校横行霸道,欺压同学,性格行事诡异,把学校搞的乌烟瘴气的那个冰帝??”   “………………呵呵,”不二如晨曦般温柔的笑容逐渐在崩溃,“应该……就是那个学园。”   “小景,小景呢?那小景有没有被欺负,小景怎么会去那种学园?”阮小七急切的问。   不二嘴角狂抽,他实在不能想象迹部景吾跟“被欺负生”划等号的画面。见阮小七一副急的快哭出来的样子,不二勉强笑着安慰道:“那个,杜同学,迹部君应该不会被欺负的。”   “怎么不会被欺负!神崎说过,冰帝就是贫民的地狱,没背景没财力的小景绝对会成为全校师生蹂|躏的玩具!”阮小七一点都不信,靠打工艰苦生存的小景在冰帝就是金字塔的最底层,完全符合神崎有雅列出“被欺负生”的特点:虽然家境贫穷,但相貌优秀,成绩优异,又着所有自认优等人艳羡的身体素质,性格坚强,对未来充满憧憬。   不二:“…………”他一直认为强大正直的神崎会长竟然也是腹黑属性!!!而且,迹部财团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变成没背景没财力的贫民了?难道迹部财团破产了?呐呐,这次事情可能会变得非常有趣呦~   脑海内一想到小景被蹂|躏的惨烈模样,阮小七头皮都麻了,“我现在就去冰帝找他!”   “杜同学,等一下。”不二收回思绪,连忙拦住她,“现在冰帝已经放学了,即使去了也找不到迹部君。后天青学会进行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比赛,冰帝也会在同一个地点进行比赛,迹部君作为正选,一定会出现的。”   “网球比赛?小景是正选?”阮小七问。   “是的。”不二说:“杜同学应该还不知道,迹部君现在是冰帝网球部的正选,在赛场很活跃。”   “我就知道,小景是不会放弃网球!”闻言,阮小七释然的呼口气,“当初,在那场复赛中,小景输给了手冢学长。虽然我坚信小景不会逃避下去,但内心还是有些怕他会从此一蹶不振。”   不二周助忽然睁开了眼,深蓝色的瞳孔内蕴藏着阮小七看不懂的东西,“杜浅兮同学。”   “啊?”阮小七不明所以。   不二轻轻阖上眼,嘴角微微弯起,“没事哦。”   晚上,不二回到家洗漱完毕走到自己房间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喂,迹部君吗,你一直找的那个人出现了,现在成了我的学妹……你已经知道她出现了……你不用担心,她看起来很好哦,要不要去见她?……正好,我说了后天你会出现在关东大赛上,对了,她可能对你的家庭背景有些误解……那好,那后天见。”   不二周助放下手机,眉眼带着复杂的笑意,终于出现了呐,迹部君,你找了五年的那个人。当初她一言不留的离开,留给你无数噩梦,怎么也放不下,如今她回来了,你会怎么做呢?   第二日的网球部部活,阮小七与神崎有雅正式完成了交接仪式,说是交接仪式,其实也就是将阮小七正式介绍给网球部的部员,并且由前辈神崎有雅教导她该如何做好这份网球部经理的工作。   神崎有雅所担任的经理工作并不是在网球部做杂物,而是作为教练的助理,针对部员的体质专门定制训练方案,到各个学校收集情报,还要承担对外的交际工作——总之听起来各种高大上实际只是高端杂物工。   阮小七拿着那份排的满满的行程表,实话实说:“神崎君,这份工作,我做不来。”   “浅兮,不用担心,这张表只是摆设而已啦。”神崎有雅抽掉她手里的行程表,一脸狐狸笑的凑到她耳边,比划着,“你看,这个最麻烦的情报收集工作,交给那个拿着笔记本的眼睛男就可以了。这个对外社交就是申请与外校进行友谊赛,还有合宿练习,教练会安排,也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在锻炼部员体质方面多费心就好。”   “……”阮小七看了眼神崎有雅所指的眼镜男,好像是叫乾贞治,从见面的那一刻他就在不停的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阮小七又看了看辛苦安排练习的教练,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以前摊上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经理,教练和部员们,你们辛苦了!   “怎么样?交接的还算顺利吗?”部长大和走过来,态度温和的问道。   “嗯,浅兮很聪明,一点就通。”神崎有雅弯腰从柜子里搬出一摞半人高的资料,拍掉上面灰,“现在就剩这些资料了,浅兮,这些资料是各个部员身体各项机能测试表,你今晚能看完吗?”   阮小七看着高及自己腰际的资料堆,只觉脑袋发昏,半天才缓过劲儿,“那个……神崎君,我不太认日本字。”   神崎有雅:“……”   大和部长:“……”   “呵呵,神崎会长,我有些事要跟你商量,先过来一下。”大和假笑着将神崎拉出休息室,一胳膊勒在他的脖子上,威胁的说:“有雅,她真没问题?”   “哎呀呀,不就是不认识日本字吗,浅兮可是对汉字了如指掌的,大和部长就放心吧!”神崎有雅乐观的拍拍大和的肩膀。   大和:“…………”认识汉字跟看懂那堆资料没半毛关系吧,神崎君!   他现在严重怀疑,找杜浅兮当网球部的经理真的没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   ☆、被讨厌了   关东大赛这天早上,神崎有雅第N次敲响了阮小七的房门,“浅兮妹妹,收拾完了么,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   “马上就好。”阮小七站在镜子前,拿着最终挑选出的两身衣服不停的在身上比划,穿白色衬衣黑色长裤是方便,但是太显成熟;而穿这套粉红色的连衣裙又显得她太刻意打扮。到底该穿哪件去见小景比较好啊!?   “神崎君,我拜托你帮我准备的凉茶呢?”阮小七挑好衣服,焦急的跑到客厅,气喘吁吁的问。   “你终于肯出房间了。”神崎有雅指指桌上的背包,“凉茶和比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我都帮你装背包里了,盘里的面包拿着路上吃。”   “神崎君,谢了。”   阮小七今天特意将马尾放了下来,光洁的额头被齐齐的刘海盖住,乌黑的秀发乖巧的披散在单薄的脊背上,配上特意挑选的露出笔直修长小腿的浅粉色束腰连衣裙,竟有种平日没有的怜爱柔美之感。   神崎有雅目瞪口呆的看着阮小七拿起单肩包,“咔、咔、咔”的踏着白色中跟小凉鞋往外冲,就在阮小七快跑出门时才猝然反应过来,赶忙喊道:“浅兮,等一下!”   “有事吗?快没时间了。”阮小七刹住脚,回头焦急的问。   神崎有雅按着狂抽的眼角,说:“我说,穿成这样你是去比赛啊还是去约会啊?”   阮小七拉了拉裙角,“穿成这样不合适吗?”又不是她上场比赛。   “不是不合适,是非常不合适!你是以网球部经理的身份过去帮忙的,穿成这样,到时观众是看比赛啊还是看你啊!”神崎有雅走过来,拿走她肩上的背包,“快回房间把衣服换回来,穿校服就好。”   阮小七有些苦恼的说:“神崎君,不是过去报个到就可以离开吗?必须要留在那看完比赛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经理,当然要留在场地为自己的队友加油啊!”像想到什么似的,神崎有雅很严肃的看着阮小七,“浅兮妹妹,说实话,你是不是打算半路开溜?”   阮小七表情是同样的严肃,“神崎君,我不想骗你,我是打算中途离开一下去见个朋友,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要今天见到的朋友。”   神崎有雅仿遭晴天霹雳,瞬间被阮小七的话劈了个外焦里嫩,手指颤抖着,“所以说,浅兮妹妹你是为了见那个朋友才会刻意打扮成这样的是不是?!那个朋友是男是女,是雌是雄?家住哪里,姓什么叫什么?呜呜~~浅兮妹妹,我想要妹妹不想要妹夫啊!!!”   阮小七:“……他不是你妹夫。”   神崎有雅:“……………………”   “我先回房间换衣服了。”阮小七走到楼梯处,刚要上楼,又不死心的转回头,“那个,神崎君,我穿衬衣长裤可以吗?”   “……不行,必须穿校服!不然就是对网球部的不尊重!”神崎有雅咬着衣袖,斩钉截铁。就算现在不是妹夫,也要杜绝成为妹夫的可能!他好不容易认的妹妹,怎么能轻易让出去!   阮小七:“……”   最后,阮小七还仅换了校服,还被勒令扎起头发,神崎有雅才允许她出了门。   上午九点半,阮小七准时到达比赛会场。大和部长和教练正在对比赛出场顺序做最后的调整,手冢在核对人数。   “杜同学,你过来一下。”网球部另外两个三年级的女经理将阮小七拉到一边,焦急的说:“大和部长拜托樱子准备加油的旗帜,可樱子今早太紧张,忘了拿来了,现在回去拿根本来不及,怎么办呢?”   阮小七问:“必须要用吗?”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对任何事都不了解。   樱子垂着头,双手不安的纠缠着,声音带上了哭腔,“也不是一定要用,但是这是大和部长第一次拜托我,我不想辜负大和部长的信任。”   麻生瞳看了阮小七一眼,而后安慰樱子说:“这些东西以前都是神崎同学帮忙准备的,樱子你是第一次做,出点错情有可原。”   “每次都是神崎君帮忙准备吗?”见麻生瞳点头,阮小七说:“那或许有办法了。”她拿下背包,打开,“这个背包是神崎君让我拿来的,也许里面会有旗帜……凉茶,急救箱,毛巾,水杯,笔记本……有了,樱子学姐你看这个可不可以?”   阮小七拿出几条“青学必胜”的额带,还有几个手工制的喇叭。   樱子高兴的取过额带和喇叭,“这几条额带做的很好,绝对可以的。谢谢你杜同学,我和小瞳现在就把这些东西分下去。”   阮小七弯腰将拿出的东西重新放回背包,“樱子学姐,不用谢。”   “樱子,我们走吧。”麻生拉着樱子向青学一年级的方向走去,边小声说道:“太狡猾了,明明自己才是网球部的经理,却让神崎会长帮她做所有的事,而且刚才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道谢。”   “小瞳,都怨我忘了带了,不关杜同学的事。”   麻生瞳愤愤道:“樱子,你别为她说话,都是她推卸责任,你才多了很多工作。”   ……   阮小七的动作一顿,接着将最后一瓶凉茶放进背包,拉上拉链,重新背起来。   被讨厌了啊!   “喂,浅兮,比赛都快开始了,你还杵那干嘛呢?”桃城快跑过来,额头绑着“青学必胜”的额带。他兴奋的指指自己的额头,“酷吧,这是樱子前辈准备的,我也帮你要了一条哦。”   ‘这些额带是樱子前辈准备的’,原来她们是这么说的啊!阮小七眼眸不由暗了些,明明这些东西都是神崎君准备的。她取过桃城手心的额带,“谢谢你。”   “嘿嘿,别客气,我们是同学嘛。”桃城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浅兮,我们快过去吧。”   阮小七跟着桃城走到看台时,比赛已经开始的。   青学关东大赛第一场的对手是城成湘南。   城成湘南在聘请华村葵担任网球部教练后,引进了适才性训练方法,在高科技的帮助下,城成湘南网球部选手打球风格都另类的出奇。总之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对手。   第一场比赛,派出的是青学金牌双打,菊丸英二和大石秀一郎。   对战湘南的双胞胎兄弟田中洋平和田中浩平。   比赛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两只队伍都像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对手似的,都拼尽了全力。   双胞胎的默契VS青学金牌双打的默契   大和部长走过来,说:“杜同学,仔细看着,从比赛中找出他们的不足,以用来制定他们以后的训练方式,这就是你的工作。”   “……是,大和前辈。”阮小七点点头。心里却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变重了许多,她只是身手好些,但却不擅长任何技术性的运动……果然,她当初不应该自大的接任这份工作吧。   “青学,Fight,Fight……”   从一开始,身旁的桃城就拿着手工制的喇叭,用力喊着。   阮小七不明白,桃城明明没有上场的机会,为什么还会如此热情高涨?   还有那些网球部不是正选的部员。   周围的激情她好像怎么也融不进去。   在第一场双打比赛结束后,阮小七刚要把背包的凉茶拿出来递给菊丸和大石,却见麻生瞳和樱子拿着水杯先她一步递了过去。   阮小七看着手里的水杯,转身塞进桃城怀里,“喊了半天,渴了吧,给你喝。”昨天,准备凉茶的工作,明明交给了她,她也带来了很多……   “呐,浅兮,谢了。”桃城扬着明媚的笑容,举举手里的杯子。   “我去洗把脸。”阮小七只觉得眼睛被这笑容刺的很疼。桃城那家伙未免单纯的过头了吧,没看见她是赌气才把凉茶给他喝的?   “啊!”走出网球场地,阮小七看到水龙头,刚要跑过去,就被一个少女撞的后坐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着去冰帝的比赛会场,没看清路,你没事吧?”一个身穿白色衬衫棕色短裙的女孩一脸焦急的向阮小七伸出手。   “我没事,”阮小七拉住她的手站起身,“你刚才是说冰帝?”   “是啊。”女孩点点头。   阮小七这时才注意女孩的模样,齐齐的刘海乌黑笔直的披肩长发,两边的头发垂下,遮住了大半脸颊,显得小脸尖尖的。阮小七发誓,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这么纯的女孩,对,女孩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纯!   见阮小七一直盯着自己看,女孩浅浅一笑,“我能不能走了?”   “你能不能带我去?”   异口异声的声音同时响起。   阮小七对自己的唐突有些尴尬,女孩倒是轻轻点下头,“好啊,会场马上就要到了。我叫涉谷纯子,是冰帝学园三级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作者有话要说:  本以为这一章能见面的,算了,未来的情敌见面了也不错,下一章一定让那两只别扭的家伙见面。不见面我就加更!!!   印子都这么努力了,亲们给我个评评吧~~么么哒哒~~ ☆、你是小景   直到走进冰帝学园与绿川中学所在的比赛场地,阮小七才猛然发现,她拜托涉谷纯子带自己来这里是多么的错误。或许更加准确的说是,她站在涉谷纯子旁就是个错误。   因为,不管你是妖媚的玫瑰,还是清纯的白莲,甚至是高贵的牡丹,站在涉谷纯子面前,你都会变成一片起衬托作用的绿叶!   阮小七属于耐看型,耐看型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第一眼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任何冲击力。再加上阮小七平日的随意打扮,青春靓丽少女的影子就几乎在她身上找不到。桃城是平日唧唧喳喳大大咧咧,但一到女孩面前就扭扭捏捏,说半句话就会脸红得类型。但请看他对待阮小七的态度……好哥们!这就可以看出,桃城就根本没把阮小七当成一个异性!   这样的阮小七,站着这样的涉谷纯子身旁,再站在全是青春热血少年的网球比赛会场。   怎么看,阮小七都是悲剧中的悲剧。   “涉谷学姐,涉谷学姐,这里。”涉谷纯子一出现,就代替场中那颗被打来打去的小黄球,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涉谷纯子轻轻颔首,神情动作自若的走到正选所待的席位。   成为被附带的焦点,而且还是反面教材,阮小七心态就不那么好了。只要不进入工作模式,阮小七就是废柴一根,平日被一个异性盯着都要浑身难受,更别说现在被在场的上百个异性用那种嘲讽怪异的目光盯着。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算摸黑瞎找,也不会拜托涉谷纯子带她来这里。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向日岳人兴奋的挥舞着手,“涉谷学姐,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都要给你打电话了。”   “抱歉,向日君,今天上午有个动画录音。”涉谷纯子抱歉的笑笑,目光扫过赛场,声音柔柔的问:“比赛进行的怎么样了?”   向日岳人自豪的说:“两场双打比完了,冰帝全胜哦。接下来是桦地的单三。”   “是吗,那太好了。”涉谷纯子柔美的小脸上霎时绽放出阳光的笑容,刺的全场红心一片。   见到全校的梦中情人,向日岳人本来心情很好,但当瞥到涉谷纯子后面的阮小七后,漂亮的眉头狠狠一皱,“涉谷学姐,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丑八怪是谁啊?”任谁先看到一朵完美无瑕的鲜花后,再看路边一棵杂草,心情都会变得很不好。   阮小七:“…………”她就说吧,她不该跟涉谷纯子一块来,本来就不漂亮,现在站在女神身边,直接沦为丑八怪了。   涉谷纯子轻皱一下柳叶眉,轻斥道:“向日君,你太没礼貌了。”   “涉谷学姐,如果有工作要做,就不要抽时间来了。”迹部走过来,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迹部君,对不起。”涉谷纯子两只水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迹部,抱歉的笑笑,大方得体,“没跟你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了,因为我实在很想看到冰帝网球部正选在赛场上活跃的表现。”   “忍足前辈,部长他们没关系吧?”远处,善良的凤长太郎担忧的问道。   “只是打情骂俏而已,别担心。”忍足侑士笑道。   听到忍足的话,日吉若脚下一个趔趄,原来流言就是这样传出来的。他在默默在心里记下,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忍足侑士这个腹黑!   宍戸亮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从始至终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里的球拍。   “涉谷学姐没有必要跟我道歉。”迹部说完,看向涉谷旁边的相貌平凡女孩,问道:“涉谷学姐,她是你的朋友吗?”   涉谷纯子说:“嗯,浅兮是我在来的路上认识的,她说想过来看比赛,我就带她来了。”   迹部的目光很淡然,完全像是再看陌生人。   阮小七看着这样的迹部,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微微弯身说:“迹部君,你好,我叫杜浅兮,请多多关照。”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见到小景后的场景,笑着跟他打招呼,交谈她离开后彼此遇到的人和物。但此时,她才明白,她还是想的太过美好,自认出小景的那一刻,她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来这个世界后,第一个依靠,第一个朋友,第一个亲人,迹部景吾啊!   他依旧是那么华丽,依旧是那么高傲,依旧是那么……让人安心。   “杜浅兮吗?”迹部看看她身上的校服,问:“你现在是青学的学生。”   “嗯,青学一级生。”阮小七点头,嘴张了张,半天才发出声音,“迹部君,我吃过三文鱼了,真的很好吃。”   迹部眼神困惑,“怎么说这个?”   阮小七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迹部君,等比赛结束后我请你去吃三文鱼吧!”   迟来的约定,只是请客的对象换了。   迹部蓦地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瞳微微收缩,犹豫了片刻,扬扬眉梢,说:“本大爷接受你的邀请。”   “涉谷学姐,部长跟这个女孩之前就认识吗?”向日低声问涉谷纯子,看他们的样子,不想第一次见面啊。   涉谷纯子摇摇头,“我也是刚认识浅兮的,不太了解。”   “喂,杜浅兮,原来你真的在这啊!”这时,桃城急匆匆跑过来,拉住阮小七的手就往回跑,“不二学长受伤了,你带的急救箱呢?”   阮小七看着迹部,用唇语说“我们约定好了。”然后转回头问道:“急救箱在背包里,不二学长怎么会受伤?”在她心里,请她吃过三文鱼的不二学长早就成了朋友。   “接球的时候把膝盖磕伤了。”桃城气喘吁吁的说。   阮小七又问:“严不严重?”   桃城说:“当然严重了,不过不二学长坚持要打完这场比赛,所以教练才让我来找你拿急救箱。话说你怎么跑到冰帝比赛的地方来了?如果不是不二学长说你有可能来这里,我肯定找不到你。”   看清了阮小七的唇语,迹部轻不可见的点点头,眼中却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情绪,曾经那个只依赖他的熊孩子长大了,性格成熟了,有了新的朋友,连名字都改了。   她,还是以前的那个阮小七吗?   “小景,你心情不太好哦。”忍足走过来,打趣道。   “本大爷怎么会有那种不华丽的心情!”迹部收回视线,抱胸冷笑,“忍足侑士,你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回学校后增加一倍的练习量?”   “呵,呵呵,别开玩笑,小景。我哪有很闲,我可是很认真的在看比赛哦~”忍足侑士勉强的笑着,这种似笑非笑的小景,好可怕!   看来,那个少女果然不是简单的朋友这种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黑人物什么的都是剧情需要,跟我默念三遍【那不是向日岳人,那不是向日岳人,那不是萌哒哒的向日岳人】 ☆、爽约   不二周助摔的很严重,右膝处磨掉了大块皮,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   龙崎教练正为他做应急处理。   正选们围在周围,担心的看着。   仅二年级就显出保姆特质的大石还在苦口婆心的劝他去医院。   不二微笑着,但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决,“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但我一定要打完这场比赛。”   阮小七看到这种场面,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将急救箱从背包中取出来,走上前,说:“教练,接下来的包扎我来吧!”   龙崎教练看她一眼,没有多说的让开。   阮小七蹲在不二周助腿前,紧抿着唇,从急救箱中拿出镊子和海绵,先用酒精浸湿棉球,接着一点一点的清洗伤口。   阮小七动作熟练,行动毫无迟疑,就像这种事做过无数次似的。   确实,以前在红棍的堂口当教练时,阮小七的训练有时会让手下受伤,有时遇到医生不在堂口或是紧急情况,只好由她做应急处理,久而久之,阮小七也锻炼出了一手好的包扎手艺。   迅速有效的包扎完伤口,阮小七抬头说:“不二学长,你活动一下,看看怎么样?由于伤的是膝盖,我包扎时已经尽量避免影响你的活动了。”   不二扶着大石站起来,慢慢伸直腿,而后放开大石,向前走了几步,惊讶的回头,说:“杜同学,包扎的很好呦,谢谢你。”   看着不二步履蹒跚,大石担忧的说:“不二,还是去医院吧,你这样根本没办法完成比赛。”   不二摇摇头,转身面对大和部长,弯腰请求道:“大和部长,请让我继续比赛,拜托你了!”   一直沉默着的大和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去比赛吧,不过,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不管比赛有没有结束,都必须立刻停止比赛!”   不二猛地抬起头,显然不相信大和部长会这么痛快的同意,“谢谢你,大和部长!”   在手冢把球拍递给他后,不二周助拖着受伤的腿再次进入了比赛当中。   阮小七站在看席的护栏前,紧抿着唇看着不二艰难的进行比赛,不知在想什么。   大和部长走过来,问:“杜同学,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同意不二君带伤进行比赛吗?”   阮小七仰头看他,“大和部长尊重队员的个人意见,大和部长是个好部长。”   “NO,NO,NO,我并不是因为不二君的个人意见,”大和部长摇摇食指,“我只是在尊重我们网球部经理的意见而已。”   “诶,难道这个经理是指我吗?”阮小七诧异的歪歪脖子,网球部总共就有三个经理的,而她现在,嗯,勉强算个挂牌的。   “当然是你,不然还有谁?”大和部长眉角上挑,“你不是同意不二继续比赛才特意为他包扎伤口的吗?”   阮小七点头,她是想不二继续比赛,但为什么要考虑她的意见?   “那就不行了,”大和部长松口气,“我差点以为我刚才会错意了。杜同学是网球部的经理,对部员的身体状况更为了解,而且你同意不二君继续比赛肯定有你的考虑,我身为部长,既然同意你担任经理,也就必须要相信你的判断。”   阮小七惊讶的说:“我刚才根本没考虑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我担着经理的名头,就得为部员服务而已。”   “啊,是这样啊!”大和颇为苦恼的抓抓脸,“抱着这种思想可不行哦,杜同学可不是普通的经理,你要做是考虑更多,怎么对部员最好,即使是违背他们的意愿。”   阮小七一咬牙,像做出重大决断似的,突然说:“大和部长,请允许我辞职,以我的能力根本做不来这样重要的工作。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网球,见过的网球比赛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而且还看不懂日语,这样的我只会拖大家的后腿……”   随着阮小七的话语不断蹦出,大和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说到扯后腿时,他猝然打断阮小七的话,严肃的说:“凭你今天比赛时间擅自离场,我就可以撤除你的职务。作为经理,你根本没有一点作为经理的觉悟,不断自我否认,逃避责任!……即使这样,我还是相信神崎,他说你可以让青学网球部走的更远,我就愿意将一切都赌在你身上。杜浅兮你要知道,网球是不会拒绝任何热爱它的人的,要做好这个工作,就要去热爱网球。希望杜同学不要让我和神崎失望!”   说完,大和拿出秒表,看看时间,“不二君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网球不会拒绝任何热爱它的人吗?”阮小七不由喃喃一句,“责任,难道是因为我缺乏担当,网球才拒绝我的吗?不,是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它。”   阮小七抬头认真问道:“大和部长,不二学长为什么受了伤还要坚持比赛?”   大和目光从秒表上收回来,脸上重新带上了他的招牌治愈笑容,“这个原因,比赛结束后,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十分钟很快过去了,膝盖受伤的不二周助最终还是以4:6的成绩输给了湘南中学。   比赛一结束,伤势加重的不二周助立马被送去了医院。   “杜同学,你不一起跟去吗?”大和问道。刚才杜浅兮担心不二君的表情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不可能是假的。   阮小七说:“医院有医生,可以给不二学长最好的照顾。而我现在要做的,是学会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经理。大和部长曾说过,我的工作是从比赛中找出部员的不足,以用来制定他们以后的训练方式。”   大和一愣,而后满意的笑了,“你终于有了作为经理的觉悟。作为对新人的照顾,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哦~”   第一单打,青学派出的是二年级的手冢国光。   站在看席上,阮小七仔细的看着手冢的比赛,忽然问:“大和部长,手冢学长的球路比起以前是不是变了?”阮小七虽然对网球不了解,但也能感受到,小时候的手冢国光虽然知礼仪懂礼貌,但他的球路却是张扬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任何生路的,反观现在手冢国光的球路就跟他的人一样内敛、锋芒尽收。   大和诧异的问:“咦,杜同学,你怎么会知道手冢以前的球路?”   阮小七说:“我曾见过手冢同学小时候的比赛。”五年前安兴俱乐部那场复赛是她见过的小景打的最艰难的比赛,同样也是她看的最认真的比赛。   “这么说来杜同学和手冢还是旧识喽~~”大和笑颜逐渐变得缓和,“还真是怀念啊,当初手冢刚升入国一时,那种犀利的打法。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手冢的打法。”   手冢打法内敛,但技术摆在那,没费多少工夫就以6:2的成绩赢得了比赛。   阮小七本打算仔细观察大和部长的比赛得,但裁判直接宣布比赛结束青学获胜了。阮小七愣愣的看向大和,“大和部长,你还没上场呢。”怎么就结束了?   大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上场了,就在你偷溜的时候,我是第三单打。”   阮小七:“…………”自作自受or自掘坟墓?   阮小七深刻体会到了不做作就不会死的真谛!   看到阮小七僵硬的表情,大和忍不住笑了,“走吧,杜经理,我们还要去看望不二君。关心受伤的部员,也是经理的责任哦。”   另一边,冰帝对战绿川,冰帝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比赛胜利。   忍足收拾完东西,见迹部跟教练说了什么,教练就带着冰帝正选先行离开了,不由问道:“小景,不走吗?”   “侑士你先走吧。”迹部坐在看席上,右手摩挲着右眼角的泪痣,“本大爷有些事要处理。”   “好吧。”忍足点点头没有再多说,拿着网球袋跟上了大部队。   迹部景吾目光逡巡在网球场门口,呵,比赛结束后要请本大爷去吃三文鱼么,正好,这五年的账咱们也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了,阮小七!!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迹部仰起头,头顶的太阳越来越高了,可那个女人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啊!   今天上午的比赛都应该结束了。   被骗了吗?   ——再一次,被弃之不顾了吗?   他在这等着有什么意义,他到底在奢求什么,明明阮小七五年前不留一言的离去,他就不该再跟她有任何牵扯的。   明明,他好不容易放下了,阮小七还来找他做什么?   看着他再次被她耍的团团转,而后站在一旁看他的笑话吗?   啊啊啊———!!!   迹部揉揉眉心,什么时候高傲如他也变得如此没自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在的,身为一个走在时代末端的伪汉子,我实在把握不住女人的内心。   所以,我笔下的女猪脚变成了白痴,请原谅Orz ☆、演艺圈邀请   “走吧,杜经理,接下来我们还要去看望不二君。关心受伤的部员,也是经理的责任哦。”大和边收拾东西,边邀请道。   阮小七犹豫片刻,说:“大和部长,我不能跟你们一块去了,我之前跟朋友约定过比赛结束后就去找他。拜托大和部长代我向不二学长说声对不起。”她说过比赛结束后请小景去吃三文鱼,就算是不二学长,她也不想失约。   “诶诶,难道是男孩子?”大和饶有兴趣的问。   阮小七诚实的点点头。   “这样啊,没关系呦,不用为这种小事发愁啦,我会把你的心意带到的。”大和招呼好队友,边走边感慨,“青春呦,这就是青春呦~~”   阮小七:“…………”大和部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阮小七背上自己的单肩包,去找迹部景吾。   但她忽视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是一个路痴,虽然症状很轻,但在这个偌大的公园,也足够让她晕头转向了。   她记得桃城拉她回来时挺近的,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还没有到?   咦,那不是涉谷同学么!   阮小七刚要上前问路,却看到几个混混打扮的青年缠住了涉谷纯子。   涉谷纯子皱着眉,脸色难看,想离开,却被堵住了去路。   见几个混混开始大胆的对涉谷纯子动手动脚,阮小七取下背包,大步流星走过去,直接一书包甩在几个混混头上,“放开你们的脏手!”   “哇,呃……够了,”一个被打的青年恼羞成怒的扯住背包,恶狠狠的骂道:“你是谁?他妈的管什么闲事!”   “浅兮,你怎么在这?”涉谷纯子挣脱掉因阮小七出现而一时走神的青年,跑到阮小七身边,担心的说:“你不该站出来的。”   “没关系,这几个家伙还奈何不了我。涉谷同学,你先站远点。”说完,阮小七猛地扯过背包,抬腿一脚踢在青年的肚子上,“这是神崎君帮我准备的背包,谁让你碰的!”   青年被踢出几米远,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另几个青年见状,个个目露凶光的逼近阮小七,“呦~还是个有爪子的野猫,打了我们兄弟,你也别安然的回家了!”   “那你们就试试!”阮小七毫不畏惧。   “啊——!!”突然,一个青年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原来是涉谷纯子刚才偷偷绕到他背后,拿着皮包狠狠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了。   一个青年抓住涉谷纯子的手腕,狠狠的说:“妈的,竟敢偷袭我们兄弟!那你今天就陪我们兄弟好好玩玩吧!”   涉谷纯子不顾青年的毛手毛脚,对着阮小七急切的喊道:“浅兮,快跑!迹部君就在附近。”   看到涉谷纯子眼瞳惊恐夹杂着焦急,阮小七就下定决心要救她。   “浅兮,快跑啊!”见阮小七还站在原地,被青年禁锢住手腕的涉谷纯子急了。   “涉谷同学,你放心,这几个人还是伤不了我的。”阮小七猝然跃起,一巴掌扇在抓着涉谷纯子的那个青年的左脸上,接着顺势抓住那个青年胳膊,身体漂移而起,脚脚踹在周边青年的胸口上,动作干净利索。   等她再着地时,全部的青年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涉谷纯子就跟看经典动作大片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樱唇半张,漂亮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瞪圆着。   “这、这……”看着满地哀嚎的青年,涉谷纯子猛地回过神,跑到阮小七跟前,上下打量着,担心的问道:“浅兮,你没受伤吧?”   阮小七回给她个安抚的笑容,“我没事,涉谷同学,你知道迹部君现在在哪吗?”   涉谷纯子刚要回答,一辆黑色商务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她们身旁,一个脚踩着五公分高跟鞋,身穿职业套装的年轻干练的女人急匆匆跑出来,抓住涉谷纯子的胳膊,焦急的问:“纯子,你没事吧?没伤到吧?刚才吓死我了。”   涉谷纯子摇摇头,“彩夏姐,你来了。我没事,是浅兮救了我。”   小松彩夏松开涉谷纯子,走到阮小七面前,“谢谢你刚才救了纯子。我是小松彩夏,LME经纪公司的经纪人,你有没有兴趣成为艺人?有位导演拜托我替他寻一名武打演员,我刚才见你身手很好,绝对能胜任这份工作。”   “抱歉,我现在没有成为演员的打算。”阮小七郑重拒绝道。先不提她真的没有成为演员的意向,光她刚下定决心要做好网球部经理这份工作,她就不能再接受这份工作。   “没关系,这是我的名片,你改变想法后,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小松彩夏从公事包拿出一张名片,交给阮小七。   阮小七接过,侧头看涉谷纯子,眼中意图明显。   涉谷纯子笑笑,“我知道你急着去见迹部同学,你顺着这个指示牌走就可以走到冰帝的比赛场地。我出来时,迹部同学还留在那里,你快去吧。”   “谢谢你,涉谷同学。”道了谢,阮小七背着背包,快步跑去。   见阮小七跑远后,涉谷纯子认真的问:“彩夏姐,你真的想让浅兮成为艺人?”   小松彩夏点点头,“是啊。身手绝佳,更难得的还是女孩子,只要严加培训,绝对会成为武打影片中炙手可热的童星。公司最近缺的就是这种有潜力的孩子。”   “是吗?”涉谷纯子牵强的扯扯嘴角,“彩夏姐,唱片录音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嗯。纯子,这是你的第二张唱片,公司很重视,会成为一流歌手或是二流歌手,就看这一次了,你要牢牢把握住。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先向学校请一个月的假期,专心致志完成这张唱片。”小松彩夏建议道。   涉谷纯子轻轻摇下头,“彩夏姐,你放心,时间我会安排好的,绝不会影响唱片的录制。”   阮小七顺着指示牌一直走,中途确实遇到一个网球场地,却是空无一人。   难道小景已经离开了?   冰帝比赛场地的看台上,迹部站起身,取出手机,“吉田,过来接我。”   坐到加长林肯内,迹部将网球袋扔在一边,在车即将开出公园时,拄着下颌兴致缺缺看着窗外景色的迹部瞳孔猝然放大。他赶忙叫吉田停下车,打开车门,自我都没有意识到的踉跄的跑下车。   她并没有离开。   迹部站在车旁,看着远处穿着青学校服的阮小七像没头苍蝇似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会是她想去找自己结果迷路了吧……那个蠢货!   看够了阮小七焦急的样子,迹部好心的扬扬手,喊道:“阮小七,你玩够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小七陡然扭过头,“小、小景?!”   迹部看着她目瞪口呆毫无形象的样子,嘴角又抽了抽,轻声吩咐吉田先回去,而后走过去,说:“你怎么还没回去?如果本大爷没记错的话,青学的比赛已经比完了吧!”   “迹部君,我们不是约定好比赛结束后要一起去吃三文鱼么!”阮小七尴尬的扯着笑容,睨到迹部的冷笑,赶忙弯腰道歉道:“迹部君,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都怪我迷路了。”   迹部低下头,看着阮小七的后脑勺,眉心渐渐蹙起。现在想来,自第一次见面开始,阮小七在自己面前就总是将姿态放得很低,生怕惹自己厌恶,而后被自己赶出家门,但这样的她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现在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的回来,但他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他又该用何种态度对待这个儿时的……朋友,对,可以说是朋友吧!   迹部侧过头,说:“走吧,去哪一家店?“   阮小七迅速抬起头,露着大大的笑脸,“东京海鲜小店怎么样?”前天她刚去过,店里的三文鱼刺身料理做的非常棒。   “东京海鲜小店?”迹部在大脑搜索一遍,确定自己从未没听说过这家料理店,“可以。”   阮小七带路,迹部在旁慢慢跟着。   有多久没像这样两个人一起并肩走在路上了?   阮小七偷看迹部一眼,试探的问:“迹部君,你在冰帝还好吗?”说实话,看小景现如今还是以往那副高傲的样子,不像被欺负的倒像欺负人的那一方。但神崎君曾说过,冰帝是贫民的地狱,而小景就是贫民,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欺负。   迹部斜睨她,不明所以。   “迹部君,你要不要转学到青学?”阮小七说。   迹部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被盯得浑身发憷,阮小七有些慌乱的解释,“你看,我也转学到青学了,这样我们彼此间还可以有个照应。”   迹部“嗯哼”一声,明显不相信阮小七的谎话。   阮小七咬咬牙,“那个,就是我怕你在冰帝被欺负!”   迹部:“………………”不二之前曾告诉过他,阮小七可能对他的家庭背景有些误会,他当时还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他好像知道了,原来阮小七这个笨蛋认为他是无父无母的贫民 ,在冰帝会受欺负!这个笨蛋!他身上那点像那种穷酸潦倒的贫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负债   “嘻、嘻嘻……嘻嘻……”房间内,阮小七跪坐在桌前,下颌抵在怀里的抱枕上,眼睛无焦距的盯着放在桌子上的课本,时不时发出几声渗人的笑声。   “喂,浅兮妹妹,你够了,你是中乐透了还是捡到钱了?”神崎有雅扔掉笔,牢骚满腹抱怨道:“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你给补习日语,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抱歉抱歉。”阮小七捂住嘴,可比平常人稍微细一些的眼睛却越发弯了,像极了初一夜空中的月牙,“我绝对不傻笑了。”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傻笑啊!”神崎有雅瞪瞪眼,又无奈的叹口气,合上课本,“算了,明天再学吧,我也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你早些休息。”   阮小七望望窗外,“天都黑了,还要出去?”   “嗯,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回来的。”神崎有雅拿下衣架上的米色休闲外套,搭在胳膊弯处,“别傻笑了,小心笑的肚子疼。”   神崎有雅离开后,阮小七想到下午跟小景一起吃刺身的场景,又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虽然小景最终都没有同意转学,但小景并没有怨怼她五年前的不告而别,小景还愿意跟她做朋友,只凭这一点,就能让她今晚兴奋的睡不着觉了。   阮小七动作矫捷的一跃而起,取出柜子里的重剑,摆放在桌子上,轻轻抚摸着金灿灿的剑身。   为了给董奉疗伤,她耗费了五年的积累。想要回修真界,她还需要更多个五年。现在的她已不是不死之身,寿命也不比普通人长,也许到她死,她也累积不到足够支撑她回到修真界的灵力。   如果,如果实在回不去的话,一直留在这里,每天看着朋友们打网球,等攒到钱后就请小景去吃各种美味的料理,好像也不错。   啊啊啊!画面太美,不敢想!   地下自由格斗场,中级选手VIP休息室。   神崎有雅脱下米色休闲外套,扔在椅背上,活动活动手腕,“我的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您的比赛在半个小时之后。”稍作犹豫,黑色西装男人再次道:“少爷,这是您中级比赛的第二十场,请恕属下无礼,您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胜过中级的最终守关者涉谷白邪,希望您不要过于急切。若在输了这场格斗赛,那之前连胜十九场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不如涉谷白邪吗?”神崎有雅低声喃喃一句,而后自嘲道:“我知道啊。中级比赛最终守关者,涉谷白邪,五年来百战百胜,却不愿成为高级选手,也不愿与高级选手交手,真是个奇怪的家伙。不过,赢不了最好,现在的我,虽然在中级选手中实力算是顶尖的,但比起高级选手,还远远不如,但高级选手又不能挑战低级选手,那就不能赢比赛,也就不能挣钱了。我现在很缺钱啊!”   黑色西装男人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神崎少爷是地下格斗杨老板的独生子,还会缺钱吗?   看懂了男人的表情,神崎有雅低低一笑,“谁都会有缺钱的时候。”当初在拍卖行,他既然同意送给浅兮妹妹一件她中意的东西,不管那件东西多贵,他都会承担下来。现在的他,可是欠父亲两亿一千万啊!   *****   阮小七铺好床铺,洗漱完毕后刚要睡觉,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阮小七拿过来,竟是红棍那厮的号码,这些天过得太幸福,都忘了海洋那边还有这么一号危险人物。   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肿么破?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响了一遍又一遍,握着震颤的手机,阮小七真有种把它扔进院中池塘的冲动。就在铃声第N次响起时,阮小七一手抱着抱枕,表情痛苦的接通了电话。   “呵,呵呵,浅兮妹妹,你刚才是不是不想接我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红棍冷笑的质问声就从大洋彼岸传了过来。   阮小七:“…………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打来了!”   “小七姑姑,小七姑姑,我要跟我小七姑姑说话!红棍叔叔,我要跟小七姑姑说话!…………刺啦刺啦……杜岚琦,别闹,再闹你就别想跟你小七姑姑说一句话!杜岚漠,拉住你弟弟!…………琦琦,别闹了,等一下我们再跟小七姑姑说话。”   “是、是大宝和小宝吗?”听到两道稚嫩的声音,阮小七猛地捂住嘴,眼眶泛酸,连声音都忍不住哽咽起来了。在听到那两个翻版小狐狸的声音后,她才发现,她其实是想他们的,一直想,非常想。那可是她一手照看大的孩子啊!   “杜岚琦总算被杜岚漠拉出去了,这下安静了,浅兮妹妹,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阮小七抑制住嗓子的哽咽,努力将激烈跳动的心脏平稳下来,“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我离开前不是已经跟你说好了,以后不会再干涉我的生活了吗?”   一想到五年前因为红棍和董奉,她被迫离开小景,被迫成为人体血库,她就窝了一肚火!这样苦逼的她竟然还在最后为救濒死的罪魁祸首董奉而费尽修为!她都不知道自己骨子里还有这种让人想拿刀捅一万遍的圣母品质!   “我这不是担心浅兮妹妹你嘛!听说你在拍卖行花两亿一千万日元买了把破剑?”红棍嗤嗤笑道:“你的钱够吗?”   阮小七嘴唇抿了抿,“不用你多管闲事!”   “浅兮妹妹,别这么冷淡嘛,那两亿一千万可是动用了我公司的财产哦~~”   “我会还你的!”阮小七紧咬着牙,手握的紧紧的,几乎快要将手机捏碎了。   突然,红棍散漫的音调正常起来了,“不用还的,那些钱我已经动用我的个人资产填补上了,所以不用还的。我这次打电话来,只想告诉你,如果钱不够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快把钱打给你。”   “我说过,我不想再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是不是我搬出神崎家,逃到你们看不到的地方,你们才愿意放过我!?”阮小七情绪失控的怒吼着,尖利的牙齿将下唇咬的鲜血直流。她现在很幸福,她不想失去现在幸福的生活,所以,她不想再跟这些危险的大人物扯上关系,她真的怕了,怕会因为这些人的关系,小景和那些她的那些朋友受到伤害。   “好,好,我以后不会再打电话过来,浅兮妹妹你别激动。”红棍焦急的安抚着情绪失控的阮小七。   阮小七紧咬着下唇,可是哽咽声还是不断从紧闭的唇间流泻而出,“那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红棍赶忙点头,“好,你给我就收着。不过这些钱是没有利息和还款期限的,什么时候还都可以,所以你不用太逼自己。”   阮小七在红棍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点下头,又说:“你不用再给我钱了。我这五年来的报酬,你和董奉已经付清了,我不想再欠你们什么。”她怕欠了他们后,她会再次心软,做出她会后悔一辈子的事。   隔了很久,电话那边才传来红棍低低的声音,“好……浅兮妹妹,现在我让杜岚漠和杜岚琦跟你说话。”   阮小七捂住嘴,“红棍……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不能收下你任何的好意。   红棍:“……”   “小七姑姑,我是杜岚漠。小七姑姑,我是琦琦,小七姑姑,我是琦琦,你能听得到吗?…………琦琦,别闹,等一下你再听。”   听着手机里幼稚的童言童语,阮小七不由破泣为笑,“大宝小宝,小七姑姑能听得到哦。”   手机那边,杜岚漠给紧紧盯着他们的红棍使了个眼色:小七姑姑笑了,你不用担心。   看懂了杜岚漠的意思,红棍霎时松了口气,给杜岚漠打了个OK的手势,而后浑身疲软的瘫在了沙发上。这五年来,不管被怎么对待,他都从未见浅兮妹妹哭过。可是,刚才,浅兮妹妹在电话里哭的那么嘶声力竭。如果不是为了跟他们撇清关系而哭该多好啊……   对面沙发上的董奉笑笑,“你暗中将那个窟窿补上不就好了,偏要给浅兮打电话邀功,现在知道何为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红棍叹口气,委屈的说:“我还不是想让浅兮妹妹想起这里还有她的亲人嘛,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着担着。而且说不定,还会勾起她的思乡情,接着会回来看我们呢。”   “……她不会回来的。”这里没有她的亲人,只有她认为危险,想要远离的人。董奉想了想,说:“红棍……”   “怎么了?”红棍看向他。   董奉看了看客厅内跟阮小七聊电话聊得眉飞色舞的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淡了,严肃的说:“等我死后,将大宝小宝带去给浅兮吧。作为姑姑,她有义务抚养这两个孩子。”   红棍脸色一变,急急道:“等一下,董奉哥,你这句话信息量略大,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董奉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你早晚会明白的,记住我刚才的话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遍地走有木有~~~Orz   求评论呜呜~~ ☆、认出   晚上十点,神崎宅内。   神崎有雅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一条腿好像断了似的,费力拖着往房间走。近看,他的脸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完全没了之前俊逸温润的模样。   “少爷,医备箱我已经放在房间了,您不去医院真的可以吗?”跟在神崎有雅身后的佣人担忧的问道。   神崎有雅摆摆手,“没关系,这点小伤明天就会好的,用不着去医院,还有,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浅兮妹妹。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的,少爷。”   佣人退下后,幽长的走廊只剩了神崎有雅一个人。   每挪动一步带来的疼痛,都让神崎有雅倒抽一口冷气。   真是的,想不到涉谷白邪出手那么重。之前传言与涉谷白邪交过手的家伙都非死即伤,他现在还能走路,呵,可想而知,涉谷白邪绝对是手下留情了!   怎么感觉心里很不爽呢!   耳尖的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坐在走廊护栏上的阮小七侧过头,就看到走廊远处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晃动,“是神崎君吗?”   神崎有雅蓦地停下脚步,咧咧嘴想笑,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差点流出生理泪水。他有意站到走廊的背影处,靠着墙壁减轻腿的压力,假装无恙,“浅兮妹妹,怎么还没睡?”   阮小七未注意到神崎有雅的异样,转回头,晃着架空的双腿,闷闷的说:“有些烦。”红棍擅作主张的帮她还债,让她非常烦恼。   神崎有雅轻笑一声,“烦什么?”真的很难看到这个妹妹情绪低落啊,他倒是好奇发生了什么。   阮小七静默了会儿,低声说:“也没什么,就是心里堵着口气想发泄一下。”   “神崎君,你有没有时间,陪我练练手吧!”以前她心情不好时,都是通过比武发泄的。说着,阮小七跳下护栏,跑到神崎有雅跟前,连给神崎有雅躲闪的时间都没有,“哇,你的脸怎么了?”   阮小七震惊的看着严重破相的神崎有雅。   神崎有雅无奈的叹口气,用食指点点破裂的嘴角和眼角,自嘲道:“如你所见,刚才出去打了一架,技不如人,就成这样了。抱歉啊浅兮妹妹,今天不能陪你练手了。”   “这时候还道什么歉啊,快回房间,我帮你擦药!”阮小七急切的说。   神崎有雅一愣,而后弯着眼笑了,有妹妹关心的感觉真心不错。   阮小七扶着左腿受伤的神崎有雅回到房间,取过佣人放置在桌上的医备箱,打开,拿出OK绷贴在神崎有雅皲裂的眼角和嘴角处。接着又将跌打药水抹在神崎有雅的左腿小腿骨处,用力揉搓着,争取让伤处快速吸收药水。   擦好药水,阮小七舒口气,坐在一旁,捏着酸软的手腕,严肃的质问道:“神崎君,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怎么,想去帮我报仇吗?”神崎有雅一时笑弯了眼,这种情况下一般女孩子都会问‘为什么会去打架’吧,他这个妹妹还真是奇特。   阮小七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虽然神崎君有时很脱线,让她很头疼,但神崎君是她认可的朋友,怎么能让人这样白白欺负了去!   神崎有雅:“………………”   “哈哈、哈哈……”看着阮小七无比认真的小脸,神崎有雅忍不住捧腹大笑道:“浅兮妹妹,你这种认真的表情还真是可爱啊!”   阮小七小脸一皱。   “嘛,别生气嘛,浅兮妹妹。”看出阮小七是真的生气了,神崎有雅努力憋住笑,“不过,女孩子该文文静静的,动手打架这种事交给我们这些男孩子就好。”   “…………”阮小七陡然站起身,将手里的玻璃瓶扔到神崎有雅身上,抿了抿唇,“我回去睡觉了,你自己擦药吧!”   看着阮小七怒气冲冲的背影,神崎有雅不禁莞尔,笑道:“浅兮妹妹,早些睡,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哦~”   阮小七脚下一个趔趄,好在扶住了门框,用力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大步迈了出去。   若是神崎有雅能打过对方,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说帮他报仇!神崎有雅这家伙根本不明白她的好心!   神崎有雅把掉在地上的药水瓶放进医备箱,苦笑,他并不是故意瞒着浅兮妹妹的,只是他不想让浅兮妹妹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他怕她会因此而烦恼。   好不容易认的妹妹,当然得宠着护着啊!   次日清晨,神崎宅。   神崎先生难得在餐桌上露面,神崎有雅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而阮小七的位置却是空的。这是阮小七来到日本后,第一次赖床没赶上早餐。   佣人摆上早餐退下后,神崎有雅恭敬的问道:“父亲,最近场子的事很多吗?这些天您都没有回家。”场子,自然是指那所地下自由格斗场。   “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三位高级选手中的白刃隐退了。”神崎先生陈述道。   “白刃隐退了?”神崎有雅大惊,“父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三位高级选手就如同站在自由格斗场顶尖的王者,三位王者维持着自由格斗场的秩序和某种微妙的平衡,不论自由格斗场的秩序还是这种微妙的平衡哪种被破坏,自由格斗场都会迈向毁灭。三王之一的白刃突然引退,可谓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神崎先生眉头紧锁,叹口气说:“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继任者,看来我真是老了。对了,有雅,红棍先生已经帮杜小姐填上了那笔巨款,你没必要再跑去比赛了,这段时间,场子有些不太平。”   神崎有雅的脸色一变再变,声音不由加重了几分,“父亲,您应该知道,那笔钱算是我借的!”明明说好了,那把剑是他送给浅兮这个妹妹当见面礼的,为什么就没人把他话当一回事!   是看不起他,认为他拿不出那笔巨款么!   对于神崎有雅的失态,神崎先生微微蹙下眉,“杜小姐是红棍先生和董奉先生的掌上明珠,这是徐福众所周知的事。杜小姐独自来日本,就算杜小姐住在神崎宅交由我们照顾,红棍先生和董奉先生也不会放心,肯定还会安排其他人暗自保护。所以,就算我有意隐瞒这件事,红棍先生也会从其它途径得知,而后帮杜小姐付清这笔钱。况且,也有可能是杜小姐亲自将这件事告诉红棍先生的请他帮自己付清账的。”   见儿子低垂着头,但搁在桌子上的手却握的紧紧的,神崎先生一顿,无声叹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有雅,你不用太介怀这件事。”   “父亲,我吃饱了。”神崎有雅拳头握了又握,最后站起身,退出了餐厅。   看了看儿子盘中未动的餐点,神崎先生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心思细密,自尊心又太强。这次,有雅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阮小七起床时,神崎先生已经去了场子,神崎有雅也去了学校。   “啊啊,快迟到了,神崎那家伙怎么也不叫我起床?”阮小七洗漱完毕后,扯过书包,拿着一片面包就往学校跑。   昨晚若不是因为神崎有雅的事,好吧,她承认也有些红棍的缘故,她怎么会失眠,直接导致今早起床晚了。而现在,神崎就这样不管她独自去学校啦?!!   三口两口解决掉面包,阮小七脚下再次加快了速度。   虽然这个世界的老师真心很和蔼,但有着心理阴影的阮小七还是对这些教育者存着深刻的敬畏之心。   但世事往往爱捉弄倒霉的人。   阮小七平时都是跟神崎有雅一块上学放学,这次没有了神崎有雅带路,再加上她闷着头子横冲直撞,很快,她就意识到,去青学不是这条路……她迷路了!   “怎么办?这次绝对会迟到!”阮小七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突然,像天降救星似的,一个白发刺猬头少年从街道旁一间普通的咖啡店走了出来。   少年穿着草绿色运动服,微弯着腰,双手插兜,不急不缓的在道路正中走着。   阮小七赶紧追上去,稍微喘口气,“请问一下,你知道青学怎么走吗?”   少年侧过头,看向阮小七。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阮小七猝然后退一步。   好可怕的眼神。   苍白的皮肤,白色的发色,吊眼,犀利的瞳孔……他是……   阮小七不自觉的咽口口水,“你是……亚久津?”小时候一见她就会动手,还把她的球拍折断的亚久津!他身上那股狠戾比小时候更重了。   亚久津蹙着眉头,看了阮小七很长时间,肯定是说:“我以前见过你。你叫什么?”   阮小七嘴角抽了抽,亚久津还是跟以前一样直白,“杜浅兮,我现在的名字。”   亚久津眉头狠拧,瞳孔也染上了暴戾的颜色,声音冰冷极具威胁性,“你在骗我!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打你!”   “我现在的名字确实是杜浅兮,”阮小七皱皱鼻头,没认出她是谁,还不相信她的话,她该赞叹一下亚久津的直觉准确吗?“不过,我以前叫阮小七。”   亚久津想了会儿,表情不变,“哦,想起来了。既然你来找我,是决定跟我比试吗?”他记得,当初他离开时,告诉过阮小七,如果不是想跟他比试,就别来找他。   阮小七:“……”   亚久津继续道:“不过,刚才已经有人约我比试了,先来后到,你可以跟我一块过去,跟他比试完后,我会跟你较量。”   “…………我不是想跟你比试,我就是想问一下去青学该怎么走。”阮小七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亚久津到底是怎么脑补出她是来跟他打架的啊?   还是说亚久津脑子里只有打架这一件事?   得知阮小七不是来找自己较量的,亚久津霎时也没了跟她搭话的兴趣,边走边淡淡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阮小七:“…………”   见亚久津越走越远,路上也没有其他人可问,阮小七一咬牙,喊道:“亚久津,如果你告诉我青学怎么走,下次我一定跟你比试一次怎么样?”   阮小七从见亚久津第一面开始就清楚的知道高手对决对亚久津有着怎样的吸引力。   如阮小七所料那般,亚久津不仅没有因为别人“命令”他而生气,而且脚下一顿,转过身。   亚久津上下打量了遍阮小七身上的校服,“你现在是青学的学生?”   阮小七点点头。   “但我不是青学的。”潜意思,他确实不知道去青学的路,“但有个人知道去青学的路,而我现在要去找他。反正你都是要迟到的,也不差这么一刻两刻。”   阮小七嘴角狂抽,话虽是这么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在得知所去之处不远后,阮小七最后决定跟他一块过去找人。   越走路越偏,大楼门面紧闭,这让阮小七想起了五年前唯一去过的那个混乱的地方,“亚久津,那个人约你在哪见面?”   “地下自由格斗场。”亚久津看她一眼,“我以前带你去过。”   果然是那个地方!   走到入口处,如五年前一样,大门两旁有两个站岗的人。不同的是,五年前左边站着的是位黑色西装、面容一丝不苟的男子,右边却是个十岁左右、像邻家哥哥的男孩,而现在,左右两边都是面容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男。   等等!那个男孩的模样、模样……   阮小七拉住亚久津的衣袖,“亚久津,你还记得上一次带我来时,在右边站岗的那个男孩吗?”   突然被拉住,亚久津回过头,语气不善,“那么久的事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快走,我没时间跟你在这浪费。”   “你再想想,他是不是叫神崎有雅?”阮小七不死心的继续问。她当初在机场一看到神崎有雅就有种熟悉感,虽然很淡,但她坚信,她以前绝对见过神崎有雅!   现在,这种感觉就快要被证实了,她怎么可能放弃!况且,如果神崎有雅来过这里,那很有可能,这个地下场就是红棍在日本的产业,毕竟当初她就是在这里遇到红棍的,而神崎家是红棍在日本产业的代言人!   “说了记不清了,你烦不烦。”亚久津甩开阮小七的手,大步流星的走进地下场的大门。   阮小七努努嘴,紧跟进去。   “哟~阿仁,你来了。”一个长相阳光帅气的少年走过来。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阮小七脑子一个激灵,急急从亚久津身后走出来,目光投向来人。   对方真的是本该在学校上课的神崎有雅!   同样的,看到阮小七,神崎有雅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而后笑着走过来,“浅兮妹妹,你怎么会来这里?”   “呵呵,”想到自己上个学都能迷路,阮小七尴尬的笑笑,“怎么说呢,情况有些复杂。”上学迷路这种事说出来她都替自己丢人。   见阮小七明显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神崎有雅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亚久津。亚久津的性格他了解,绝对不是乐于助人型,也不属于多管闲事型,他怎么会带浅兮来这里?   “她上学迷路了,所以我带她来找你。”亚久津言简意赅,“既然你们认识,等一下你带她去学校吧。现在,我们该比试了吧!”   神崎有雅了解的点点头,“阿仁,等一下我们再比。我先解决一下浅兮的事情,她不适合呆在这里。”   亚久津反常的没有发怒,走到一边的休息椅上,坐下休息。   神崎有雅说:“浅兮妹妹,我先送你去学校。”   “神崎君,等一下你要跟亚久津比斗是不是?”阮小七严肃的问道。   神崎有雅指指自己贴着OK绷的脸,“怎么可能,你看,我的伤还没好,怎么会赶着上去比斗。”   阮小七皱皱眉,明显不信,亚久津刚才说的话她可以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那你跟我一块去学校上课。”神崎有雅昨晚的腿伤很严重,走路还可以,但动手绝对会加重伤势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补全了。 ☆、坦白   在阮小七说出跟我一块去学校上课后,神崎有雅的眸光突然变了,常年挂着和煦笑容的脸也变的冰冷僵硬,不容置喙道:“浅兮,我送你去学校!”   神崎有雅看阮小七的眼神就如陌生人一样,不,应该说是连陌生人都不如,毕竟神崎君对待陌生人都是彬彬有礼的。   阮小七嘴张了又张,声音才勉强从堵塞的嗓子挤了出来,“神崎君,你真的要打擂台赛?”   神崎有雅唇瓣轻启,“没错,所以,请不要留在这妨碍我。”   “为、为什么,你的腿伤根本就没好!”阮小七怒火中烧,又有些无措,她该怎样对待这样陌生的神崎有雅?   “呵,这关你什么事。如果你不想走,就留在这里吧!”神崎有雅冷笑一声,转身走向休息椅上的亚久津,扔给他一个号码牌,“这是我们的比赛场次,马上就开始了,你不准备一下?”   亚久津瞥了眼牌子上的号码,“准备什么,只要把人带上擂台不就完了。我可不像你,打个架还要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讲究。”   神崎有雅笑笑,坐在他身边。   亚久津双臂搭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侧目看了眼远处木然的阮小七,又看看身旁眼底明显藏着重重心事的神崎有雅,不咸不淡的说:“不是要送阮小七去学校吗?”   “阮小七?”神崎有雅略显诧异的看向他,“是她告诉你她的名字叫阮小七吗?”   不等亚久津回答,神崎有雅嘲笑道:“哈哈,谁让你总是绷着一张可怕的脸,让别人连真名字都不敢告诉你。”   不是真名字吗?亚久津轻嗤一声,目光转到远处的擂台上,并没有争辩。   目光所触及的擂台上比试结束后,亚久津侧头看向神崎有雅,“喂,神崎,听说你昨晚跟涉谷比试了。”   “是啊,被打的很惨!”神崎有雅实话实话,“要想成为高级选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难。”不然,整个地下场也不会只有三位了。   “嘁,那是你自己没本事。”亚久津鄙夷的瞥他一眼。   神崎有雅好像习惯似的,也不发怒,一笑而过。专心看着远处擂台上的比赛,只是眼角总是有意无意的瞥向阮小七站的方向。   阮小七站在原地,紧咬着嘴唇,气的想走,但又担心神崎有雅伤上加伤。今天的神崎有雅很反常,不仅逃课来这种地方,还这样冷淡的对自己,难道是因为他心情不好?还是她平日对神崎有雅太冷淡,他不再当自己是妹妹了?   阮小七眼眸一暗,抓抓肩上的背包,走过去挡住神崎有雅的视线,坚定的说:“神崎君,我今天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你比赛的!”不管原因如何,她都不能放任神崎君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神崎有雅愣愣的抬头,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坚定,一个诧异。   “那你想怎么阻止我?”   阮小七的视线下意识落到了神崎有雅搁在椅子上的号码牌上。阮小七上次来这个地下场虽说最终没能比赛,但对这里的规矩也有了些认识,只要拿走这个号码牌,她就可以代替神崎有雅比赛!   神崎有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目光在落到号码牌的那一刻,号码牌刚好被阮小七抓进了手心。   神崎有雅猛地站起来,张开手低喝道:“浅兮,别胡闹,给我!”   阮小七将号码牌藏在身后,挺胸抬头,直直盯着神崎有雅,“除非你放弃比赛。”   “不可能!”神崎有雅毫不犹豫拒绝。   阮小七的倔脾气也上来了,“那我就不给你。”   神崎有雅气的额角青筋暴起,转头看向老神在在的亚久津,“阿仁,我们重新申请号码牌。”   可惜,亚久津并不给他面子。   “我可没耐心再等几个小时。”亚久津双手插兜的站起身,“这场比赛五分钟后就会开始,神崎如果你连号码牌都抢不回来,我觉得也就没必要跟你交手了。”   闻言,阮小七心里给亚久津竖起大拇指,够朋友!   神崎有雅拉住亚久津的手腕,拧着眉头,不解的问:“阿仁,你真打算跟一个女孩交手?”亚久津在某些方面虽然有些残暴,但绝对不是恃强凌弱的人。   “为什么不可以?”亚久津回头,眸子里闪过野兽般的光芒,他舔舔唇角,声音都带着掩饰不掉的兴奋,“我等着跟她交手等了五年了。神崎,说实话,跟她交手可比你交手有趣的多。”   神崎有雅诧异的瞪大了眸子。等了五年?那就是说,阿仁五年前就认识浅兮。   亚久津期待的走到不远处的台上。   阮小七攥了攥手里的牌子,眼神坚定,刚要走,却被神崎有雅拉住了。   阮小七拉开他的手,“如亚久津君说的那样,我和亚久津君五年前就认识,所以,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他的。”走了两步,阮小七突然转过头,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神崎君,五年前我们也见过呦~也是在这里,当时我和亚久津一块来时,你还劝我不要进来。我想起来了,那时候,谢谢你。”   我不是担心阿仁,我是担心你。神崎有雅想解释,但阮小七已转身走向了擂台。   神崎有雅站在台下,目光复杂的看着擂台上对峙的阮小七和亚久津,只觉得左腿受伤处又蔓延开针刺的痛感。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来这里,只是单纯的想发泄一下。而约亚久津,则是因为亚久津一直想跟他较量一次,他想,跟谁打都是打,不如称了亚久津的意……   阮小七看着对面做好战斗准备的亚久津,清秀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距上次动手感觉已经很遥远了。与人争斗,激起人们内心深处的血腥暴力罪恶。她一直在努力摆脱这种生活,离开红棍,离开徐福,进入学校当个普通的学生,为什么今天她又会自愿的站在这里?   看到阮小七眉头轻皱的那一刻,神崎有雅心脏猝然一颤。他,是不是错了?   他明明很没用,还要为了那可笑的自尊,逼得他真心想保护的妹妹站在擂台上。   浅兮之所以会来日本,就是为了摆脱争斗血腥的生活。   而浅兮为了自己,又要开始这种无意义的争斗了。   身为哥哥,明明只要妹妹开心就好……   对,只要妹妹开心就好!!   神崎有雅拖着伤腿有些跄踉的跑到工作人员处,急急说:“快阻止这场比赛,我才是选手,是那个女孩拿走了我的牌子,她连初级选手都不是,怎么能站在中级比赛的擂台上。”   工作人员公事公办道:“抱歉,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无权阻止比赛。”   神崎有雅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我叫你停止比赛你听见没有,我是神崎有雅,神崎会长的独子!有什么责任我一律承担!”   工作人员即使被这样威胁,仍是面不改色道:“抱歉,既然您是神崎少爷,就应该比我更明白这里的规矩。不管中间有什么差错,只要站在擂台上,擂台赛就必须进行。”   他是不是该赞扬一下这个人的职业道德!!!   神崎有雅气的扬起手,可就在拳头离工作人员脸颊还差一厘米时,被拦了下来。神崎有雅红着眼侧头看向多管闲事的人。   竟是涉谷白邪!   涉谷白邪对那个工作人员点点头,工作人员知意,对着两人微微弯下腰,退了下去。   神崎有雅眼底蓄着暴风骤雨,却努力假装平静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只要看到涉谷白邪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就觉得浑身疼。   涉谷白邪面无表情的说:“神崎少爷大概忘了,我在这里做兼职。兼职选手,兼职服务人员,如果有特殊情况,还要客串一下保安。”   神崎有雅:“…………”   涉谷白邪看了眼台上,而后转回头,淡淡的说道:“请神崎少爷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要再给我们造成困扰。”   神崎有雅拳头握了又握,努力克制着打烂这张没有任何表情脸的冲动。心想,只要涉谷一离开,他就带浅兮妹妹离开。亚久津那家伙太暴力,只要认定对方是对手,他就不会手下留情,浅兮很有可能会受伤。   涉谷好似看透了神崎有雅的想法,就站在原来工作人员所站的位置,安静看着台上的比赛。   神崎有雅提醒道:“你不是兼职服务人员吗?”还不快去工作。   涉谷看他一眼,而后目光转回台上。   神崎有雅:“…………我能打你一拳吗?”   涉谷淡淡道:“抱歉,我不提供这项服务。”   神崎有雅:“…………”   台上,亚久津一个不小心,被阮小七一脚踹在了肚子上。   阮小七看起来比普通的女孩还瘦弱,但力气却比成年男子还大,一脚下去,亚久津顿时双膝着地跪在了地上,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亚久津扶着地干呕了半天,才觉得胃里好受了些。他用衣袖擦掉嘴角的水渍,站起身,嚣张的笑道:“阮小七,我不得不承认,这几年,你的进步很大。这样才能让我更兴奋,你没让我失望。”   阮小七没有说话。五年前与亚久津动手,她没有动用灵力。此时,她体内没有灵气可用,所以,几次与亚久津的比试,她都是用的纯功夫。在红棍的武斗堂,身为教练,如果没有真正的实力,就只能被淘汰。阮小七不是神,只是身手比普通人好些,在这种环境下,为了生存,她只有强迫自己锻炼到比任何人都强。   在生死中存活下来的阮小七,在地下自由格斗场成长起来的亚久津,两人一开始的起跑点就不在一条线上。   看着亚久津一次次被打趴下,然后顽强的站起来,再次趴下,再次站起来,神崎有雅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虽然亚久津的身手不如他,但差距也不会这么明显。   战斗着的浅兮,很厉害,但很陌生。   直到擂台赛结束,亚久津趴在地上站不起来,阮小七仍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裁判宣布比赛结束后,涉谷白邪眼神无波、表情空白的离开了。   神崎有雅愣愣的站在原地,很长时间才回过神,忍着左腿的疼痛,跳上台,查看亚久津的伤势。   亚久津身上只是皮外伤,爬不起来也只是因为脱力。   在人群沸腾中,站在台上的阮小七低垂着眸子,瞳孔深不见底。   神崎有雅扶起亚久津,看到对面阮小七的样子,心里蓦地一疼,轻轻说:“浅兮,已经结束了,我们走吧。”   神崎的声音放得很低,生怕露出一点严厉的声音,伤害到神经已经极度敏感的阮小七。   “啊?哦,好的。”阮小七回过神,走过来,连放在角落里的书包都忘了拿。   神崎有雅将亚久津扶到他专属的VIP休息室,叫来地下场随时待命的医生,给亚久津包扎伤口。   从始至终,阮小七都站在休息室的门旁,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医生诊断完后,阮小七才说出了自比赛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句话,“他,没事吧?”   “没事,都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医生安慰道。其实,医生说的是大实话,在这种地方,亚久津身上这种伤都不算伤。   亚久津非常不满医生把自己包扎成木乃伊的样子,想要扯掉绷带,被神崎有雅拦住了。神崎有雅没好气说:“想拆出了这里再拆,别让别人担心。”没本事就别那么逞强,把你打伤了别人还得内疚。   亚久津看了眼站在远处、一脸愧疚的阮小七,嗤笑一声,站在擂台上都是抱着必死决心来比赛的,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亚久津最终还是默许了难看碍事的绷带缠了自己一身。   地下场有着严格的制度,这些制度即使是会长也得遵守。由于阮小七不属于中级选手,与中级选手亚久津的比赛不能记录在案,自然,阮小七得不到胜利者的奖金,亚久津也不用重新开始中级选手的挑战。   得知这个结果,亚久津冷哼一声,不爽的出了地下自由格斗场。   别看亚久津这样,他也是一名中学生,周内也要去上课的。   神崎有雅将书包递给阮小七,笑着说:“浅兮妹妹,我们回家吧。”   阮小七接过书包,担心的问:“不是学校可以吗?”   “没关系呦,我已经帮浅兮妹妹跟老师请过假了,说你今天不舒服。”神崎有雅晃晃手里的手机,阳光的笑容也带了一丝奸诈,“今天,我们可以明目张胆的逃课了。”   回家的路上。   阮小七垂着脑袋,突然用低哑的声音说道:“神崎君,对不起,打伤了你的朋友。”   神崎有雅说:“这不是浅兮的错,如果不是我执意进行比赛,浅兮也不会怕我受伤而替我上场,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浅兮,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很反常吗?”   阮小七抬头看他。   神崎有雅叹口气,抬头看了下明亮的天空,“因为我很不安啊……”神崎有雅看向阮小七,认真的问:“呐,浅兮妹妹,你信任我吗?”   阮小七不明所以,但仍是认真的回道:“信任。如果不信任,我也就不会把你当做朋友了。”   “那我告诉你我反常的原因。因为浅兮妹妹比起我来,更信任红棍先生,所以我才会反常。”神崎有雅不好意思的抓抓脸颊,目光乱瞟就是不看阮小七,“换句话说,就是我心里不平衡了。”   阮小七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我没有啊。说真的,我一点都不信任红棍。”   “不信任红棍先生?”神崎有雅满脸诧异,“浅兮妹妹你不是让红棍先生帮你付的那两亿吗?怎么还会不信任红棍先生”   “我没有让红棍帮我付钱,是他自作主张。”闻言,阮小七的反应有些激烈,“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的!以后我不会再跟红棍扯上任何关系!”   神崎有雅:“………”   看到神崎有雅的反应,阮小七嘟嘟嘴,说:“我就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   “不,我相信。”神崎有雅笑了,“浅兮妹妹,你说你要把钱还给红棍先生吧?”   阮小七点点头,还强调了一遍,“绝对会还的,我不想欠他。”   “浅兮妹妹,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那把古董剑是我送给你当见面礼。”神崎有雅说。   意会到神崎有雅话的意思,阮小七蓦地瞪大了眼睛,“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如果价钱比较低,她一定会接受神崎有雅的好意。   “难道它的价值还高于我的妹妹?”神崎有雅揉揉阮小七的头发,“浅兮妹妹,不要再拒绝我的好意,好吗?”   “……那好吧。”还没等神崎有雅高兴,阮小七又说:“但,在神崎君伤好之前,不许再去地下场。而且,这笔债,我也要承担一半。”   “好啊,”神崎有雅没有拒绝,“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浅兮妹妹以后不许再去地下场,那里真的不适合你。”战斗中的那个浅兮,是他完全陌生的,他害怕。   “好。”阮小七很爽快的答应了。她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印子在这说一下,这篇文是一篇试验文。印子不擅长轻松爆笑风格,想突破一下,结果,就成这样了,写的前几章我都不忍直视。   后面想变回正剧风格,但剧情死活拉不回来,什么感觉也找不到。   所以……给跪了。   我会试着日更到完结,保证绝不烂尾。    ☆、求你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阮小七翻出那张LME经纪人给她的名片,“真的要打电话吗?虽然说明星挣钱很多,但我对拍戏什么的一点都不了解啊!况且我现在还担任网球部的经理,哪来的时间去拍戏!”   阮小七将头埋进枕头,痛苦的捶捶床,说什么我会还钱的,就算神崎君帮她负担一半,剩下的一亿她也根本无能为力啊!   次日,神崎有雅看着阮小七浓浓的黑眼圈,诧异的问:“浅兮妹妹,你昨晚失眠了?”   “嗯。”阮小七幽灵似的点点头,拿起一片面包叼在嘴里,“神崎君,今天网球部早上有活动,我先走了。”   “等一下浅兮,我送你去,省的你再迷路走丢。”神崎有雅放下筷子,拿出外套穿上。   路上,阮小七问:“神崎君,格斗大赛的准决赛什么时候举行?”   “哦,那个啊,大概半个月后,不过我退出了。”神崎有雅不在意的说。   阮小七诧异的问:“为什么?”要知道当时神崎有雅为了准备这个比赛,连网球部经理的职务都辞去了。   “最近学生会的工作太忙,而且,要给新人一个机会嘛。”神崎有雅说,“我蝉联了两年的全国格斗赛总冠军,观众都看腻了。”   阮小七:“……”   “神崎君,如果,我说如果,我去拍戏,你觉得怎么样?”阮小七小心翼翼的问。   “啊,浅兮你要去拍戏吗?”神崎有雅惊道。   阮小七脸红了下,说:“是如果啦,我还没有决定。前几天,有一个经纪人给了我张名片,说看中了我的身手,邀我去拍武打戏。”   神崎有雅认真想了会儿,说:“娱乐圈很复杂,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风光,浅兮你太单纯,很容易吃亏的。”   “神崎君觉得我很单纯吗?”阮小七问道,她觉得自己心眼也挺多的啊,单纯这个词应该冠在五年前的阮小七头上才对。   “难道你还不单纯?”神崎有雅反问,浅兮妹妹对她本身还真是不了解。神崎有雅将阮小七送到学校网球场,揉揉她的头发,“别想太多,如果你想拍戏也可以,依着我们神崎家的背景,也没人敢欺负你。现在首先努力做好经理人这份工作!”   阮小七点点头。   “部员集合,部员集合。”   见人来齐后,大和部长拍拍手。   网球部员快速站成了几排,阮小七跟另两个女经理去器材室搬网球和练习时要用到的器材。   器材室内,樱子说道:“浅兮学妹,上次额带的事情谢谢你。”   “樱子学姐不用谢我,如果你想谢的话,可以去谢神崎君,那些东西都是神崎君准备的。”阮小七抱起装网球的箱子,认真的说:“我应该对我之前逃避责任的事向樱子学姐和麻生学姐道歉,我以后会努力学习如何做好经理这个工作的,还请樱子学姐和麻生学姐多多指教。”   樱子笑着点头,“嗯,让我们一起努力为网球部服务。”   收拾颜料的麻生瞳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不二受伤时,你却带着急救箱跑去冰帝的场地加油,回来后连声对不起都不说,你就不知道羞耻么!”   阮小七抿了抿唇,解释说:“我没有去加油,我只是去找人。”   麻生瞳走到阮小七面前,警告道:“那有什么区别。阮小七你记住,在之后的网球大赛上,青学一定会跟冰帝遇到了,冰帝是青学最大的对手,不管你跟冰帝网球部的人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敢将青学的情报交给冰帝,我麻生瞳一定不会放过你!”   樱子扯扯麻生瞳的衣袖,小声劝道:“小瞳,别说了。”   阮小七将手里的箱子重重一放,瞪视着麻生瞳。   麻生瞳不由吓得退后一步,也许觉得被一个一级生吓到失了面子,她挺挺胸脯,说:“你想做什么,用暴力让我闭嘴吗?”   阮小七敛了敛神色,恭敬的说:“请麻生学姐放心,我不会做那种事的,不管是动用暴力让你闭嘴还是把情报告诉冰帝。”说完,阮小七重新抱起箱子,走出器材室。   她从来没想过那种事,因为她相信小景的实力,小景在网球上输过一次,他一定不会再输第二次的!   阮小七将装着网球的箱子搬到网球场,然后站在一旁听大和部长的训话。   “浅兮,你过来一下。”教练喊道。   阮小七小跑过去,“教练,有什么事吗?”   “我在安排下一次比赛的名单,”教练将名单递给阮小七,说:“青学双打能拿到关东大赛的也只有大石和菊丸这一组,但下一场对冰帝的比赛,双打至关重要,你觉得正选中谁还可以凑成双打?”   阮小七抬头问:“教练,下一场青学是对冰帝吗?”   “是啊,没人告诉你吗?”龙崎教练皱皱眉,又把大和部长叫过来,训了几句,最后说:“大和,对冰帝的比赛名单由你和浅兮一块商量决定,比赛前一天交给我。”   教练走后,大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学妹,抱歉,我忘了把关东大赛的名单给你看了。”忽然,大和收起了笑容,眼上投下一片阴影,“不过,身为经理,如果不知道比赛名单,你应该更主动的去问。”   冷到骨子的声音让阮小七心脏一颤,这是她第二次见好脾气的大和发火,而且都是和她的懈怠有关。“对不起部长,我下一次一定会更主动些。”   大和摸摸她的头,笑道:“好啦好啦,学妹,我没对你不满,今天的训练要开始了,你要认真观察,后天下午放学后,我跟你一块讨论比赛名单,希望到时你能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哦。”   上午练习结束后,阮小七跟神崎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不回家吃饭了,然后跑去学校附近的书店。   现在的她对网球一窍不通,能提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迹部君,”阮小七远远就看到小景站在书店门口,赶忙跑过来,“抱歉,明明是周末还要麻烦你出来。”   迹部今天穿了件白衬衫,搭配黑色长裤,显得身材更加修长。他挑挑好看的眉,“阮小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如果小时候阮小七像现在这么客气,他绝对能够摆脱她的纠缠。   总觉得,这次见面,阮小七变了很多。虽然,他承认五年的时间能够改变人很多,但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除非是家逢巨变,或是人生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阮小七笑笑,“有吗,我觉得我已经麻烦迹部君很多了。”   迹部摆摆手,“算了,你今天约本大爷在书店门口有什么事?”   “我想让迹部君帮我挑几本关于网球的书籍。”不等迹部询问原因,阮小七径自解释道:“我现在是青学网球部的经理,但我对网球了解的很少,所以想恶补一下。”   迹部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不是他不相信阮小七有做网球部经理的能力,而是阮小七留给他的废材印象实在太深刻了,“那你想恶补哪一方面的?”   阮小七说:“主要是网球比赛规则和双打阵型,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还想亲自上场实践一下。”   迹部说:“你想看的那些书,书店都不全,要不要去冰帝的图书馆借阅?”   “我是青学的学生,可以借阅吗?”阮小七问。   “有本大爷在,有什么不可以的。”迹部走在前面,“快点跟上,我可不想你跟着我都能走丢。”迹部对阮小七的路痴已经放弃治疗了。   冰帝的校规非常严格,周末是禁止学生进入的。但这条校规对网球部是不存在,为了让网球部在大赛中取得好成绩,学校特意给网球部开放了很多便捷的条件。   迹部连学生证都未出示,保安就直接放迹部和阮小七进入了校内。   阮小七看了看校门口站的笔直的保安,又看看迹部,她记得乾还跟她抱怨过冰帝不允许外校人员进入而得不到情报,怎么她今天进的这么容易,连进入证明都没有填写?   冰帝的图书馆非常豪华,六层高的大楼矗立在校中央,再加上建筑大师独特的设计风格,尤显巍峨壮观。   阮小七看的有些眼花缭乱,暗叹冰帝真不愧是贵族学园。   迹部带阮小七进入图书馆,熟门熟路的找到网球专区,拿出几本书,“这几本应该对你这种新手有帮助,你先看看,本大爷再帮你找几本。”   “嗯。”阮小七拿到看书区,大致翻看着。   即使只是翻看几页,阮小七也能知道,这几本书非常适合她这种新手看。   这时,迹部又拿着几本书走过来,“这些书你都可以拿走看,什么时候看完都可以。”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图书馆显得非常突兀。   迹部拿出手机,走了一边,轻声说了几句,而后走回来,说:“你不是说想打网球吗?”   阮小七点头,又问:“可以吗?”   迹部抬抬下巴,“有什么不可以的,当本大爷的陪练,谁敢有意见!”   同青学一样,为了赢得关东大赛的冠军,就连周末,网球部的正选们都会来学校做训练。而现在到了中午,部员都去吃饭了,网球场而得以空出来,迹部才会这么说。   其实,刚才那通电话是忍足跟迹部打的,邀他一块去吃午饭。   冰帝网球部有200个部员是众所周知的事,抛去部员之间竞争激烈不谈,而是想象这200个部员活动的场景,就能想象冰帝的网球场该有多大。   迹部去休息室拿出自己的球拍和备用球拍,将备用球拍交给阮小七一只,问道:“你以前打过网球吗?”   阮小七摇摇头。   迹部又问,“那你拿过球拍吗?”   这次,阮小七终于点了点头,不过之后的补充让迹部恨不得她直接闭嘴摇头,“拿过一次,还是五年前帮迹部君拿的。当时迹部君把网球拍扔进了垃圾桶,后来我又捡了起来……”   “别说了!”迹部低喝道,阮小七喜欢揭他短的毛病跟五年前倒是一模一样。   “初学者首先要养成正确的握拍方法,不然习惯了错误的握法以后是很难改正的。”迹部示范着,说:“右手握住拍柄的最下端,然后用小指头紧紧扣住柄端,手掌一定要与球拍柄紧密接触。”   阮小七学着他的样子,握住球拍。   两人一个教的用心,一个学的用心。   之后,迹部跟阮小七采用一对一的练习。   迹部跳高,正拿球拍将球打在对方的场地上,“这种打法叫扣杀。适合打吊高球。”   “这是网前截击,能出其不意。”   ……   等忍足等人吃过饭回来时,就看到偌大的网球场上,自家部长在教一个菜鸟女孩打网球……一定是他们睁眼的方式不对,不然一向讨厌女孩靠近的部长怎么会耐着性子亲自教导女孩打网球,而且这个女孩看起来一点悟性都没有。   在忍足他们走进操场时,阮小七和迹部就注意到了,迹部和阮小七同一时间停手。   迹部说:“今天就到这吧,我送你回去。”   阮小七点头,“好的。”   迹部知道阮小七是下一场比赛对手的经理,为了避嫌,自然不能让她留在这里看冰帝网球部的训练。阮小七跟他的想法一样。   忍足走过来,打趣道:“小景,难道你早上请假就是为了去见这位小姐?”   “别多问。”迹部说道:“忍足,本大爷送她回去后就回来,你们先练习。”   “小景,我会帮你想教练请假的,想送多久都可以。”忍足说。   迹部:“……”   阮小七抱着书,与迹部肩并肩走在路上。   “迹部君。”阮小七说道,“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迹部看她一眼,“算是你上次请我吃饭的报答,本大爷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走了一段路后,阮小七几次欲张嘴,又都将话吞了下去。   迹部眼力超群,不仅是在网球上,还包括观察人的面部表情,“你想说什么?”   阮小七看向他,犹豫的问道:“迹部君,你为什么要把我留给你的剑放进拍卖行?是因为缺钱吗?”在这件事上,要说阮小七一点也不怨迹部景吾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把剑对她非常重要,算是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不是,”迹部面色不变的说:“我没有把剑放进拍卖行,而是扔进了垃圾场。”   “…………为、为什么?”阮小七勉强笑着,“是不是因为它占地方了,其实,有时看见它那么占地方我都想扔掉它。”   迹部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因为,本大爷不想看到它!”   “哦,原来是这样,”阮小七闭闭眼,在睁开时,瞳孔里已经没了忧伤的神色,她笑笑说:“没事了,迹部君,我们走吧。”她突然害怕知道小景讨厌那把剑的原因,因为她害怕小景会说因为讨厌那把剑的主人。   “阮小七,别再逃避了!”迹部突然拉住阮小七的胳膊,“你能不能告诉本大爷实话,五年前为什么你会无故消失,为什么你会变化这么大,为什么你会改名字,为什么……你要回来?”他一直在等阮小七说实话,但每次阮小七都要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他的耐心快消耗完了!   “五年前,我哥找到了我,带我回了香港,我这些年一直待在香港。杜浅兮才是我真正的名字。我来日本,只是为了留学。”阮小七盯着迹部的眼睛说道。   迹部笑道:“呵,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了。阮小七,你知道本大爷为什么要扔掉那把剑吗?”   阮小七心脏一颤,她扯了下迹部的袖口,说:“小景!我们别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好么?求你了。”是她的错,她不该挑起这个话题的。   “好啊,不谈了。”阮小七,本大爷果然还是很讨厌你!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内容改了些,这样看着还好些。   对于给大家带来的麻烦,印子180度鞠躬求原谅。    ☆、过渡章   周一下午放学后,同班的阮小七和桃城一起去网球场。   桃城换过衣服后直接去了操场,而阮小七则到网球部休息室。   “学妹,有什么想法吗?”大和拿着正选名单,向对面的阮小七问道。   阮小七正正身体,认真的说:“我向乾学长了解过,冰帝的正选二年级占绝大部分,以往的比赛,第一双打是二年级的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第二双打是二年级的宍戸亮和一年级的凤长太郎。向日岳人擅长特技球,和菊丸学长是同类型选手,忍足侑士又是不输于不二学长的天才,想要在第一双打取胜,我觉得可以把赌注压在我们青学的黄金组合菊丸学长和大石学长身上。”   大和沉思片刻,又问:“那第二双打呢?”   阮小七继续道:“凤长太郎绝招是超高速发球,其它倒是没什么亮点,这样的他不足畏惧,但他与具有绝对防御名称的宍戸亮配合后,绝对是令人头疼的对手。”顿了顿,阮小七反而问道:“大和部长,请问你的右手臂痊愈了吗?”   大和一怔,看着阮小七的视线多了些警惕,而后笑笑:“当然痊愈了,不然教练怎么会允许我上场。”   “部长,请不要勉强自己。你的伤口根本没有痊愈,这些天,我看过你的训练,右手的反应很不自然,打球时有种违和感,我这才猜测,你的右手受过伤并且没有痊愈。”阮小七认真的说,“部长,请不要忘记我的职责,当初你和神崎君不就是看上这一点才选择让我当经理的么,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想,我就该辞职了。”   “呵呵,我倒忘了,不过我掩饰的真有那么差劲吗?”大和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的肩膀确实没有痊愈,但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输。”   说道不会输时,大和表情非常坚定,这是他中学的最后一场比赛,他想带领青学取得全国冠军!   “我知道了,我会将这点考虑进去。”阮小七看着名单,思虑片刻,说:“关于第二双打,我曾请教过神崎君,当时他说,从整体战略上来说,可以放弃第二双打。”   大和食指一下下敲着桌子,“这也是你的答案?”   阮小七摇头,“不是,我并不想放弃第二双打,所以第二双打,我选择乾学长和桃城同学。”   “桃城?”大和诧异说:“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正选。而且,一年级不能成为正选,这是青学网球部有史以来的规定。”   阮小七说:“但桃城同学的实力足以成为青学的正选。他之前的校选拔赛落选,也是因为在组内同时碰上了不二学长和大和部长。”   大和揉揉眉心,显然很困扰,“让我考虑考虑,你先出去帮忙吧。”   “大和部长,请尽快决定,毕竟不管是桃城同学还是乾学长,他们都没有双打的经验。”阮小七站起身,退了出去。   走出休息室,阮小七仰头深吸了口。第一场双打是场赌博,第二次双打更是一场赌博。阮小七看过冰帝之前的比赛录像带,如果让她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公正的判断,青学的胜率只有10%。冰帝网球部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即使是一年级,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也能成为正选。而青学缺少高手不说,还自动舍弃了具有潜力的新人。   “经理,你跟部长商量的结果是什么?”乾贞治突然拿着笔记本很有情报意识的出现在阮小七身边。   阮小七不答反问,“乾学长,你觉得你能够打双打吗?”   乾收起笔记本,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没问题,我已经收集好青学所有正选的数据,完全可以配合他们的打法,并且激发他们最大的潜能。”   乾非常自信,但这一点也不能增加阮小七的信心,“那,如果乾学长跟桃城同学组成双打呢?”   “……”乾拿出笔记本,翻了又翻,最后泄口气说:“以当前的数据,不能。”   “……好吧。”阮小七点头,面无表情的说:“努力,加油。”神崎君说为了保住单打放弃第二双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她还是想拼一拼,也许会有奇迹呢。   乾眼镜一闪,震惊道:“经理,难道部长要将我和桃城组成第二双打?”不可能的,桃城根本不在正选之列,在他的情报里,他与桃城组成双打的几率是零。   阮小七说:“这只是我的建议,最终决定还要取决于大和部长和龙崎教练。”   部活结束后,阮小七并未和神崎有雅一块回家,而是独自来到街头网球场。   这里还是她昨天放学后无意中发现的,说是无意,其实还要归功于她的迷路本领。阮小七站在一旁,拿出笔记本,认真观察着网球场上双方的打法。   恶补,这是她一直在做的事,她真的想做好经理这份工作。   傍晚,阮小七赶回家吃陪神崎有雅吃晚餐。   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直到,青学关东大赛的第二场比赛来临。   青学最终决定的正选名单内,手冢第一单打,不二第二单打,大和部长第三单打。黄金搭档菊丸、大石第一双打,第二双打是乾贞治和三年级的一个正选。   阮小七拿到名单时没有任何反应,或许说这也在她的预料之内。如果破格让不是正选的桃城参加网球赛,会引起很大的争议,甚至是动摇军心。   与冰帝的比赛乍一开始,就进入了激烈的攻防战。   阮小七站在青学的休息区,跟桃城等一年级拿着手筒喇叭为青学加油,不过他们的呐喊声总是被冰帝声势浩大的啦啦队盖过去。   桃城不服气的扯着嗓子喉,阮小七揉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不着痕迹的远离他身边。   比赛很激烈,但结果却十分令人大跌眼镜。   青学以绝对的差距输给了冰帝,止步于关东大赛。   青学的正选非常失落,坐车回学校时,车上的空气都凝固了。   樱子和麻生瞳都低声哭了起来。   阮小七情绪很复杂,身为青学的经理,她自然不愿意看到青学输,但另一方面,她内心的某个角落却为小景赢得比赛而高兴。   阮小七咬咬唇,觉得这样的自己非常可恶。她突然站起来,走到大和身前,九十度鞠躬大声说道:“大和部长,请相信,明年我们一定会把全国大赛的奖杯摆在青学网球部!”   大和一怔,很久,忽然大笑道:“那我们这些前辈的执念就拜托你们了!”大和目光扫向青学三级生正选,“都别哭丧着一张脸嘛,我们都尽力了,没什么好遗憾的。”大和又看向手冢,“手冢,以后网球部就拜托你了。你带领下的青学一定要取得全国总冠军!”   手冢站起来,虽然还是那张冰山脸,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眼中多了几分坚定,“是,部长。”   <<<<<   关东大赛结束后,青学也迎来了期末考。   对于日语只会说不会看,阮小七自然取不得什么好成绩,况且,在香港时,她的功课就差的一塌糊度。   别看这样,阮小七其实是肯刻苦,肯努力,肯为功课放弃睡眠,为了一点不懂的问题追着老师跑到办公室的那一类乖学生,奈何智商是硬伤……   办公室内,老师看着那张到处是红色叉号,总分数连二十分都不到的考卷都下不去笔,给这样的好学生一个不及格,搁哪个老师心里哪个老师内疚。   但,这二十分与及格的六十分也相差太远,就算老师想提到及格都没办法。   所以,就造成了以下的场景。   神崎有雅看着那几张惨不忍睹的试卷,全身都在颤抖,“浅浅兮妹、妹妹,这张考卷真的是你答的?”   阮小七别过脸去,轻声“嗯”了声。   “我我我我……”我擦,就算小学生做这份试卷也不至于做成这样啊!神崎有雅泄气的把卷子放在桌子上,说实话,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壮烈”的试卷,这次真长见识了。“算了,你们班主任拜托我假期给你补习功课,开学后会有补考,所以你最好做好修罗场的准备!”   阮小七摆正姿态表明决心道:“神崎君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神崎有雅:“……”   一个月后的八月十九号这天早上。   “神崎君,我今天能不能出去?你放心,今天的功课我明天一定会补上的。”阮小七很郑重的问。   神崎有雅挑眉,“你知道你昨天做的那套试卷得了多少分吗?”   阮小七嘴张了张,“35……分。”   神崎有雅又问:“距离开学补考还有多长时间?”   阮小七垂了垂头,“……半个月。”   “知道就好,我现在去拿书,用过早餐后就来书房。”神崎有雅不容置喙道。   等神崎有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后的那一刻,阮小七快速放下筷子,跃过桌子,飞快跑了出去。今天是冰帝全国大赛的第一场,她无论如何都不想缺席。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官方设定,青学这一届应该打到了全国,虽然看动画时连名不经传的小学校都瞧不起青学。这里止步于关东,请自我催眠,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求原谅   “喂,浅兮,你昨天的考试卷放哪了?”神崎有雅趴在二楼楼梯护栏上喊道,结果餐桌上早已没了人影。   “少爷,小姐刚才出门了。”门口的佣人听到声音,走进来回道。   神崎有雅嘴角抽了又抽,偷跑……不过,还真适合浅兮的性格。浅兮看起来乖乖巧巧,实际比任何人都固执,她如果想做什么,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啊!   算了,算是给他们两个人放个小假吧,帮人补习功课也是很累的。神崎有雅拿出手机,跟亚久津打个电话,约他一块去健身房锻炼身体。这一个月天天窝在家里给浅兮补习功课,骨头都生锈了。   坐巴士到达目的地,阮小七径直朝比赛场地走去。   突然,阮小七停了下来。   远处,迹部扶住差点跌倒的涉谷纯子,而后说说笑笑的朝远处走去。   小景跟涉谷纯子很相配啊,不管相貌还是气质。   不过,怎么心里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很难受很难受,就像有双大手紧紧攥住心脏一样。   她跟迹部都长大了,不再是五年前的小屁孩。但就算对现在的她而言,小景也是最特殊的存在。那对小景来说,她算不算也是特殊的?   阮小七不由回想之前的自己,她以前跟小景相处时,就是个弱智,现在虽然算是开窍了,但也总是做丢人的事,而且她长得不漂亮,又不会像别的女孩那样打扮,学习又差。反观涉谷纯子,涉谷纯子不仅漂亮有气质,而且还是明星,她就见过班里的很多同学收藏涉谷纯子的海报,而且听桃城说,涉谷纯子不仅是最佳女声优奖的得主,而且还是最受欢迎的音乐人,她的出道曲登上了日本ORICON公信榜的榜首,最近又在筹备微电影的拍摄,公认的新生代偶像……   涉谷纯子比她优秀很多。但,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把她最喜欢的小景交给任何人!   如果不能输,对方又非常优秀,那就只能让自己变得比对方更优秀。   首先,下学期的补考考试高分通过!接着,变得跟涉谷纯子一样闪闪发亮!最后,向小景告白!结局,王子和灰姑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这故事happy-end!   ……   …………   ………………   ——阮小七甩甩头,今天还是先去看比赛吧!   走到看台时,冰帝和比嘉中学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阮小七找到前排的桃城,走过去,问道:“桃城同学,学长们还没来吗?”阮小七会知道冰帝今天有比赛是昨晚桃城打电话告诉她的,桃城说今天乾学长他们要来这看比赛。毕竟是因为冰帝,他们才止步于关东大赛的,自然,他们不想胜过他们的冰帝输在全国大赛。   桃城说:“乾学长,手冢学长和不二学长马上就到,至于部长,他暑假一开始就去箱根旅游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对了,杜浅兮,你这一个月功课复习怎么样了?我和学长们在做特训,少了你这个经理还挺寂寞的。”   “还可以。神崎君说,我的测试卷能上六十分,就让我出来,我会努力的。”阮小七说。   “……”桃城。   “我可以问一下,你的测试卷成绩是多少吗?”   阮小七面色不变的回道:“三十分,距离六十分还差三十分。”   桃城:“…………”在暑假结束前,他们网球部的经理应该都出不了家门。   “迹部,青学的正选来了。”冰帝场区,忍足说道。   “本大爷看到了。”青学正选的气势太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迹部目光扫过刚赶到的手冢、不二和乾贞治,最后目光落到跟他们打招呼的阮小七身上,自从上次与青学比赛后,阮小七就再没有出现在过他眼前。   他该庆幸吗,这只不华丽的母猫都没有再缠着他。   “迹部君,该你上场了,我帮你拿外套。”涉谷纯子充满柔性的声音打断了迹部的思绪。   “多谢涉谷学姐。”迹部回过神,将运动服的外套交给涉谷纯子,拿起球拍进入场地。   迹部君对战比嘉中学二年级的木手永四郎,木手永四郎虽然不是队长,却是比嘉中学最厉害的选手。   “木手永四郎,比嘉中二年级,别号‘刺客’,作为选手实力不容小觑,而且比赛中通过击球准确命中对手的身体,令对手受伤而取胜,是个不择手段也要取胜的男人。”乾拿着笔记本,叙述着他之前搜集的情报。   听到乾的描述,阮小七心脏一颤,小手蓦地攥紧,紧紧盯着木手永四郎,生怕他对迹部下手。   直到第三局,擅长全方位缩地的木手永四郎都在压制着迹部。   突然,阮小七眼瞳收缩了下,刚才她一定没看错,木手永四郎不怀好意的笑了下。   在球落到自己场地时,木手快速挥动球拍,也不知有意或无意,球拍在打中小黄球时,带起了几颗石子,飞向网栏对面的迹部。   阮小七指尖猝然窜出一缕细不可见的火苗,快速朝石子飞去,就在石子即将撞到迹部的脸上时,火苗撞上石子,石子改变了轨道。   迹部毫无犹豫的挥拍,将球打了出去。木手以为自己阴谋得逞,疏于防范,网球毫无妨碍的落到了他的场地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看着落地后仍不停旋转的黄球,木手喃喃道。   有了第一次,阮小七对木手的盯防更加严密起来,她不允许木手用小手段对付小景。   中场休息时,迹部走回冰帝场地的休息椅上,但那双深蓝色的瞳孔却紧紧盯着阮小七,带着暗色,无声道:“刚才的事是不是你做的?”这是他的比赛,即使对方使用肮脏的手段,他也不想任何人插手。   拥有洞察眼力,又是当事人,迹部自然看到了那颗石子伴随着网球朝自己的脸飞来,石子眯眼,接着网球打在脸上。迹部都做好了被击中的准备,只是那颗石子倏然消失不见了。他不可能眼花,在石子消失前,撞到石身上若有似无的东西也不是幻觉。而那个若有似无的东西都是从阮小七这个方向飞过去的。   “是的。”看懂迹部唇语的阮小七没有一丝犹豫点点头,坚定的回道:“我不想迹部君受伤。”就算她自己受伤,她也不想小景受伤。   “你不相信本大爷!”迹部张张嘴,脸上是暴风骤雨的前兆,“不许再插手!”   “我没有不相信迹部君……”阮小七脸上出现一瞬的慌乱,大力摇摇头。   “不许再插手!”迹部表情可怕的重复道。   阮小七闭闭眼,最后点点头。   等她睁开眼后,给迹部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无声的说:“迹部君,一定要赢!”   迹部再次回到场上时,表情和眼神都变了,就算阮小七不说,他也怎么可能输给这种用网球伤害人的混蛋!   比赛很惊险,但迹部还是以6:4的比分赢得了比赛。   迹部一回到休息区,涉谷纯子立刻拿着急救箱跑上前,取出消毒药棉,帮他给脸上和胳膊上的擦伤消毒,包扎。   对战木手,迹部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伤了。   桃城双手抱着后脑勺说:“啊啊,真是一场激烈的比赛。如果我也能跟这些厉害的家伙交手就好了。副部长,不二学长,乾学长,我们去训练吧。看到这些家伙的比赛,心脏都沸腾了。”   手冢点点头,“啊。”他又何尝不是。迹部是个很厉害的对手,明年,他一定会带领青学,打败冰帝,取得全国大赛的冠军!   走了两步,桃城见阮小七还留在原地,问道:“杜同学,你接下来是要回家学习吗?”他可没忘她之前说的那张三十分的测试卷。   “嗯。”阮小七收回锁定在迹部身上的视线,“我要回家继续学习。”   “那拜拜啦。”桃城说。   “桃城同学,手冢学长,不二学长,乾学长,再见。”阮小七礼貌十足。   送走桃城和几个学长后,阮小七取出手机,给迹部发了封邮件。   “对不起,但,就算再重来一次,我也会插手,我不是不相信迹部君,而是我不想迹部君有任何受伤的可能。”   迹部听到手机铃声,取出来,看到发件人后,沉默的走到一边,很快,又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看到迹部连一眼都不看自己,阮小七心里顿时弥漫出浓浓的失落感,她默默收起手机,转身往回走。看来小景是真的讨厌她了啊,算是她活该吧。   迹部抬眼看看阮小七失落的背影,攥了攥手里的手机。就算这个是阮小七擅自出手的理由,他也不打算这么轻易原谅她。   不管有什么理由,他不不允许别人随意介入他的比赛中!   坐车回到神崎宅时,神崎有雅还未回来。   阮小七趴在床上,脑子里不断浮现迹部对涉谷纯子的笑容、对自己的冷目,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明明她最在乎小景,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翻出手机,拨出迹部的号码,等那边一接通,就问道:“小景,你是不是喜欢涉谷纯子?”   “迹部,谁给你打的电话?”听到迹部的手机铃声,正在烤肉的忍足抬头问道。   全国大赛进入了四强,又为了缓解队员心里的压力,冰帝才决定来烤肉店开庆功会。   “一个认识的人,我出去接个电话。”   迹部走出烤肉店,接通电话,还未说话,那边就传来一道哭着的质问声。他皱皱眉,他什么时候喜欢涉谷纯子了,阮小七哪根神经搭错了吧!   电话那边的阮小七有说道:“今上午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是真的怕你受伤,而且我也道歉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才肯理我?”   迹部头疼的揉揉额心,“……你想本大爷怎么理你?”   “呃……”阮小七一噎,眼泪也像被阻断的洪水,停了下来,半天才说道:“总之,你要给我道歉!”   “……”迹部直接挂掉电话。为什么没错的人要给有错的人道歉!   阮小七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撇撇嘴,继续拨过去,“你必须给我道歉!”   迹部额头青筋蹦了下,“别耍小孩子脾气。”   “道歉!”阮小七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待迹部完全没了之前的卑微。   “我挂电话了。”迹部说。   “你挂了我还会再打过来!”蛮不讲理的话让迹部挂电话的动作一顿。   听着阮小七断断续续的低泣声,良久,迹部才说道:“阮小七,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一个小时后,神崎宅附近的咖啡厅。   靠窗位置处,阮小七和迹部对面而坐。   阮小七眼眶有些红肿,但还是勉强打起了精神,“迹部君,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好了,我会一五一十的回答你。”自从跟小景见面后,小景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小景一直对五年她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她虽然不想将所有事告诉他,但,她真的受不了小景对她疏远的态度了。   迹部拿着小匙轻轻搅了搅杯中的咖啡,说:“那,五年前你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这个问题是他这些年来最在意的事。   阮小七稍犹豫了下,低声叙说道:“当时并不是我自愿离开的。因为我的血液有些特殊,所以被绑架了。为了维持那伙人老板的生命,每半个月就要从我身体内抽取500毫升的血液。我在那里生活了五年,直到那个老板死亡,我才脱离了组织。之后,他们给了我笔钱,安排我生活在神崎家。”   “……”迹部手一抖,瓷杯里的咖啡倒了一桌子,他撑着额头,不可置信低声喃喃道:“你、你在说什么?”难道真是因为他当初任性的将阮小七赶出去,才致使阮小七被那群家伙盯上的。这么说来,他这些年的噩梦都是真的,被当然人体血库每半个月抽血,持续了五年,每个夜晚无力的哭泣、求救都是真的。当初那个傻傻的阮小七会变成现在这样,是被他害的。   开玩笑吧!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阮小七注意到迹部眼神有些涣散,焦急的说道:“小景,这不关你的事,都是我自己笨,是我自己傻才被那些人抓到的。而且我这些年除了提供血外,一点苦都没吃。你看,我现在活的不是好好的么,小景,小景……”   迹部缓缓抬起头,大睁着眼,嘴唇颤了颤,说:“你当初是不是可以逃走的?”当初将家里的行李拿走的应该是阮小七本人。不然,哪个绑架犯还会做这些事。那如果阮小七当初可以逃走,为什么还会被抓住?难道是因为他??   以阮小七的智商和对他的依赖,这也不是不无可能。   阮小七难得脑子灵活了一回,意识到迹部的想法,她急忙抓住他的手,摇摇头,“不是的,我打不过哪个绑匪,所以我是逃不走的。”   迹部猛地甩开她的手,低声嘶吼道:“阮小七,不要再骗我了行不行!”为什么要一直减轻他的罪恶感,明明就是因为五年前他的任性……   阮小七被吓了一跳。   整个咖啡厅的客人频频向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   阮小七看了他一会儿,吞吞吐吐的说:“当初那个人确实用你的性命威胁过我,但,真的,就算他不用你威胁我,我也逃不了的,小景,你要相信我。”最开始阮小七的眼神还有些躲闪,但最后一句却是直直盯着迹部的眼睛坚定的说的。   “……本大爷知道了。”迹部自嘲道:“竟敢用本大爷威胁你,呵,呵呵呵呵……”   “小景?”阮小七担心的叫道。   “我们走吧。”迹部将钱放在桌子上,拉住阮小七的手走出了咖啡厅。就算他再懊悔,也没有给人当猴子看的爱好。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迹部突然停下来,看着阮小七的眼睛问道:“那个神崎家是跟绑架你的人是一伙的吗?”   “不是,不是,神崎叔叔应该只是认识那群人。”这件事跟神崎家没有任何关系,况且神崎家照顾她这么久,她不能把神崎家牵扯进来。阮小七扯扯迹部的袖子,低声说道:“小景,忘记这件事好吗?你看,我没事的,我一点事都没有,而且那伙人的老板也已经死了,我的仇也算报了。小景,忘了吧。”   就算老板死了,徐福的势力还是很大的。身为平民的小景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她不想小景跟他们扯上丝毫关系。   迹部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低哑着声音训道:“阮小七,以后别再因为本大爷受任何人的威胁,听到没有!本大爷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不配拥有迹部这个姓氏!” 作者有话要说:  请相信,阮小七的脑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样。   今天为了找全国大赛是否是在暑假期间举行的,专门又看了几集全国大赛篇。然后发现,人物崩了orz。   部长太有气势,实在不敢下手。女王已经下手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写下去。   求评论,就算骂印子也行。   我也知道崩了,人物性格很难把握,阮小七的设定也崩的一塌糊涂。看到这的都是真爱啊!!!么么哒~~~ ☆、跟我生孩子   “天啊,浅兮妹妹,你终于及格了!”神崎有雅激动的看着测试卷头上的六十二分,手指都在不停的颤抖,“中午想吃什么,有雅哥让厨房给你做。”   阮小七说:“神崎君,那我可以解除禁足了吗?”神崎有雅曾严厉要求过,如果考不到及格,她就不能出家门。   “可以可以,你是想去哪玩吗?我让司机送你去。”神崎有雅说。   “不用麻烦司机了。”阮小七说,“我想去找朋友,去哪还没决定,也许还会晚点回家。”   神崎有雅说:“若是赶不上晚饭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   阮小七点点头。   “小景,全国大赛决赛成绩怎么样?我今天测试卷成绩得了六十二分,及格了,所以神崎君解除了我的禁足,我可不可以去找你?”回到房间后,阮小七拿出手机给迹部发了条邮件。   很久,就在阮小七以为迹部没看到邮件时,她的手机轻轻震了下。   “十点整,安兴俱乐部门口见。”   阮小七快速回复过去,“好的。”   自从上次她坦白后,她跟迹部像撕破了中间那层隔膜,关系日进月异,一直在用邮件联系,但前天全国大赛结束后,她发出去的邮件都像石沉大海一样,她有小小的担心。   安兴俱乐部门口,迹部看到阮小七时,朝她摆了下手,“本大爷在这里。”   阮小七跑过去,说:“小景,对不起,我迟到了。”   “是本大爷早来了。”迹部递给阮小七一只球拍,“跟本大爷比一场。”   阮小七没有多问,接过球拍,“好。”   阮小七运动神经发达,但在网球这种有技术含量的运动上,确实没有什么天分,但单靠速度、反应和精准度,即使只会打直球,也不会一上场就输掉。   半个小时后的第四局,迹部一记跳起扣杀,小黄球直直落在了阮小七的场地上。   阮小七有些小喘,她感受了下右手的麻痹程度,就知道迹部刚才在用多大的力打球,迹部的心情不好啊。   迹部满头大汗,走到网前。阮小七把小黄球递给他,问道:“还打吗?”   迹部说:“有些累,不打了,谢谢你陪我。”   阮小七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吗?”   “有这么明显吗?”迹部扶扶额头,“呐,阮小七,本大爷又输了啊,在网球上。”   阮小七一愣,而后浅笑道:“那下次赢回来就好了,人就算再强大也不可能总是胜利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迹部走到网球场旁边的长椅上,咕咚咕咚喝水,胳膊搭在椅背上,仰头望望浅蓝色的天空,“有些不甘心,明明说过,在网球上,本大爷不会再输给任何人。”   阮小七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上,“小景,以后我都陪你做练习吧!”   迹部瞥她一眼,“不用,本大爷还不至于找不到练习的对象,况且,就你只会打直球的技术,本大爷也不觉得能学到什么。”   “怎么会,我会全力帮助你练习的。”阮小七坐到她身边,笑笑:“别失落了,你还想做什么,我全程奉陪怎么样?”   迹部挑高眉峰盯了会儿阮小七,而后站起身,将球拍塞进她怀里,说道:“走吧。”   阮小七抱着两只球拍没问要去哪里,只是笑着跟上。   “迹部,你也来这练习啦。”刚出俱乐部,同样走到俱乐部门口的忍足打招呼道,“这是结束要走了吗?”   “呐,部长,你这是要去哪?我和忍足也练习完了,现在要去吃蛋糕,部长一块吧。”向日岳人说。   “迹部君,你好。”忍足旁的涉谷纯子打招呼道。   注意到涉谷纯子,迹部微微挑眉,说:“涉谷学姐最近不是要拍微电影吗,怎么会在这里?”   涉谷纯子浅浅一笑,说:“今天状态有些不好,所以导演放我一天假让我调整状态。如果不介意,迹部君也一起去吧。”   向日说:“是啊是啊,这几天部长情绪不佳,我们都好担心。”   迹部犹豫了下,低头看向站在后面的阮小七,问道:“要不要去?”   阮小七点点头,她刚才说过,不管迹部想做什么,她都会全程奉陪的。   高级蛋糕店内,几人坐在临窗的位置,涉谷纯子和迹部坐在一起,对面依次是阮小七、忍足和向日。阮小七开始本想坐在迹部旁边的,但那个蓝色长发的少年却先一步做出邀请的动作,让她坐在了现在的位置上。   向日明显很喜欢吃蛋糕,一连点了时令水果蛋糕、抹茶蛋糕和香草奶油蛋糕,如果不是忍足阻止,他几乎都要把单子上的蛋糕点一个遍。   迹部只点了杯咖啡,忍足要了块巧克力蛋糕。涉谷纯子是歌手,为了保持身材,不能吃甜食,只点了杯橙汁。阮小七点了慕斯蛋糕。   忍足目光在阮小七和迹部身上游移,最后视线定格在阮小七身上,绅士的问道:“这位可爱的小姐,可以请问芳名吗?”   迹部喝着咖啡,目光扫过忍足。   阮小七忙咽下嘴里的蛋糕,说:“我叫杜浅兮。”   忍足含在舌尖品了品,说:“浅挚绊离兮,浅兮离兮,有些忧伤的名字,很美。”   阮小七:“???”   迹部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如果阮小七能听懂,他就不用再担心她的智商了。迹部收回视线,侧头看向涉谷纯子,说:“涉谷学姐的专辑我听过了,非常好听。”   涉谷脸上显出惊喜的神色,“是么,得到迹部君的称赞,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说实在的,自从唱片上市后,我心里一直很忐忑。”   向日连连点头,“嗯嗯,涉谷学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我一连买了两张,一张用来听,一张用来收藏。”   涉谷纯子笑道:“谢谢你了,向日君。”   涉谷纯子看向阮小七,说道:“浅兮同学,上次的事一直以来还没能好好谢谢你,当时如果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周日是我和迹部君的订婚礼,你一定要来。”   忍足:“…………”   向日:“…………”   阮小七手里的叉子直接掉在了桌上,她瞪大眼睛望向迹部,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迹部不由侧侧脸,避开阮小七紧迫的视线。   忍足诧异道:“迹部,涉谷学姐,你们真的要订婚??”虽然他经常说迹部喜欢涉谷学姐,也承认他们非常相配,但真没想到发展会这么神速!   涉谷纯子有些小女娇羞的看了迹部一眼,迹部说:“嗯,请帖大概明天就会发出去。”这是他小时候订下的娃娃亲,他没有喜欢的人,而涉谷温柔漂亮又优秀,家世难得又相当,当时觉得跟她结婚也无妨。   涉谷纯子漂亮精致的脸蛋微微红了下,当是倾国倾城。   “啊啊——!!”向日惊叫道:“原来部长不是在暗恋涉谷学姐,而是早就追到手了!部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这种大事都瞒着我们,害的我像小丑一样一直在中间帮你跟涉谷学姐牵线搭桥,我不管,反正部长要吃我饭。”   “小景不能跟涉谷同学结婚!!!”阮小七猝然站起来,在几人惊讶的视线下走到迹部跟前,拉起迹部的手就开始跑。   事情太过突然,没反应过来的迹部差点被带的绊倒。   涉谷纯子:“……”   忍足推推眼镜,说:“……什么情况这是?”   向日嘴唇动了动,“难道是……传说中的抢婚??”   阮小七拉着迹部一连跑出去几条街,还时不时担忧的向后瞅瞅,生怕涉谷纯子追上来抢人。   “别跑了。”迹部甩开阮小七的手,扶着膝盖直喘粗气,说:“阮小七,你发什么神经病!”   阮小七不知是急的还是跑的,有些婴儿肥的圆脸蛋红的几乎能滴出血,“小景,我不同意你跟涉谷纯子结婚!”   迹部喘气的空档强调道:“不是结婚,是订婚!”   “订婚也不行!”阮小七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表情说,“迹部景吾,我喜欢你,从五年前开始就喜欢,喜欢到满脑子都是你,拜托请和我一块生孩子!”   迹部:“…………”   迹部微微撇过脸去,小声嘟囔道:“本大爷才不想生个弱智的孩子……”   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不想生个弱智的孩子?!他明明就不想跟阮小七生孩子!呃,不对,他根本就不可能跟阮小七结婚才对!!!   阮小七的听力比常人灵敏数倍,自然听到了迹部的话,她急急道:“就算我智力比别人低,但我身体健康,运动神经强,绝对能生个健康强健的孩子!”   迹部:“………………”   “小景,请一定要和我生孩子!”阮小七深深一鞠躬。她最开始以为,自己对小景只有感激之情,回日本也是为了报答他,但上次见到小景搂涉谷纯子时,她发现,她心里很痛苦,那时她才知道,她回日本根本就不是什么报答,而是潜意识的想接近小景。所以,她绝对绝对不会把小景让给任何人的!   迹部脑壳有些疼,他扶着额头,说:“阮小七,你应该冷静冷静,你还小,还不应该想这些事。”   阮小七站直身,忍不住嘟嘟嘴,不服气的说:“小景明明只比我大一岁,还不是要结婚生孩子!”   “是订婚,订婚!订婚之后也不是百分之百结婚!更不可能马上生孩子!!”迹部再次强调道。他就不懂了,为什么一旦牵扯到他,阮小七迟钝的脑袋就会变得非常活络!   阮小七反驳道:“既然不是以结婚为目的,那就不要订婚了。”   迹部:“……”   “只是不是百分之百结婚,又不是不结婚。”迹部敲了下自己的额头,“都被你气糊涂了,阮小七,订婚这件事不可能因为你的意志而改变的。因为,本大爷根本不喜欢你!”   “……”听到迹部直言说不喜欢自己时,阮小七精神不由恍惚了下,但目光又立刻坚定起来,像说什么誓言似的,说:“小景,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的,一定!”   迹部:“…………”   “呐,小景,先忘记这件事吧。在遇到那几个人前,你本来打算带我去哪呢?我们现在就过去吧!”阮小七笑着说。   “……”这是在转移话题吧?!这熊孩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转移话题啦?迹部嘴角抽了下,说:“走吧。”   路边的灌木丛后,神崎有雅刚要冲回去阻止,却被涉谷白邪反剪双手捂住嘴摁在了地上。   无视神崎有雅杀人的目光,等阮小七和迹部走远后,涉谷白邪才放开了他。   “你他大爷的有毛病啊!为什么阻止我,我好容易认得妹妹都快被那混蛋小子拐走了!”神崎有雅急的在原地跳脚,“他妈的什么叫‘给我生孩子吧’,肯定是人贩子!丫的竟敢打我们神崎家人的主意……”   涉谷白邪淡淡打断神崎有雅的话,说:“那个少年名叫迹部景吾,是迹部财团董事长的独子,迹部财团唯一的继承人。而且请允许我郑重提醒您,‘拜托请一定要和我生孩子’这句话的是那个女孩说的。”   “我管他谁说的,现在是那小子把我妹妹拐走了……呃,等一下,”神崎有雅不可置信的说:“你刚刚说那个少年叫什么,迹部景吾,迹部财团未来的掌权者迹部景吾??”   “是的,放心了吧,神崎少爷。现在可以请您带我去鞋店了吗?”涉谷白邪说。   涉谷白邪出身偏僻的乡下,五年前母亲去世后独自来到东京闯荡,但这五年来他一直呆在地下场,很少出来,所以东京的商店他都不知道在哪里。上次的比赛不小心把鞋弄破后,他就打算出来买双鞋,所以今天拜托同事陪他一块出来买。但中途同事接到一通紧急电话,扔下不识路他匆匆走了。幸运的是,正在他茫然时遇到了个熟人——神崎少爷。   不过后来又因碰巧遇到这个女孩,神崎少爷非要任性的跟踪而浪费了他不少的时间。   “我放心个屁,那是迹部啊,富二代!富二代!花心大萝卜,玩弄女人,蒙骗幼女,都要结婚了还要招惹我妹妹!!”神崎有雅吼道。   涉谷白邪不轻不重的说道:“神崎少爷,富二代并不等同于后面那几个粗俗的点缀词,并且,神崎少爷不要忘了,您也是富二代的一员。最后,迹部景吾是要订婚,而不是结婚。”   神崎有雅一噎,“……我可以揍一拳吗?”为什么这个人总喜欢跟他对着干,他没惹过他吧!   涉谷白邪说:“抱歉,神崎少爷,不论任何地方,本人都不提供这项服务。”   <<<<<   走到半路,迹部停下脚步,说:“那个地方今天不适合去……本大爷先回去了。”发生了这种意料之外的事,再带阮小七去那个地方,她会更加胡思乱想的。   阮小七扯住迹部的衣袖,说:“小景,那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吗?”   “……好。”看着阮小七明明想哭却强装欢笑的模样,迹部心脏猛地咯噔了下。   阮小七垂下眼睑,在前面带路。   这个路线……竟跟他想带阮小七去的地方路线一样!难道她是要带自己去那个地方!迹部抓住阮小七的胳膊,阮小七下意识的回头。看到阮小七红肿的眼睛,迹部心里一紧,不由松开手,轻声问道:“你怎么哭了?”   “没有,小景看错了,我怎么会哭!”阮小七胡乱在脸上抹两把,“小景,马上就要到了。”   迹部嘴唇动了动,但最后也没有把想问的问题问出来。   十分钟后——   “终于到了,小景。”阮小七笑着指着面前的房子,不过兴奋也只是一瞬,很快她丧气的垂下头,小声说:“但是,我没有钥匙。”   当初她曾打算买下这栋房子,但房主人连面都没露,直接让中介告诉她,不管多少钱,房子都不会卖,让她打消这个想法。   迹部拿出钥匙,在阮小七眼前晃着,“是不是想要这个?”   阮小七困惑的看着钥匙,突然脑袋一个激灵,说:“难道这是咱们家门上的钥匙?”   “咱们家?”迹部轻声重复一遍,不过并没有反驳,笑道:“你可以去试一下。”   他最初想带阮小七来这里的,却中途变卦,想不到换了个领路人,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方。   阮小七拿过钥匙,匆匆去开门,“咔哒”一声,锁开了。阮小七半张着嘴回头看迹部,迹部点点头,阮小七几乎是“嗷呜”一声推开门跑了进去。   屋内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摆设也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阮小七扑到客厅的沙发上,将头埋进抱枕内,深吸一口,大声说:“这是我的床,我的枕头。”又拿起茶几上的两个马克杯,“这个是我的杯子,这个是小景的。”接着又打开衣柜,撇撇嘴,“果然都是小景的衣服,我的一件都没有。”   迹部看了眼她喜悦的快疯狂的样子,无奈摇摇头,径自查看屋子,想不到今生还会来这个房子,让清洁公司定期来打扫果然是正确的。   撒欢撒够了,阮小七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两只眼盯着迹部,说:“小景,你不是把这个房子卖了吗?”   迹部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挑眉,“谁说本大爷卖了?”   “那你为什么不住这?”阮小七问。在她记忆里,迹部不仅是贫民阶层,还是孤儿,而且还在上学,根本没钱再去买栋房子。   “这又……住烦了,所以换了个环境。”迹部本想说这又不是我的家,但想到阮小七一直把这里当成家看待,这句话他感觉不能说出来。   “所以说,小景,你现在在外面租房住吗?”说完,阮小七又嘟囔一句,“小景变得好奢侈,果然是长大的缘故吗?”   “…………”迹部挑挑眉,反问道:“阮小七,你以为本大爷是什么背景?”好像阮小七至今还在坚信着她幻想中那套“迹部好凄惨”的身世。   “什么什么背景啊?小景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阮小七困惑的皱眉,“小景不是跟我一样,在这个世界都是孤儿,靠兼职养活自己啊。”   果然是这样!迹部哭笑不得,“本大爷什么时候说过本大爷是孤儿?”   “家里没有父母,我跟你生活那么久也没有见过你父母,而且你那么小每天还得兼两份工。”阮小七掰着手指数自己这么认为的理由,突然,阮小七双眼发亮的看向迹部,说:“小景,你跟我生孩子后,我们就住在这里,有了孩子你就不会嫌这里烦了,而且还可以省下一大笔租房的费用。到时我也找一份工作,你就再也不用为吃穿发愁了。”   “……………………”迹部嘴角狂抽,怎么又提起生孩子了!在阮小七的脑子就没有先结婚才会有孩子的观念么!而且,他觉得就算阮小七去找工作,也没有哪个单位会要她。   手机响了起来,迹部拿出手机,是忍足的号码,“找本大爷有什么事?”   忍足说:“迹部你现在在哪?没被先奸后杀吧?”   迹部:“…………本大爷挂了。”   “别,其实是你未婚妻在找你,她担心你会出事。”   迹部犹豫了下,说:“告诉涉谷学姐,我没事。还有,未婚妻这个称呼,请留在周日举行订婚宴结束后。”   “好吧,我理解男人在走进婚姻坟墓前几日的焦虑。”忍足在电话那头叹息的说。   迹部额头青筋蹦起,说:“是订婚,今天不要再让本大爷强调这个问题!忍足,你应该去精神病科看一下,本大爷怀疑你得了结婚幻想症,整日觉得自己是婚后男子。”   电话那边传来几声轻笑,“不打趣你了,现在换涉谷学姐接电话。”   迹部很想挂了电话,但涉谷学姐的电话他又不能不听,心里暗骂忍足几句。   “迹部君,你现在在哪?”涉谷纯子的声音很柔和,但迹部还是听出了其中夹杂的焦急和急迫。   “涉谷学姐,我没事。”   “迹部君,请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很担心你,即使你说你没事,我还是担心你!”   “我不会有事的,阮小七又不是毒蛇猛兽。”迹部皱皱眉,这个……家,除了阮小七和父亲外,他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即使这个人会是他未来的未婚妻,甚至是妻子。   因为……在这里,他度过了他一生中最狼狈的一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华丽的迹部景吾也曾狼狈不堪过。   “阮小七是谁?”电话那边的女音陡然提高了几度,但又立刻恢复成了之前的轻声细语,“迹部君,我是你的未婚妻,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对我说的。”   迹部这才想到,阮小七对外都是自称杜浅兮这个名字的。迹部说道:“涉谷学姐,阮小七你也见到,她就是杜浅兮。”   见迹部不停的讲电话,阮小七好奇的问道:“小景,你在跟谁通电话?”   电话那边的涉谷纯子自然也听到了这道女音,“迹部君……”   迹部眉头一跳,说出一个地址匆匆挂断了电话。   虽然他不太喜欢吃醋的女人,但涉谷纯子还算识大体,所以他也不想与涉谷之间产成什么误会。   迹部刚要告诉阮小七涉谷他们要来,阮小七突然做了个噤音的动作,小声说:“小景,有人监视我们。”   迹部问:“……是不是绑架犯?”他这种贵族子弟,很容易遭遇绑架事件。   阮小七摇摇头,说:“我来的路上这种感觉就若有似无,刚才他气息乱了下,这次被我发现了。小景,你先躲起来,我出去看看。”   迹部:“…………”   阮小七放下抱枕,轻手轻脚的朝门口走去。   迹部快走几步拉住阮小七,把手机塞到她手里,轻声却强硬的说:“我出去,你躲起来,如果真是绑匪,就马上打电话报警。”   阮小七看着这样的迹部,一时间感动的又想哭又想笑,“小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她拉开迹部的手,快一步跳出门,在迹部反应过来前锁紧门。有着这样保护她的小景,她怎么会舍得再次离开他。   “是谁,快出来!”站在门口,阮小七绷着小脸喊道。   墙角处,涉谷白邪拍拍神崎有雅的肩膀,好心提醒道:“神崎少爷,不要再躲了,你妹妹朝这边过来了。”   神崎有雅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焦急的问道:“涉谷,你说我现在逃还来不来得及?”要是浅兮妹妹发现他跟踪她,绝对绝对会发飚的!浅兮虽然平时很好相处,但她非常重视个人隐私,一旦涉及到隐私,肯定会翻脸不认人!   涉谷白邪摇摇头,抬手指指他的身后。   “神!崎!君!请问,你在这做什么?”   神崎有雅转动僵硬的脖子,他好像听到了老旧机器强行被启动发出的“咯嘣咯嘣”的声音,“浅兮妹妹,如果我说我是恰巧路过你信吗?”   “你说呢?神崎君。”阮小七捏捏指骨节。   神崎有雅:“………………浅兮妹妹,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11点断电,所以没有时间修改,如果有错别字还请见谅,过后我会修改的,么么哒~~   修改完毕~~~ ☆、碰撞   “阮小七,你给本大爷过来!”   阮小七的胳膊在被拉住的那一瞬下意识就要出手,但意识到对方是迹部时,她及时收回手乖乖随着他的力道退到了他的身后,反正神崎不是什么坏人。站在迹部身后,阮小七诧异的问道:“小景,你怎么出来的?”她明明把门锁上了,而且门上的锁是挂锁,只能用钥匙在外面打开。   “跳窗!”迹部面无表情的说了句,那双犀利的眸子一直警惕的锁定着对面的两个少年。   “就是你们一直跟踪本大爷?”见对方不像绑架犯,迹部冷哼一声,“跟踪别人很有趣吗?”   神崎有雅嘴角抽了下,“非常无趣,不过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真还不得不跟!”   迹部眉头高挑,“本大爷应该不认识你!”   阮小七扯扯迹部的袖子,探出头说:“小景,他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神崎有雅,不是坏人。”神崎会跟踪他们,多半与她有关。   “神崎有雅?!”迹部细细打量着神崎有雅,眼眸渐渐变得暗沉,原来这个看起来还算温和的少年就是神崎家的少爷。神崎家,经营着一家地下场,不黑不白,不至于违法但也不是能拿到明面上的生意。   迹部在心里细数着他之前找人调查的关于神崎家的情报。当初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利用他的安危威胁阮小七,虽然不知道是哪个组织,但他可以顺藤摸瓜,神崎家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他怎么会放过。   “迹部大少,听说你要结婚了,为了避免传闲话,你以后还是离我妹妹远点比较好。”神崎有雅伸手将阮小七扯到自己身边。   结婚?!!迹部额角青筋一蹦,他该说这两人不愧是兄妹么!话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订婚认定为结婚的!   阮小七认真纠错道:“神崎君,小景只是订婚,你理解错了。”   迹部:“……………”   神崎有雅盯着阮小七的眼睛,郑重的说:“浅兮,订婚跟结婚就是一个意义。你还小太单纯,千万不能被这种外华内朽的富家子弟骗了。”   迹部:“…………………………”   “刺啦”一道刹车的声音,一辆银灰色SUV停在路口处。   四个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忍足、向日从后座走出来。涉谷纯子从副驾驶处下来,接着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干练型的女人踩着两寸高的中跟皮鞋从驾驶座走出来。   “Hello,迹部,我们过来了。”忍足笑着打招呼道,“咦,这两位是?”   涉谷白邪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反倒神崎有雅嘴角弯弯,说:“我叫神崎有雅,初次见面,你好。”   “我是忍足侑士。”忍足友好的握握对方伸出的手,但总觉得背脊有股说不清的凉意,就像被某种狐狸盯上的感觉。   涉谷纯子走上前,脸色不是很好。不过换位想想,再是大家闺秀,别的女人当着你的面强行把你未婚夫抢走了,也得发飙,何况涉谷纯子只是脸黑了点。   在涉谷纯子出现时,站在神崎有雅身后的涉谷白邪就微微垂下了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他大半个面容。   十平米小客厅内,小小的沙发上坐着三位女性,没有其它座椅几个少年也只能寻找自己的落脚点站着。几个少年均是非富即贵,第一次进入这种贫民房都挺惊奇的。   忍足打量着这间比自家厕所还小的客厅,布置简单到处透着一股冰冷的凉意,不过,沙发上的抱枕是粉红色的、还印着可爱的卡通动物,茶几上有两个马克杯,配对的,一粉一蓝。这些充满少女气息的物品倒是给这冰冷的房间增添了点暖意。   这里应该是杜浅兮的家,不过,迹部怎么也会来这里?   迹部非常郁闷,他本来把地点约在了这条街的茶屋里,正要带阮小七过去,结果阴差阳错,这些人都跑进了这个家。   “浅兮,这是你家吗?”同样不着痕迹打量一遍屋子的涉谷纯子问道。   “嗯。”阮小七毫无犹豫的点头。   涉谷纯子心里不由松了口气,这种贫穷家的女孩,就算迹部君再喜欢,伯父伯母也不会同意的。   神崎有雅有些诧异,浅兮妹妹什么时候瞒着他买了这么一座小房?   “涉谷同学,你来这里有事吗?”阮小七站起来,不着痕迹的朝迹部的方向移了移,有些防备着涉谷纯子抢人。   “……”涉谷直接面向迹部,说:“迹部君,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   阮小七顿时脑中警铃大作。   “可以。”迹部朝房外走去,涉谷起身跟上。   “浅兮小姐,请问家里有饮料吗?刚才吃了太多的蛋糕,有些口渴。”忍足叫住抬腿打算随上去的阮小七,说道。   “冰箱应该是空的。”阮小七说,然后再也没有表示。   忍足说:“……那可不可以拜托浅兮小姐帮我买些饮料回来,我第一次来这里,对这附近不熟悉。”   “好的。”来者是客,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阮小七问:“你要喝什么?”   “冰咖啡,向日要红茶可以吗?”忍足问道。   向日说:“嗯。”   阮小七又问向神崎有雅和涉谷白邪。   “浅兮小姐,我陪你一块去。”涉谷纯子的经纪人小松彩夏走过来说道。   走出门,迹部和涉谷纯子并不在门外。   阮小七有些心不在焉的买了饮料,回路上,小松彩夏旧事重提道:“浅兮小姐,上次我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意愿?我这些天可是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哦。”   “啊,是进入演艺圈吗?”阮小七问。   “是啊,现在我手里有个case非常适合你,这种一出道就有戏接的机会不多,我真心希望……”   “我同意。”阮小七打断小松彩夏的游说,直接说道。   小松彩夏也是非常出色的经纪人,见此,也不再多说,“由于浅兮小姐还是未成年人,我还需要与你父母沟通。”   阮小七抬头问:“我的父母都不在,跟我叔叔谈可以吗?”   “……只要是你的监护人就可以。”原来这个女孩是个孤儿,小松彩夏看阮小七的目光中不由多了丝同情的色彩。   <<<<<   神崎家与阮小七的关系,明面上是叔侄,其实算是主仆,阮小七以自主的意识想进入演艺圈,神崎家自然是支持。   签约当天,神崎先生亲自带着自家公司两位资深的律师一早来到约定的酒店。   而LME经纪公司派出的是小松彩夏和一个年轻帅气的经纪人,但一看就是资历尚浅的,小松彩夏说:“我们公司为浅兮小姐安排的经纪人是这位悠希骏也先生。”   悠希骏也对着神崎先生点点头,对阮小七说:“浅兮小姐以后我们共同努力。”   阮小七点点头,“还请悠希先生以后多多关照。”   小松彩夏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推到神崎先生面前,说:“这是我们公司关于新人的合约,神崎先生看一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   神崎先生先将合约交给带来的律师。像这种跟了神崎先生几十年的律师拔根头发都是空的,来看这种合同都是大材小用,但神崎先生说了,每一条合约都得看到本质,出一点差错都是丢工作的事,所以律师看的非常仔细。   两个律师一同查看,还时不时小声讨论两句。   看这阵仗,小松彩夏都如坐针毡,更别提那位年轻的纪经人。   两位律师向神崎先生提出几条意见后,神崎先生又从头到尾检查了遍。   这份合约是典型的新人条款,签约五年,每年的签约费会重新协定,这就主要看艺人的发展、身价、潜力,条件总的来说还算优厚。   除了一些条约漏洞外,神崎先生最后要求将时间缩短为三年,这也是红棍先生的意思。在杜小姐说她要进入娱乐圈后,他便向红棍先生报告了这件事,红棍先生以为是杜小姐的心血来潮,所以要求把签约的时间缩短些。   这些问题,小松彩夏还是有权利修改的。   “浅兮以后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在酒店门口告别时,神崎先生如此说。   “一定,一定。”小松彩夏和年轻的经纪人看着神崎先生身后突然多出的一大票黑衣人,小心肝都在颤抖。   年轻的经纪人悠希骏也隐下心惊,说:“浅兮小姐,我明天早上去接你。”本来新人都是要自己去公司的,但看这前呼后拥的架势,这是位娇贵的主儿,他还是辛苦点开车去接吧!   看着黑衣人帮神崎先生和浅兮小姐开车门,接着几辆奔驰绝尘而去,小松彩夏和悠希骏也都风中石化了。   悠希俊也颤颤的说:“小松姐,你之前不是说这次的艺人是贫穷人家还是父母双亡的孩子吗?这一票保镖外加五辆奔驰……闹哪样?”   “我之前去过她家,总共加起来不到四十平的房子,但想不到她有个这么有钱的叔叔。”小松彩夏震惊的同时也不由松了口气,幸亏他们没在合约上做文章,不然今天非得搞砸不可,她还是很看重这么功夫了得的女孩的。   “不过是有钱家的小姐也好。”悠希俊也笑道:“以前我手下的艺人因为没有后台都陨落了,这次有这么优渥的条件,如果我再捧不出一位天后,说明我在纪经人上面真没天分,还是辞职算了!”   “悠希,就算你是我的学弟,但天后这个位置,一定是我家纯子的!”小松彩夏坚定的说道。   悠希俊也笑道:“小松姐,那我们就打赌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替身   翌日七点,悠希俊也准时开车来到神奇宅。   “悠希先生,还要你来接我,真是麻烦你了。”阮小七拿着背包坐上车。   “照顾手下的艺人是我们经纪人的责任嘛,别客气。”悠希俊也回过头说,“浅兮,你现在还只是个新人,演技表演都不成熟,要做好在接戏前参加一段时间密集培训的准备。”   “我知道了,但,我还是希望能尽快出名。”阮小七进入娱乐圈的目的很单纯,一是挣钱还债,二是变得比涉谷纯子还闪亮。   悠希俊也:“…………”   “你想不想做替身,公司和Shining偶像事務所最近正在合资投拍一部叫《我的女管家》30分钟的微电影,女主角是一个冷酷博学身手俱佳的管家,女主演在拍摄武打部分有些困难,所以剧组现在正在寻找女主演的武打替身。小松姐向福田导演推荐了你,所以福田导演昨晚给我打了电话,希望你能今天过去参加试镜。我站在经纪人的立场希望你能接受,不过武打替身很辛苦,而且还可能会受伤,你要考虑好。”悠希俊也说。如果是对一般的艺人,他身为经纪人不用跟艺人商量就能接了这份工作,但他可没忘了后面这位是有一票保镖五辆奔驰的主儿。如果有个万一,他怕那位浑身散发着强大压力的神崎先生杀了他。   “能出现在镜头前吗?”阮小七问道。   悠希俊也说:“可以。”替身确实能出现在镜头前,只是不露脸而已。   “那我接受这份工作。”阮小七没有一丝犹豫。她从现在开始就要把握每一个出现在镜头前的机会,她时间不多,她要证明她不比涉谷纯子差,她想让迹部君正视她。不就是也许会受伤么,她唯一骄傲的就是身手,就算受伤了,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拍摄地点在一所学校,听说这是东京最著名的贵族大学,赶上放假校方董事会才决定借给《我的女管家》拍摄剧组的。   此时的拍摄地点设在剑道场,剧组正在中场休息。悠希俊也将阮小七带到导演面前,说:“福田导演,这就是我家浅兮,还请您多多关照。”   福田英夫导演是新生代导演著名的一位,去年凭借一部成本只有一千万的青春剧赢得了十亿的票房,又获得当年的最佳导演称号,可谓少年得志名利双收。   “福田导演,您好,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阮小七按照悠希教导的那样微微弯腰,有些圆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可爱十足。   福田导演像打量什么货物似的,上下前后细细打量着,最后摸摸下巴上的青色胡渣,说:“体型倒是符合。幸子,带她去换衣服。”   叫做幸子的女人将阮小七带进换衣间,拿出戏服给她换,和善的笑道:“刚才被福田导演打量的浑身发毛吧。福田导演平时很好说话,可一涉及拍摄,说是吹毛求疵绝不过分,当初试镜选演员时,每个试镜者都要求换衣服化妆看效果,所以你也别嫌麻烦。”   “不会的,我觉得导演这样做挺好的。幸子姐,这个女管家是什么性格,我没看过剧本不好把握,你能给我说说吗?”阮小七问。虽然悠希告诉过她这个女管家是个冷淡的性子,但没见过剧本,她也无法想象是怎么个冷淡法。   幸子想了想,说:“这个角色啊,挺冷淡的,冷酷帅气,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包括对主人都是一副面瘫相,但绝对尽职尽业,为了保护主人甚至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   拍摄现场,女主演涉谷纯子正在休息,在她看到阮小七出现在拍摄场地时目光闪了下,她放下手里的水杯,说道:“彩夏姐,是你推荐杜浅兮来当我的替身吗?我说过,那些武打部分我想亲自演。”   小松彩夏劝道:“纯子,别逞强,光是吊威亚,你大腿上的淤青到现在都没好。而且因为你每场戏都要亲自上场,已经拖后了整个拍摄组的拍摄进度,这个电影又必须在开学前完成,现在不止剧组人员连导演都有怨言了。况且只要动用替身的事不传出去,得到最好的拍摄效果最后还不是给你增加人气。”   “但我是真的想亲自演打戏,这是对我的一个挑战。”虽然涉谷纯子如此说,但她的经纪人小松彩夏还是听出她的坚持已经松动了。   小松彩夏继续劝道:“纯子,你听彩夏姐的话,你还年轻,以后这种挑战的机会多的是,但你接下来还有唱片的二期宣传,还有这部电影的宣传工作。如果在武打戏中受伤住院了,那多得不偿失啊!”   一刻钟后,同涉谷纯子相同管家装扮的阮小七出现在拍摄现场。   阮小七有些圆的小脸上全是冷漠,唇微微抿着。场内的演员此时也猜测出她扮演的角色,纷纷将目光定格到她的身上。   悠希俊比出一个加油的动作。   阮小七深吸口气,缓解内心有些紧张的情绪。   “清场,15场次拍摄准备,”福田导演吼一嗓子,接着对阮小七说道:“杜浅兮,这段戏的内容是因为剑道场的部员不满男主傲慢目中无人的态度,在你不在空隙攻击了他,现在你独自来找这些剑道部部员,要求他们去向男主道歉,而这些部员提出你打败他们所有人的条件。我不规定你的动作招式,只要求在一分钟内将这些部员全部干净利索的打倒。”   阮小七问道:“导演,真打还是假打?”如果是真打,她怕这些演员都得受伤进医院。   “当然真打,”福田导演一挑眉,随即笑道:“听小松经纪人说,你的身手很好,所以你还是悠着点劲儿,把人打伤了后面就麻烦了。”   场地清理出来,灯光道具拍摄人员全部就位。阮小七走到场地,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场即将到来的激斗中。   场上的女主演是替身,为了不让观众发现,又要拍摄出最好的效果,这非常考验拍摄的技术和把握摄影角度的能力。   “action!”   当站到十多个剑道部部员对面时,阮小七平淡的气场陡然一转,变得强大却又内敛,就像一把入鞘的宝剑。而在她出手时,气场再次改变,招式犀利压迫感十足。阮小七没有经过武术指导,招式全凭自己的本能。她学过自由格斗术,空手道和跆拳道,自己以前又有武术功底,采众家之长,再加上这些对打演员的配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剑道部部员全部痛苦呻|吟倒地不起。   就算小松彩夏和悠希俊也先前知道她身手好,见到这种场面也惊吓到了。还是导演喊“CUT”才令众多工作人员回过了神。   顿时“啪啪”的掌声不断从四周传来。   阮小七扶起倒在身边的演员,问道:“你们没受伤吧?”虽然控制了力道,但这些人刚才叫的那么惨,别是她不小心伤了他们。   “没事,没事,刚才叫的那么惨多是夸张的成分。”几个演员挠头不好意思笑道:“真看不出来你年纪小小的身手这么好,我刚才真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倒的。”   跟福田导演交谈的悠希俊也跟阮小七招招手,让她过去。   此时,女主演涉谷纯子和男主演都站在导演身旁。   福田导演说:“杜浅兮,功夫不错,但是你的站位有些问题,在以后的拍摄过程中还要好好向前辈们学习啊!”   反射弧比普通人要长的阮小七询问的看向自己的经纪人。   悠希俊也笑道:“福田导演同意你当女主演的替身了,还不快谢谢福田导演。”   “别说什么谢不谢这些客套话,如果接下来表现不好,我照样会辞掉你。”福田导演笑道:“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扮演美女管家的涉谷纯子,新生偶像派的代表,这位是扮演少爷一角的美风蓝,活跃在第一线的当红|歌星。”   阮小七之前听悠希说过她这次的工作是担当涉谷纯子的替身,所以此时看到涉谷纯子并不惊讶。不过这个男主角美风蓝倒是让阮小七吃了一惊。海蓝色的发色和瞳孔,如大海一样漂亮的少年。她一直以为这世上最漂亮的人是橘司徒少爷,但此时见到美风蓝,才发现这世上竟然有跟橘司徒少爷美貌不相上下的少年。不过,这两人算是两种风格,司徒少爷是古典华丽的美,而美风蓝则是干净纯粹的美。   阮小七脸上又挂上了浅浅的笑容,说道:“涉谷前辈,美风蓝前辈,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悠希俊也说过,笑容是拉近关系最合适也是最有力的武器。   有了阮小七的加入,让导演和所有演员最为头疼的武打戏份经常一遍就过,影片拍摄进度快了不少。因为阮小七功夫好,武术指导老师在她拍摄结束后经常过来找她聊天探讨演员的武术动作之类的。武术指导老师毕竟在这一行干了大辈子,认识老戏骨自然非常多,于是将阮小七介绍给了自己很多演艺圈的好友。虽然阮小七有些木有些呆,但非常乖巧,不管是一流还是三流演员都非常尊敬,这些老前辈闲下来时也愿意教她演戏的走位和表演技巧。   “浅兮,过来,下场需要用到威亚,你平衡感怎么样?恐高吗?”福田导演喊道。福田导演知道她是刚签约的新人,也就不期待她以前使用过威亚这种装置。   “我平衡感还可以,也不恐高。不过,威亚是什么?”阮小七疑惑的歪歪脖子。   福田导演豪爽的大笑道:“就是吊钢丝,你平时看电视电影里面的人飞来飞去的,别以为他们真会飞,他们身上都吊着钢丝呢。”   她可以跳起三米高,算不算会飞?“导演,我试试吧,不过应该没问题。”   “那就开始,如果感到不舒服,就马上喊停。“福田导演郑重的说道,接着对着工作人员吼了一嗓子,“道具组准备,注意安全。十分钟后开始拍摄30场次,都别闲聊了。”   美风蓝扮演的和哉少爷是濑户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但他的母亲却是他父亲的情妇。由于濑户家嫡长子车祸身亡,家主又因为车祸失去了生育能力,不得不把和哉这个私生子带回濑户抚养教育。和哉是个性格非常糟糕的少年,又是个全面废柴,为了照顾他的日常饮居、保护他的安全并且把他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濑户家为他配备了一款全能管家,这款全能管家就是女主角野泽美香。   和哉武力值为负,却作死的喜欢挑衅高手,为管家野泽美香惹来不少麻烦。   受不了家族压力和哉费尽心思甩掉了女管家,独自来到自己以前居住的房子。但此时却是房屋易主人去楼空,房东告诉他他妈妈已经离开了,濑户家答应将和哉培养为继承人的条件是他妈妈永远离开不见他。   和哉知道实情后大受打击。当初他是为了给母亲正名份才会答应去那个刻板守旧的家族当什么继承人,但想不到那些人却以此威胁他的母亲。他不会再回那个冷血的家族,让他妈的继承人去见鬼吧!   无处可去的和哉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结果遇到了他以前认识的街头混混。这些混混不知道和哉成了有名的濑户家的继承人,只知道他发达了,恶劣的向他索要钱财。   和哉就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加上心情不好,毒舌技能MAX,于是注定他悲剧了。   做好挨打准备的和哉久久不见有人打自己,于是偷偷睁开一条眼缝,喝,混混全体报销了。而满地倒地不起的混混中间就是他的女管家!!!   这场戏就是拍摄女管家惊心动魄的出场。   阮小七身上吊上威亚,刚开始时有些懵懂,直接来了个底朝天,形象非常不雅,惹得所有人担心的同时都哈哈大笑起来。   阮小七有些懊恼拍怕脑袋,鼓着腮帮子不服气的继续吊威亚。   女管家的出场对于和哉来说很低调,但对于观众来说却是非常惹眼球的。   正在焦急寻找和哉少爷的女管家看到和哉被攻击,直接从快速行驶的车辆上蹦下来,几个翻滚止住身体的惯性后,飞跃的穿过车水马龙的公路,第一时间挡住了落到和哉身上的攻击。身为一名合格的管家,不能让主人受到一丝伤害。   为了追求逼真性,这一幕真的是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拍摄的。看着自家艺人穿马路时多次差点被车撞到,悠希俊也的心脏一直提在嗓子眼。他入行也只有一年,武打替身只听过没见过,他思想里以为这只是份辛苦而不危险的工作,但现在见到这种场面,他都后悔接这份工作了。   英勇的帮和哉挨了一棍子,阮小七的戏份结束,涉谷纯子上场。   “浅兮,没事吧。”悠希拿着毛巾水杯迎上去,“刚才穿马路时吓死我了,对了,挨的那一棍子要不要紧,声音我这么远都能听到。”   “没事,我身上套着防护垫呢。”阮小七拿过杯子,抬起胳膊刚要喝水,顿时疼的倒抽了口冷气。   “浅兮,你胳膊是不是擦伤了?你坐下,我看看。”焦急的把阮小七按到椅子上,悠希小心拉开她的袖子,右小臂外侧磨掉一大层皮,看着都疼,“怎么磨成这样了,胳膊上不是套着防护套吗?”   “跳下车时不小心掉了,没事的,不太疼。悠希先生,你能帮我包扎一下吗?别告诉别人我受伤了。”阮小七担心如果导演知道她受伤了,会把她辞掉。   悠希抬头看她一眼,说:“你等着,我去拿急救箱。”   “我拿过来了。”武术指导老师将急救箱交给悠希,自己坐到阮小七旁边,说:“你一下车我就发现你胳膊上的防护套掉了,疼吧,别说谎哦!”   “不,嘶……”阮小七刚要说不疼,悠希正好拿酒精药棉擦到伤口处,顿时疼的她额头不断冒汗,眼泪都出来了,“疼,好疼,悠希先生你轻点!”   “哈哈,浅兮你这丫头太有趣了。”武术指导老师捧腹忍着笑,如果不远处正在拍摄,他绝对会大笑出声。笑了会儿,武术指导老师认真的说:“作为新人要抓住每个上镜的机会,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但还是得悠着点啊,你素质不错,又能吃苦,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出名是迟早的事。”   “嗯,我知道了,老师谢谢你。”阮小七真心道谢道。   武术指导老师笑道:“这只是我过来人的看法,丫头你先歇着吧,我先过去看看。”   武术指导老师走后,阮小七四处看看,而后小声说:“悠希先生,我拜托你偷偷帮我拍的照片怎么样了?”   “拍好了,”悠希把手机递给她,同样声若蚊蝇,“别让这里的人看到,也千万别传出去。”   “我知道,我只给你一个人看,看完就删。”阮小七翻开相册,她就是觉得自己穿着那身管家套装又化好妆后很漂亮,想给小景看看。   “不过我觉得还是别把这些照片给人看比较好。”悠希给阮小七包扎着伤口说。   点开,放大,“我……悠希先生,你你你这拍的就是自杀片段好不好!!!”阮小七震惊的说。从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下来,然后闷着头子横穿马路……如果让小景看到,还以为她去自杀了!   悠希小说嘟囔道:“所以我才说别给人看比较好。”   中午剧组统一订的盒饭。盒饭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难吃,二荤三素。   阮小七本来要跟自己的经纪人一块吃的,结果还没打开饭盒就被武术指导老师带到了另一桌上。这一桌不是导演就是老戏骨,阮小七有些小忐忑,求救的看向经纪人,然而经纪人只给她一个加油的手势。   阮小七:“…………”   福田导演问道:“浅兮,你小小年纪身手就这么好,是从哪学的?”   想起自己这身功夫的由来,阮小七都想给自己抹把辛酸泪。“跟我哥哥的一个朋友学的,他家在开武馆。”红棍那个武斗堂确实也有武馆的功能。   影片中扮演苛刻恶毒的濑户夫人的老演员不由母性大发,说道:“你家里人就不担心吗,一个女孩子练武还练到你现在这种程度,肯定很辛苦吧。”   阮小七点点头,“是有点苦,不过我哥哥说只有练好功夫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和东西。”这句话是她三哥告诉她的。三哥因为有女装癖,小时候经常被嘲笑欺负,后来三哥发奋勤学功法,成为那一代孩子中的霸主,谁再敢嘲笑三哥,三哥绝对要把他打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几个大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哥哥。激励妹妹练武是好,但也得想想因为这句话妹妹会吃多大的苦啊!不过,几个大人这么想只是因为背景不同,毕竟现在是和平的时代,没必要那么苛刻的对待自己。   “浅兮丫头,前段时间累积下的打戏还有很多,听说你胳膊擦伤了,下午的拍摄有没有问题?”福田导演问道。   “没问题,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为了示意自己真的没问题,阮小七还甩了两个胳膊。   下午的拍摄还算顺利,阮小七总算没有再添新伤。   经纪人悠希俊也开车送阮小七回家,说:“QUARTET☆NIGHT的经纪人说QUARTET☆NIGHT计划在这部戏拍完后录制单曲,在这部戏拍摄完成前浅兮你多跟QUARTET☆NIGHT接触接触,即使最后拿不下这个MV女主角,跟当红|歌星攀上交情也是好的。”   阮小七坐在后座上,疑惑的问道:“QUARTET☆NIGHT?是谁?”   “你不知道QUARTET☆NIGHT??它可是当下最红的歌唱组合之一,也是Shining偶像事務所的招牌艺人!电视广告牌随处可见,你怎么会不知道!”悠希俊也非常惊讶于阮小七的无知。   “我以前对演艺圈没关注过,也不喜欢看电视什么的。”阮小七说。   “看来我还得给你补补演艺圈的知识,不然哪天你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大牌明星,你的星路也就不用开始了。”悠希俊也叹口气,说:“QUARTET☆NIGHT是一个著名的偶像团体,队员有寿岭二、黑崎兰丸、卡缪、美风蓝四位。美风蓝就是你现在拍摄这部戏的男主演,其实另三位也在这部戏中参演过,不过只是友情演出一两个镜头,你应该不会遇到他们,你现在主要是跟美风蓝打好关系。”   “哦,美风蓝么。悠希先生,你放心,我会努力的!”阮小七坚定的说。   “看你这劲头我也能放心点了。”悠希俊也又说,“浅兮,你也快开学了吧!那时这部戏也就拍完了,你要参加公司的培训课程,时间上怎么安排?”   闻言,阮小七头皮猝然一麻,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学生,而且快开学了……   <<<<<   吃过晚饭,阮小七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桌角的日历本,今日周五,后天就是周日了啊,小景要在那一天举行订婚典礼。   ——好想去抢新郎。   “咔咔”两声敲门声,神崎有雅推门而入,问道:“今天工作怎么样?看你晚饭没吃多少。”   “工作很顺利,而且工作的第一天就接到了一份很适合我的工作。”阮小七转过身说。   神崎有雅倒是有些好奇,“什么工作?”   阮小七拍拍胸口说:“女主角的武打替身,武术指导老师还夸我了。”   神崎有雅:“…………”那种算是半个幕后半个牺牲品的工作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没精神两分钟,阮小七神采飞扬的小脸又垮了下来,“神崎君,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怎么可以阻止一场即将进行的订婚典礼?”   神崎有雅大惊,“……浅兮妹妹,难道你后天想去抢迹部景吾那个新郎?”   阮小七认真点头,“有考虑过,不过,我怕给迹部君造成不良的影响。”   神崎有雅真想喊一句……我的傻妹妹呦,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你偏偏要在迹部景吾那棵有主的歪脖子树上吊死。   神崎有雅取出一个坐垫,盘腿坐在地上,说:“我这有几个办法,要不要听?”   “听,绝对要听。”阮小七也取出一个坐垫,摇着尾巴坐到神崎有雅对面,竖起两只耳朵。   “看过脑残剧吗?”神崎有雅问。   阮小七:“???”   考虑到阮小七的智商,神崎有雅尽量用通俗易懂的例子解释道:“比如说那种女配罹患癌症的神奇剧情。一般狗血剧都是女主罹患癌症,男主痛苦不堪为之守身,但总有那么几部脑残剧,让与男主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女配患了不治之症,女配在弥留之际,只有一个愿望,希望男主不要娶女主,于是,重信守诺的男主只能跟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主两地相望,就算再爱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也不能携手共同踏进婚姻的殿堂。所以,你可以假装生病,也不装那种不治之症,只要说你病的挺严重的。如果那个迹部景吾真有那么一丝丝在乎你,也不会在你痛苦无助的时候娶别人。如果他真的娶了别人,他也就不配得到你的爱情。”   阮小七皱着一张小脸,“……你说的这个方法理论上应该行得通……但,这个女配好讨厌,而且我怕小景发现是我骗他后,他不再理我了。”   “哎,人们总是说,先爱上的永远是痛苦的,这句话我在你身上得到了证实。来,我们来讨论第二种方法。”神崎有雅正正身子继续出馊主意,“我们可以给订婚双方制造点麻烦。比如,设置点路障,让双方无法准时到达会场。又或者,给他们公司制造点麻烦,把他们拖在公司。不过现在通信太发达,设置路障这个方法应该行不通。给这两家的公司制造麻烦,神崎家也没有那个能力……有了,浅兮妹妹,你看这个主意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你能帮我吗   周六,阮小七顶着一双熊猫眼,精神恍惚的从床上爬起来。她幽幽晃到神崎有雅的房间,“神崎君……”   看到站在穿衣镜前几近全|裸的神崎有雅,阮小七顿时瞪大了熊猫眼。   “…………你你你先等一下,我把衣服穿好。”神崎有雅有一瞬的僵直,而后勉强的扯扯嘴角说。他动作迅速套上衬衫和米色休闲裤,却连着扣错了几颗纽扣,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他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问道:“一大早过来有事吗?”   “那个,刚才真的对不起,我没敲门就进来了,请你原谅我!”阮小七九十度鞠躬,大声道。   神崎有雅嘴角一抽,能不能别让他再想起这件事了!“呵呵,没关系,我以后换衣服时会记得锁好门的。”平时浅兮妹妹从不来他房间,哪知来一次还凑巧碰上他在换衣服,浅兮妹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阮小七:“……”   神崎有雅说:“浅兮,你是来叫我去吃早餐吗?”   阮小七站直身,缓缓摇头,语气幽幽的说:“神崎君,关于昨天那个建议……总之,你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比如改变当事人的思想,让他们把订婚取消,或者,天上掉下一块陨石,把订婚会场给砸了,又或者……”   “………………”神崎有雅系领带的手一顿,“停停,浅兮妹妹,我呢,只是个普通人,没那些个你臆想中的超能力!浅兮妹妹,今天不用去拍戏吗?”   “后天才会有我的戏份。昨天拍摄有些辛苦,悠希先生让我休息一天,所以也不用去公司。”阮小七又认真的问:“呐,神崎君,如果有人告诉你我被绑架了,你会相信吗?”这世上除了董奉和红棍那两个丧心病狂,她不觉得还有第三个人有能力绑架她,除非来一支装备精良的武装军。   “不信。”神崎有雅直言不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浅兮你要知道,迹部景吾不是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又为什么会喜欢他,但我知道,他一点也不了解你,只要我说你被绑架了他肯定会上当。”   神崎有雅系好脖间的领带,转身握住阮小七的肩膀,皱着眉头颇为严肃的问道:“浅兮妹妹,你的家世不低于任何人,长相不说漂亮但绝对是可爱型的。他迹部景吾有什么,值得你放下身段这样去倒追他!?”   阮小七诧异的看着神崎有雅,原来他一直是这样想的。她微微垂下眼睑,说:“神崎有雅,你不懂。”小景是她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所以她下意识的迁就他,想保护他,想把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他。   神崎有雅无奈的摇摇头,现在的小女生怎么都喜欢迹部景吾那种炫酷狂拽吊炸天的中二,低端大气有内涵才应该更受欢迎好么!……老了,都跟不上时代潮流了。   “先吃早餐,吃完早餐后我们再商量绑架细节问题。”神崎有雅把阮小七拉到餐厅,“浅兮妹妹,既然决定破坏迹部的订婚,就别畏首畏尾的,你只要往前看就好!”作为哥哥,他会趁这个机会帮小白的妹妹鉴定这个少年是否有资格得到她的喜欢。   “浅兮,绑匪可以找我地下场的朋友假扮。”吃过饭,神崎有雅和阮小七在客厅商议。   阮小七咬了下唇,像下什么艰难决定似的,说:“神崎君,我有更好的人选。”她一到达日本,就发觉红棍偷偷派人在暗中保护她,为了让红棍安心不再来打扰自己,她也就没有戳破。这次的事不是闹着玩呢,为了避免把神崎的朋友也牵扯进来,她不得不考虑这些人。   “谁?”神崎有雅好奇的问。   阮小七犹豫了下,说:“红棍派来保护我的人!”   神崎有雅有片刻的怔愣,红棍先生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浅兮小姐这件事他也是从父亲那儿得知的,想不到浅兮小姐早就察觉到了,他不得不承认,浅兮小姐虽然有些小白,但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深不可测。   狗头军师定好剧本,就在要实施时,经纪人悠希俊也一通电话推迟了两人的计划。   福田导演紧急通知他们去拍摄地点。   阮小七跟随悠希来到拍摄地点,导演正在投入全副心力的拍摄涉谷纯子和美风蓝的对手戏。   悠希俊也为提前了解情况,找到昨天刚认识的幸子,问道:“幸子姐,你知道福田导演急急通知浅兮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幸子有意放低了声音,说:“有场戏女主演不想演,所以福田导演打算用替身。”   敏锐的意识到可能不是武打戏,悠希问道:“幸子姐,什么戏啊?”   幸子有些担心的看了悠希旁的阮小七一眼,说:“具体是什么戏等会儿导演会告诉你们的,我就不多说了。”   正好这时涉谷纯子和美风蓝的对手戏拍完了,福田导演喊休息后,将阮小七和悠希俊也叫过去。   福田导演说:“浅兮丫头,你能接受露戏吗?”   阮小七:“???”   阮小七满目迷茫,悠希身体猝然一震,下意识挡在阮小七身前,郑重的说:“福田导演,浅兮还小,不适合拍那种戏。而且刚开始时不是说只让浅兮当武打替身吗?”   福田导演笑道:“别太激动,我又不会把你家浅兮丫头吃了,只是在镜头前露个背而已。”   悠希目光不由移到福田导演身旁的女主演身上,顿时了然,人家女主演不想露,所以让他家浅兮露。为了完成这份工作,他家浅兮昨天拿命拼,今天又要露肉,那明天呢……悠希俊也心中顿时弥漫出浓浓的悲哀感,为什么不出名的艺人就要承受这种待遇。   “对不起,请容许我拒绝。”悠希知道自己会有这种心理说明自己还不成熟,但,这份工作,他真的接不了。   福田导演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悠希先生可以问问浅兮丫头,这个场景非常重要,不可能删去,如果浅兮丫头不行,我们也只能找其他人担任替身工作。”   悠希眼眸倏然睁大了不少,这份工作丢了倒也没什么,最让他在意的是很可能给导演留下不好的印象。演艺圈也就是一亩八分地,关系错综复杂,很可能因为这次罢演给浅兮未来的影路造成影响。   说到这么明显,阮小七也听明白了,如果她不演这场露戏,她就会丢掉这份工作,“福田导演,在镜头前露背,是要将上衣脱光吗?”   被一个女孩子用那种茫然不安的目光盯着,福田导演心里都生出了一丝罪恶感,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影片就快杀青了,女主演临时改变主意不演又不能换掉演员,那只能在替身身上下功夫。“是的,不过到时是站在浴室,背对着摄影机,只拍到背。”   阮小七深吸口气,半天才道:“福田导演,虽然只要一天,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福田导演等着下文,悠希俊有丝焦急,他怕她为了继续这份工作而同意了。   “但,抱歉,这场戏我是不会拍的!”阮小七坚定的说。相对这个世界的女孩来说,阮小七非常保守,学校露小腿的裙子她都适应了很久才勉强接受了,如果让她脱光衣服让别人看,那根本不可能。   福田导演深呼口气,眉心都纠结在了一起。如他之前所说的,这场戏是少爷和哉对女管家野泽美香印象改变的关键一步。女主演不演,好在还有个各方面素质都很不错的替身,但现在替身也不接受,那这么短的时间,他去哪再找一个替身?   “好,非常好!”福田导演看看一脸无辜的涉谷纯子,又看看一脸坚定的阮小七,手里的剧本真的很想砸到她们身上。他一甩袖子,吼道:“开始拍32场次!都塑雕像呢,给我快开工!”   导演发火,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变得战战兢兢的,生怕导演的怒火燃烧到自己身上。   涉谷纯子和阮小七四目相对,说:“杜浅兮,我能单独跟你谈谈吗?”   阮小七说:“可以。”   刚一走进涉谷纯子的私人休息室,涉谷纯子转身,凌厉的目光锁定在阮小七身上,“杜浅兮,听迹部君说,你还有一个名字,叫阮小七,是吗?”   阮小七点头,“不过那个名字已经不用了。”   “可是迹部君还在用,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但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涉谷纯子深吸口气,漂亮精致的脸上蒙上一层冷霜,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我跟迹部君明天就要订婚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他。”   阮小七面无表情的说:“如那天在蛋糕店说得那样,我是不会把小景让给任何人的!”自小景收留她的那刻起,她就赖定了他!   涉谷纯子压低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杜浅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迹部君造成多大的困扰!就算迹部君喜欢你,迹部君的父母也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如果你真喜欢迹部君,那就离开他……”   “……诶诶诶,”阮小七惊的打断涉谷纯子的话,“小景的父母??小景的父母还活着?”   “…………”涉谷纯子目光一闪,而后诧异的挑眉,“难道你不是因为迹部君的家世才纠缠他的?”   阮小七疑惑道:“什么家世?小景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吗?”   涉谷纯子:“……………………”   涉谷纯子捂住嘴极力忍笑坐到化妆镜前的椅子上,但不断抖动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心思,“迹部君是这样告诉你的?”   “没有,是我自己看出来的。”阮小七说。   “我明白迹部君为什么对你是特别的了。”涉谷纯子松口气,说,“我最初还以为你是那种贪图迹部家财产的女人!浅兮你知道吗,自从在学校传出迹部君暗恋我之后,每天都有一大批女生来挑衅我。在订婚消息传出来后,这种情况更甚,为了维护涉谷家的面子,我不得不表现出强势的一面,让对方知难而退。”涉谷纯子认真问道:“既然不知道迹部君的家世,那你喜欢迹部君什么,美貌?才能?不过只凭这些资本,迹部君确实也能得到很多女生的喜欢。”   阮小七越发疑惑,问:“小景到底是什么家世?”   “迹部财团董事长的独生子,迹部财团未来继承人,身价无法估计。”涉谷纯子说。   阮小七皱着眉想了又想,最后仍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你确定你说的跟我认识的迹部景吾是一个人?”   “我保证是一个人哦。”涉谷纯子浅浅一笑。   “浅兮,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顿了段,涉谷纯子收起笑容,眼底带着抱歉,郑重的说道:“不过,就算你不是因为迹部的家世而喜欢上他的,我也不能把迹部君让给你。这场订婚牵扯太多,而且已成定局,如果双方当事人临时反悔,或者在订婚典礼上出现什么意外,迹部家和涉谷家都会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谈,这是迹部家和涉谷家绝不允许出现的意外!”   阮小七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涉谷纯子继续说道:“最近迹部君是不是一直在故意躲着你。”   阮小七心脏猝然一颤,抬头看向她。   看她的动作,涉谷纯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迹部君躲你,也是避免在订婚典礼上出现什么意外。如果让别人发现在订婚前迹部君跟某个女生关系过密,那打的就是我们涉谷家的脸面,会严重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迹部君肯定也想这场订婚典礼能够顺利举行。”   “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阮小七转身想走。   涉谷纯子及时叫住她,走到她面前,说:“浅兮,我刚才说的话虽然有些难听,但还是有些道理的,你的家世跟迹部君家世相差太大,你们的爱情会得到极大的阻力,为了避免落得双方都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没有陷太深之前及时收回感情。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临时反悔拒拍露戏吗?如果想成为一名成功的演员,露戏是不可避免的,我也做好了觉悟,但与迹部君的订婚,摧毁了我的觉悟,为了这场订婚,我和迹部君一样,都不得不抛弃一些东西。但是,我真的很爱这部戏,浅兮,你能不能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印子脑洞太大,已经堵不上了。 ☆、真假绑架   “涉谷同学,非常对不起,这两件事我都不能答应你。”阮小七真诚又坚定的说。   “……没、没关系。”涉谷纯子勉强的笑笑,“按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你先出去吧。”   “那我先走了。”阮小七绕过表情有些僵硬的涉谷纯子走出休息室。   看到阮小七出来,等在外面的悠希赶忙迎上去,担忧的问道:“浅兮,涉谷小姐跟你说了什么?”   阮小七微微一笑,说:“悠希先生,我身手这么好,怎么也吃不了亏,你不用替我担心。涉谷她只是跟我谈了些私事,接着又拜托让我继续当替身,拍完那场戏。”   这不是单纯的功夫篇,而是诡谲的阴谋篇啊!功夫好能有什么用!悠希俊也心里默默吐槽,而后小心猜测道:“浅兮,那场戏你不会同意拍了吧?浅兮,你还是新人,以后机会还多的是,没必要这么早就接这种戏。”   阮小七奇怪的看他一眼,“悠希先生,你怎么会有那种猜测?难道是因为脑洞太大的缘故?”没看到之前她拒绝福田导演的态度多么坚定吗?这样的她怎么会因为一个熟悉人的请求而接受。在她保守的观念里,拍裸戏比死还痛苦,她还没有圣母到因为别人的请求而去死的程度。   “…………”悠希俊也。   “悠希先生,我想先回去,能拜托你帮我问问导演我后天的戏份会不会被取消吗?有消息后请给我发条邮件。”阮小七说。   “可以,但我不送你回去真的可以吗?”悠希俊也问。   阮小七说:“我知道神崎宅的地址,如果找不到路会打车回去。”   悠希告诉她到家后给他发条邮件,也就让她离开了。   走在剧组所在的这所贵族大学校园宽阔的甬路上,路旁是葱葱郁郁的古树,远处是现代化的建筑,阮小七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漂亮的风景,她掏出手机,拨出红棍的号码。   “浅兮妹子,你终于想起红棍哥了,感动死了。”红棍早已形成个人风格的散漫声音在接通的第一瞬间就从手机那边传来。   阮小七直入主题,问:“红棍,董奉的家世怎么样?”   “董奉哥的家世??…………这该怎么说呢?”红棍很困惑也很纠结,“浅兮妹妹,红棍哥脑子不太好使,你到底想问什么?”   “如果身为董奉的妹妹,身价跟迹部家的继承人和跟涉谷家继承人比起来怎么样?”阮小七说。   “东京的老牌家族迹部家和涉谷家么,浅兮妹子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查。”两分钟后,红棍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所有产业加起来,跟迹部家比起来是要差一些,跟那个涉谷家倒是差不多。不过浅兮妹子你应该知道,虽然咱们的产业洗白了,但很多还是处于灰色地带,家族影响力倒不比迹部家差。所以说,如果迹部家惹了你,不用忍气吞声,直接打回去,如果涉谷家惹了你,不用犹豫就直接灭了他!我和董奉哥给你撑腰!”   阮小七:“…………”   虽然红棍说的有些夸张,不过听到这个结果,阮小七还是明显松了口气,涉谷纯子说的家世问题根本不成问题嘛。“对了,红棍,你派来保护我的那几个人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红棍那边顿时噤音了,半天才传来几声含糊的笑声,“呵,呵呵,浅兮你在说什么,红棍哥今天智商有点捉急。”   阮小七加重了语气,“红棍!”   “XXXXXX,手机号,XXXX,居住地址。”红棍立刻坦白从宽,还附带一条情报。   “谢谢你,没其它事了,我挂了。”说完,不等红棍反应,阮小七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与涉谷纯子第一次见面,涉谷纯子带她去冰帝的比赛会场。第二次见面,虽然是她站出来去救涉谷纯子,但涉谷纯子也冒着危险偷袭那些混混让她逃跑。第三次见面,涉谷纯子邀她去参加自己跟迹部的订婚典礼。第四次见面……到刚才的交谈。说实话,涉谷纯子人品不差,性格也还好,如果她不是小景的未婚妻,她们或许有机会成为朋友,但,唯独小景,她不会放手,即使对手是比她优秀许多倍的涉谷纯子!   阮小七拨出红棍给她的手机号,说:“我是杜浅兮,我要你们在一个小时内成功绑架我,这不是玩笑,是真正的绑架,如果被抓到,你们要有坐牢的觉悟!”   挂掉电话,阮小七又给迹部景吾发了条邮件,“如果我要拍裸戏,你同不同意,小景?”   做完这一切后,正好也走出了校园,阮小七直接将手机关机,在街头压马路。   <<<<<   “迹部少爷,有您的新邮件。”室内网球训练场内,帮迹部拿着外套的佣人喊道。   迹部打出机器射|出的网球,放下球拍,拿毛巾擦着额头的汗珠,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手机。   看到发件人,迹部挑挑眉,这些天他一直在躲着阮小七,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心虚,不敢见她,也不敢接她的电话。   迹部打开邮件——   “如果我要拍裸戏,你同不同意,小景?”   迹部心里猛地一咯噔,那傻丫头什么时候去拍戏了!而且还要拍裸戏!!脑子被门夹了!!!   迹部立刻将电话拨了回去,结果是“对方已关机”。   那傻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对他不满,这条邮件是对他无声的抗议?!   迹部完全忘了,他之前拒接了多少阮小七的电话。   “管家,备车,我要出去!马上!”迹部拿过外套,直接往外走。   走出大的离谱的华丽别墅,司机已经在门外候着。直到坐上车,迹部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那傻丫头在哪拍戏!迹部愤恨的咬咬牙,报出神崎家的地址。   赶到神崎家,迹部风风火火往里面冲。   神崎听到佣人的禀报,诧异的同时走出房间。   两人相见,绝对是分外眼红。因为阮小七的缘故,这两个人都非常厌恶对方。   迹部直接将手机扔给神崎有雅,说:“给本大爷讲清楚,这条邮件是怎么回事?”   神崎有雅疑惑的看向手机屏幕。   裸戏???   看到邮件上这两个字,神崎有雅顿时被吓懵了,回过神后他匆匆拿出手机拨浅兮的手机。   “她的手机关机。”迹部冷哼道。   神崎有雅没时间理他,马上在电话薄里翻出浅兮妹妹经纪人的电话,迅速拨出去。   走到一边低声简单说了几句,得知大致情况后,神崎有雅才将提在嗓子眼的心脏放回原位,他挂掉电话走回来,摆了个好走不送的姿势,说:“迹部少爷,消息带到,你可以走了。”   “………………”迹部深吸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说:“神崎有雅,她在哪拍戏?”   “这种事没必要告诉迹部少爷你吧!”神崎有雅吩咐佣人送客人后,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迹部下意识要去拉神崎有雅的胳膊。   就在拉住的那一刻,神崎有雅突然侧身,一拳打在迹部那张漂亮的脸上。   迹部闷吭一声,连退几步才没摔倒,他捂住破皮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向脸色异常难看的神崎有雅。   “迹部景吾,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既然订婚了就别再来骚扰我妹妹。你他妈的把我妹妹逼成这样还不够么!如果不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变得配的上你,我妹妹会去拍戏,现在还被要求拍裸戏!”神崎有雅吼道。   迹部瞳孔渐渐扩大,惊道:“她是为了配上本大爷才去拍戏的?”那傻丫头到底在想什么!有时真想把她的脑袋掰开看看她脑子的构造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神崎有雅讽刺道:“如果不是你,我原本那么单纯可爱的妹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每天强颜欢笑,为了等你的电话守着手机一整天!”   迹部皱皱眉,“别把所有罪都扣到我身上,五年前把她绑走,逼迫她当了五年的人体血库,把她逼成现在这样,你以为你自己多高尚!”   “………………你、你说什么?什么人体血库?”神崎有雅震惊的说。   迹部冷笑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老子明白个屁!”神崎有雅上前一步揪起迹部的衣领,“你给老子说清楚!”   <<<<<   漫不经心压马路的阮小七耳朵忽然微微抖动了下,那些保镖终于打算动手了吗?阮小七顺势拐到路旁一条无人的道路上,给那些暂时兼职绑匪的保镖降低点难度。   走到一半,身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而后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阮小七下意识的回头,结果口鼻被块湿布捂住,有乙醚的刺激性气味,还算专业,刚想到这一点,阮小七身子一歪,软软倒在身后人的身上。   阮小七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这一点,是阮小七从头顶的窗户处得知的,阮小七被扔进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天上繁星点点,阮小七躺在地上,透过窗户看着漂亮的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你没事吧!”不远处传来一道担忧的问候。   那道声音很好听,低沉稳重,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阮小七双手被绑在身后,脚还是自由的。她坐起来,看向声源处,即使仓库内只有一盏散发着昏黄亮光的白炽灯,但良好的视力还是让她看清了那个靠墙而坐的男人的样貌。那是个很帅气的男人,有些尖的瓜子脸,深橘色的发色,有些长的刘海斜在右侧,无框眼镜下是一双浅蓝色的瞳眸。身上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应该是个上班族。   阮小七暗惊,她只让那些保镖绑架她一个人啊,怎么绑架人还讲求买一送一,果然兼职什么的都不靠谱。那些人跟着史上最强的绑架犯红棍和董奉那么多年,怎么一点绑架的本事都没学到?   “我没事。”阮小七问:“你是谁?”   男人说:“我叫神宫寺诚一郎,连累到你真的很抱歉。”   阮小七:“???”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我看歌王子看到哥哥大人时,立刻就萌上了,甚至比主角都萌,该说我不愧配角控吗?   写这篇文的目的之一就是嫖一嫖诚一郎大人,现在终于可以嫖了,此生无憾了= ̄ω ̄= ☆、脑残抢婚法   阮小七茫然了很长时间,忽然脑子一个激灵,震惊的蹦起来,快步走到男人面前。男人坐在地上,双手被拷在身后的铁柱上,面色平静毫无被绑架后的恐惧。阮小七弯下腰认真的问:“神宫寺先生,你确定是你连累的我而不是我连累的你?”   被濯濯的目光凝视着,神宫寺诚一郎表情不变的说道:“确定。”   “你怎么这么确定,我倒觉得是我连累的你啊!”阮小七做最后一丝挣扎,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倒霉,设计假绑架却真的被绑架了。   神宫寺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但介于对方确实受自己连累,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些绑匪我认识,前段时间我收购了他们公司,这些人狗急跳墙想向我报复。”神宫寺也有些郁闷,那时如果来的是个成年人,他还可以呼救,偏偏来了个孩子,那些绑匪以为这个孩子发现了一切,惊慌之下,顺势也把这孩子绑架了。   “那么说,我是真的被绑架了!”阮小七颓然的坐到男人身旁,她之前刚醒来时还有点小郁闷,就算她命令手下绑架她,但她好歹也顶着个杜小姐的名头,那些手下即使不把她安置在舒适的酒店旅馆,也不可能随便扔在这种废弃仓库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看来她真的很倒霉。   也许对小孩没有太多防备,不像神宫寺诚一郎那样被铁链锁着,阮小七手腕上只是绑着绳子。她动动手腕,指尖刚冒出一缕火焰要烧掉手腕上的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把火焰收了回去。或许真绑架带来的效果会更好。   阮小七聊天似的说:“神宫寺先生,现在几点了?”   听着女孩就像熟人间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的口气,神宫寺诚一郎颇为诧异的看她一眼,他应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这女孩缺一根名为“常识”的筋呢?   神宫寺诚一郎透过天窗看看外面的天色,说:“大概八点。”   “竟然都这时候了,对付一个小孩用那么大的药量,还真是浪费。”阮小七感慨的摇摇头,以她的身体素质都昏迷了五个多小时,那要是普通的孩子,能昏迷一天吧。   神宫寺诚一郎实在摸不透这个女孩的想法,忍不住问道:“你不害怕吗?你现在是被绑架了,也许还会被撕票。”   “那神宫寺先生你害怕吗?”阮小七反问。   神宫寺诚一郎毫不避讳的说:“害怕。”   男人的话倒是让阮小七一愣,看男人的样子实在跟害怕扯不上关系。阮小七想了想,说:“说实话,我现在不但不害怕,反而还有些小兴奋。”   “…………”体验新鲜刺激的经历也不是这样体验的吧!神宫寺诚一郎哭笑不得,最后说:“有这种想法也许对你是最好的。”存着这种想法,也就不会造成心理阴影了。   “哗啦,哗哗……”一阵锁链的碰撞声,接着是铁门被推开的声音。   神宫寺诚一郎有些急切的说:“小姑娘,离我远些,尽量别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那些人主要针对他,只要这个小姑娘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应该不会受到伤害。   以阮小七的智商,自然听不出男人的深意,再说被反绑着手行动不便,阮小七也就没听他的话。   绑匪走进废弃的仓库内,为首的是个白肥的中年人,与富贵相不符的是,他头发杂乱,青黑色眼袋浓重,胡子渣布满了下半张脸,神色带着掩饰不了的疲倦。   他身后是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倒是西装革履,面容狠戾,却有种做作的感觉。跟红棍混了那么久,阮小七一眼就看出这两个男人是市井混混水平的,根本上不了台面。   阮小七凑到神宫寺诚一郎耳边,小声说:“你把人家逼得成这样,难怪要绑架你。”阮小七表情认真,不带一丝揶揄之色,神宫寺诚一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神宫寺诚一郎!”中年人咬牙齿切,每吐一个字都能清晰的听到那磨牙声,可想而知,中年人恨神宫寺诚一郎真是恨到了恨不得吃了他的地步。“你使用卑鄙手段,掐断我的销路,又逼我低价将公司卖给你,你怎么也想不到会落到我的手里吧,哈哈哈……”   神宫寺诚一郎蹙蹙眉,镇定的说:“你的公司本来就走到了末路,如果我不出手,也只会落得破产的下场。”   “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喽!”中年男人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他大步走过去,扯起神宫寺诚一郎的领带,啪啪几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那是老子的祖业,辛辛苦苦经营了几辈子才到了现在的规模,他妈的你都下的去手,你就不嫌烫手!”   听着手掌和脸蛋奏出的交响曲,阮小七都感觉自己的脸也跟着疼了。   “滚开!”也许觉得阮小七呆在这影响他教训神宫寺诚一郎,中年男人一脚把阮小七踹到一边。   阮小七顺势滚到远远的地方,不再碍事找揍,她可是有着丰富人质经验的人才呐。   神宫寺诚一郎舔了舔嘴角皲裂渗出的血,直直盯着中年男人的眼睛,说:“那你想要什么?让我把公司还给你?”   “我想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中年男人抽出早就准备好的鞭子,狠狠抽到神宫寺诚一郎身上。神宫寺诚一郎没有躲,被拷在身后柱子上的他也躲不了。   不一会儿,神宫寺诚一郎身上整齐的西装就变得破烂不堪,里面白色的衬衫更是被血液染成道道红色。   每次鞭子落下,听着鞭打声和男人的闷吭声,阮小七咬着牙闭上了眼。不能听,不能看,阮小七,如果你现在出手,明天小景就要和别的女人订婚了。   “喂,别打了,再打他就死了。”阮小七大声喊道。她还是不能再这么眼睁睁看下去,刚才男人好心告诉她时间,还和她聊得那么开心。   中年男人停下手看向阮小七,神宫寺诚一郎同样看向阮小七,眉目中全是不赞同,这时候开口实在是愚蠢的举动。   “吵死了,你们把这死丫头的嘴堵上,再给她点教训!”中年人气急败坏的吼。   那两个黑衣人不知从哪掏出一块脏布,看也不看直接堵上阮小七的嘴,嘴里散发出的气味顿时让阮小七干呕了半天,头都晕了。提起后衣领把阮小七摔到不远处的铁门上,一个黑衣人威胁道:“乖乖在那呆着,再乱喊就割了你的舌头。”   从铁门上滚下来,阮小七感觉骨头都快散了,她疼的咧咧嘴,担忧的看向神宫寺先生那边。好像那个中年人挥鞭子也挥累了,扶着墙直喘粗气。   这打人的活儿不能停,一停所有疲惫就一股脑涌出来了,累了,也就没心思动手了。这是以前武斗堂的一位资深前辈告诉她的。   这时,一个黑衣人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清亮的铃声在寂静昏暗的仓库内存在感十足。他拿出手机看清通信人,脸色顿时一变,他赶忙接通电话,连声音带动作全是巴结谄媚。   挂掉电话,黑衣人跌跌撞撞的跑到阮小七身边,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提起来,神情恐惧的低吼道:“你叫什么?是不是跟神崎家有关系?”   看样神崎有雅知道她被真·绑架了。阮小七说:“我叫杜浅兮,有个叫神崎的叔叔。”   “完了,”黑衣人松开手,后退两步,喃喃着,“这下全完了。”   “到底怎么了?”另一个黑衣人问。   黑衣人惊恐的有些言语不清,“这个女孩竟是神崎家的人!!现在神崎先生在地下发布了命令,不论付出什么代价,要把一个叫杜浅兮的女孩安然无恙的带回去。神崎家在道上只手遮天,咱们老大还不配给人家提鞋呢,老大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如果让老大知道这女孩在我们手里,肯定会不念情面的把我们交给神崎家处置的!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另一个黑衣人也慌了。   “现在已经做了,那就收不了手了,不如接着干下去,在神宫寺诚一郎身上捞一笔钱,在那个神崎发现我们绑架他的侄女前逃到国外去。”中年人听到黑衣人的话后也有一瞬的无措,但不愧是在商场打拼了半辈子的男人,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现在只能这么做了。得罪了神崎家,下场只有生不如死,不如在发现前逃到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外。   阮小七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暗惊。她之前只知道神崎先生是红棍在日本产业的代言人,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势力。   黑衣人提着阮小七扔到遍体鳞伤的神宫寺诚一郎身边,警告道:“老实点,别想动什么小心思,老子反正是要跑路的人,再杀两个人也没差!”想到因为这个女孩的缘故还要逃到出国,黑衣人连着几脚踹在阮小七的肚子上发泄怨气。   “住手,如果你们再打她,我保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神宫寺诚一郎抬起头,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阮小七看他一眼,其实她挺抗揍的,这几脚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听到男人这么说,她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黑衣人恶狠狠瞪神宫寺诚一郎一眼,不过没有再动手。   见黑衣人不再注意他们两个人,阮小七冲神宫寺诚一郎狡黠的笑笑,小声说:“神宫寺先生,谢谢你,你不用担心,我不疼。”   神宫寺诚一郎:“…………”   这该是普通女孩子遭遇绑票和殴打后的表现吗?   可惜,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就在中年男人给神宫寺诚一郎的家人打电话索要钱财时,铁门猛地被踢开,“砰砰”两声,两个黑衣人均是额心中弹,倒在了地上。   而中年人因为蹲下|身让神宫寺诚一郎跟家里人说话而逃过一劫。中年人连情况都没看清,直接掏出手枪抵在神宫寺诚一郎的太阳穴上,这手枪还是他在绑架神宫寺诚一郎前为防万一准备的。他睚眦欲裂的瞪着闯进来举着手枪眼戴墨镜的黑衣人,吼道:“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神宫寺诚一郎额头流下一滴冷汗,这些闯进来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换句话说,这些人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或许这次真的栽了。   黑衣人枪口对准着中年人,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出来。一头白色短发微翘,俊秀的面容上永远是桀骜不驯的表情,他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阮小七,笑道:“啊呀,浅兮妹子,你现在怎么连这点水准的绑匪都解决不了,难道是生活太安逸,身手退步了?回去之后要不要去红棍哥的武馆再锻炼两年?”   看到红棍,阮小七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他这“砰砰”两枪倒简单,如果再把这个中年人打死,她和神宫寺先生之前挨的打不就都白挨了,最重要的是,红棍再来一枪,小景明天就会跟别的女人订婚!所以,绝对不能让红棍再下手!   阮小七对红棍摇摇头,红棍困惑的挑眉。阮小七知道红棍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对她的做法感到困惑,不过没时间跟他解释了。阮小七对神经已经高度绷紧的中年人说道:“这些人的目标是我,你把神宫寺先生当人质威胁不了他们,我当你的人质,请放了神宫寺先生。”   中年人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正担心这些人会不顾神宫寺诚一郎对他开枪,但想不到这个死丫头会傻傻的要求换人质,看来她还是挺重视神宫寺诚一郎的。   “让他们都出去,关好门,不然我不会换人质!”中年人说道。为了避免在换人质的空隙这些人下黑手,他必须这么做。   “快点,不然我就杀了他。”见所有人不动,中年人吼道。   “好好,别激动,我答应你。红棍,带你的人先出去。”见抵在神宫寺诚一郎太阳穴上的手枪跟它的主人一样不断的颤抖,阮小七真怕他一个手抖走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订婚   神崎宅客厅内,自从得知阮小七可能被绑架后,神崎有雅和迹部之间浓浓的火药味是消失了,但那种压抑的气息几乎让屋内的佣人喘不过气。   “报警吧!”迹部攥着手机说道。   “那些绑匪并没有联系我们,警局只会以人口失踪案处理,人口失踪案二十四小时才会受理,报警也没有用。”神崎有雅说着,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神崎有雅赶忙拿过来接通,听着手机那边的话,他脸上的凝重渐渐变成了狂喜。挂掉电话,神崎有雅有些激动的说:“迹部,红棍先生来东京了,有红棍先生在,浅兮一定会没事的。”神崎有雅猛地拍了下头,自语道:“看我,都急糊涂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明白。”   “红棍?”迹部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心里怎么会对个名字有种莫名的敌意,“他是谁?”   想到那个男人,神崎有雅不由咽了口唾液,说:“浅兮的哥哥,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迹部眉头轻蹙,阮小七是孤儿,不可能有哥哥,那只可能是她被绑架的那五年认识的人,照这样想,这个红棍极有可能就是当初绑架阮小七的罪魁祸首之一!“他是不是从香港来的?”   “你怎么知道?”神崎有雅下意识问道。   “猜的。”迹部抿着唇,没有再说话。阮小七说过这五年她是在香港度过的,这个红棍即使不是绑架阮小七的绑匪也绝脱不了关系!但是,阮小七也说过她和那些人的交易已经结束了,那为什么现在一个绑匪还要专门千里迢迢赶来只为解救自己曾经的人质?   杜小姐是来自香港的转学生,凡是认识杜小姐的人应该都知道,所以能猜到她的哥哥红棍来自香港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想通之后,神崎有雅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在分针转了360度后,神崎有雅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神崎有雅急忙接听,“浅兮在哪?……嗯,我知道了,父亲,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神崎有雅拿过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跑。想到自己和浅兮之前计划的假绑架案,神崎有雅心情何止“复杂”二字能够形容的,如果不是保护浅兮的那些人主动找到他父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浅兮是被真绑架了。说真的,他发自内心的感觉浅兮妹妹人生就是个餐具。   “地点?”迹部拦住他问道。   猜到迹部的想法,神崎有雅说:“在西海岸口的一处废弃仓库,一起去。”   “本大爷拒绝。”说着,迹部拿出手机,边往外走边吩咐司机马上来接他。   “……”神崎有雅嘴角抽了又抽,为了浅兮妹妹他都主动将私人恩怨放下了,但这大少爷还嫉恨他下午那一拳呢,真小气。   乘坐不同的车,神崎有雅和迹部却是同时赶到的。   仓库外,红棍倚在一辆黑炫的路虎上,嘴里叼着根烟,悠然自得的玩着手机。   由于父亲的缘故,神崎有雅得以见过这个幕后老板几面。神崎有雅至今还清晰的记得每次面对红棍先生时,即使离的很远,那种渗进每一根脑神经的压迫感,这也让他每次都不敢靠近红棍先生。   神崎有雅拦住莽莽撞撞就要上前询问情况的迹部,深吸口气,率先走过去,微微鞠躬,说:“红棍先生,我叫神崎有雅,是神崎隆一的儿子,父亲派我来协助您,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浅兮有没有事?”   红棍从手机安装的小游戏中抬起头,犀利的目光几乎看进了神崎有雅的骨头里,但语调还是懒懒散散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哎呀呀,原来是隆一的儿子。你找浅兮吗,浅兮还在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打算。来,会玩‘消灭星星’吗,我总是过不了这一关,你帮我看看该怎么消。”   “…………”神崎有雅。   神崎有雅身旁的迹部直接夺过红棍手里的手机,骨节分明手指在屏幕上按来按去,半分钟后他将手机扔给红棍,说:“现在可以说明具体的状况了吗?”   红棍危险的眯起眸子。   四周的空气顿时好像被抽空般,令人窒息。神崎有雅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但心里还是对迹部景吾竖起了大拇指,迹部大少你寻死的精神值得吾辈敬佩。   一分钟后——   “呀呀,太好了,这关终于过了,小兄弟谢谢你呦。”红棍看着手机屏幕上点缀着大红花的“成功”二字,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直起身,目光投向仓库大门,吐口气说:“应该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真的被从里面打开了,先出来的是个衣衫褴褛却不掩帅气的青年,他举着手在前面慢慢走着。等青年走了一段距离后,迹部才发现完全躲在青年身后的中年人,而中年人挟持的赫然就是阮小七!   “小兄弟,这种情况就不用我旁白了吧!”红棍笑着拍拍迹部的肩膀。   迹部不由喊道:“阮小七!”   “小景?!”是小景的声音,阮小七侧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真的是小景,他竟然也来了。   “闭嘴!”中年人用枪在阮小七的太阳穴处抵了抵,阮小七识相的闭上嘴,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迹部。   红棍拍拍手,一个黑衣人提着一个银色手提箱走上前。   中年人的枪口死死抵在阮小七的太阳穴处,不安的吼道:“别过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中年人的精神已经被逼到了极限,再受一点刺激绝对会崩溃的。   红棍好心解释道:“别紧张,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钱,里面有一亿,如果你能成功逃掉绝对能保证你安稳的过完下半生。”   黑衣人打开手提箱,展示给中年人。   满满一箱子的大额纸币。   中年人肥胖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目光扫过围着仓库大门的几辆车,说:“把箱子放进最前面的那辆路虎内,钥匙放到驾驶座上,然后全部退后五百米。”   红棍嘴角抽了抽,这辆路虎可是他在日本的专用车,跟了他快十年了,有深厚感情的啊喂!红棍对手下吩咐道:“按照他的要求做。”   “喂,小兄弟,让我们后退五百米呢。”红棍见迹部站在原地不动,提醒道。   迹部不但未听红棍的提醒,反而举着双手慢慢走向绑匪,放低声音,生怕刺激到绑匪,说:“山下先生,你应该认识我,我叫迹部景吾,是迹部财团的继承人,我们之前在一起聚会上见过面,你应该知道我的价值,现在本大爷用自己交换那个女孩。”   “迹部财团的大少爷,曾经的上流社会社交宴会上,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想不到也有求我的一天吧!不过就算你跪下来我也不会换的,那些人的目标可是这个女孩,这个!”中年人用枪口重重点了阮小七的太阳穴,疯狂的说道。   “那我也当你的人质,多一个人质你也就多一份保障。”迹部轻声诱导着。   中年人犹豫了,最后对红棍恶狠狠的说:“把他绑起来,蒙住眼扔到车上。”   “红棍,快带他走!”阮小七急切冲红棍喊道。   红棍目光复杂的看了阮小七一眼,而后走到迹部身前,笑着握住他的肩膀,忽然抬膝撞在他的小腹上,在迹部景吾因受痛弯腰时扛到肩膀上,转头对中年人笑呵呵道:“别听这孩子胡说,这孩子今天出门忘吃药了,总觉得自己是拯救地球的奥特曼。”   “放开本大……”爷!   “砰!”   没等迹部说完,一声枪声定格了所有人的动作和表情。   红棍看着还在冒烟的枪口,总是展着狂傲不羁笑容的俊脸顿时变成了铁青色。迹部奋力挣扎,从红棍肩膀上摔了下来,顾不得摔疼的身体,他惊恐的抬起头向阮小七看去。   枪口再次抵在了太阳穴处,但阮小七白皙的额头赫然有长长一道灼伤的痕迹,猩红的血不断的流下糊满了半张脸。可想而知,刚才如果枪口再往后移一点,阮小七的脑袋就得对穿了。   迹部想站起来,但试了几次,才发现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别想耍我,全部后退五百米!”回过神后,中年男人疯狂的吼道。他刚才也没想到会不小心按动了手枪,如果这个女孩死掉的,他相信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筛子。   红棍提起迹部的衣领扔给不远处的手下,沉声说道:“后退。”   在红棍等人完全隐进夜色后,中年人先坐到驾驶座上,拿枪指着阮小七威胁她上车。   突然,“砰”的一声,中年人露在车外的手腕中枪吃痛,手枪也掉在了地上,他匆匆关上车门,顾不得阮小七,发动引擎,路虎顿时飞驰了出去。   一连串的事情也只是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等阮小七惊醒过来,就听到红棍由远及近的怒吼声。   “医生呢,快给小姐包扎伤口!”   几个医生提着药箱满头大汗的从远处跑过来,为阮小七额头上的伤做紧急包扎。   红棍看着路虎消失的方向,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眼眸中涌现出无尽的杀气,但嘴角却是勾起的。竟敢伤了他们家的人,那他就好心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极致的死亡吧!   刚才自己差点死了啊。一想到刚才的事,阮小七就感到一阵后怕。她总自持身具异能,做事无所顾忌,她忘了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也是会死的。   红棍走过来,挥退医师,蹲在阮小七身前,伸手想触碰她额头上的绷带,最后又收回手,声音带着颤音,“浅兮,疼吗?对不起,红棍哥太高估自己了。”   “有点疼。不过这是我自作自受。”阮小七看着红棍,认真的说,“我会受伤不是你的错,我明明有机会逃脱,但因为自私,任凭那个男人挟持着,还害你们担心。”   依阮小七的计划,她会让那个男人挟持她到明天,让小景赶不上明天的订婚典礼,她相信红棍会无条件配合她,但那突来的一枪改变了红棍的想法。红棍为了她安危,不再顾忌她的意愿强势派人暗中动手把她救下来。   “浅兮,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家里的双胞胎肯定会杀了我的。”红棍握住阮小七的双手,笑着说,不过笑的比哭还难看。   如果刚才真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他一向自傲,也有自傲的资本,这样的他站在这里,还让浅兮妹子受伤,他有什么可自傲的!   阮小七并没有如往常那般甩开红棍的手,因为红棍现在的表情让她不知所措。很久,觉得红棍情绪缓和了一些后,阮小七才问道:“呐,红棍,神宫寺先生呢?”   “死不了。”红棍不在意的说。   “神宫寺先生受了很重的伤,要马上送医院。”阮小七说。   “多谢小姐关心,我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神宫寺诚一郎不知何时走过来的,他衣衫褴褛,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质,“这次意外真的很感谢你,这份恩情神宫寺是不会忘记的。如果以后有小姐有用到神宫寺的地方,神宫寺一定会鼎力相助。”   阮小七被如此郑重的道谢,有些不好意思,“神宫寺先生,这只是个巧合,你不用这么……”在意。   “浅兮,你身上还有其它伤口吗?我没来之前,那些人有没有打你?”红棍打断她的话,拉过她的胳膊,不顾她的反对强行把衣袖撸上去,当看到胳膊上青紫的擦伤时,眼底又暗沉了几分,他接过医生递来的药和绑带,一言不发的包扎着。   跟在红棍身边帮他处理人际关系的亲信走过来,恭敬的说道:“神宫寺先生,杜小姐包扎伤口还要一段时间,我先送您去医院,您身上的伤受了感染就麻烦了。”   神宫寺身上的伤也疼的厉害,见对方的心思完全不再自己身上,也就同意先去医院。   红棍看起来懒懒散散,包扎的技术却比医师还专业,他最后在阮小七胳膊上打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说:“以后受伤了不要再藏着掖着,又不会生金子。”   阮小七:“……”   “而且浅兮妹子,你这种圣母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啊。救别人之前要先想想自己能不能百分之百全身而退行不行啊!”红棍狠命揉着阮小七的头发。   “我下次不会了。”阮小七垂下头,态度良好。当时她怕那个男人死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她想知道如果她被绑架有生命危险了,小景会不会不顾订婚典礼来救她。至于她也许会死这点,她从来没有想过。   但以后,她不会了。   “红棍,你怎么会来东京,还这么凑巧的来救我?”阮小七问。   红棍笑着说:“你都说凑巧了,还问我。我来东京视察产业,接着听说你被绑架,闲着无事就过来看看。”   阮小七:“……”   神崎有雅跟迹部站在一块,看着红棍先生给浅兮包扎伤口的温馨场面,不可否认心里有些吃味。不过,这时他并不适合过去。救了浅兮的始终是红棍先生。   神崎有雅刚做好心理建设,回神就见身旁的迹部大少径直走进那幅温馨的画面中。   在看到迹部抓着浅兮的胳膊把她拽起来时,神崎有雅的心脏猛地一跳。他默默护住眼,完了,迹部大少又大无畏的去作死了。   迹部不容置喙的将阮小七拉到身后,直视着站起身又恢复原来桀骜表情的红棍,沉声说:“五年前就是你绑架阮小七的!?”   明明是问句,红棍却只听出了肯定的语气。他挑高俊秀的眉毛,“阮小七,那是谁?”   迹部身后的阮小七闻言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红棍根本不知道她那乱七八糟的身份。这世上,知道她身份也就只有董奉那个狐狸男,其实告诉红棍也没关系,但她有点舍不得杜浅兮这个名字,毕竟被这样叫了五年,多少有些感情。   迹部指指身后的阮小七,声音带着些威胁,说:“这个被称为杜浅兮的女孩就是阮小七,五年前你们利用我来威胁她当你们的活体血库,你们送给本大爷的这么一份大礼,本大爷一定会还礼的。”   “啊呀,小兄弟你看你说的,绑架多难听,浅兮是我妹妹,我只是带她回家而已啦。”红棍出手迅速的拉过阮小七,禁锢在自己宽阔的怀抱里,凑到阮小七耳边,轻呵口气,狭长的眸子盯着迹部,笑道:“是不是呀,我亲爱的浅兮妹子。”   迹部看向阮小七。   被两双深邃的瞳眸盯着,阮小七一直垂着头。突然,她挣开红棍的胳膊,在红棍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到迹部身边,说:“红棍,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真名并不叫杜浅兮,我不是董奉的妹妹。”   “呵,呵呵,浅兮妹子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红棍勉强笑道,眯起的眸子里是从有过的危险情绪。   “这件事董奉也知道,他想放他亲妹妹自由,倒霉的,我跟他妹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被抓去当了西贝货。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打电话给董奉问一下。”阮小七说。   “老子打个屁电话!”红棍暴躁的踢掉脚下的医疗箱,而后再次看向阮小七,危险的笑道:“浅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告诉红棍哥,你是红棍哥的浅兮妹子。”   阮小七深吸口气,说:“我叫阮小七,在这个世界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真是好胆量,不愧是……”红棍倏地停口,大步走向最近的车,喊道:“马上回国!”   黑衣人纷纷坐进车内,三辆黑车顿时绝尘而去。   仓库外只剩阮小七,迹部景吾和神崎有雅三人。   神崎有雅走过来,困惑的问道:“浅兮妹妹,你跟红棍先生吵架了?”他刚才站的有些远,只看到浅兮跟红棍先生说了几句话,接着红棍先生怒气冲冲走了。   “没有。”阮小七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额头上的灼痛都不能令她觉得清醒点,“神崎君,我坐迹部君的车,先离开这里吧。”   红棍走后,原地只剩下了两辆车,阮小七朝那辆银白色的车走去,她识得神崎家的专车,那另一辆就应该是小景的。迹部财团的继承人啊,如果小景身份背景没那么深厚的话,涉谷纯子应该也不会跟他订婚甚至结婚了吧。   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如果小景真的只是个无父无母贫穷的孤儿,不那么受欢迎,该有多好。   刚走两步,阮小七只觉脑子一阵眩晕,脚下坑坑洼洼的,身子猝然向前跌去,注意着她情况的迹部及时伸手扶住她,问道:“你没事吧?”   神崎有雅上前一步,担忧的说:“浅兮妹妹,咱们去医院吧。”   “伤口都包扎好了,就是有点困了,没事的。”阮小七敲了敲额头,示意自己没事。   迹部皱眉,而后说:“本大爷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一手抱住阮小七的腰,一手穿过膝弯,拦腰抱起,径直走向银白色的车,将她放到后座,自己坐到她身边,而后吩咐司机开车。   神崎有雅的车在后面紧跟着。   车内,阮小七扶着额头,开口道:“迹部君,明天订婚典礼几点开始?”   “……九点。”迹部看她一眼。   “回去之后派人给我送来一张喜帖吧,我想亲眼看到小景你订婚。”她现在才发现,她所做的一切都跟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故意破坏别人的订婚,活该被绑架。   迹部蹙眉,“你的伤还没好,不用去也可以。”   阮小七笑着说:“怎么说我们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马,而且你刚才为了救我宁愿自己当人质,你这种朋友的订婚我不去参加怎么也说不过去。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   “阮小七,你知道本大爷是什么意思!”迹部沉声说道。   “那小景你想我怎么做!”阮小七直视着迹部的眼睛,“所有努力我都做过了,但是太晚了,已经太晚了。小景,小时候遇到你,能得到你的照顾真是我的幸运呐。但如果我没有再回来就好了,这样我也不会喜欢上了你。”   阮小七擦着不停涌出眼眶的泪水,“小景,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倒霉。以前还不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我就觉得我的人生是一出悲剧大戏。你看,很小就成了孤儿,好不容易求得一个好心人收留,幸福的日子还没过多长时间,就被绑架了五年。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我却发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那个曾经收留我的人,喜欢上就喜欢上吧,追求就好了。可还没展开攻势,他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你看,我是不是很倒霉?”   迹部隐下眸子里的情绪,点头说:“是挺倒霉的。”   “是吧是吧!”阮小七像找到知音,揪着他的衣袖滔滔不绝的说着:“我再告诉你一件更倒霉的事,为了破坏那个人的订婚,我计划自己遭遇绑架,看那个人会不会放弃订婚来救我,结果最后真被绑架了,还差点被杀死。”   阮小七目光灼灼,死死盯着迹部的脸,等着答案。   迹部深吸口气,说:“过后我派人把喜帖送到神崎家,明天你跟神崎有雅一块来参加。”   阮小七闭上眼,点了点头。   <<<<<   次日,阮小七和神崎有雅依约来到参加迹部与涉谷的订婚礼。   迹部和涉谷均是显赫世家,两家继承人的订婚仪式自然也是气派贵气。   这时主人还未登场,阮小七不善交际,跟神崎有雅坐在大厅角落的位置喝饮料聊天。   “诶,神崎君,那是美风蓝耶,我演那部戏的男主演,是不是很漂亮,那是我们副导演……福田导演倒是没来,好多熟人。”阮小七低声惊叫着。   神崎有雅看着自家妹妹不带一丝悲伤的表情,有些头疼,他该庆幸浅兮当演员学了些表演,此时才不至于失态吗?   这时,这场订婚宴的男女主角终于现身了。   两位中年男人走在中间,迹部景吾走在最左侧,涉谷纯子挽着右边那位中年人的胳膊。   一出场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见阮小七直直盯着迹部看,神崎有雅低声提醒道:“浅兮妹妹,别再看了,不然刚才的伪装就全都白费了。”   阮小七急忙转回头,惊讶的看着神崎有雅。   神崎有雅怡然自得的喝口饮料,一副前辈的姿态教导道:“演技有待磨练,浅兮。”   “……”阮小七   台上,两方家长侃侃而谈,男女主角男俊女靓,真是众人口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神崎有雅小声说:“浅兮妹妹,等一下你的第一支舞我先预定了。”   “我不会跳舞。”阮小七实话实说。   神崎有雅表情僵了僵,杜小姐也算是家世显赫,怎么不会跳舞?不过话说出来就不能收回去,神崎有雅一咬牙说:“我教你!”   阮小七点头,“那可以。”   主方讲完,舞会开始了。订婚新人开场,神崎有雅走到阮小七身前,弯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阮小七将手递给他,两人滑进舞池。   “唔。”刚进舞池的第一秒,神崎有雅就闷吭一声,他被踩了。   “对对不起。”阮小七连忙道歉。   “没事,随着我的拍子跳,慢慢学。”神崎有雅扯扯嘴角说。   第一支舞结束时,神崎有雅两只脚都快被踩废了,但好在阮小七的舞步终于有了个雏形。   一下场,一个蓝发漂亮的少年径直走向阮小七,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第二支舞开始,秋风萧瑟中的神崎有雅看着自家妹子和那个蓝发少年滑进舞池,心中猛然生出为他人做嫁衣的凄凉感——画面太惨,不能再想了!   “美风蓝前辈,我跳舞不太好。”一滑进舞池,阮小七提前给舞伴打了记预防针。   “我舞技很好,会小心不被你踩到的。”美风蓝说。   阮小七:“……”   美风蓝又说:“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美风蓝因为和涉谷纯子合作演戏,所以作为朋友被邀请来参加订婚典礼,而阮小七只是剧组新来的替身,在剧组跟涉谷纯子也没太多交际,不可能和美风蓝被邀请的理由相同。那只剩下两个可能,一,她家庭背景足够被邀请,二,她是某个世家子弟的女伴。   想到自己为何会来这里,阮小七眼眸暗了暗,说:“我跟小…迹部君是朋友,所以也被邀请了。”   美风蓝对她被邀请的理由没多大兴趣,直接步入另一个话题,“你的身手很好,我们接下来有个MV的工作,你要不要来试镜?”   阮小七这才想起来,悠希先生曾说过为了拿下这个MV女主角的工作,让她跟QUARTET☆NIGHT组合套好交情,想不到现在QUARTET☆NIGHT组合的美风蓝会亲自来邀请她,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要去,什么时候,在哪?”阮小七积极的问。最初她会进入娱乐圈单纯的是想变得闪闪发亮,但工作了后,她才发现她是真正喜欢上了这个工作。   “下个星期四,具体时间地点之后我再通知你。”美风蓝说。   远处,迹部和涉谷纯子跳完第一支舞就没有再去跳。   迹部跟忍足这些朋友站在一块,忍足眼睛带笑的说:“迹部,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你看起来心情很差?”   迹部收回不知落在哪的视线,说:“忍足,你该换眼镜片了。”   “部长威武。”向日起哄道。   今天阮小七终于换掉了一身中性的装扮,穿着白色裹胸小礼服,经常被绑成马尾的头发放下来披在背上,两边的头发垂在肩前,额前长长的刘海挡住了额头上的伤痕,竟有种平时没有的安静美。   迹部在进入会场时就注意到了角落的阮小七,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马上过去打招呼。等到舞会开始后,他跟涉谷纯子是第一支舞,自然也不能过去,好不容易等第一支舞结束了,结果阮小七又直接开始了第二支舞。看了看阮小七的舞伴,迹部眉头轻蹙,很漂亮的少年。   第二支舞结束后,阮小七与美风蓝步出舞池,共同走到休息处。   看着聊得欢快的两人,迹部脸越来越黑,转身独自离开了大厅。   来到花园,站在游泳池前,迹部从来的路上随手摘的玫瑰花几乎都被他捏成了碎末。   “迹部君,你家可真大。”身后传来一道听不出感情的声音,迹部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他之前还奇怪邀这家伙来参加订婚礼,都快结束了也不见人影,原来是跑到花园迷路了。   来人走到迹部身侧,说:“迹部君是今天的主角,这么任性的跑出来真的可以吗?”   迹部将手里的玫瑰花瓣碎末扔进游泳池,不悦道:“涉谷白邪,本大爷要做什么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但我不希望你把我的计划搞砸。”涉谷白邪的声音永远在一条声线上,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对了,看今早上的新闻了吗?原东阳服饰老总山下先生驾驶的汽车昨晚在赶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爆炸,据说爆炸那一刻,钞票满天飞呢。如果可以,我还真想亲眼看看那壮观的场面。”   迹部一愣,山下就是昨天绑架阮小七的那个中年人,他还在想那个看起来十分危险的红棍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那个男人,原来早在汽车上做了手脚。满心以为携带巨款能够逃之夭夭、下半生荣华富贵一生无忧,也不知道在汽车爆炸那一刻那个山下先生在想什么。“本大爷知道该怎么做。按照之前的约定,只要计划成功,涉谷财团就是本大爷的。”   “你应该知道我不在乎钱财,更对经营公司没兴趣。反正订婚宴快结束了,我直接回地下场了,下午还有场比赛。”涉谷白邪刚走两步,像想到什么似的,脚步一顿,转过头说:“能不能拜托迹部少爷找个能够信任的下人把我送出迹部家。”   迹部嘴角顿时一抽,这家伙果然迷路了。也不知道这家伙跟阮小七比起来,谁更会迷路。   迹部回到宴会大厅时,一眼就看到阮小七和那个少年还在谈的欢快,看着阮小七脸上明媚的笑容,迹部突然觉得非常刺眼。   这时,涉谷纯子端着两杯高脚杯走过来,柔声问道:“景吾,你刚才去哪了?父亲和迹部伯伯刚才一直在找你。”   “本大爷只是去花园呆了会儿,花园的很多花都开了,花香四溢,非常华丽,空暇时我陪你去看。”迹部接过高脚杯。由于迹部和涉谷纯子都是未成年,不能喝酒,所以杯中只是果酒。迹部问:“父亲他们呢?”   “刚去休息室休息了,这种应酬也是很累人的,父亲的意思是让你和我学着应酬这种场面。”听到迹部景吾也叫她的父亲为父亲,涉谷纯子脸红了红,说。   “本大爷知道了。”就算再不喜欢这种场面,身为主场人,也不能失礼。迹部拿着杯子,与未婚妻敬过一众长辈,接着是朋友。最后,迹部和涉谷纯子来到阮小七、美风蓝一桌。   阮小七跟美风蓝从跳舞到现在一直都在谈工作的事,刚开始是MV女主角的试镜,现在又谈到的《我的女管家》这部戏的拍摄。   那段露戏的片段因为女主演拒拍,替身也不接受,所以暂时跳过先拍其他人的戏份。但要完成这部戏,这个片段是必须要拍的。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导演和编剧不得不改戏,将露背改成了露腰。不过由于阮小七没在片场,所以不知道这件事。接下来由于阮小七恳切的请求,美风蓝身为前辈为她讲解了不少表演的练习方法等等。   “杜浅兮?”看到阮小七,涉谷纯子下意识看了身旁的迹部一眼,她曾说过给杜浅兮邀请帖,只是要她知难而退,并不打算真递给她邀请帖,毕竟这是上流社会的宴会,贫穷的杜浅兮来也只会丢人,到时丢的也是迹部和涉谷两家的脸面。但如今她会站在这,只能是迹部发出的邀请帖。涉谷纯子隐下心思,笑道:“杜小姐,美风蓝前辈,谢谢你们能来参加我的订婚礼。”   迹部自然看出了涉谷纯子那一眼的意思,解释道:“杜小姐是本大爷请来的。”   而后,迹部向阮小七问道:“你哥哥神崎有雅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一身白色华贵西装的迹部景吾在站到阮小七面前时,阮小七的大脑就停止了转动,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灰烬。她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要放弃小景,要把他当成单纯的朋友,但再见到小景,她还是会难过。   见阮小七一直愣愣盯着迹部景吾,美风蓝偷偷扯了下她的胳膊。一直盯着对方,尤其是这场订婚宴主角看,是非常不礼貌的事。   “啊,怎么了?”阮小七惊道。   “你怎么没跟你哥哥神崎有雅在一起?”迹部又问了一遍。   虽然不知道小景为何问这个问题,阮小七还是如实说道:“我和美风蓝前辈正在谈一些事,所以没有注意神崎君。”   “会场人有些多,别走丢了,最好时刻跟着你哥哥神崎有雅。”迹部提醒道,而后与涉谷纯子继续去敬酒。   直到迹部走远后,阮小七的心情才平静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做作就不会死。   今天一万字,补上了昨天的。跪求收藏撒花,数据差得要命,都没心情码字了。   ——————————————————————————   友情提示:狗血漫天,阅读请自带避雷针。    ☆、开学了   伴随着假期接近尾声,《我的女管家》拍摄也到了尾声。这部戏由于女主的魅力主要由武打部分来表现,所以打戏就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女主演涉谷纯子非常不擅长武打的戏份,阮小七没来之前,副导演就建议减少这些戏份,福田导演也有些动摇,但自从见过阮小七的功夫后,编剧激动的连夜改了剧本,于是打戏不但没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   这段时间,在武打老师的指导下,阮小七的武打动作更加适合表演入镜,对于威亚这些道具使用的也颇为得心应手,再加上空暇时就向老戏骨老前辈学习,阮小七演技飞快的进步着。   周二,赶在大学开学前,《我的女管家》终于如期杀青了。晚上,福田导演自掏腰包,大方的请所有剧组工作人员到酒店吃饭,闹腾到了后半夜。   周三,是日本所有中学开学的日子。   早上,神崎有雅早餐都吃到了一半,阮小七才顶着一双熊猫眼从楼上晃下来,浑身散发着低沉的气息幽幽的说:“神崎君,早上好。”   “浅兮妹妹早上好。”与阮小七截然相反,神崎有雅精神十足,脸上一直露着治愈的笑容,一想到又可以虐待,哦不,是见到学校可爱的后辈们,神崎有雅心情那是相当的好。   “浅兮,你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痂掉了吗?”神崎有雅问。   “快了,再过一两天应该就会好的。”阮小七掀开刘海示意给神崎有雅看。因为这额头上的伤,她没少被剧组的朋友盘问,所以只好把刘海放下来遮住。   开学第一天,所有同学都在讨论着暑假去哪玩了,只有阮小七一到教室就趴到桌子上睡到了中午。前段时间连着拍打戏,透支了阮小七所有的精力,昨晚又因为导演请客开庆祝会,作为新人不好拒绝,又闹到了半夜,阮小七是真的累了。   “浅兮,你生病了吗,怎么一直在睡?”中午,见阮小七终于睁开了眼,后座的桃城武担心的问道。   “我只是有点困,昨夜很晚才睡的。”阮小七伸个赖腰。   “女孩子熬夜可是会提早变成老太婆的哦~”桃城故意吓唬她道。   阮小七盯着他,就在桃城被盯得浑身发毛时,才以商量的口气说:“桃城君,那,要不我再睡会儿补补眠?”   “…………”桃城   “先去吃饭吃饭,饿死了。”桃城呲着牙使劲儿揉阮小七的头发。天然黑什么果然很气人!   阮小七拿着饭盒跑到教学楼天台吃饭,顺便吹风醒脑子。   桃城武坐在她身边,往嘴里填着饭问:“你的功课复习怎么样了,下周三可就要补考了。”   “上次做的测试卷都及格了,这一个星期再突击一下,绝对没问题。”阮小七自信满满,她之前会考那么差,主要是有些日语看不懂,导致看不明白考试题目,经过一个月的恶补,她的日语终于达到了国中生的水平。   桃城笑道:“那就好,这一个星期,除了英语外,如果其它科目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哦。”   下午放学后,网球部开始了开学后的第一次部活。   三年级为了备考,已经退役了,二年级的手冢国光被选为部长,大石秀一郎被选为副部长。   部长例行讲话结束,正选到B网球场练习,其余部员在A网球场活动。   阮小七拿着记录本,站在B网球场线外,时不时做着记录。   部活快结束时,阮小七收起记录本,回到休息室。   等正选回到休息室,就见他们的经理低着头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什么。   “浅兮,你在写什么?”菊丸蹦过来,半趴着桌子瞄那张纸,好奇的问:“呐呐,浅兮,告诉我吧,我很好奇啊。”   “是你们的训练计划。”阮小七将纸反过来正对着众人,说:“刚才我看过你们的练习赛,不管是体能还是技术都比暑假前提高了,但跟冰帝和神奈川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从明天开始,你们要进行严格训练。技术方面我不如你们懂得多,但体能方面请放心的交给我吧。这是我制定的体能训练表,你们可以先看看,有不合理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其实在暑假期间,阮小七也仔细考虑过如何当好这个经理,因为她怕自己指导部员时不受控制的陷入工作状态,所以一直有意处于被动状态。毕竟如果她陷入工作状态,不仅会变成另一个人格,还可能伤到人,她在红棍武斗堂时就因为陷入工作状态而多次伤过人。但只处于被动状态根本做不好经理这份工作,所以她决定慢慢的变成主动地位,只要时刻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在陷入工作状态时及时清醒,应该就会没事的。   手冢把训练表拿起来,乾贞治等正选第一时间围了过去。   “要是这样训练我会死的喵。”菊丸垮下脸,可怜兮兮的说,“我的体能本来就很差,身体根本负荷不了这个训练强度。”   “所以菊丸学长要突破身体极限,菊丸学长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阮小七认真的说。   菊丸英二:“…………”   “但是可能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哦。”不二周助笑眯眯补充道。   “不要喵!!”菊丸快崩溃了。   乾贞治从训练表中抬起头,推推眼镜,说:“我觉得这份训练表制定的非常好,计算出了每个人的弱点并加以针对性训练。”   “从明天开始,按照这份训练表开始训练。”手冢部长一锤定音。   几个正选预想到自己未来的修罗场生活,连作苦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冢部长,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先走了,神崎君还在等我。”阮小七说。   得到同意后,阮小七拿起背包,走出了网球部。   “手冢,浅兮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大石担忧的说,“虽然她以前对网球部也很负责,她也很有能力,但总有种能力施展不开的感觉。反观现在,虽然还是有些天然,但真的有了种叫气势的东西。”   “啊,那不是很好。”手冢看了看手中那份训练表,说。他们的经理终于知道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经理了。   由于明天还有个MV的试镜,阮小七先到教导室像班主任请了假,然后与神崎有雅一块回家。   周四,经纪人悠希俊也被安排了个新艺人,所以要去和新人会面,阮小七只好自己打车来到Shining偶像事务所。   Shining偶像事务所建筑是欧式庄园风格,白色墙壁和欧式圆柱镂雕唯美华丽,但比起阮小七所签约的LME经纪公司十多层高的大厦,倒有点像夫妻档开的工作室。   阮小七在前台处登记之后,很快就有人带她来到试镜人员休息室。   此时休息室内只有三个与阮小七差不多大的女生,囊括了可爱型甜美型和成熟型的。在相貌上来说,阮小七不占一点优势。   不过,MV中养眼的有一个美风蓝就好了,女主角再漂亮也凸显不出来。   阮小七坐下不久,试镜就开始了。   最先进入试镜室的是那个成熟型的女生。   “你好,我叫九条香,是LME经纪公司的艺人。”那个长相甜美的女生走过来打招呼道。   “我叫杜浅兮,也是LME经纪公司的艺人,但还是个新人,请前辈以后多多指教。”阮小七礼貌的说。   九条香浅浅一笑,说:“我也是刚加入LME不就,前辈可不敢当,你可以叫我九条。”九条香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座位上的那个可爱型的女孩,见她没注意这边,于是小声说道:“浅兮,你听说了吗,《我的女管家》这部微电影要翻拍成电视剧,而这支单曲就是电视剧版的宣传曲,如果谁能拿下这个MV的女主角,谁就是电视剧的女主角野泽美香。”   阮小七好奇的问:“那导演为什么不直接选用涉谷,她不是电影版的女主角吗?”   “据涉谷纯子本人讲,是因为她接下来档期很满,只能忍痛割爱推了这部戏。”九条香努努嘴,说道:“涉谷现在被称作娱乐圈的第一新人,应该很忙的。”   “嗯,被称为第一新人,涉谷真的很厉害的。”阮小七由衷点头。涉谷纯子打戏不行,是因为她从小受传统教育“走不露脚笑不露齿”,如果能像阮小七这样摔摔打打,还怎么称为大家闺秀。不过身为演员,她的演技还是非常值得称道的,不然以完美著称的福田导演也不会选她作为女主角。   时间一分分过去,先到的三个女生都已试镜完毕,最后只剩下了阮小七。   阮小七深吸口气,平复紧张的情绪,推门而入。   房间明亮,但比阳光更明亮的是那边摆着的一拍桌子后面坐着几个男生。悠希俊也知道她被邀来试镜后,专门让她临时恶补了很多关于QUARTET☆NIGHT组合的知识,而现在桌子后面那几个男生赫然就是QUARTET☆NIGHT组合的队员。   阮小七表示有点小激动,毕竟见了那么长时间的屏幕人,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   阮小七不急不缓的走到他们面前,礼貌的一鞠躬。   银色头发的黑崎兰丸拿起一张个人简介表,说:“杜浅兮?”   阮小七说:“是的。”   “啊咧,你就是那个功夫很厉害的浅浅吗?”寿岭二很激动的说,“你前几天拍的那部戏我也有出场呦,不过只是个打酱油的,所以只去过片场一两趟。自从听说来了个东方功夫少女后,我就一直想见见你。”   阮小七抽抽嘴角,其实她一直觉得杜浅兮这个名字很奇怪,现在这个浅浅简直更奇怪!   长发华丽的卡缪说:“会用武士刀吗?”   阮小七有些奇怪,刚才九条香说是拍摄电视版《我的女管家》的MV,里面最多有个武力值MAX的女管家,怎么能跟武士刀扯上关系。   “我用过中国刀和剑,日本武士刀没试过。”阮小七如实说。   “这桌子上有把武士刀,你简单比划一下。”卡缪指指他面前那把入鞘的太刀。   阮小七拿起来,轻轻抚摸着。神崎先生的房间就摆放着几把太刀,阮小七没见过武士刀的舞法,但见识过神崎有雅拿起过武士刀,那一瞬间神崎有雅改变的气势阮小七一直忘不掉,因为一拿起武士刀,神崎有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一切的无畏。   阮小七拔刀,双手握住刀柄,拇指与食指构成V型,举到头顶,突然一劈而下。   正对面的卡缪长发顿时飞扬而起。   卡缪面色不变,双手支撑着下颌,说:“握法错误,左手要包住柄的末端,小指余一半宽度。两手的握力应该都集中在小指、无名指以及中指上面,而拇指和食指只是轻轻扣住。”顿了顿,卡缪又说:“不过气势不错,日本武士刀最讲究的就是气势。”   被卡缪指出这么多错误,阮小七还以为这些试镜肯定失败了,现在卡缪又补充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黑崎兰丸说:“MV拍摄时间定于这周六八点,地点会另行通知,这是剧本。”   阮小七:“……”   自阮小七进来后,美风蓝第一次开口道:“杜浅兮,恭喜你,试镜成功。”由于阮小七是他推荐来试镜的,所以对于刚才阮小七表现,他不好做评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卡文卡死了orz ☆、涉谷白邪   阮小七乍走出Shining事务所,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杜浅兮小姐,请等一下。”   阮小七侧头望去,一个深橘色短发、身姿笔挺的英俊男人从轿车中走出来。   “神宫寺先生?”阮小七意外的叫道。   神宫寺诚一郎说:“想不到会在这遇到杜小姐,杜小姐是Shining事务所的艺人吗?”   “不是的,我是LME经纪公司的艺人,今天来参加一个MV的试镜。”阮小七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还是个新人,正在为能出现在镜头前而努力呢。”   神宫寺神诚一郎神情略显惊讶,从上次绑架案中,就可以看这位杜小姐身份不低,就算她进入了娱乐圈,她背后的人也不会让她这么辛苦吧!   不过神宫寺诚一郎很快就释怀了,杜小姐背后的人怎么想都跟他没关系。   神宫寺诚一郎问:“杜小姐下周日有特别的安排吗?”   阮小七摇摇头,说:“没有。”   神宫寺诚一郎考虑了会儿,说:“那你有没有兴趣参加Japanese Grid Collection(JGC)时装表演?时间定于下周日,不过周六需要进行彩排。”不管连累女孩被绑架,还是之后女孩为了救他交换人质,现在女孩想出镜,他又有这个条件,何不帮她一把。   “我去。”阮小七眼一亮,激动的说,“我要去。”   被阳光灿烂的笑容闪了下眼,神宫寺诚一郎微微一愣,不由抬手揉揉她有些蓬松的头发,温柔的笑道:“那之后我会跟LME公司确定杜小姐的行程,我期待你的到来。   被揉头发,阮小七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想到神宫寺先生给了她一个出镜的机会,也就放宽心任他随便揉。   告别阮小七后,神宫寺诚一郎的助手疑惑的问道:“诚一郎先生您怎么会认识一个没有名气的艺人?”   想到被绑架时,这个女孩为了救自己做出的种种举动,神宫寺诚一郎嘴角不由微微翘起,很傻很天真的女孩,但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单纯啊,“机缘巧合吧,回公司之后你亲自将杜小姐的邀请函发到LME经纪公司。”   “是,诚一郎先生。”助手恭敬的说,不过心里却有些吃惊,自诚一郎大人接手公司之后几乎没有再笑过,但今天却笑了两次,而都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艺人。   阮小七将试镜成功的消息打电话告诉经纪人悠希俊也,而后往青学走。如果来得及的话,她还能赶上下午的课程。   “浅兮,你上午怎么请假了?是不是生病了?”吃过午饭一回教室就见阮小七坐在教室里,桃城走过来问道。在少年心目中,会专门向学校请假无非是生病的原因。   阮小七说:“我身体很好,我上午只是去试镜了。”   “……”桃城一拍阮小七的后脑勺,大笑道:“别开玩笑了,你知道试镜是什么意思么,那可是艺人的专用名词。”   他们网球部的经理样貌很平凡,平凡到扔到稍微人多一点的人群里就找不到她,而明星身上都散发着闪闪发光的气场,就算藏得再隐秘也能第一时间发现。所以说,这样她怎么可能成为明星!   “……”阮小七。   阮小七嘴唇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把辩解的话吞了下去,实在是没有证据只是口头辩解,桃城这个隐形的天然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而且还会嘲笑死她。天然黑的杀伤力绝对能顶十个黑!不过想起坐车来学校时,在路上看过的剧本,阮小七就有些头疼。难怪试镜时卡缪会让她挥刀,想成功演绎这支MV的女主角,至少表面上要表现出精通日本剑道,看来在星期六之前,她还必须得找神崎有雅恶补一下。   放学回家的路上,神崎有雅关心的问:“浅兮妹妹,你今上午的试镜怎么样?”   “成功是成功了,”阮小七说,“但要求女主懂日本剑术,可我连武士刀的握法都不会。神崎君,你能教我使用武士刀吗?”   “等等,浅兮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刀法?”神崎有雅诧异的问,他从小只练有格斗术,哪有时间学剑道啊!   “诶诶,”阮小七惊讶的说:“神崎君,你之前明明拿起过神崎叔叔屋子里的武士刀,而且那一刻气势都变了,怎么可能不会剑术!?”   神崎有雅哭笑不得的说:“我是真的不会,至于为什么会拿起我父亲的武士刀,并且为什么气势会变,剧情太复杂,不适合你。”   阮小七:“……”   见阮小七有些失望,神崎有雅问道:“女主要将剑道精通到什么程度?去咱们学校的剑道部练习可以吗?咱们学校的剑道部可是曾打进过关东大赛的。”   见神崎有雅骄傲的模样,阮小七无声叹口气,说:“女主的人设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神崎君你说可以吗?”青学的剑道部她是去过,那张打进关东大赛的照片她也见过,但那是十年前的照片啊!现在青学剑道部只有三个部员,就差废部了!   神崎有雅:“……”   “浅兮妹妹你形容的太笼统,你还是给我说下大概剧情。”   阮小七张了张口,最后从书包中取出剧本,说:“我对日本的时代不太了解,神崎君,你还是自己看吧。”   简单的拍个MV还要涉及时代剧,要不要这么高大上啊?神崎有雅翻开剧本,五分钟后,他合上剧本,还给阮小七,深吸口气,说:“这女主果然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妖孽!!找只会武士刀用法的老师也没太大用处。”   “找父亲也不行,父亲根本没时间……”神崎有雅颇为为难的抓抓头,小声嘟囔道:“难道真要去找那个人帮忙?”   阮小七耳朵一动,说:“谁?”   “……浅兮妹妹你耳朵能不能不要这么灵啊!”神崎有雅哭丧着脸说。   阮小七有意忽略掉他的抱怨,再次问:“神崎君,那个人是谁?”   “涉谷白邪,地下场的人,你也见过。”神崎有雅说。其实他心里很不想承认,但涉谷白邪那家伙就是会各种格斗术和剑术,而且还样样精通。当初,他就是心里不服气,想偷偷学习剑道,才拿了父亲收藏的武士刀,后来想想觉得自己挺幼稚的,就又将武士刀放了回去。   阮小七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身影,黑发,面瘫,身体修长,“哦,原来那个人就叫涉谷白邪,好奇怪的名字。”   “何止名字奇怪,他浑身上下都奇怪!”神崎有雅补充道。   知道自家妹妹执拗的性格,神崎有雅稍犹豫了下,就带阮小七来到了地下场。   地下场的氛围没有任何变化,呐喊尖叫一直是这里的主调。   穿过大厅和综合服务区后,就是职工休息区和住宿区,涉谷白邪的房间也在这里。   神崎有雅抬手敲门。   “请进。”   得到房屋主人的同意,神崎有雅推开门,还未迈开一步,只觉肩膀一重,一记漂亮的腿技忽然从旁边踢了出去。   “神崎君,小心!”抓着神崎有雅的胳膊跃起,踢开朝神崎有雅面门突来的拳头。一击失败,偷袭者并没有停顿,阮小七只来得及推开神崎有雅,一记踢腿就朝她横扫而来,她赶忙弯腰避过,同时双掌撑地,双腿横扫对方支撑的单腿。   单腿受击,顿失平衡,但偷袭者是一等一的高手,在即将倒地时,他突然单手撑地,一个后连翻与阮小七拉开距离。   这时,阮小七才看清对方的模样,黑发、面瘫、身材修长……除了涉谷白邪又能有谁!   涉谷白邪面色无异,好像刚才偷袭来访者的并不是他,风轻云淡的说:“你们来找我有事吗?”   刚从变故中回过神,就听到这句话,神崎有雅差点背过气去,冷笑道:“涉谷白邪,你招待访客的方式还真奇特。”   “最近有些家伙一直找我麻烦,我只是先下手为强。”涉谷白邪懒懒的抬抬眼皮,看他一眼。   神崎有雅:“……”这家伙只是单纯的想偷袭人吧!还真是恶劣啊!   “涉谷君,刚才没看清楚就向你出手真的很抱歉。”阮小七道歉道。   喂,不会吧,浅兮妹妹她竟然相信了涉谷那家伙这句吐槽点满满的谎话?!神崎有雅心里扶额,自家妹妹还是太单纯的。   “我约了朋友,如果没事的,我能不能先离开?”涉谷白邪说。   神崎有雅颇为诧异的问:“你有朋友吗?”   涉谷白邪的性子极其冷淡,再加上他平时都呆在地下场,连学都没有上过,很难想象他有朋友。   涉谷白邪说:“算是朋友,也不算朋友。”   神崎有雅觉得再跟他说一句话,自己就得被气死。   阮小七插口说:“涉谷君,是我拜托神崎君带我来的,由于工作的关系,我需要练习日本剑术,神崎君说你剑法很好,所以能不能拜托你抽出点时间来指导我?”   “什么工作?”涉谷白邪问。请原谅他的常识少,在这个和平的时代,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工作跟能剑道扯上关系。   “是MV的拍摄工作。”阮小七说。   “抱歉,我没有时间,请回吧。”涉谷白邪毫不犹豫的回绝道。他从衣柜中取出外套,做出门的准备。   “喂,涉谷白邪,你少打一场擂台赛,或者少睡会儿时间不就有了,帮个忙吧!”这可以说是神崎有雅第一次对涉谷白系放低姿态。   涉谷白邪却丝毫不为所动,说:“少打一场擂台赛我就会饿死,少睡一会儿导致精神不济就会在擂台赛上受伤甚至是死亡。”   神崎有雅深吸口气,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咬着牙说:“如果你教浅兮,我会让父亲额外付给你工资的,保准把你养得又白又胖。”然后就可以宰了。   “……还是抱歉,虽然我靠你们神崎家吃饭,但我并没有卖身给神崎家,我有选择工作的自由,我拒绝这份工作。”涉谷白邪拾掇好自己,走到门外,说:“离开时,帮我锁好门,谢谢。”   神崎有雅:“……”   “神崎君,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我一定能成功让涉谷白邪教我剑术的。”阮小七说完,跑着追了出去。   神崎有雅无声的叹口气,他就不想来求涉谷这家伙,实在是这家伙的性格很难捉摸,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再跟着我也没用。”被阮小七紧紧跟了三条街,涉谷白邪说。   阮小七展开笑颜,说:“涉谷君是个很温柔的人,只要我再坚持,涉谷君一定会答应教我的。”   这么随便定义别人的属性真的好吗?   “我和你从来没接触过,你怎么知道我是个温柔的人?”涉谷问。   阮小七说:“刚才你偷袭神崎君时出手并不重,跟我交手时也有所保留。”   “……”好吧,这是个很……很单纯的女孩!单纯到简直让人无法忍!涉谷白邪实在不忍欺骗她:“骚扰我的人呢,不是同事就是客户,就算我想出重手也不能,所以跟温柔没半点关系。”   阮小七一愣,而后皱着眉想了想,说:“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随便。”   站在咖啡厅外,涉谷白邪说:“我要去见朋友,我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扰。”   阮小七点头表示明白,“我绝对不会打扰到涉谷君。”   独自走进咖啡厅,确定阮小七没有跟进来,涉谷白邪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走进预定的包厢。   包厢内,迹部景吾不悦的皱起眉头,说:“涉谷白邪,你迟到了十分钟,你应该本大爷最讨厌等人!”   涉谷白邪坐到他对面,淡淡的说:“我迟到是因为迹部少爷您喜欢的人一直缠着我,让我脱不开身。”   “什么本大爷喜欢的人?”迹部景吾蓦地挑眉,说:“……你是说阮小七?”   “神崎有雅叫她浅兮。”涉谷白邪说。   “等一下,涉谷白邪,她缠你做什么?”迹部景吾有些急迫的问。前段时间阮小七一直缠着他,但自从他订婚后,阮小七就像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样,不再找他也不再通电话。但现在阮小七竟然开始像之前缠他那样缠涉谷白邪?!   千万别告诉他,阮小七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移情别恋了?!!   迹部景吾上下打量着涉谷白邪,长得不如本大爷华丽,动作姿势不如本大爷优雅,但却长得人模人样,听说身手也勉强能拿得上台面!   迹部景吾微眯着眼,威胁道:“涉谷白邪,你给本大爷离阮小七远点,别因为她单蠢就欺骗她的感情!”   就算预想到了迹部会有这种反应,涉谷白邪还是被狠狠雷了下,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说:“……迹部少爷,您想太多了,她缠着我只是想让我教她剑道。”   “剑道?”迹部皱皱眉,“她学剑道做什么,也不怕伤着自己。”   “伤着自己?”涉谷白邪眼神很奇怪,“以她的身手,伤到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到她自己!”之前在地下场,他确实是故意出手的,不管来人是谁。毕竟任谁长期生活在那种不见阳光的地方,都或多或少会有点心理变态。如果不是熟知他这个癖好的人,无一例外会中招。但想不到迹部大少口中的阮小七会有如此快的反应,在救下神崎有雅的同时也能击退自己,虽说自己一开始就没出全力。也不知道真正打起来,他和那个阮小七谁会赢。   迹部挑眉,说:“什么意思?”   “唔,没什么意思,她说是要拍一支MV,所以拜托我教她剑道。”涉谷白邪说。虽然他缺乏常识,但一般的女孩都不想把自己粗暴的一面展现在喜欢的男孩面前,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阮小七才没告诉迹部的,他何必要多舌。   殊不知,并不是阮小七故意不告诉迹部,而是她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迹部惊道:“拍戏?那傻丫头还在拍戏?”一听拍戏二字,迹部就想到阮小七遭绑架前给自己发的短信,那傻丫头竟然还想去拍裸戏,就她那飞机场身板,拍裸戏也没人看!迹部问道:“你答应她了?”   “还没有。不过迹部少爷您的意思呢?如果您让我教也不是不可以。”涉谷白邪说道。他之前之所以没答应,除了怕麻烦外还是想给迹部大少一个欠自己人情的机会,虽说这份人情在他们合作面前不值一提,但至少代表了他的诚意。“对了,迹部少爷,那女孩现在还在咖啡厅外面等着呢。”   迹部忍不住扶额,也只有那执着的傻丫头能做出这种事!但真不管她吧,他心里又像扎着根刺。迹部敛了敛神色,说:“涉谷白邪,教吧,只是别让她拿真刀。”   “我知道了。”涉谷白邪点头,不过到时让不让阮小七拿真刀又是另一回事,毕竟以阮小七的本事,她绝对不可能伤到她自己。“迹部少爷,接下来我们可以谈一谈迹部少爷收购涉谷财团的计划了吗?”   迹部脸色一正,说:“我希望你能尽快回涉谷家,本大爷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浪费。”   ……   谈完事情,由于阮小七守在外面,迹部有意让涉谷白邪先出咖啡厅。   涉谷白邪走出咖啡厅,阮小七正拿着课本站在咖啡厅外认真的背国语课文。涉谷白邪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下,望天,其实,这女孩是故意来搞笑的吧!   注意到涉谷白邪已经出了咖啡厅,阮小七赶忙收起课本,追上去,说:“涉谷君,因为我下周有补考,所以在等着你的时间拿课本出来背,没看到你出来。……涉谷君,请教我剑道吧!”   “……”涉谷白邪停下脚步,看着对面的烤肉店,说:“我晚饭还没有吃。”   阮小七:“……我请涉谷君吃烤肉!”   涉谷白邪毫无压榨小盆友的心理压力,脚步轻快的走进去,一连点了三人份的烤肉。面无表情吃着烤肉,涉谷白邪说:“我只能给你四个小时的时间,今天两个小时和明天这个时候的两个小时。”   这么说涉谷白邪是答应自己了!阮小七把心情从干瘪的钱包上收回来,高兴的说:“四个小时就可以了,请多多指教,涉谷君!”   涉谷白邪抬抬手,喊道:“老板,再来三人份的烤肉。”   阮小七手中的筷子一滑,再再再来三人份?!!   <<<<<   周六,在载着阮小七去shining偶像事务所的路上,悠希俊也激动的说:“浅兮,真是太意外了,还不算正式出道的你竟然接到了Japanese Girl Collection的offer!我昨晚激动的都没有睡着觉。部长亲自交代我今天在你工作结束后带你回公司,你做好准备。”   JGC的offer昨天发到了公司,公司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悠希俊也和阮小七,阮小七因为早就知道,并没有太惊讶,反倒是悠希俊也兴奋的有些过头,还在阮小七上课时,就一直给她打电话。   “JGC时装表演不是很普通的登台show吗,悠希先生你太激动了。”阮小七说。   “诶诶,谁给你说JGC只是个普通时装的show了!!”悠希俊也敦敦教导说:“浅兮,身为职业人,你平时不仅要关注娱乐圈还要关注时尚界。JGC是面对年轻女孩,以并非过分崭新的实用衣服为对象的Fashion show,不仅专业模特,还有演员、歌手甚至是读者都会登场非常有人气的时装表演!”   听悠希俊也说完,阮小七挺惊讶的,想不到这个JGC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看来有机会她还要亲自去谢谢神宫寺先生。   来到shaning偶像事务所名下的摄影棚,摄制组还在做准备工作,但美风蓝四个前辈已经换好了服装,正等待开拍。   阮小七跟导演和QUARTET☆NIGHT四个前辈打过招呼后,跟着服装师去换服装。 作者有话要说:  说今天下午长传,结果因为一些事耽搁了,给大家造成了麻烦,真的很抱歉,360度鞠躬。 ☆、恶劣的前辈   二十分钟后,阮小七穿着繁复的大红色和服,头发梳成古时将军或大名女儿出嫁时的吹轮髻,端着步子,走进片场。   “浅兮,造型很不错嘛!”悠希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说。   “悠希先生你不觉得这种打扮很奇怪吗?衣服倒也没什么,就是头发特别重。”说着,阮小七就想摸摸头发。   悠希忙拉住她的手,说:“别乱摸,摸乱了就麻烦了。”   “啊呀,好漂亮啊,浅浅~~”一身武将服的寿岭二凑到阮小七身边,看着她的古装,露着开朗的笑容,道:“我是浅浅未婚夫的哥哥哦,请多多关照锵锵~~”   应该是禾稻小姐未婚夫的哥哥吧,寿岭二前辈!请不要将戏内戏外弄混了。不过想到悠希千叮咛万嘱咐要跟当红偶像搞好关系,阮小七勉强笑笑,说:“等一下的戏份,还请前辈多多指教。”等一下在戏中,她未婚夫的两位哥哥,就是寿岭二和卡缪扮演的将军之子,毫不留情的血洗了她的家族。   “道具组、布景组、灯光都准备好了吗?”见布置都OK了,导演喊道:“演员,摄影机就位。”   坐在导演位置上的导演对着荧幕上映出的景色满意的点头了头,握着剧本的大手一挥,喊道:“场景3,嫁前,开始!”   和式宅院内,大红彩带飘飞着,整装待发的武士列于道路两旁。屋内,一身武装、神情肃穆的哥哥正在为即将远嫁的妹妹在髻角中插上发簪,披上同是艳丽红色的振袖。   由于是MV,并没有台词,但画面中表现出的那种亲人远嫁的悲哀和无奈却不言而喻。   吉时到,哥哥将妹妹的手交到侍女手中,背过身去。   女孩看着哥哥的背景,流下两行清泪,转身,随着侍女,慢步走向大门。   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满身鲜血的武士倒了进来,他艰难的抬着头,沾染鲜血的手指着外面,未来得及开口,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武将大惊,赶忙奔出去。   “咔,场景3结束,很好。”导演喊道,“下面准备第4场景,十五分钟后开拍。”   在戏中身为哥哥的黑崎兰丸在走向休息区,路过阮小七身边时,低声说道:“在戏中要更加表现自己,不是按照剧本完美演绎就是最好的。”   话落,黑崎兰丸走回休息区,接过经纪人递过来的毛巾。这种天气下,穿古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武将服还是非常热的。   阮小七站在原地,低声重复了遍黑崎兰丸的话,神情蓦地一惊,神崎前辈这是在叫自己在拍摄过程中抢戏?!   场景4没有阮小七的戏份,阮小七顶着一身繁重的道具服装退下场,悠希俊也递给她一杯水,竖起大拇指说:“浅兮,想不到短短时间内你的演艺变得这么好了,看来前段时间接了那份替身的工作还是有很大收获的。”   阮小七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想到在以前《我的女管家》拍摄中,男主演美风蓝有时不按剧本演,有时动作表演过于夸张,但导演都没有喊NG,这是不是都属于抢戏?   阮小七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忙放下水杯,拿过薄薄的只有几张纸的剧本,双眼快速在字里行间扫着。   战国时代,某拥有强大势力的野心家为了实现统一大和日本的野心,强势的选择与各方势力联姻。禾稻家作为一方霸主,势力却弱于对方,为求自保,禾稻家主只能决定将唯一的妹妹嫁给对方的三子。   但在接亲当天,对方在接亲的队伍中却混进了武士,光明正大的闯过了禾稻家族的防守,本来的联姻也变成了奇袭。   毫无意外的,禾稻家族被打败,家主在混战中也被流矢射中,当场身亡。   看到这,阮小七不由皱皱眉头,要怎么做才能做到成功的抢戏呢?   “场景5,激斗,Action!”   站在尸横遍野的院落中,面前是自己亲哥哥的尸体,对面是敌方大军。禾稻小姐用沾着哥哥鲜血的手擦掉泪水,拿过哥哥手中的武士刀,对准敌人!   振袖飞舞,长发飞扬,武士刀插|进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心脏。   “唔啊!!”一声闷吭,禾稻小姐不慎,胳膊中刀摔倒在地,早已破碎不堪的血红色振袖也被挑到了上空。血红色的眸子,怒视着这群侵略者。   “导演,剧本不对,您看是不是要喊咔?”助理问道。到这一段,禾稻小姐应该是毫发无伤的。   “咔什么咔!”导演不善的看他一眼,接着喊道:“二号机拉近镜头,禾稻小姐的表情特写!”   这时,武士们从中分开一条道路,与禾稻小姐同样身穿喜服的一个清秀少年走出来。   少年表情空白,手握武士刀,刀锋直对禾稻小姐白净的脖颈。   “竟、是你!”无声的话语,顿时打碎了少年的假面。   少年空白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痛苦在瞳眸中一闪而过,但手中的刀还是割断了禾稻小姐的脖颈。   就在少年蹲下|身,想合上禾稻小姐圆睁的眼睛时,一把匕首猝然插|进了他的心脏。   禾稻小姐半爬起身,看着少年清秀的面容,笑了,眼泪却不停涌出眼眶,倒在了少年身上。   等导演一喊停,被压在下面的美风蓝第一时间睁开眼,推推身上“死了”的阮小七,嫌弃的说:“喂,快起来,你身上脏死了。”   阮小七睁开眼,看看美风蓝胸口上一大片的血浆,撇撇嘴,说:“美风蓝前辈身上还不是一样。”再说,上一刻他们还是因为立场不同而痛苦不已的恋人,下一刻就嫌对方脏、恨不得对方化成灰烬赶紧消失,出戏这么快真的好么?   不远处,一个个“尸体”带血带伤的纷纷站起来,看的阮小七又是一阵瞪眼。寿岭二跑过来,一把抱住阮小七的脖子,兴奋道:“浅浅,你的功夫好厉害,武士刀挥舞的也好专业,你是怎么练的,也教教我吧!”   阮小七被搂的都快窒息了,无奈的说:“请寿岭二前辈放开手,我身上的血浆会把寿岭二前辈的戏服弄脏的。”   寿岭二好像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恋恋不舍的松开阮小七,满脸失望的说:“好可惜,为了服装都不能抱浅浅。”   阮小七嘴角一抽,我又不是你的宠物!   黑崎兰丸走过来,将破碎不堪、在拍戏中不知落在地上的振袖扔到阮小七头上,对美风蓝、寿岭二和卡缪说:“我们去换衣服。”   等阮小七把振袖从脑袋上扒拉下来,片场哪还有那四个美型偶像的身影。   “……”阮小七。   黑崎兰丸前辈性格太恶劣,简直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中午在剧组吃过午饭,下午拍摄完回忆篇,阮小七的戏份算是结束了。   回公司的路上,悠希俊也从后视镜中看到阮小七表情有些失落,疑惑的说:“怎么了,刚拍完时不是挺兴奋的么,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失落啦?”   “就是觉得,人生中的第一次喜服不是穿给自己喜欢的人,心里有些难过。”阮小七垂着头低声说。   “……”悠希俊也愣了下,而后笑道:“总归是拍戏,不要这么在意。在片场时我偷偷拍了一张你的喜服照,要不要我发给你。”   “诶诶……真的吗?”阮小七趴到驾驶座的椅背上,探着头说:“悠希先生你发给我吧,我拿给小……给神崎君看。”   悠希俊也用蓝牙将照片发给阮小七,说:“打起精神,马上就要到公司了,可能会遇到大明星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小七运气很差的缘故,在群星荟萃的LME转了一圈,还呆了两个小时,竟然没遇到一个大明星!虽说那两个小时是呆在练习室训练登台走位。   阮小七毕竟没受过正规训练,JGC又是广受关注的时尚表演,怕她到时在台上出状况,部长特别下命令在JGC举行前,要对阮小七进行魔鬼训练!   <<<<<   桃城武这两天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自己的同班同学杜浅兮极有可能谈恋爱了!不然乖宝宝如她怎么会在上课睡觉,一放学就跑的没影,而且总是向自己打听男孩子的喜好问题!   桃城将这一则消息第一时间汇报给了网球部的情报人员——乾贞治学长。   情报员乾贞治立刻将这一问题提上了青学网球部最高会议。   “我们也不是要介入经理大人的私人感情问题,但经理大人为了男朋友已经旷了两次部活!之前经理大人有时旷部活,我们都知道是为了补考,也都理解,但现在补考已经结束了,经理大人却开始无限期的旷部活!为了网球部明年能取得全国大赛的冠军,我们急需把经理大人拉回正途!!!”乾贞治义正言辞的说。   “阿城,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拐带的我们可爱的经理喵!”菊丸扳着猫脸说。   “这个问题我们确实应该跟经理谈一谈,希望她能处理好感情和工作的关系。”大石担忧的说。   “好像很有意思哦~~手冢。”不二笑眯眯的说。   手冢:“……”   “不是的,浅兮她只是可能……”有男朋友了。桃城急急的解释,却中途被乾贞治打断了。   乾贞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但距今为止,我们还不知道经理大人的男朋友是谁,为了网球部的未来,我们要压下心中的罪恶感,跟踪经理大人!”   “喵喵,我同意,我同意!”菊丸第一个举手支持。   大石担忧的说:“这样不太好吧?”   ……   阮小七从背包中拿出钱包,数数里面的钱,请涉谷白邪吃一顿烤肉不成问题,还能买一份礼物送给他。   “杜小姐。”一辆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银白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落下,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   “神宫寺先生?!”阮小七挺惊讶的。   神宫寺诚一郎浅浅一笑,说:“想去哪,我送你。”   阮小七本想说不用了,但想到自己还没正式谢谢神宫寺先生邀请自己参演JGC,也就坐进了车里。   “玛莎拉蒂总裁车,价值3千多万日元!以前只知道经理大人寄住在神崎会长家里,现在看来,有开上千万豪车的朋友,经理大人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角落内,乾贞治眼镜反射成白色,刷刷在笔记本上记上一笔。   “乾学长,这不是重点吧!”看着轿车跑远,桃城哭丧着脸说。现在我们可是把人跟丢了啊学长!我们可是肩负网球部未来而接受这个任务的啊学长!!   乾贞治拍拍桃城的肩膀,说:“没关系,下个星期一,桃城你可以挑明的问经理大人有没有男朋友。”   “……那我们今天跟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桃城悲嚎道。   “因为桃城你看起来很着急啊,所以我们都是为了帮你确认经理大人有没有男朋友才出来跟踪的。”乾贞治理所当然的说。   “……帮我确认做什么?”桃城一脸茫然。   乾贞治说:“桃城你不是在追求经理大人吗?这可是我们网球部众所周知的事。况且说经理大人有男朋友时,你是最失态的一个。”   桃城:“…………”我有你们失态么学长!这到底是谁谣传的!!!他是真的只当浅兮是哥们来着……诶,如果所有人都认为他喜欢浅兮,朋友妻不可欺,为了他,那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人主动去喜欢浅兮,从而导致浅兮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这么说,浅兮没有男朋友都是他的错!   桃城迎风流泪,说:“乾学长,为了弥补浅兮,我是不是要当她的男朋友?……好,我知道了,下周一我就向她表白!”   桃城表决心的握握拳头。   乾贞治:“………………”   他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他跟出来也只是想收集经理大人的资料,实在是因为经理大人的资料太少了,桃城这是经历了怎样可怕的脑补才做出这么恐怖的决定啊!   脑洞太大是病,得治!   “所以说,是因为那个涉谷白邪教你剑道,你才能顺利拍完戏,所以想买礼物送给他表示感谢吗?”神宫寺诚一郎说。   阮小七点头。   神宫寺诚一郎问道:“那你想到买什么礼物了吗?”   “我问过同学,他说男生一般都喜欢运动品,但涉谷君他好像不喜欢运动。武士刀他收藏有两把,也不需要我送。”阮小七掰着手指说。   “那你想想他是什么性格的,缺什么东西,送人礼物确实挺让人头疼的。”神宫寺笑笑说,陪着阮小七继续逛礼品店。   顾客大多数是小女孩的礼品店内,神宫寺诚一郎这种高大帅气又是干练型的男人很是扎眼,好在小女孩还是很羞涩的,最多几个小女生凑到一块小声说几句“好帅”“好有型”“好想扑倒”之类的,没有对他进行行动上的围观扑倒。   神宫寺诚一郎也就装作没听见。   礼品店内摆设的礼品很多价格都超过了阮小七这种中学生能承受的范围,好在阮小七从不乱花钱,存下的零花钱够多。   逛了一圈,阮小七都没有挑到满意礼物。   突然,阮小七眼睛一亮,让店员将柜子上跟她一般高的泰迪熊拿下来。   神宫寺惊讶的说:“你要送他这个?”   “嗯。”阮小七点头。   “男孩一般是不会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的吧!”神宫寺以为阮小七是以她自己的喜好挑的。   “我去过涉谷白邪的家,就他一个人,很冷清,而且环境也不太好,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挺寂寞的,或许会需要这个。”阮小七认真的说。   神宫寺一愣,而后揉揉她的头发,说:“浅兮是个温柔的女孩,觉得这个礼物合适就好。”   付了帐,神宫寺送阮小七去约定的地点。   “不管是邀请我参演JGC还是今天陪我一块挑礼物,我都要好好跟神宫寺先生说声谢谢。”阮小七说。   神宫寺对她眨下眼,说:“那下次请我吃饭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浅兮请我去超过你承受范围的高级餐厅的。”   阮小七笑道:“好啊,就算高级餐厅也没关系,因为那时神宫寺先生绝对不会把我押在那打工的,所以神宫寺先生只能自己付账了,这样我还能免费吃一顿高级料理。”   神宫寺点了下她的额心,轻笑一声,“想的倒是挺美的。”   将阮小七送到目的地,神宫寺诚一郎也就开车离开了。   阮小七抱着跟自己同等身高的泰迪熊走进烧烤店,顿时引来了烧烤店客人的集体注目。任谁看到一只毛绒熊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都会吃惊。   阮小七抱着泰迪熊,找到正埋头吃烤肉的涉谷白邪,走过去,将泰迪熊往他怀里一塞,说:“涉谷君,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作为你教导我的答谢,务必请收下。”   涉谷白邪面无表情的看着怀里的大型泰迪熊。昨天神崎有雅转告他,今天阮小七作为答谢要请他吃烤肉,他才来的,阮小七怎么还送给他礼物,而是还是这么……可、可爱的!   涉谷白邪抱着泰迪熊,可惜的看了眼才吃了一半的烤肉,站起来说:“剩下的烤肉和账单你解决,我有事先走了。”   涉谷白邪速度神快的出了烤肉店,好像有身后有什么怪物追着似的。   阮小七:“……”她是洪水猛兽吗?   阮小七坐下来,让服务员重新拿过一份餐具,刚要吃烤肉时才发现,烤肉时油有时会飞溅出来,而且空气都有些油腻,难道涉谷白邪是怕把泰迪熊弄脏了,所以连最喜欢的烤肉都不吃的抱着它走了吗?!   阮小七发现好像一扇新的大门向她敞开了。   话说,她那性格冷漠早熟的侄子杜岚漠也是喜欢可爱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写拍戏,不想写拍戏,不想写拍戏!!!   好痛苦orz,快过去吧,求你了。 ☆、这是我妹!   周六,由于阮小七上午要参加JGC的彩排,悠希俊也一大早来到神崎宅,说:“浅兮,准备好了,马上就要走了。”   阮小七垂着头坐在餐桌前,面前的早饭半点未动。   “悠希先生,你来了。”神崎有雅态度友善的打招呼,又用银叉敲敲阮小七的盘子,说:“浅兮,多少吃点,等下要工作呢。”   阮小七要哭不哭的抬头看向神崎有雅,说:“我我我紧张。”   “你又不是没拍过戏,登台走秀跟那一个性质。”神崎有雅不以为意的说。   阮小七一瞪眼,说:“拍戏整个片场超不过百号人,登台走秀台下密密麻麻都是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性质!”先前她一直在为能登台而高兴,今早上才想到走秀时台下要有千万观众注视着,乍如梦初醒,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废柴的样子。   “不都是表演嘛。”神崎有雅说。   阮小七垂下头,声音带着颤音,“就算这么想,我还是会紧张。”   悠希俊也听出了缘由,从包中拿出一张光碟,说:“浅兮,《我的女管家》这部电影后期制作完成了,导演托我给你送来一份拷贝的。你在戏里表现的非常好,导演还夸你有表演天赋,所以,你要相信自己。”   “诶,这么快就完成后期制作啦!”阮小七说着就想接过光碟,却先一步被神崎有雅抢了过去。阮小七恼怒道:“神崎有雅,你干什么,快还给我!”   神崎有雅用食指帅气的转着光碟,说:“浅兮妹妹,马上就要到彩排的时间了,你还不快去。这张光碟我先帮你收着,等你回来再看。”   “你不能偷看!”阮小七不满的警告一声,又狠狠咬了口面包,才与悠希俊也一起出了神崎宅。想到熟悉的人看到自己在戏中的表现,总感有点羞涩。   等两人离开后,神崎有雅第一时间将光碟放进DVD中,然后满脸骄傲的拿出手机跟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个打电话。   “大和啊,今天周末,来我家看碟片吧。”   “亚久津,今天周末……你怎么跑地下场去了……来我家看碟片吧。”   “涉谷白邪,今天周末……哦忘了,周内周末对你来说没区别,上午来我家看碟片吧,中午还可以开烧烤会。”   “手冢,今天周末,来我家看碟片吧……网球部要训练啊,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好好训练。”   “今天周末,来我家看碟片吧,中午还会开烧烤会……诶诶诶……迹部景吾?!!抱歉,打错电话了。”   听到迹部景吾的声音,神崎有雅差点把手里的手机丢出去,赶紧挂掉电话顺便把号码删除。迹部景吾人品倒还可以,上次在绑架案中还想救浅兮,但这不代表自己可以原谅他甩了自家妹妹的事实,所以,哪凉快你去哪呆着吧,反正我家不欢迎你!   《我的女管家》只能算是一部微电影,片头曲和片尾曲加起来也总共只有四十分钟,神崎有雅看完一遍后,恋恋不舍的去厨房吩咐厨师准备烧烤的物品,而后跑回来继续看第二遍。   就在神崎有雅要看第三遍时,他邀请的朋友先后到了,出乎意料的是,迹部景吾竟然也坐他家的加长林肯到了。   最后到达的大和看着室内各种类型的少年,突然深刻理解了中国的一句古话:有钱难买早知道!   冰帝的华丽帝王,山吹的猛兽亚久津,还有一个面瘫却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少年,如果问踏进这个屋子会有什么结果,大和会告诉你,一定会死的!   如果早知道神崎有雅请了这些人,大和不管找什么借口一定不会来的。   “呦,大和你来了,快进来,我去拿坐垫。”神崎有雅四周都是粉红色的泡泡,表情已不能用痴萌来形容。大和猛地打了个寒颤,抱着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的胳膊走进来,“你特意邀请我们来看什么碟片?”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神崎有雅笑呵呵的递给他一个坐垫,接着跑到DVD机子前按重新播放。   屏幕上最开始显示的是电影制作公司的名字和标志,而后才是这部影片的名字。   等看到《我的女管家》这个名字后,几个少年表情不一。   涉谷白邪兴致缺缺。   亚久津冷笑道:“神崎,你邀请我来就是看这种狗血白痴无聊的脑残剧!!!”   神崎有雅:“……”形容词够多。   “我看过两遍了,保证绝对是经典片子。”神崎有雅郑重的说。   大和嘴角抽了抽,就算这部影片再经典,也改变不了它少女偶像剧的性质。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聚在一起看影片,人们脑子里的第一想法是什么,绝对18X高H外加无|码!不然就是热血影片,再不济也是个烧智商的吧!但现在他们竟然窝在室内,看!偶!像!剧!   如果让第五个人知道,还以为他们四个少年缺爱呢。   片头曲响起,迹部俊秀的眉一挑,这是涉谷纯子领衔主演的影片!   整个客厅内,静的只有电影中角色的声音。   影片中,当演到女管家野泽美香以一己之力挑了整个剑道部时,神崎有雅故作神秘却掩饰不住兴奋的说:“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涉谷白邪:“……”   亚久津仁:“……”   见几人都不回话,老好人的大和为了避免神崎有雅尴尬,不得以开口道:“女主角很正点,算是影片最大的看点。”   神崎有雅眼神奇怪的看着他,说:“那是迹部少爷的未婚妻。”   大和佑太:“……………………”   大和佑太脸色的变化非常精彩,手足无措羞愧的就差跟迹部下跪请罪了,“真的对不起,迹部君,我不知道女主角是你未婚妻,我绝对没有任何亵渎她的意思,请你相信我!!!”   迹部景吾:“……”   “为什么你们就看不来呢!这么明显的事!”神崎有雅悲愤的捶地,他看第一遍时就看出来了啊!   等影片播放到女管家野泽美香为了救和哉少爷,惊险的横穿车水马龙的公路,替和哉少爷挨了一棍子时,神崎有雅直接按了暂停键,悲愤的说:“这回你们该看出什么不同了吧!”   涉谷白邪轻“哦”一声。   亚久津说:“很无聊,没看出半点经典。”   大和佑太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死活不再开口。   “迹部少爷,你说!”神崎有雅就不信一个人也看不出来,明明是这么明显的事!   迹部说:“应该是用了替身了,涉谷她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如果是借助特效不可能这么自然。”   神崎有雅简直要激动的哭出来了,“迹部少爷,那你知道替身是谁吗?”   迹部眉挑了挑,神崎有雅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迹部说:“本大爷为什么要告诉你!”   神崎有雅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愤愤的站起来,走到屏幕前,指着只有背影的女主角,骄傲的说:“这就是我妹,怎么样,帅吧!酷吧!”   涉谷白邪说:“可以吃烤肉了吗,我还没吃早饭。”   “我现在眼里只剩两个字,炮灰!”亚久津看着屏幕说。   迹部景吾说:“无聊。”   这都是一群什么朋友啊!神崎有雅无比希冀的看向大和。   大和佑太实在不想承认眼前这个这么蠢萌的神崎有雅会是他们青学那个腹黑儒雅的学生会会长,而自己竟然还是这种蠢萌会长手下的小弟!   大和佑太不忍说:“有雅,你还是先把药吃了吧。”   神崎有雅:“…………”   <<<<<   另一边,阮小七来到演播厅,意外的发现这里竟然有很多前辈,不仅有上次在MV试镜中遇到的三个女孩,竟然连涉谷纯子都在。   以此看来,JGC的影响力真的很大。   彩排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主要是确定模特的出场顺序和所穿着的服装。   “浅兮,怎么还不化妆?”后台,九条香走过来,透过化妆镜看着阮小七。   阮小七握着眼睫膏,说:“我不会化妆。”在剧组,有专门的化妆师,平时阮小七也不碰这些化妆品,又怎么会化妆。   “什么,你竟然不会化妆?”九条香非常惊讶,急忙拿过面扑,帮阮小七往脸上抹粉,说:“走秀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帮你画个简单的妆。”   九条香的化妆技术高超,甚至可以媲美专业化妆师。她帮阮小七仔细的描着眼线,说:“在这种模特很多的场合,化妆师都忙不过来,而且都集中在大牌艺人跟前,我们这种不出名的艺人要学会自己化妆的。”   阮小七眼睛扫过后台,果然有两个化妆师围在涉谷纯子跟前,她本以为化妆师每个模特都会照顾到,只要等着就好。   阮小七的妆刚画完,彩排便开始了,九条香给了她个加油的动作,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她登台的排位比较靠前。   阮小七拿过服装,好在只是普通的衣服,换起来比较容易。   一天的彩排下来,阮小七觉得腿都快走废了。   彩排还好,台下只有导演和工作人员,没什么精神压力,等到了明天,台下密密麻麻的几千人,阮小七一想那场面就觉得腿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雨夜的地雷~~么么哒~~ ☆、搞砸了   这场JGC时装秀的主办方是JGC和神宫寺财团组委会,作为神宫寺董事长,神宫寺诚一郎手里自然有很多入场券,上次见面时,神宫寺诚一郎好意的送给了阮小七四张。   阮小七仔细想过要将入场券送给谁,神崎叔叔没时间,她的朋友也就只有学校的同学,但如果到时有同学在坐席上看着她走秀,她一定会更加紧张的,想来想去,阮小七最后将四张入场券全部送给了神崎有雅。   自家妹妹第一次登台,当哥哥的必须要去加油打气,神崎有雅本来就打算自掏腰包买入场券,现在有免费的入场券,真是再好不过了!   想起昨天一起看影片的朋友,神崎有雅就暗暗咬牙,荧屏处女作是替身怎么了,我家妹妹动作多帅,如果没有浅兮,她女主能表现出那种帅酷冷的独特个人魅力么!而且,今天我妹妹要登台了!   气不过的神崎有雅把入场券塞给了涉谷白邪、亚久津仁和大和佑太。至于迹部景吾,他迹部穷的只剩下钱了,还需要他送?   时装秀还未开始,后台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虽然模特们的妆会提前化好,但经过流汗或是渗透的缘故,化的妆很容易花掉。化妆室内,几个化妆师几乎忙的脚不着地的拿着化妆工具给模特补妆。   “浅兮,我出场比较早,先去换衣服了。”九条香说道。   阮小七点头,说:“好的,九条前辈,加油。”   九条香笑了笑,也给她比了个加油的动作,而后去换服装。   走秀者这么多,哪还有专门的换衣间,模特们几乎都是在化妆间直接换衣服,当然,时装秀的压轴者,也就是大牌明星格外的配有休息室。   自然,还是靠走后门才得到这次走秀机会的阮小七并不在此之列。   阮小七深吸气、缓舒气,调节气息,觉得不那么紧张了,才去衣架上翻找自己的服装。阮小七出场时间是中场和快结束时,登台两次,所以准备了两套服装。   但当看到自己的服装时,阮小七的大脑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因为她的服装变得跟挂在一起的布条没什么两样!   与阮小七距离较近的一个年龄比较小的女孩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尖叫出声,顿时吸引了化妆室内所有人的注意。   还没登场的模特们都围在了阮小七的四周,对着她手里惨不忍睹的衣服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怎么都围在这?”后台女管事闻讯赶来,看到被划成布条一样的衣服顿时倒抽了口冷气,这明显就是恶意,“这是谁干的?”   这样问,又怎么会有人回答。   女管事也很快反应过来,身为管事,最基本的本领就是在最短时间内分清孰轻孰重,她也知道在这种紧急时刻不适合调查这种事,于是喊道:“都别围着了,补妆的快去补妆,要登台的去做准备!”   这些模特都有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也知道这次登台会给自己未来的事业带来多大的影响,这种事看看热闹就好,影响到自己就得不偿失了,于是纷纷四散而去。   女管事对阮小七说:“你先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这两件衣服有没有备份。”   女管事拧着眉匆匆走了出去,阮小七攥着衣服的手紧了又紧,神宫寺先生相信她才会邀请她,但现在却因为她把事情弄得这么糟!   看席前排中间视线最好的座位,神宫寺诚一郎助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接听,眉头越蹙越紧,挂掉电话后,将后台发生的事件一字不漏的禀报给神宫寺诚一郎,而后忐忑的看着他的反应,出现这种事,是大是小,谁也不敢保证。毕竟这不仅只是少展示一两件服装的事,而是很可能得罪一位服装设计师。而服装公司,最重要的,就是服装设计师。   神宫寺诚一郎听闻了助手的报告,问道:“那两件服装有备份吗?”   助手回答说:“没有,当初那两位设计师送来的服装每个样式只有一件。”   “设计者是谁?”神宫寺诚一郎又问。   助手回道:“一位是神宫寺旗下爱莲服饰的柴田大师,另一位身份不详,只知道是圣川旗下的服饰公司送来的衣服。诚一郎先生,后台的主事让您下决断。”   “圣川……”神宫寺诚一郎沉吟一会儿,说:“告诉后台主事,现在,马上取消那两件服饰的展出。服装秀结束后,我会亲自去向圣川赔礼。”   “是,诚一郎先生。”助手刚要拨号过去,神宫寺诚一郎忽然问道:“那两件服装的模特是谁?”   助理猛然变了脸色,嘴唇动了动,最后说:“诚一郎先生,是您亲自邀请来的女孩,名字叫杜浅兮。”当初还是他亲自将邀请函发到了LME公司的。不立刻告诉诚一郎先生,是因为他不希望诚一郎先生因此影响了判断。   看出助理的想法,神宫寺暗蹙眉头,不过如果提前知道模特是浅兮,他也许会做出其它决定。神宫寺说:“田中,你现在去把杜小姐请过来。服装秀结束后,这个事故,我要一个结果。”   “是的,诚一郎先生。”田中助理走去了后台。   想了想,神宫寺诚一郎也站起来,向后台走去。   后台化妆室,换好衣服回来的九条香看着放在化妆台上的那两件划烂的衣服,漂亮精明的瞳眸闪过晦涩不明的情绪,但很快隐了下去。她转头问道:“浅兮,管事怎么说?”   “管事说去看看有没有备份。”阮小七如实说。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九条香喃喃道。其实,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情况意外都见过的九条香明白,这种情况下,有备份的机率非常小,毕竟这些衣服都是由设计师亲自设计制作,还没有发布的新款。   “九条前辈,你别担心,快轮到你走秀了,快去准备吧,我没事的。”阮小七笑笑说。   “你看起来笨笨的,怎么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呢!”九条香叹口气,“那我先去做准备了。”   等九条香走出化妆室后,阮小七看着惨不忍睹的服装,暗色慢慢布上瞳眸,后台人这些模特都是昨天彩排时才认识的,也没人知道她是走后台进来的,那个破坏者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杜浅兮,你出来一下。”女管事走进来喊道。   由于男性不便进入化妆室,神宫寺的助理只好让女管事来传达。   “管事,服装的事?”阮小七问道。   管事说:“这件事怎么解决,等下田中助理会跟你说明,现在先跟我出去。”   阮小七跟管事走出化妆室,门外等候的赫然是神宫寺的贴身助理。   “杜小姐,你好,还记得我么,我是诚一郎先生的助理田中,诚一郎先生邀您去看席。”田中助理先向阮小七打完招呼,而后对管事说:“下面的事,就按我之前说的办。”   管事走后,阮小七问道:“神宫寺先生只是让我去看台吗?他有没有说这件事要怎么解决?”   田中助理刚要答话,一道低沉成熟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浅兮,由于服装没有备份,我们主办方只能取消这两件服装的展示。关于这件事,真的很抱歉,不过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诚一郎先生?”田中助理有些吃惊,想不到在走秀进行时诚一郎先生会亲自过来。   “神宫寺先生,对不起,我竟然把事情搞砸了,还让你为难。”阮小七郑重的道歉道。   “这不关浅兮的事,是我们没把服装看护好。”神宫寺抬起手,说:“现在,我可以邀请浅兮一块去看服装秀吗?”   阮小七犹豫了下,还是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跟着一块出了后台。   大和碰了下邻座的神崎有雅,说:“喂,有雅,你不是说浅兮作为模特登台走秀吗?那是怎么回事?”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大和表现的趣味十足,眼睛好奇的四处瞟着,自然比昏昏欲睡的涉谷白邪、亚久津和一直注意着台上的神崎有雅更能注意到前排的状况。   “什么怎么回事?”神崎有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神宫寺诚一郎和阮小七坐到座位上,顿时吃惊道:“浅兮怎么会在那?”   神崎有雅的惊呼顿时吸引了另两只的注意。   “神崎你吃错药了!”快睡着的亚久津被吓了一跳,语气很差的说。   涉谷白邪打个哈欠,看他一眼,换个姿势继续睡。   神崎有雅没心情理他们,定睛看着前排,那个女孩是浅兮没错,她没出现在台上而是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   整场走秀下来,阮小七一直无声的坐在神宫寺诚一郎身边。   来看这场show的除了普通观众外,还有很多服装界的知名人士,JGC结束后,作为主办方,神宫寺诚一郎自然还有很多应酬,阮小七怕妨碍到神宫寺诚一郎,所以想走,却被神宫寺诚一郎留住了。   阮小七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不管是人生阅历还是头脑都不如身为财团董事的神宫寺诚一郎,自然对神宫寺留下自己的做法很懵懂。在神宫寺处理商场交际时,阮小七就站在他身边,在神宫寺把她介绍给他认识的熟人时,她就点头笑笑。直到神宫寺诚一郎结束应酬时,阮小七觉得嘴角都快笑裂了。   “我送你回去。”神宫寺诚一郎温柔的说。   “诚一郎先生,您需要马上回公司。”田中助理提醒道。   阮小七这点眼色还是有的,立刻说:“神宫寺先生,你不要担心我。悠希先生说,时装秀结束后,要我给他打电话,他会来接我。”   “这样啊。”神宫寺诚一郎揉揉她的头发,脸上带着歉意,说:“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改日我请你吃饭。”   “嗯,那说定了。”阮小七笑笑。   神宫寺诚一郎走后,阮小七靠到走廊的墙壁上,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痛苦?好想哭,怎么办?   “你今天怎么没有登台?”带着一分质问、四分担心、五分华丽的声音从转角出传来。   阮小七慢慢抬起头,侧头看去,嘴唇动了动,轻声喊道:“小景?”   “神崎有雅说你今天会登台。”迹部迈着长腿,慢慢踱过来。   阮小七抬起双手捂住脸,喃喃道:“砸了,砸了,全搞砸了。”   迹部抬起手,想揉揉她的头发,手猛地一顿,放了下来,说:“本大爷就不看好你往这方面发展,当个普普通通的初中生多好,偏偏要去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搞砸了吧!”   阮小七放下手,垂着头低声说:“小景,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招人恨?”   迹部挑眉,说笑道:“本大爷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招人恨的特质?”   “那为什么我的服装会被划烂,为什么要害的我不能登台,我没害过人为什么要来害我!”阮小七抬起头,失控的揪着迹部胸前的衣服吼道。   迹部顿时被这样反常的阮小七吓住了。   阮小七松开手,顺着墙壁滑下去,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着:“对不起,小景,我不是故意对你动粗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阮、阮小七?”迹部低头看着她,轻声喊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别说了!!”迹部蹲下|身,握住她的双手,郑重的说:“没关系的,本大爷才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阮小七抬起头,脸上满是不安和忐忑,“……小景,你真的不会介意?”   “本大爷说了不会介意就不会介意!”迹部轻吼道。   阮小七反握住迹部的手,认真的说:“小景,那如果我要杀人,你介不介意?”   迹部怔愣了半天,突然一巴掌拍到阮小七头上,说:“别跟本大爷胡说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本大爷一字一句的讲清楚!”   阮小七双手抱着受创的脑袋,偷偷瞄了他一眼。   迹部又一巴掌拍到她的头上,“嗯哼,别偷看,抬起头,看着本大爷的眼睛说!”   “很疼的,小景!”阮小七像炸毛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阮小七再不往病娇的路上走,我就觉得我快崩溃了…… ☆、犯人是谁?   赶在会场关闭前,迹部背着睡熟的阮小七走出了会场大门。   在会场门外等候的神崎有雅看到两人,没好气的说:“这么久都不出来,我就猜到她在哪个犄角旮旯睡着了,紧张的连着两天没睡好觉,现在一放松下来,肯定困倦了。迹部少爷,谢谢你带她出来,现在交给我就好。”   神崎有雅伸手想要接过。   迹部侧移一步,躲开他的手,说:“我送她回去。”   神崎有雅额角青筋一蹦,低吼道:“喂,迹部少爷,那是我妹妹,我跟她住在一个家,不劳你费力!”   迹部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不远处面无表情好似什么都不上心的涉谷白邪,又转头看看背上睡得正香的阮小七,刚要把她交给神崎有雅,不远处传来一道柔美的女音。   “景吾,你在等我吗?”跟经纪人一块步出会场的涉谷纯子看到门外的迹部景吾,有些羞涩的说道,但等她走进看到迹部背上的阮小七时,眼眸蓦地一暗。   “涉谷学姐,工作结束了吗?”迹部景吾将阮小七交给神崎有雅,问道。   涉谷纯子温和的说:“差不多了,但是我还需要去公司一趟。”   神崎有雅抱着自己的妹妹,揶揄说:“迹部少爷,身为准丈夫和绅士,怎么也该亲自送自己的准妻子和淑女去公司,那么,我和浅兮就不打扰了。”   说完,神崎有雅抱着自己的妹妹坐进车内,大和佑太跟了进去,亚久津坐到副驾驶座上,涉谷白邪瞥了眼迹部景吾和涉谷纯子,而后坐进后座。   司机开车后,神崎有雅坐在挤得要命的车内,不由抱怨道:“之前不是叫你们先走了么,怎么就这么想不开的非要跟我挤一辆车。”   大和佑太笑道:“有雅,身为好哥们,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独自离开。况且,我们也不放心浅兮啊。”   神崎有雅嘴角一抽,理由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你们想蹭车的本质!   神崎有雅挪挪阮小七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让她靠的更舒服些。心想,浅兮在迹部景吾身边能睡得这么沉,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从后车镜看到神崎有雅陷入了沉思,涉谷白邪好心提醒道:“神崎有雅,你妹妹哭了。”   大和佑太侧过头,浅兮果然在哭,不由感叹一声,说:“睡着了都会流眼泪,看来浅兮今天受的委屈不轻啊,也难怪,那么努力的练习最后却不能上场。”   感受到泪水浸湿了肩头的衣服,神崎有雅拳头握了又握,原在在他不经意间,浅兮受了这么多委屈,他这个哥哥当的还真是不合格啊。   一路上,拥挤的车内再无声音。   <<<<<   周一,阮小七同神崎有雅一块去上学,在教学楼一楼楼梯处分开,阮小七的教室在一楼,神崎有雅的教室在三楼。   阮小七走进教室时,教室内只有因值日而提前到的桃城。桃城笑哈哈打招呼道:“浅兮,早上好。”   “桃城同学,早上好。”阮小七走到座位处,放下书包,转转脑袋,不见第三个人,疑惑的说:“武内同学呢,他不是跟你一块值日吗?”   “武内还没来,也许昨晚忘了定闹钟了。”桃城无所谓的耸耸肩,放下黑板擦,慢慢走过来,神态反常的忸怩起来,“那个,浅兮,你有……有没有……男朋友?”   阮小七奇怪的看着他,说:“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那个,这个……是乾学长拜托我问的。”桃城在心里不停的跟乾学长道歉。   也许是乾学长想收集她的资料。阮小七说:“现在还没有。”   桃城心里顿时跪了,果然是他的责任吧吧吧!!!桃城一鞠躬,大声说:“浅兮,拜托你请跟我交往!”   阮小七:“…………”   ……   上午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国语课,班主任宣布了补考生的补考成绩。幸运的,阮小七补考的科目全部及格,不用再面临请家长的难堪局面。   中午,阮小七在教室吃便当。   下午社团活动,阮小七拿出新制定的训练表,训练到一半就让网球部的部员趴下了一大片。   看着与平时无异的杜浅兮,桃城森森觉得自己被甩了……   休息室内,桃城郁闷的蹲在墙角种蘑菇。菊丸指着桃城头顶上电闪雷鸣的乌云,低声问道:“乾,桃城今天好可怕,发生什么事了?”   乾贞治翻开笔记本,说:“48%的概率是不知道该怎么告白,50%的概率是刚告白就被甩了,2%的不确定因素。”上个周五,桃城说要向他们的经理大人告白,但在他看来,他们的经理大人对桃城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网球部众正选:“……”   桃城转过僵硬的脖子,泪眼汪汪的看着无所不知的乾学长。   乾贞治扶额,桃城会变成这样,大概也许可能会跟他的玩笑有关系,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乾贞治说:“桃城,你有什么想问的?”   桃城转身飞扑过来抱住乾贞治的大腿,激动的痛哭流涕道:“乾学长,以你的数据分析,浅兮她会不会接受我的告白?”   乾贞治:“……”   众正选:“……”   乾贞治不用翻数据就能分析出桃城告白成功率不高于5%,但为了不打击到桃城脆弱的小心灵,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问道:“桃城你告白了?”   桃城点点头。   乾贞治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那,经理大人有什么反应?”   “没反应,完全没反应!”桃城哭丧着脸,如果浅兮她有一丝丝反应,他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无所不知的乾学长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乾贞治嘴角一抽,他怎么感觉桃城这是在供奉“无所不知的神啊”!   不二眼睛微睁,说:“桃城,你真的喜欢浅兮经理?”他很早就知道,那个女孩心里只有迹部景吾一个人,即使迹部订婚了这件事也不会有所改变,如果桃城真喜欢她,最后受伤的肯定是桃城。   桃城表情迷茫了会儿,而后说:“我不知道,不过是我害浅兮没有男生追求,我应该负责的。”   “…………”众正选囧囧有神的盯了他半天,最后一致认为他得了幻想症。这种病,越理他他病的越严重。于是众正选——   “大石,我休息好了,我们继续去练习喵~~”菊丸拿起球拍,搂住大石的脖子说。   不二也拿起球拍,说:“手冢,我们也该去练习了,不然经理该对我们有意见了。”   乾贞治收起笔记本,拍拍桃城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说:“好自为之。”   “桃城,加油。”河村隆说。   桃城:“……”   网球场内,阮小七看到正选们休息回来,将非正选的训练表掀过去,下一页就是正选的训练表。   “正选今天还差10圈,菊丸学长额外加3圈。”阮小七公事公办的说。   “喵——!!!为什么!”菊丸炸毛了,在网球部正选中,他的体力是最差的,训练最少才合理喵!   阮小七面无表情的说:“因为菊丸学长体力是最差的,所以才要加倍练习。”   “……”菊丸。   正选开始跑步后,阮小七又开始看非正选的训练。自三年级退役后,正选出现了很多空缺,连比赛人数都凑不够,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补足正选人数。   “嘶,经理,我要求与正选同等强度的训练。”一个包着绿色头巾的少年站出来说。   这时,非正选们都纷纷停下了训练,连跑步的正选都不时的向这边侧目。   阮小七视线在少年身上一扫而过,对他的身体特征心里有数之后,说:“不可能,一年级训练强度过大,会影响身体发育。”   恰巧跑到阮小七跟前的菊丸听到这句话,原地跑步说:“浅兮喵,我才是二年级,训练强度过大也是会影响身体发育的。”   “菊丸学长请放心,你一定能长到一米七的。”阮小七说:“菊丸学长还有11圈,请快去跑。”   “……我目标是一米八五,我才不要当一米七的身残喵!”菊丸悲嚎道。   大和跑过来扯住他的胳膊往跑道上拉,说:“菊丸,别垂死挣扎了,快跑吧。”   绿头巾少年毫不迟疑的再次说道:“经理,我请求跟正选进行同样强度的训练。”   阮小七觉得脑壳有点疼,身为经理,要全面考虑的,再说,这孩子还是一年级,用不着这么拼命训练,“你的请求驳回!”   “经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跟正选进行相同强度的训练!”绿头巾少年说道。   绿头巾少年眼神毫不退让的跟阮小七对视着。   阮小七脑壳快裂开了。   等绿头巾少年拿着球拍到旁边进行挥拍练习后,阮小七才松了口气。她左右看看,整个网球场都没有桃城的身影,平时放学后她都是与桃城一块来网球部的,可今天一放学,桃城就没了身影。   看到乾贞治跑过来,阮小七问道:“乾学长,你知道桃城同学在哪吗?”   乾贞治眉毛一动,浅兮在找桃城,看来是要回复桃城的告白了!   乾贞治原地跑着说:“桃城他在休息室。”   “嗯,我知道了,谢谢乾学长。”阮小七合上训练表,向休息室都去,逃避训练是不可原谅的!   阮小七走到休息室外,敲敲门,喊道:“桃城,我是杜浅兮,马上去训练!”   半天都不见桃城出来,如果不是休息室有轻微的声响,阮小七还以为桃城已经离开了。良久,桃城才垂着头慢慢蹭出来。   “浅兮,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阮小七:“……什么事?”   桃城蓦地抬起头,瞪大眼,“浅兮你不会忘了吧,就是我告白的事!”说完,桃城的脸“嘭”的红了。   阮小七的脸也跟着“嘭”的红了,她以为桃城早上的告白是开玩笑,所以根本没当真!   两人大眼瞪小眼,又同时侧过视线,同时开口。   “你……”   “我……”   阮小七道:“桃城你先说。”   桃城侧着通红的脸,用食指挠着脸蛋,支支吾吾说:“浅兮,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不要接受我的告白?”   阮小七脸蛋也是红红的,不敢看桃城的眼睛,说:“对对不起,桃城,其实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这这样啊,没没没关系。”桃城连忙摆手,“给你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我、我先去训练了。”   桃城磕磕碰碰的往网球场跑,中途还摔了两个跟头。   直到部活结束集合时,阮小七和桃城视线只要一交汇,都会立刻侧开。   乾贞治眼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趣味的亮光,啊,看样子桃城被甩了呀,放学后去安慰一下才告白就失恋的少年吧,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起因好像或许也许可能是他的缘故……   阮小七走出网球场,神崎有雅正在外面等着。   神崎有雅说:“浅兮,家里刚才打来电话,说神宫寺先生正在家里等着你,似乎是上次划烂你衣服的人找到了。”   阮小七神情一凛,握握拳头,说:“神崎君,我们马上回去!”   “别着急,我已经让家里的司机尽快赶来了。”神崎有雅说。   “刚才浅兮的表情好可怕,好像要杀人的样子,桃城是不是你惹到她了。”注意到那边情况的菊丸说道。   桃城说:“怎么可能,就算我的告白给浅兮造成了困扰,她也不可能气到想杀我的地步,应该是神崎会长惹到她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浅兮有这种表情,神崎会长得做了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才能把她气成这样啊!”   神崎家,神宫寺诚一郎与神崎先生隔着矮桌正对跪坐,矮桌上放着一盘下了一半的围棋。由于神崎先生守旧,神崎宅的设计和家里的摆设都是仿古风格。平时神崎先生在家时,神崎有雅和阮小七都是极重规矩的。   但今天,神宫寺和神崎先生还在房间,就听到走廊上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跑步声。   门猛地被拉开,阮小七有些气喘的说:“神宫寺先生,你真的抓到那个人了。”   神宫寺诚一郎对神崎先生点点头,站起身,说:“浅兮,我们去外面谈。”   速度不如阮小七快的神崎有雅迟一步赶到,正好看到神宫寺诚一郎走出房间,他看了眼父亲,而后跟了上去。   “昨天走秀结束后,我派人调出了化妆室外的监控录像带,有两个嫌疑人,但并不能确定是哪个人。”神宫寺诚一郎拿出一个硬盘,说:“我把影像传到了硬盘上,我想或许你能确定是哪个人。”   “我房间有电脑。”神崎有雅说。   三人来到神崎有雅的房间,打开电脑,插入硬盘,神崎有雅的动作非常熟练。阮小七觉得如果自己来做这些的话,手一定抖得厉害。因为,她快抑制不住心里那股愤怒。   神崎有雅打开硬盘,嫌疑人有两个。由于彩排结束后,工作人员要去舞台帮忙,在帮模特们整理好服装后忘记锁门就离开了。之后有两个人先后返了回来,先是九条香。九条香前脚刚离开,涉谷纯子又返了回来。   “工作人员离开前,所有服装都检查过,所以做这件事的人只能是九条香和涉谷纯子中的一个。”神宫寺诚一郎说出自己得到的情报,“九条香在圈内的名声并不好,以前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毁了不少有潜力的新人,但因为某些潜规则,才能留在圈里并不断的往上爬。涉谷纯子是近两年最热门的新人,圈内人缘很好。”   闻言,神崎有雅无声的冷笑,如果这件事牵扯到涉谷纯子,还不一定是谁做的呢。   阮小七从没想过嫌疑人会是这两个人,九条香帮她化过妆,她不相信九条香会做出这种事。而涉谷纯子,虽然自己曾经纠缠过小景,但涉谷纯子应该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而且如果真是她做的,最后为难的还是小景……   阮小七握握拳头,抬起低垂的眸子,说:“神宫寺先生,请让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神宫寺诚一郎说:“浅兮,这不只是关系到你能不能登台的问题,她这样做是在公开藐视JGC组委会和我们神宫寺财团!”   “所以,拜托了!”阮小七低下头说。   神宫寺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揉揉她的头发,说:“抬起头吧,我答应你。不过,浅兮,你这种性格,真的不适合留在这个圈子。”   阮小七说:“神宫寺先生不用为我担心,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的退让。”   “既然你不再追究这件事,那我先走了,这个硬盘留给你。”神宫寺诚一郎站起身,阮小七也跟着站了起来,送他出门。   回来后,神崎有雅正趴在地板上,说:“呐,浅兮妹妹,这件事你真的打算就算了?”   “嗯。”阮小七再次重播录像带。   神崎有雅抓狂的狠揉头发,叫道:“啊啊啊——!!!浅兮妹妹,为什么?你也为自己考虑一下好不好!”   阮小七又仔细将录像看了遍,而后把神崎有雅扯过来,说:“帮我把这个人揪出来!”她拜托神宫寺先生不再追究这件事,不代表她自己不追究。   神崎有雅疑惑的“啊”了一声。   阮小七径自说道:“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九条香做的,因为跟她相处,我感受不到半点恶意。至于涉谷纯子……她没理由这么做。”   她这样做的理由多了去了,浅兮!!心里拼命的吐槽,但神崎有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浅兮现在已经在怀疑涉谷纯子,但由于中间有个迹部景吾的缘故,她心里在抗拒这个答案。   接下来,就用确凿的证据来敲醒她吧!   <<<<<   阮小七最近有点小忧郁,白天上课见到桃城会觉得不好意思,总是处于尴尬状态,部活时虽然看到部员们累倒一大片会有种淡淡的骄傲感,但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那个绿头巾还在训练是闹哪样!绿头巾少年这样超负荷训练,对会正在发育的身体产生很大的伤害!如果她还当教练那会儿,早就一脚把他踢飞了!   在第三次回家的路上看到绿头巾少年负荷练习后,阮小七炸毛了!她走过去夺过少年的球拍,说:“少年,你想闹哪样啊!我说过,你现在不适合做这种训练!如果要做,请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嘶,这里是我回家的必经路,如果经理不想看到我,请不要走这条路回家。”绿头巾少年说。   阮小七:“……”   跟过来的神崎有雅笑容非常温柔的说道:“学弟口才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海堂熏,一年级七班。”   神崎有雅又问:“知道我吗?”   “知道,你是学生会的神崎会长。”海堂熏回道。   神崎有雅满意的眯起眼,说:“海棠学弟,有没有兴趣加入学生会?”竟敢让我绕路回家,看我虐不死你!   “我并想加入学生会。”海堂熏毫不犹豫道。   神崎有雅还想再来个威逼利诱啥的,却直接被阮小七推到了一边。阮小七说:“海棠同学,你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这种高强度的训练。”   海棠熏说:“我要进入青学正选,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   看着海堂熏又开始活动脚腕,看样子是要去跑步,阮小七就觉得脑壳疼,怎么网球部都是一群热血疯子。“停停停,明天部活的时候,我会专门给你制定一份训练方案,对现在的你绝对能事半功倍,所以,现在你先回家休息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好了。 ☆、宝宝来了   周六上午,高级咖啡会馆的包厢内,推门而入的九条香俏皮的指了指自己戴着大墨镜的脸,笑道:“浅兮,怎么样,能不能认出我?”   “九条前辈都自己招了,如果我再认不出,那就真的该为自己的智商考虑了。”阮小七笑道,又问道:“九条香前辈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九条香脸色正了正,坐到阮小七对面的座位上,摘掉墨镜,说:“浅兮,我想告诉你,JGC彩排结束后,我曾返回过化妆室,但我只是去拿我落下的手提包。”   阮小七抿了抿唇,脸色也严肃起来,:“九条前辈为什么要说这件事?”   “因为我知道,发生了这种丑事,JGC主办方一定会彻查,我回过化妆室的事,即使我不说,查录像带也能查出来。再联想到我以前的种种行径,即使我反驳,所以人也会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九条香慢条斯理的说着,“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即使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也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阮小七微微睁大眼,“九条香前辈?”   “好了,我该先走了,这一个星期行程安排的很满,这次约你出来的时间我还是向经纪人求来的呢。”九条香狡黠的眨眨眼,站起来,说。   就在九条香走出房门的那一刻,阮小七忽然开口说:“九条香前辈,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九条香猛地回过头,嘴唇颤抖着,“……谢、谢谢你。”   回到公司的专车上,驾驶座上的经纪人说:“阿香,你这次怎么这么重视一个新人?以你之前的性格,既然JGC主办方不再追究服装破坏事件后,你也就不会再放在心上,怎么这次却百忙中抽出时间来见当事人。当然,我不是说你现在这样做是错的,相反,我还非常支持你这样做。”   九条香苦笑,说:“其实我也不太懂,或许是因为她太单纯了,跟以前的我很像,所以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想帮助她,也不想她误会我。”她跟浅兮第一次见面时,说什么女主角都是内定的,不过是想让她放弃希望提前放弃,即使不能让她放弃,也会影响她的发挥,不过这家伙太单纯了,一点都未受到影响,还意外的赢得了那个角色。   想来也挺讽刺的,平时都是她利用陷害别人,这回却轮到别人来利用陷害她了,是不是该说,坏事做太多,总会遭报应的!   阮小七回到家,神崎有雅正呆在客厅看电视,见她回来,说:“浅兮,九条香约你什么事?”   “九条香前辈告诉我,那件事不是她做的。”阮小七说。   “哦,真相不都查出来么。”神崎有雅说。浅兮拜托他的隔天,他就交给私家侦探了,前两天有了结果。   “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九条香前辈真相,而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又都认为是九条香前辈做的,我觉得很愧对九条香前辈。”阮小七。   “确实有点对不起她,但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还不是她的人品有问题。别想那么多了,这件事也就几个人知道,不会传出去的,你以后多多补偿九条香就是了。来,张嘴。”阮小七张开嘴,神崎有雅往她嘴里扔了一块棉花糖,问:“好不好吃?”   阮小七点头,张开嘴,神崎有雅继续投喂,聊天似的说:“浅兮,你跟涉谷白邪比起来谁厉害?”   “我。”阮小七嚼棉花糖的空隙说。   神崎有雅吃惊的说:“浅兮妹妹你有那么厉害?涉谷白邪今天参加了高级擂台赛,可是跟高级选手打的不分上下的。”   阮小七张开嘴,神崎有雅讨好的扔进去两块棉花糖。   阮小七说:“涉谷白邪没你想的那么厉害,红棍就比他厉……”害的多。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提到了红棍,阮小七蓦地停了口,上次跟红棍说明了一切,他应该再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妹妹看待了吧……这不是她一直所希望的吗,但为什么心里会有点难受。   “红棍先生当然得比涉谷白邪厉害的。”神崎有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又说:“浅兮,有机会你跟涉谷白邪比一场,这小子太嚣张,挫挫他的锐气。”说到这,神崎有雅往阮小七嘴里塞棉花糖的动作顿了下,“他如今搬回了涉谷家,可能没机会再跟他交手了。不过,说真的,打死我我也没想到,在地下场生活了五年的他会是涉谷财团董事长的儿子!”   “涉谷白邪是涉谷财团董事长的儿子?”阮小七太过惊讶,以致无意识的说了一句,“那涉谷白邪是不是跟涉谷纯子有关系?”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涉谷白邪现在成了涉谷纯子的哥哥。”神崎有雅贼贼一笑,说:“浅兮,如果服装的怒气不能发泄在涉谷纯子身上,那就发泄在他哥哥身上好了。”   阮小七:“……我有发泄的途径,我昨天今天部活都跟海堂熏进行了一对一的训练,所以,我现在的内心非常平和。”为了证实自己话语的真实性,阮小七用双手揉了揉脸,忽然咧开嘴,对神崎有雅揉揉一笑。   神崎有雅不由吞口口水,说:“……浅兮,海棠同学训练完后没进医院吧,需不需要咱们掏医疗费?”   “神崎君,你可以完全放心,海棠他身体结实着呢,训练结束后他还感谢我陪他练习呢。”阮小七说。   神崎有雅笑了,“只要不掏医疗费就行。”   突然,阮小七的手机响了起来。   阮小七拿出来,是经纪人悠希俊也的电。   “浅兮,快打开电视,娱乐频道!你拍的那支MV在电视上播出了!”电话一接通,悠希俊也激动的声音立刻传了过。   阮小七:“……诶?”   悠希俊也声音很大,连旁边的神崎有雅都听到了,在阮小七反应过来前,他先一步转到了娱乐频道。   虽然只有短短六分钟,但柔美的声音,宏大的战争场面,主人公的爱恨纠缠,无畏的武士,悲哀的年代都一一表现了出来……这无疑是一支成功的MV。   这是支四人合唱的歌曲,美风蓝的柔美,卡缪的华丽,黑崎蓝丸的清冷,寿岭二的独特声音都最大程度突显了出来。   看完后,神崎有雅愣愣的将头转向阮小七,怀疑的说:“浅兮,女主角真的是你扮演的?”   阮小七脸有点红的点头,熟悉的人看自己的戏,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神崎有雅扶额,说:“这化妆技术绝对要给差评!连我都看不出来本人,更别提别人了。”这严重影响了他炫耀的资本!   “既然电视上都播出了,网络上应该也上传了,我要马上下载下来。”神崎有雅站起身,去卧室上网把这支MV下载下来。他一出来,就看到阮小七突然一拍桌子,说:“我不能那么自私!”   神崎有雅被吓了一跳。   阮小七自言自语的说:“我不能那么自私,九条香前辈总是帮我,我不能知道真相还眼睁睁看着她被误会,而且还是因为我!”   看到这支MV,阮小七突然想到了九条香,脑子也突然清醒了很多,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如果不澄清的话,很有可能会毁掉九条香的星路,就算她不想让小景为难,也不能再熟视无睹!或许她该去问问涉谷纯子为什么会这么做。   “浅兮妹妹,你能这样想实在太好了!”神崎有雅感动的都快哭了,他看着自家妹妹总被欺负,又帮不上忙,简直不能更心塞了。他扑到阮小七身上,说:“浅兮,我陪你一块去。”   阮小七轻轻摇了下头,说:“神崎君,这是我跟涉谷纯子的私人恩怨,我想自己解决这件事。”   “……那好吧,不过,对待任何伤害你的人,都不要再妥协了。”神崎有雅说。   “嗯,我不会再妥协下去了。”阮小七点点头,说:“神崎君,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为我着想。”   “你是我妹妹嘛。”神崎有雅笑着揉揉她的头发。   阮小七没有涉谷纯子的私人电话,也不想去问迹部景吾,所以只能拜托悠希俊也。悠希俊也与涉谷纯子的经纪人小松彩夏大学时代是是师姐弟关系,交情不错,不费力的就拿到了涉谷纯子的电话号码。   阮小七打电话将涉谷纯子约在了今早去的同一间咖啡厅。   同一间包厢内,涉谷纯子来的很准时,对着座位上的阮小七笑道:“浅兮,这还是你第一次约我呢。”   “涉谷前辈,今天冒昧约你出来,其实我有件事想问你。”阮小七站起来,郑重的说。   “什么事?”涉谷纯子好奇的问。   阮小七说:“涉谷前辈很讨厌我吗?”   “浅兮你怎么会这么想?”涉谷纯子疑惑不解,想了下,笑着说:“难道是因为之前在工作场所我没主动跟你打招呼,浅兮你也是专业的,也有过忙的连话都没时间说的时候嘛,别乱想啊。”   “不是这件事的。”阮小七摇摇头,呼口气,说:“之前的JGC,涉谷前辈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划破?”   涉谷纯子表情千变万化,最后勉强笑着说:“浅兮,你在说什么啊,这件事我不是做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这也是我想问的。”阮小七说。   涉谷纯子吸口气,说:“浅兮,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是我做的?”   阮小七说:“我自己找人查出来的,证据确凿,涉谷学姐要看吗?”   阮小七的神态很认真,涉谷纯子知道她不是在哄人,抿了抿唇,没有再否认。   阮小七继续道:“我拜托神宫寺先生不要再调查这件事,我也曾打算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涉谷纯子道:“既然你打算烂在肚子里,为什么还要给我提出来,想让我亲口承认吗?”   “是的。”阮小七突然九十度鞠躬,说:“我没有怪罪过涉谷前辈,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九条香前辈做的,我希望涉谷前辈能去澄清,拜托了。”   涉谷纯子破罐子破摔道:“好,我承认是我划破你衣服的。杜浅兮,你知道我会什么要毁掉你的衣服吗,因为你总是纠缠迹部君不放,他是我的未婚夫你知不知道,我怕他被你抢走,所以我排挤你。我一时鬼迷心窍毁了你的衣服,可我一做完就后悔了,我心里承受的煎熬你又懂不懂!现在如果我去承认,我在圈里的名声就都毁了。我现在不仅代表涉谷家,我另一个身份还是迹部君的未婚妻,如果让人知道我做过这种事,迹部君在贵圈里会永远抬不起头的。浅兮,难道你想人人都在迹部君背后说他闲话吗?”   阮小七保持着鞠躬的动作,重重咬了下下唇,坚定的说:“神宫寺先生亲口答应过我,不会将这件事传出去的,所以,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涉谷纯子看她的目光闪过一丝愤恨,但还是依旧放低姿态,说:“这种口头约束真的能约束到言论吗?浅兮,就算你是为了迹部君,你忘了这件事好不好?”   “对不起,涉谷前辈,请你去澄清。”阮小七态度不变道。   “你!”涉谷纯子弱势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憎恨,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向阮小七脑袋上砸去,尖叫道:“杜浅兮,你去死吧!”   瓷杯准之又准的砸在阮小七脑袋上,顿时碎成了几半落在地上,满杯的咖啡溅到了她的头上。阮小七下意识站直身,半天没反应过来,“涉谷前辈?”   涉谷纯子冷笑道:“你想告发我就去啊,你以为你说这件事是我做的,人们就会信吗!你以为我为什么选上九条香,就因为她的名声臭了,非常臭。那一天如果不是无意中看到她返回化妆室,我也不会去划烂你的衣服!所以说,九条香也是帮凶之一,你以为她多无辜!”   阮小七蓦地睁大了眼,说:“涉谷前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涉谷纯子冷哼一声,说:“杜浅兮,说你蠢还是高抬了你。我以前就是这样。第一次见面,带你去冰帝的比赛场地,不过是为了表现我的友善。第二次见面,我被那些混混纠缠,还真亏了天真的你出来救我呢,如果不是看到小松姐开车过来,我早就跑了,谁顾你死活!”   “那、那之后你给我指路?”阮小七口吃的说。   “在那条路上,你没找到迹部君吧,当然,完全不同没有任何交叉口,你又怎么能找到迹部君。”涉谷纯子说,“哦,对了,我还差点忘了,让你放弃迹部君那一次,我差点表现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我那么努力压下来,想让你替我拍裸戏,真没想到我那么求你,你都不答应。”   阮小七惊得后退一步,一切都是伪装,原来涉谷纯子从一开始就讨厌她了,阮小七嘴唇颤了颤,说:“是因为我缠着迹部的吗?”   “不全是,你没发现自己很惹人厌吗,装的傻傻的,哦,你是真傻,引得所有人的注意。演戏又有特殊的天赋。一边纠缠迹部君,一边又勾引别的男人。神宫寺诚一郎先生那种身份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亲自邀请一个不知名又没有任何背景的艺人,你跟他上床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跟神宫寺先生之前就认识,所以他才邀请我的!”阮小七气的胸口起伏着,大声辩解道。   “哦,原来之前就勾搭上了。是不是奸|情被发现,迹部君才甩了你啊!”涉谷纯子嘲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才是国一生,为了上位,不折手段,简直跟九条香一样不知耻!”   “啪!”阮小七身影一闪,一巴掌印到了涉谷纯子完美的脸蛋上。   涉谷纯子捂住脸,愤怒的看向阮小七,“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圈子里混不去,让你家破人亡!”   “涉谷前辈,给你个忠告,我的背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在你动我的家人之前,我有足够的能力先让你家破人亡!如果不想我亲自揭发你让你变得更难堪,就自己去澄清吧!”阮小七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打开门,脚步顿了下,说:“在你和迹部景吾订婚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不再纠缠他,你不用再把我当成假想敌。”   说完,阮小七走了出去。   咖啡顺着发丝滴落在白色衬衫上,更显狼狈,阮小七在走到咖啡厅大厅的那一刻,就成了瞩目的焦点。她仿似没看到,径直到前台算账。   “小姐,你的脑袋流血了!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送餐回来的服务生注意到顺着发丝流下来的不仅有咖啡,还有血液,顿时慌了,这可是在他们咖啡厅发生的暴力事件。   阮小七抬手摸了下后脑勺,果然除了褐色的咖啡外还有红色的血液,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不用了,我自己会去医院。”   在众多怪异的目光中走出咖啡厅,阮小七走在路上回头率仍是百分之百。   走着走着,阮小七脑袋突然眩晕了下,幸好扶住了墙壁才没有摔倒,血好像流的有点多了,看来她是走不到医院了,这条街又是高档商业区,除了私家车外没有一辆出租车。阮小七倚着墙,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急救电话是多少来着。   视线越来越模糊,阮小七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点,顺便拨出一个号码,费力的抬到耳边,说:“你知道急救的电话是多少吗?嗯,110吗,不是啊,是119啊,谢谢你。”   挂断电话,阮小七给自己拨了个119的电话。靠着墙仰头看看浅蓝的天空,如果她就这么死了,会不会有人会为她哭呢?   “妈妈,刚才那个姐姐怎么头发和衣服都脏脏的,脸也白的吓人?”一个六七岁的女孩问自己的妈妈。   “可能是被坏人欺负了,小谷长大后不能欺负人哦~”妈妈乘机教导道。   “嗯,受欺负的姐姐看起来好可怜,小谷以后再也不欺负人了。”女孩严肃着小脸,握拳表明决心。   “真乖。”   擦身而过的忍足听到这段对话,推推眼镜,说:“欺负女生的人该天打雷劈!”   迹部觉得膝盖有点疼。   左看右看寻找蛋糕店的向日突然叫道:“诶诶,忍足,部长,你们看,那边靠墙站着的是不是那个杜浅兮?”   迹部和忍足第一时间看去。   一家沙龙外的大理石墙壁上,一个半大的女孩垂着头靠在上面。长长的头发纠结着,白色衬衫领口被染上了点点褐色,粘在锁骨上。   忍足有些不确定,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孩是以前遇到的那个呆呆的女孩?转眼却见身边的迹部快步走过去,心想,看来这个女孩真的是杜浅兮。   “阮小七,你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迹部说道。   其实阮小七后脑勺的伤并不重,用咖啡杯砸出来的,能有多大事,流了些血后也就自动愈合了。阮小七除了还有些头晕,并没有大碍,119已经打回去了,告诉他们自己没事,不用过来了,结果被当成恶作剧的孩子臭骂了一顿。但是,她就想让自己这样凄惨下去,她觉得很委屈,委屈的想哭,但又不知道要对着谁哭。   听到声音,阮小七抬起眼,“迹部景吾?……你怎么会在这里?”   迹部走近一步,灵敏的鼻子不仅闻到了咖啡的香味,还有其中掺杂的丝丝血腥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阮小七,你哪受伤了!”   “后脑勺,不过已经止血了。”阮小七抬手指指后脑勺,不在意的说。   迹部看了看,根本不像包扎过的样子,“马上去医院。”   “不去。”阮小七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别耍小孩子脾气。”迹部景吾握住她的手腕,往街上拖。   “不去,不去,我就是不跟你一块去。”阮小七就算受伤了,力气还是很大的,成功甩开他的手,往另一方向跑。   “阮小七!”迹部气的跳脚,追上去。   跑到大路上,阮小七伸手拦车,一辆像极了私家车的轿车停下她面前,阮小七错以为是出租,直接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紧追而至的迹部景吾暗骂一声,忍足和向日也气踹吁吁的追上来,“迹部,到底怎么回事啊?还有,一个女孩跑这么快真的科学吗?”八百米的长跑,三个网球部的主将愣是没追上一个女孩,是他们太废材了吗?   迹部没空离他们,拿出手机,将载走阮小七的那辆私家车的车牌号说了一遍,让家里的管家去查是谁的车。如果是认识人的车就太巧了,千万别是什么黑车。   不过就是这么巧,阮小七坐上去的车是涉谷白邪的。涉谷白邪高调回到涉谷家后,有辆个人配车非常正常。   见阮小七扒在窗户上警惕的看着后面,涉谷白邪说:“要不要去医院?”   “啊,哦……啊——!!”阮小七吓得一蹦,“嘭”的一声,脑袋直接撞到了车顶上,司机受到惊吓的从后车镜看了看,呼,还好车顶没撞变形。   阮小七捂着头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涉谷白邪唇角微微勾了下,吩咐司机道:“去最近的医院。”   “是的,少爷。”   阮小七说:“我拦的是出租。”   涉谷白邪说:“你可以把这车当成出租车。”   阮小七:“……”   到了医院,挂号看医生包扎,涉谷白邪全程陪同,医生还小声跟阮小七说:“这样帅气又温柔的男朋友,一定要好好把握哦。”   顶着一头绷带走出医疗室,神崎有雅刚好心急火燎的跑过来,看着阮小七现在的形象,神崎有雅腿都软了,“浅兮,伤口怎么样了?怎么会伤在脑袋上,疼不疼?要不要住院疗养?”   阮小七敲敲后脑勺,咧开嘴一笑,“完全没事,医生说明天过来换药就好。”   “那就好。”神崎有雅松口气,拉起阮小七的手往外走:“浅兮,我们回家。”   “还没谢谢涉谷呢。”阮小七说。   “他妹妹把你伤成这样,念在他及时通知我的份上,没打他一顿就算好的了。”神崎有雅将阮小七塞进车上,愤愤的说:“涉谷纯子竟敢这样伤你,父亲肯定不会置之不理的,这次,神崎家跟涉谷家磕上了!”浅兮今下午是去见涉谷纯子的,现在变成这样,肯定是涉谷纯子干的!   阮小七抱怀疑的态度,说:“神崎君,不是我小瞧神崎家,但据我所知,神崎家只有一家地下场,有能力跟涉谷家死磕吗?”   神崎有雅狠狠点了下阮小七的额头,按出个红印子,“浅兮,神崎家或许不如涉谷家族,但别忘了还有大陆势力,让涉谷家族元气大伤还是可以的!”   阮小七眼眸顿时暗了暗,没用的,如今红棍不会再为她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对了,浅兮,你之前是不是跟红棍先生通电话了,他将电话打到了神崎家,问你出了什么事,很急切。等下你给红棍先生回个电话吧,他很担心你的。”神崎有雅说。   阮小七神情一动,难道她那通问急救号的电话打到了红棍手机上……?她当初怎么就没把红棍的号码删除呢,现在竟然让他看到了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他是不是笑的嘴都咧开了?   阮小七将手机扔给神崎有雅,说:“神崎君,你帮我跟红棍通个电话,说我问急救电话是为朋友问的。”   “好啊,好啊,我知道你不想让红棍先生为你担心嘛。”神崎有雅非常善解人意的打电话,半分钟后,他将手机还给阮小七,说:“红棍先生的手机关机,还是之后你自己打吧。”   回到神崎宅,阮小七发现连神崎先生都赶了回来。神崎先生对她关心了一番,才放她回房休息,却让神崎有雅留下来。   晚饭时间,神崎先生带着神崎有雅出去了,阮小七肚子饿的咕咕叫,去厨房问什么时候开饭,厨娘告诉她,等下会有客人来,客人来后才会摆席。阮小七想拿自己那一份吃食回房间,晚餐就不出席了,反正客人都是神崎先生生意上的伙伴,她出不出席都无所谓。厨娘说,神崎先生特意吩咐让杜小姐等他们回来。   见混不到吃的,阮小七垂头丧气的跑到走廊坐在横栏上吹风。大门被推开发出“吱扭”的声音,阮小七侧头看去,只见两个胖嘟嘟的娃娃迈着小短腿直直奔着她跑过来。   “宝……宝宝?”   “嘭!”两个娃娃双双扑到坐在横栏上的阮小七的怀里,阮小七由于有些愣神,没掌握好平衡,直接从横栏上摔了下去。   “哇哇,小七姑姑,哇哇……哇啊……”   阮小七还没喊疼,小宝倒是放开嗓子大哭起来,大宝虽然没哭,但眼眶里含着泪水,红红的,比小宝好不了多少。   随后跟来的神崎有雅捂住眼没忍心看,直接从横栏上摔下来,又附加了两个孩子的重量,还有那重重的“嘭”的一声,浅兮妹妹的腰还活着吗?   “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躺在地板上,阮小七在小宝哭的打嗝的空隙商量道。   大宝愤怒的瞪着阮小七,突然俯下身,在阮小七脸蛋狠狠咬了口,直到快流血了,才松开口,扯着小宝进了客厅。   阮小七:“……”   “神崎有雅,是谁把这两个大魔王带来的?”阮小七捂着快断的腰半坐起来,泪眼汪汪的问。   看着她脸上可笑的红印子,神崎有雅拧过脸憋着笑说:“是红棍先生,不过红棍先生把两位小少爷放下后,直接坐下一班飞机回去了。”他已经预见到未来浅兮妹妹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餐桌上,大宝小宝占据了阮小七两边的座位,阮小七跟伺候祖宗似的小心翼翼看他们脸色伺候他们吃饱喝足,一顿下来,自己却只吃了半饱。   房间内,杜岚漠看着自家小姑姑包的严严实实的后脑勺,严厉的说:“这是谁打的?”   阮小七跪坐在地上的身体一颤,陪笑的说:“这是踏空了楼梯,摔下来造成的。”   杜岚漠皱皱眉,“严肃点!”   阮小七立马收住笑容,挺直背脊,正襟危坐。   “哇啊——”杜岚琦又扯开嗓子开始哭,“小七姑姑是坏蛋,之前打电话说快死了,我和漠漠吓得半死。不管我们怎么求,红棍叔叔就是不带我们来,漠漠都给叔叔跪下了,小七姑姑还骗我们,这伤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小七姑姑是坏蛋……”   杜岚漠一脚踹到弟弟的脸上,踩着他的脸,威胁道:“闭上你的嘴!”   杜岚琦委屈的看着阮小七,控诉说:“小七姑姑,自从你走后,漠漠他每天都打我。”   阮小七转过脸去:“…………”你不气你哥哥,你哥哥能打你?   敲门声传来,阮小七没有命令不敢动,杜岚漠去开门,小小的身子堵在门口,问:“有事吗?”   神崎有雅指指被子,说:“我拿来了被子。”   “嗯,给我吧,你可以走了。”杜岚漠抱住跟他差多大的被子,完全没有让神崎有雅送进来的意思。   脚步跄踉的将被子抱回来扔在地板上,杜岚漠打个哈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年龄还小的双胞胎早就累坏了,如果不是惦记阮小七,这俩孩子早就睡了。   阮小七极有眼力的铺好床,杜岚琦搂住阮小七的胳膊,一块躺倒被子里,由于后脑勺有伤,阮小七面对杜岚琦侧躺着。杜岚漠躺在弟弟旁边,越过弟弟又在阮小七脸蛋上啃了口,小声嘟囔着,“明天再审问你,别想混过去。”   阮小七:“……”   看了两个孩子一会儿,阮小七像想到什么似的,表情突然一变,问道:“你们爸爸现在怎么样了?”把两个孩子送来,是不是董奉出事了?   “……爸爸在家好着呢。”杜岚琦嘟囔声,又往阮小七怀里挤了挤。   闻言,阮小七不由松了口气。   一般来说,来者是客,头天天晚了,但第二天总该带着孩子出去玩吧,但由于阮小七脑袋上有伤,两个小家伙怕她伤势加重,又不想跟着陌生人出去,于是拒绝了出去玩的提议。上午,神崎有雅送阮小七去医院换药,下午两个孩子在家玩阮小七。   在阮小七真诚的祈祷下,终于到了周一。神崎有雅看她头伤加脸伤,好心建议她请假,两个崽子兴奋的点头,而阮小七头摇的却跟拨浪鼓一般,她绝不要留在家被两个崽子玩!   脑袋上的伤,带个套头帽,脸上被咬出来的红印子,带个口罩。走在路上,阮小七捂着戴口罩的脸,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出来了,“大宝为什么每天都要在我脸上咬印子,疼不说,还没法见人了。”   神崎有雅对她报以十二分的同情,他就住隔壁,虽然看不到杜岚漠对浅兮妹妹的肉体虐待,但可以听到杜岚琦对浅兮妹妹的精神虐待,光那超过一百分贝的哭声,他隔着墙听着都头皮发麻,话说,他是不是换个远一点的房间比较好?   戴口罩可以说是感冒,但戴帽子上课就是对老师的不尊重了,阮小七借口说有点发烧,戴帽子是怕头吹风加重病情成功混了过去。   课间,好多女同学都在讨论QUARTET☆NIGHT最近发售的单曲。   阮小七战战兢兢,生怕同学认出单曲MV中的女主角是自己。不过平时阮小七在班里很低调,再加上MV中的古装打扮,一时间还真没人发现这件事。   桃城用笔戳戳阮小七后背,阮小七回过头,桃城精神萎靡不振的趴在桌上,眼睛和鼻子头都红红的,可怜兮兮的说:“浅兮,我好像感冒了,是不是你传染给我的?”   阮小七:“…………不可能!”   “难道你敢说你没感冒,你不是离我最近的。”桃城眼睛迷蒙的揉揉眉心,说:“头也晕晕的,全身都没力气,你送我去医务室吧,这是你的义务。”   阮小七:“……”她还真不能说她没感冒。   请假后,阮小七将桃城送到医务室,桃城躺在病床上,咬着温度计,说:“嗓子干的疼,想喝水。”   阮小七任劳任怨的倒热水。   桃城吐出温度计,38度4,顿时看阮小七的眼神更幽怨了。   阮小七有苦说不出,又不能摘下口罩证明她没感冒,光脸上的红印子就够她丢人了。陪桃城吊上针,阮小七想回教室上课,桃城说:“再陪我一会儿吧。”   生病后,不管多么强势的人都会非常脆弱,显得特可怜,阮小七一时心软,又坐了回去。   桃城嗓子沙哑,说:“浅兮,你暗恋谁啊?是咱班的,还是社团的?”   阮小七眼眸暗了暗,摇摇头,“都不是。”   “告白没,有结果吗?”桃城笑呵呵的问,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可眼角却死死盯着阮小七的反应。   “……我回教室了。”阮小七作势起身,桃城赶忙把她按回去,左手上的针头差点跑针,“我不问了行不。话说,你看起来身体素质挺好的,怎么会感冒?”   阮小七无声叹口气,“因为我两个小侄子来日本了。”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咬她。   “是不是要照顾他们太累了。”有着弟弟妹妹的桃城武理解的说。   阮小七轻嗯一声,性质差不多。   医务室静了下来,空气沉闷的让人窒息,又感觉到桃城盯着自己看,阮小七生出了如坐针毡的感觉,“桃城,你没事的话我先回教室了。”   “等一下。”桃城突然坐起来,认真的说:“浅兮,如果你跟你暗恋的男生没结果的话,可不可以考虑我?”   “桃城……”   桃城打断她的话,说:“我承认,我之前向你告白太草率了,但这次,我是认真考虑过的,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不是内心真的喜欢杜浅兮,上次就算再觉得对不起她,他大概也不会做出向她告白这种举动吧。   阮小七绞着手指,犹豫了半天,说:“那,我们先交往看看?”也许这样,她可以彻底忘掉迹部。   “……太好了!浅兮你终于答应我了。”桃城激动的一把抱住她,阮小七脸嘭的红了,“桃城,你可不可以……算了。”既然答应了交往,想抱就抱吧。   桃城松开她,向病床里面挪了挪,拍拍床沿说:“坐床,凳子太凉,浅兮不是也有些头晕吗,要不要找这里的医生看看?咱们青学医务室医师的水平还是很厉害的,咱们社团部员生病了都会来这里看。”   阮小七想了想,刚交往就开始说谎不太好,于是摘下口罩和帽子,说:“我没生病。”   “诶,你的脸和头上的伤?”桃城震惊的说。   阮小七无奈的说:“我不是说我两个小侄子来日本了吗,他们最喜欢在我脸上咬,至于后脑勺,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的。”   “有我呢,哄小孩子我最拿手啦,你可以把我介绍给你那两个侄子。”桃城自豪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公寓网络又出了问题,这一章完全是用手机打出来的,中指都快废了,所以短点。求安慰>-<   补全 ☆、事成定局   别看桃城平时大大咧咧的,对待女朋友却是意外的细心。社团活动时,明明阮小七只是做训练指导,不闲但也绝累不到哪去,而桃城除了要跑几千米,还要跟学长进行练习赛,但是一得空闲,就拿苏打水去给她喝,怕她热着,还时不时递毛巾让她擦汗。   阮小七是相当的受宠若惊。   全社团的部员看桃城的眼神都透着怨念,你找到了女朋友就一个人偷着乐去吧,这么明目张胆的秀恩爱是刺激还是刺激我们呢!可当事人好似没发现,反而越加殷勤。   菊丸气的直跳脚,“桃城,秀恩爱是要被门夹的!”   桃城浑身冒着粉泡泡说:“女朋友必须是要宠的,菊丸前辈找到女朋友后就知道那种心情了。”   “桃城武,丫的你就是故意在刺激我!”菊丸掐着桃城脖子吼。   桃城傻笑着任菊丸掐,眼角瞥到阮小七走进来,立刻凑过去,说:“浅兮,你要回家了吗?我送你。”   “桃城,刚成为男朋友就迫不及待行使男朋友的权利啦。”不二揶揄道。   桃城腮帮子难得红了红,挠着头笑道:“不二学长,我不是怕好不容易求得的女朋友被人趁虚而入嘛。”   阮小七听到这段话,脸也红了,糯糯道:“那个,桃城,神崎君会来接我,再说,你家和我家在相反的方向,你不用特意去送我的。”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被趁虚而入的可能。   “这样啊,那好吧,路上小心点。”桃城有些失望,但还是细心嘱咐道。   阮小七点点头,“桃城,你感冒刚好,回家后多喝热水,少吹风。”   也不算甜言蜜语,但这暖心窝子的话还是惹的部员们不断的吹口哨。   阮小七拿了书包,有些害羞的低着头跑了出去。   手冢整理着运动服,见所有人都在欺负某个秀恩爱的家伙,严肃的说:“社团活动结束了,都快收拾,别闹了。”   “嗨,部长。”部员们跳开去整理物品。   手冢走向桃城,说:“桃城,恋爱可以,别耽误了训练。”   桃城脸上还带着掐痕,立马收敛了幸福的傻笑,说:“是的,部长。”   阮小七去学长会找神崎有雅一块回家。阮小七有些吞吐的说:“神崎君,我交男朋友了,以后放学后可能没办法跟你一块回家了。”桃城想送她回家,身为女朋友她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神崎有雅良久才反应过来,表情变化非常精彩,吼道:“等一下,浅兮,你怎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今天上午。”阮小七说。   神崎有雅气的浑身颤抖的问:“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追你?”重要的是还追到了手!   “……”阮小七重重拍到神崎有雅的办公桌上,瞪眼问:“神崎君,追我的人都是不长眼的?”   “……不,不是。”神崎有雅连忙解释道:“我是骂那家伙趁虚而入!居心不良!”敢背着他追他妹妹,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阮小七拿出来,竟是小宝发来的信息。   【小七姑姑,我和漠漠来借你了,块出来。】   十五个字的信息,还有两个错字,这水平……不对,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大宝小宝来学校啦!   “神崎君,快点收拾,大宝小宝来了,可能在校门口等着呢。”阮小七焦急的说。   神崎有雅也不再废话,收拾完东西,与阮小七快步朝校门口走去。两个不到五岁的娃娃,就算再早熟,独自跑出来也太危险了。   事实证明,一摊上两个娃娃,阮小七的智商马上下线,焦急的反应也极大的影响了神崎有雅的智商。   如果真是单独跑出来的,不知道地址,又怎么能成功找到学校来。   校门外,林肯车内,杜岚琦趴在车窗上,说:“漠漠,要不要再给小七姑姑发条信息?”   “别再显摆你的无知了,一句话两个错字,告诉你你也不改,你也好意思发出去!”杜岚漠鄙视道。   “哼,我没错,老师就这样教我的!是默默的错!”杜岚琦不服气的冷哼一声,继续趴到车窗上势要将自己变成一块望姑石。   “……”杜岚漠心里默默为他们的家庭老师默哀。   “漠漠、漠漠,小七姑姑出来了!”杜岚琦从车窗看到阮小七走出校门,动作利索的打开车门,扑过去,小脸上全是委屈,“小七姑姑,我好想你。”   社团活动迟了,就算过了放学的高峰期,这萌包子的一喊一扑一落泪,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阮小七接住杜岚琦,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来的,你哥哥呢?”   “我和漠漠让神崎家的司机送我们来的,漠漠还在车里。”杜岚琦在阮小七脸上蹭了蹭,乖巧的说。   听到是让司机送来的,阮小七松了口气,捏着包子的肉肉的小脸,训斥道:“以后要出来,提前给我说一声,知不知道,这次差点吓死我!”   杜岚琦吐吐小舌头,拉着阮小七的小手指往车上拖,“小七姑姑,我们快回家。”   神崎有雅看着自家的专业,心里默默流泪,自从这两个小魔王来后,都变成他们的专车了,果然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坐在车内,悠希俊也来电话说,MV的反响非常好,有两支商业广告和一个剧组发来了邀请函。阮小七说明天碰面再商量。   翌日中午,悠希俊也与阮小七在校外会面,悠希俊也说:“两支广告一支是爱莲服饰公司新推出的少女服装,还有一支是恒鑫鞋业公司的运动鞋,时间分别定在周六下午和周四下午。我看过你的课程表,周四放学后要推掉部活才能赶上,如果想参加部活,你可以推掉这支广告。不过周六下午浅兮你必须空出来,爱莲服饰是国际知名名牌,出演这支广告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阮小七考虑了下,确定周四社团没有要紧的工作,于是说:“周四我会向部长请假的,周六下午也没问题。”   悠希俊也说:“浅兮,跟我说实话,你跟神宫寺的社长是不是认识啊,上次的JGC的邀请还有这次广告的邀请,以你现在的知名度,实在不该落到你的头上。”   “……悠希先生,身为经纪人,这么贬低手下的艺人,艺人可是会丧失信心的。”阮小七说。   悠希俊也挑眉,说:“身为经纪人,更应该看清艺人的真实水平,你现在再贬,能贬哪去?”   “……”好吧,现在她连贬的高度都没有,阮小七说:“我承认,我跟神宫寺先生认识,认识的过程挺曲折的,就不说了。神宫寺先生是很帮助我。”   “神宫寺先生会主动帮助你,这都是睡觉都能乐醒的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悠希俊也虚瞪她一眼,说:“有机会亲自去谢谢人家,神宫寺公司枝大叶大,一、二、三行业都有涉及,能抱到这棵大树,你就是不想红也得红的发紫。”   阮小七:“……”   “杜浅兮,听到没有!”悠希俊也拍了下桌子。   “哦,哦,听到了。”阮小七说着,心想,如果方便的话,她倒是能拜托一下神宫寺先生,但如果是让他为难的事,她是不能做的。阮小七换转话题道:“悠希先生,不是还有一个电视剧的邀约吗?”   悠希俊也顿时露出非常夸张的笑容,说:“浅兮,你的机会来了。《我的女管家》微电影反响非常好,已经确定要拍成电视剧了,还是福田英夫导演执导,邀请你担任女主演,福田导演的作品一定会火,这可是一举成名的绝佳机会!”   “拍摄时间呢,我还是个学生。”面对这么大的诱惑,反倒是阮小七还有点理智。   “下周一开机,福田导演考虑到你还是个中学生,所以会将你的戏份尽可能安排在周末,但如有紧急情况,就算是考试你也得赶过去,大概三个月。”顿了下,悠希俊也补充道:“浅兮,别犹豫了,福田导演能选上你,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不快张嘴接着。”   “但,我还是个学生,如果考试不及格怎么办?”阮小七犹豫的说。拍电视剧是很麻烦的事,这又不是暑假,考虑的事非常多。   “如果你考试不及格,公司给你掏钱雇家教!”悠希俊也直接拍板,这要能给公司挣钱,这笔小钱公司应该很乐意报销。   阮小七说:“好吧,我接受。”   这天,阮小七去上学之后,两个包子对视一眼,双胞胎心理感应显现出来了,有默契的凑到屋里开会议。   “漠漠,你有没有觉得小七姑姑有事瞒着我们?”杜岚琦说。   杜岚漠瞥他一眼,这么明显的事不用你费口水说了。   杜岚琦很了解自己哥哥的性格,径自说着,“上次我去外面接小七姑姑,结果看到一个傻了吧唧的男生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周六明明要带我们去玩,结果却临时变卦,漠漠你说,在小七姑姑心里什么比我们还重要?”   杜岚漠脸色一变,说:“杜岚琦你真的看到一个傻了吧唧的男生送杜浅兮到了家门口?”   “漠漠怎么可以叫小七姑姑名字呢,爸爸教咱们要有礼貌!”杜岚琦挺着小胸膛,一板一眼的说。   杜岚漠气的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磨磨唧唧的杜岚琦你烦不烦,快说!”   “呜呜,漠漠你又打我!”杜岚琦委屈的抱着脑袋,见杜岚漠又抬起了手,立刻哭道:“我说还不行吗,就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头发黑黑的,一脸傻笑的男生送小七姑姑来的。今早小七姑姑还接了个电话,我不小心听见小七姑姑要去街头网球场打网球。”   杜岚漠斩钉截铁的说:“我们也去!”   街道上,杜岚漠拿出地图仔细寻找了道路,这张地图还是他找神崎宅的佣人要的。   “漠漠,这个叔叔说要带我们去吃冰淇淋。”杜岚琦指着身前的男人,拉拉杜岚漠的衣角,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   杜岚漠眼底闪过一丝寒意,收起地图,突然一脚重重踢在男人的小腿上,在男人吃痛捂伤口时,拉起杜岚琦的小手就开跑。   “小混蛋,你们给我停下!”见被耍了,男人怒极,追了上去。   两个孩子跑的再快也快不过一个成年人,见快被追上了,杜岚琦焦急的说:“漠漠,怎么办?”   杜岚漠说:“等下你快跑,我拖住他,你打电话找小七姑姑来。”   “我拖住他,漠漠快跑。”杜岚琦郑重的说。   杜岚琦性格幼稚,但并不傻,不然也不会假装被骗,去找哥哥帮忙。   突然,杜岚琦眼光一闪,松开哥哥的小手,跑向远处的两个少年,大老远就大声喊,“哥哥,你是来找我们的吗?有坏人!”   果然,紧紧追着的男人面容一僵,向反方向跑了。   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对视一眼,快步走向杜岚琦,忍足弯腰问道:“小朋友,你说的坏人在哪?”   “是那个男人,他说要请琦琦去吃冰激凌,可琦琦根本不认识他,姑姑说,这样说的叔叔都是坏人!”杜岚琦咬着手指说。   迹部和忍足抬头看去,男人已经跑远了。忍足笑着揉揉杜岚琦的脑袋,说:“你姑姑教的很好,琦琦也很聪明哦~”   杜岚漠走过来,听到弟弟的嫩声嫩语,嘴角抽了抽,那家伙又在装无知了,“杜岚琦,我们该走了。”   “漠漠,把地图给我一下,这两位哥哥应该知道网球场怎么走。”杜岚琦扯着哥哥的手说。   杜岚漠看了杜岚琦一眼,见他眼神坚定,无奈的把地图拿出来,在练武上自己有天分,但在人情世故上,杜岚琦比他厉害的多,杜岚琦往往一眼就能分出好人坏人。   听小家伙说他们的姑姑在网球场,为了避免两个小家伙再遇到这种情况,迹部和忍足决定送他们过去。   网球场,阮小七和桃城正在打练习赛。   杜岚琦一看到她,瞳眸一亮,迈着小短腿奔过去,喊道:“小七姑姑,我和漠漠来找你了。”   听到声音,阮小七手一晃,球掉在了地上,但她没心思再去注意那一颗小小的黄球,急忙转过头,确实是大宝和小宝,视线上移,还有忍足和……迹部景吾。   杜岚琦直接扑到阮小七身上,哭嚎道:“哇啊——小七姑姑不喜欢琦琦了,出来玩都不带琦琦,小七姑姑不喜欢琦琦了,哇啊——”   哭了半天,杜岚琦不见小七姑姑像平时那样哄自己,不由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小七姑姑的视线直直的,好像落在了某个地方。他后转头……小七姑姑竟然在看带他来的那个银灰色头发少年!情况有些不太妙啊。   桃城走过来,先向迹部和忍足打招呼,今年夏天青学还和冰帝比赛过,桃城自然认识冰帝的这两员大将。打完招呼,桃城挠挠头,说:“浅兮,这两个娃娃就是你侄子吗?”   阮小七回过神,点点头,说:“哥哥叫杜岚漠,弟弟叫杜岚琦。漠漠,琦琦,叫桃城哥哥。”   杜岚琦天真活泼的叫了声桃城哥哥,杜岚漠直接拧过头去,这身体特征,绝对是杜岚琦说的那个送杜浅兮回家的傻大个。   “大宝,不能没有礼貌!”阮小七拍了下杜岚漠的额头,抬头说:“迹部君,忍足君,你们怎么会带我这两个侄子来这里?”   “我和迹部是在街上碰到两个孩子的,当时他们遇到了坏人,怕他们再遭遇这种情况,所以我和迹部带他们来找他们的小姑姑,浅兮,想不到他们口中的姑姑会是你。”忍足温和的笑着说。   “什么?遇到了坏人?”阮小七大惊,蹲下|身一把掰过杜岚漠的脸,严厉的说:“杜岚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偷偷跑出来要去哪?”   杜岚漠盯着阮小七,眼眶慢慢红了,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流转,他突然伸手打掉阮小七的手,吼道:“不用你管。”转身就跑。   “漠漠,你去哪,等等我。”杜岚琦迈着小短腿追上去,结果刚迈出三步,就被抓住了后衣领。阮小七将杜岚琦扔给桃城,说:“桃城,帮我看着他。”   五分钟后,阮小七将杜岚漠抱回来,杜岚漠眼眶红肿,阮小七脸上有道抓痕。   本来还在扑腾的杜岚琦一见姑姑和哥哥都回来了,一口咬在桃城的手腕上,趁他吃痛松开时,跑向阮小七,抓着杜岚漠的脖子,吼道:“漠漠欺负我就算了,怎么还欺负小七姑姑!漠漠是坏蛋!”   “杜岚琦,你给我松手!”杜岚漠皱着小眉头说。   桃城走过来,脸上胳膊上可比阮小七凄惨的多,阮小七看的心惊胆战,扯住杜岚琦的耳朵,“小宝,快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嘛。”桃城笑着摆手。   杜岚琦却一反常态的扭过身,鞠了个躬,认真的说:“桃城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胡闹的,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桃城受宠若惊。   阮小七这时才想到旁边还有两个看客,她苦笑道:“让两位看笑话了,送大宝小宝来这里,真是谢谢你们。”   忍足刚要说客话,迹部突然开口说:“阮小七,我们谈谈。”   阮小七怔愣了下,而后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必须谈!”迹部走过来,不容置疑的拉起阮小七的胳膊。   “喂,迹部景吾,快放来浅兮。”见自家女朋友被逼迫,桃城前进一步,刚一动手却被笑呵呵的忍足拦住了,“桃城君,迹部君和浅兮小姐有很重要的事要谈,希望你不要去打扰他们。”   “忍足侑士,放开我。”桃城低吼道。   忍足无奈笑道:“浅兮小姐跟迹部君确实是旧识,迹部君伤害任何人也不会伤害浅兮小姐,你大可放心。”他低下头,看向两个小孩,“小朋友,别跟过去哦,否则你们的姑姑会生气的呦~”   杜岚琦跺跺脚,赌气的一屁股坐下来,杜岚漠面部表情,不过却没有再跟过去。   将阮小七扯到远处,迹部寒着脸问:“那两个小孩是谁的孩子?”   “跟你没关系。”阮小七甩开他的手,说。   “是不是五年前绑架你的那伙人的孩子,你不是改名叫杜浅兮么,他们一个叫杜岚漠一个叫杜岚琦,你们都姓杜!被绑架还主动帮人家养儿子,阮小七,你是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脑子有问题!!”迹部低吼道。如果真是这样,他帮涉谷白邪想得到涉谷家的财势还有什么意义!   “我怎么做跟你迹部景吾都没关系,迹部景吾,你已经订婚了,你现在又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朋友吗?”阮小七退后一步,努力装作平静的说。   “我他妈订婚是为了谁!”迹部抓住阮小七的手,把她扯过来,“我还不是想帮你报仇!”   阮小七傻了,“……什、什么意思?”   “绑架你的是徐福。”迹部说。   不等阮小七有反应,迹部继续道:“动手的是个叫董奉的男人,被绑架了五年,阮小七你真的不恨他吗?”   阮小七说:“就算你想为我报仇,这跟你和涉谷纯子订婚有什么关系?”   迹部呼口气,平稳了下心情,说:“在我小时候,涉谷白邪救过我的命,我承诺过要帮他扳倒涉谷财团。本来这个计划还要晚两年才会施行,但我再次遇到了你,那个绑匪竟然利用本大爷威胁你,本大爷自然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对方财大势大,本大爷就更要财大势大,但由于我不能动用迹部财团的力量,涉谷白邪又说过,他不要涉谷财团的任何财产,所以本大爷要求这个计划提前两年实施。”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阮小七大脑完全处于放空状态,傻了。   迹部说:“阮小七,如果你脑子还没出问题就马上把他们送回去!”   “不是这样的!”阮小七猛地回过神,垫脚抓住迹部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说:“迹部景吾,你答应过不再纠缠这件事的,你亲口答应我的!”   “就算你原谅他们,那本大爷这五年来噩梦的帐该跟谁算,跟你吗,阮小七?”迹部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在他看来,阮小七就是善良过头了,镀个金身放到庙里能当圣母那一种。   “迹部景吾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阮小七低吼道。   “那你的做法算什么,圣母吗?你觉得你很高尚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个混蛋!阮小七,你怎么做本大爷不会再管,本大爷做什么,也不需要你管!”迹部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阮小七的手,招呼上忍足,离开了。   看着迹部决绝的背景,阮小七头疼扶额,小景决心要跟董奉对上了,她要怎么办,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小七姑姑,小七姑姑,你没事吧。”杜岚琦奔过来,抱住她的腿,仰着头问。   桃城也是一副忧心的样子。   阮小七勉强笑笑,说:“我没事的,桃城,两个孩子在不方便,改天我们在练习好吗?”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我送你们回去。”桃城大大咧咧的笑着。   桃城将阮小七送到家后就离开了。   客厅内,阮小七商量的说:“大宝、小宝,出来这么久,爸爸和红棍叔叔会想你们的,你们要不要回国?”   杜岚琦的眼泪立刻飙了出来,“小七姑姑你想赶我和漠漠走吗?琦琦做错了什么?琦琦会改的,小七姑姑你不要赶我们走啊,哇啊——”   杜岚漠眼眶红红的,拧过脸去。   阮小七:“……”   “算了,你们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吧。不过,以后绝对不能再偷偷跑出去了,就算要出去,也得让管家带着你们。”阮小七擦擦汗说。这么多年,她还是抗不过这俩崽子的哭功。   至于小景那边……掀桌啊,她怎么会知道要怎么做!   谈谈恋爱,拍拍戏,一眨眼就到了寒冬腊月,经过了一寒假的拍摄,《我的女管家》终于杀青了。阮小七数数日子,还有五天就会开学。   由于加紧拍戏的缘故,圣诞和新年都没有好好陪两个小家伙,于是阮小七决定在这五天内带两个孩子去雪山滑雪,接着去箱根泡温泉。   痛痛快快玩了几天,青学开学了,神崎有雅辞退了学生会的职务,专心备考。网球部也开始加紧训练,为网球大赛做准备。   阮小七也很忙,忙着做电视剧的宣传,忙着训练部员,忙着谈恋爱,忙着被两个崽子玩。   这天,到电视台做电视剧宣传节目时,阮小七碰到了涉谷纯子,这还是自上次摊牌后,她与涉谷纯子第一次相见。   涉谷纯子憔悴了很多,性格也变了不少,不再是以前的温和平易近人,现在的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盛气凌人的傲气,或许该说这是她一直以来隐藏在心底的性格,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自身条件优越,能力又出众,傲气是理所当然的事。   涉谷纯子凑到她耳边说:“迹部君说,等我们高中毕业后就结婚。”   阮小七身形蓦地一颤,涉谷纯子大笑而去。阮小七心想,这也许是迹部对涉谷纯子的补偿,前段时间,涉谷财团破产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迹部这么做,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了吗?   出了电视台,跟剧组人员告别后,阮小七自己在路上静静走着,结果……迷路了,不知算是幸还是不幸,她碰到了同样迷路的涉谷白邪。   涉谷白邪看了她半天,开口说:“有你这种随时随地能迷路女朋友的男人还真倒霉。”   “……”阮小七撇撇嘴,回嘴说:“就算再倒霉,我也有人要。不像你,连要的人都没有。”   话音未落,涉谷白邪眼光一闪,猛然出手。好在阮小七对于涉谷白邪有一定了解,在见他那一刻就防备着。见胳膊横劈而来,阮小七动作敏捷的伸出胳膊一挡,挡下后没有言语,直接欺身而上,招式比起涉谷白邪更加犀利狠辣。   两人身手非常漂亮,不是说招式华丽,而是每一招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充分显示了“快”“准”“狠”三字要义。路过的人们以为是在拍戏,毕竟这种级别的打斗绝不是小混混们能够望其项背的,于是纷纷围拢过来。结果,人越聚越多。   两个当事人好似没发现,又好似要将满腹的怒火发泄到对方身上,行为没有任何收敛,反而愈演愈烈。刚开始,两个人可以说不分上下,但时间一秒秒过去,阮小七开始处于上风,最后一脚将涉谷白邪踢到了围观的人群中。   两人对打速度太快,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涉谷白邪就飞了过来,连着带倒好几个人。幸免的人纷纷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看涉谷白邪,又看看阮小七,任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子会赢。   涉谷白邪擦掉嘴角的溢出的血液,手掌撑着地半爬起来,跟阮小七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挤开人群逃了出来。   马不停蹄的跑了十多分钟,阮小七扶着墙气喘吁吁的问:“涉谷白邪,你说刚才那些人会不会报警啊?”   涉谷白邪也有些气喘,倚在墙上,说:“不知道。”   “……你犀利。”阮小七对他竖竖大拇指,也靠到墙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涉谷白邪看她一眼,冷清的眸子不由闪过一丝笑意。   阮小七笑了半天,最后笑的肚子疼才忍了下来,她抱着肚子坐到地上,侧抬头看着旁边的涉谷白邪说:“涉谷白邪,听说你搬出涉谷家了,怎么没回地下场?神崎君可是牢骚满腹,说你忘恩负义哦。”   “迹部景吾送给我一套房子,不用掏房租,物业费每年会打到卡上,要是你,你怎么选?”涉谷白邪说。   “当然要选套房,只是换个住所而已,怎么可能攀上‘忘恩负义’的高度,神崎君也太小题大做了,是吧!”阮小七咂咂嘴,赞扬道:“迹部君真土豪。”   “是啊,有个土豪朋友真不错呢。”涉谷白邪点点头,斜睨阮小七,“放弃这个土豪你后悔了吗,小七酱?”   阮小七霎时笑喷了,眼神怪异的看向涉谷白邪,说:“涉谷君,从你嘴里冒出‘酱’这个字还真是有种违和感。”   涉谷白邪不在意她逃避话题,嘴角勾了勾,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笑了,惊得阮小七眼珠差点掉出眼眶。阮小七说:“涉谷白邪,说实话,从出生到现在你一共笑过几次?”   “刚出生那段天真无邪的时光算不算?”涉谷白邪问。   阮小七挑眉,“你说呢?”   涉谷白邪扳着手指认真的数了数,还时不时蹙下眉头,说:“能想起来的只有四次,第一次见到纯子时,安慰哭的稀里哗啦的迹部二次,还有刚才。”   “哭的稀里哗啦的小景?”阮小七诧异的问。   “是啊,”涉谷白邪席地坐到她身边,说:“记得那时我从地下场出来去买日用品,结果碰到了迹部,当时他还是个很可爱的小包子呢,他被绑架,我凑巧救了他。第二次是事隔一年半后,他哭的很凄惨的来找我,说他的租客丢了,哪都找不到,我陪他转遍了整个东京。他说那个租客叫阮小七,跟你重名,巧不巧?。”   阮小七木木的点下头。   “有这种租客真够倒霉的。”涉谷白邪嘟囔一句。   阮小七嗯嗯两声,“我知道跟我有牵扯的人都很倒霉,所以你能离我多远就离我多远行了吧!”不用再这样侧敲旁击她。   “没事,我本身就是个很倒霉的人,不怕被你克。”涉谷白邪嘴一咧,露出两排闪亮的牙齿。   阮小七:“……”   “对了,迹部跟我说要娶纯子,你怎么办?”涉谷白邪开始报猛料。   “他娶谁跟我有什么关系。”阮小七站起来要走,却被涉谷白邪扯住了手腕,反压在了墙上,“他不要你了,嫁给我怎么样?虽然我没财没势,但有一幢别墅,又能挣钱,不会让你过苦日子。”   阮小七:“…………”   涉谷白邪又道:“两个倒霉的人在一起,以毒攻毒,也就不用再去克别人了。”   阮小七表情很复杂,难道涉谷白邪说娶她只是因为她很倒霉?“对不起,我已经有人要了,他不怕我克。”   涉谷白邪说:“不怕你克,说明他很爱你啊,但你能给他同样的爱吗?好,退一万步讲,你无法像他爱你那样爱他,但你别忘了,你心里还藏着一个迹部景吾,你觉得这样对他是公平的吗?你和他在一起终归是害人害己。”   阮小七抿抿唇,掩饰住内心真实的想法,反问道:“那我嫁给你呢?”   “两不伤害,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只是想找个伴,恰好我不讨厌你。”涉谷白邪说。   “那还不如继续单身下去,也许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喜欢的人呢。”阮小七直视着他的眼睛,笑道:“你还年轻,这么急着结婚干嘛?再说法律也不允许啊。”   “我只是想要一个妻子,一个孩子。”涉谷白邪将头抵在阮小七的肩窝处,“一切都结束了,我想尽快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感受到温热的泪水浸透了肩膀,阮小七身体一僵,轻声说:“对不起。”   “阮小七,有没有人说过,你跟温柔?”涉谷白邪埋在阮小七肩窝处,良久才抬起头,浅笑着说:“能有个喜欢的人很幸福啊,阮小七,别再犹豫了。”   <<<<<   打车回家,涉谷白邪将自己扔在皇帝级的大床上,伸手扯过一旁的棕色泰迪熊,搂进怀里。从地下场搬出来,他只将这只泰迪熊带去了涉谷家,后来又带着它来到了现在的住所。   他不喜欢可爱的事物,但他想要一个可以陪伴自己的,不管是人也好、东西也罢。   当初,妈妈不顾一切的帮丈夫涉谷凉打下偌大的基业,却被无情的抛弃,包括他这个不在涉谷凉期待中出生的儿子。功成名就,抛妻弃子,迎娶真爱,呵,爱情就那么伟大吗?   妈妈很聪明,做任何事都习惯给自己留后路,所以在打拼基业时,她瞒着丈夫,暗地里雇人买下了涉谷财团15%的股份。直到被赶出家门,她那薄情的丈夫都不知道这件事。   之后前妻拥有大额股份的事情被暴露,或许该说是他妈妈故意暴露的,目的是想让丈夫回心转意。如妈妈预料的那般,涉谷凉很快赶来了乡下,低声下气希望求得妈妈的原谅。但是他妈妈的心太过透亮,一眼就看出丈夫的目的只是那15%的股份,几乎哭瞎了眼睛。   所以说,身为女人,太聪明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他妈妈早年打拼事业透支了健康,又加上精神打击,在涉谷凉走后不久,就得抑郁症去世了。他妈妈去世前将那些股份都转到了儿子名下,希望涉谷凉看在这些股份份上,照顾他长大。   他来到了涉谷宅院,这幢他懵懂时期生活过一年的地方。结果还没走进去,就被当家主母和佣人用棍棒轰了出来。他猜,这个女人肯定是怕他回到家后抢了她们的地位,断然也不会把他来过的事告诉涉谷凉。不过,告不告诉都无所谓,一岁时被赶出来,他不懂事,没留下什么感受,现在都十一岁了,那种被赶的滋味他可以自己体会了,所以,就算饿死冻死他都不会再回去。   流落街头,无意中闯进了地下场,地下场管事可怜他,给了他份工作。 一工作就干了五年,心理的扭曲也越来越严重。   五年的时间,他只想过两件事,一是报仇,二是报完仇后娶妻然后生一个胖胖的孩子,他会将积攒了十几年的感情放到她们身上,爱她们呵护她们,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设法摘下来,让孩子骑在自己的脖颈上去游乐场玩,他不会打骂孩子,在节假日时带她们去旅游……   涉谷白邪抽抽鼻子,将脸埋进泰迪熊内,报完仇后,看着涉谷凉和那个女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自己,为什么心里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呢?   另一边,阮小七找了半天的路,却越走越晕,最后只能学涉谷白邪,叫辆出租车送自己回家,神崎宅的地址她总归还是知道的。阮小七回到家时,神崎有雅正在教两个崽子练习写字,见她回来,杜岚琦第一时间扑到她身上,一副求赞扬的小模样,“小七姑姑,你拍的电视真好看,我和漠漠都看了五遍了。”   阮小七笑道:“那小宝知道这部电视在演什么吗?”   “知道知道,打架。”杜岚琦嘿哈嘿哈的比划两下,又不满的嘟起小嘴,说:“不过小七姑姑,你怎么能让别的男生亲你?明明小七姑姑只能亲琦琦和漠漠的。”   杜岚漠真想一脚踹过去。   阮小七在杜岚琦肉肉的小脸上亲了下,“这样满意了吗?”   杜岚琦点头如捣蒜,“满意满意满意。”   “那继续去练字。”   哄完崽子,阮小七回房间休息,神崎有雅敲门而入,盘腿坐在软垫上,吞吞吐吐的说:“浅兮……那个,红棍先生派人来接两个小家伙了。”   “是吗,他们在这呆的也够久了,也该回去了。”阮小七说。   “但是,红棍先生接他们回去是参加葬礼,浅兮,你哥哥董奉先生去世了。”神崎有雅担忧的看着她。   阮小七:“……”   “哦,董奉去世了。先别将这个消息告诉两个孩子。”阮小七面无表情的说。   “浅兮妹妹,你也要回去吗?”神崎有雅问。浅兮没反应反而让他更担心。   “不了,我回不回去都没有关系,或许有些人还不想见到我。”阮小七说:“神崎君,你先出去吧,我想先休息。”   神崎有雅轻恩一声,退了出去。   当天晚上,两个崽子抱着阮小七的腿死活不肯走,还是被红棍派来的人强行抱上了飞机。董奉死了,在将两个小家伙送来的那一刻,她就该知道,董奉会出事的。纽带没了,她跟红棍那些人应该再无关系了。   两个孩子走后,阮小七将全部精力放在了事业和网球上面。   在这一学期期末,国三学长学姐结业仪式结束后,阮小七主动跟桃城提出了分手,也许涉谷白邪说的对,还爱着小景的她配不上桃城。   桃城说:“是因为你现在成了大明星,我配不上你吗?”   阮小七摇摇头,“不是的,是因为我配不上你。”   桃城揉揉她的头发,又像哭又像笑的说:“我明白了。杜教练,以后在训练上,请多多指教。”   托爱莲服饰广告和电视剧的福,阮小七迅速蹿红,在学校都成了名人,经常被同学要签名,桃城还拍着她的头说:“你什么时候去拍戏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   阮小七心里直喊冤,当初她说过她请假是去试镜了,是桃城这家伙自己不信的,还嘲笑她,现在又怪起她来!   伴随着知名度大增,邀请函也急剧增多。悠希俊也眼光独到的一连接了几个对她现在事业有帮忙的广告,本来悠希俊也还想再接一部电视剧的,结果却被阮小七拒绝了。   网球大赛不到两个月就要开始,而电视剧拍下来至少要三四个月,拍影响到网球部的工作,阮小七拒绝了一切影视的通告。   春假结束后就是樱花飘飞的四月,网球部休息室内,阮小七与龙崎教练坐在一起。龙崎教练说:“浅兮,最近我向冰帝的教练申请了场友谊赛,时间定在明天下午,地点在冰帝,我因为有些事不能到场,就拜托你了。”   冰帝啊……阮小七手不由抖了下,说:“是,教练。”   翌日下午,阮小七随青学正选一块来到冰帝学园。冰帝学园,东京的贵族学校,之前因为找网球资料书,迹部带她来过一次,那天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打网球。   青学网球部一行人乍出现在冰帝,尤其手冢、不二还是国中生中出了名的帅哥,冰帝的学生一大波一大波的从教室飞奔过来围观。正应了那句话,帅哥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阮小七带着一顶白色鸭舌帽,压得低低的,跟在青学队伍后面。至于外交,教练没来,手冢部长您就辛苦点吧。   青学和冰帝的比赛惊险十足,但最后还是以微弱的比分差输掉了比赛。青学正选一副失落的样子,阮小七在笔记本上记上几笔。迹部在这里,她就想默默窝在这记数据,不想站出去刷存在感。手冢既有威严又有气势,寥寥几句,就将青学正选的士气提了上来。   冰帝场地,涉谷纯子给迹部递毛巾递水杯,非常贤淑。冰帝同学都知道涉谷纯子现在是迹部的未婚妻,但男生们还是忍不住嫉妒,实在是因为涉谷纯子太优秀了。   阮小七拉拉帽沿,遮住眼睛,怎么总感觉今天光线有些刺眼?帽沿刚被拉下,整个帽子就被取了下来。   “谁?桃城,把帽子还我……”   桃城将帽子顶在食指上转啊转的,说:“经理大人,我渴了,能不能帮我取下水瓶。”   阮小七对桃城心有愧疚,跑去找水瓶。   “我手没力气,能不能帮我打开瓶盖?”   阮小七拧开瓶盖。   “能不能再帮我拿下毛巾?”   阮小七任劳任怨的去取毛巾。   “手被水瓶占着,你能不能帮我擦汗。”   “…………”丫的不带这样欺负人的!阮小七刚要发火,桃城小声说:“忍住,迹部君还在看这边哦。”   阮小七吃惊的看着他,“你知道?”   “废话,”桃城翻个白眼,“如果连你暗恋的人是谁都看不出来,半年的男朋友我就白当了!”   阮小七垂下眼睑,拿着毛巾就要给桃城擦汗,桃城吓了一大跳,握住她的手腕说:“喂,我让你擦你还真擦啊,没看出来我是说着玩呢。”   “敦子,你看,青学那边那个女生不就是《我的女管家》里面的女管家野泽美香吗,真人好帅啊啊啊——!!”   “啊,真的是她耶,她拍爱莲服饰广告时穿的那款服装我一连买了三套呢。”   “野泽美香好帅,她是来我们冰帝拍戏的吗?”   “我最喜欢她拍的平面广告了,每张照片都特酷,特迷人。”   “野泽美香的功夫最帅啦,啊啊,想不到今生能遇到真人,悠悠,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要去找野泽美香要签名。”   ……   《我的女管家》受众是13到18岁的少女,名导演、大投资、人气男主演、规模宏大的宣传,能做到这种路人皆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一时间,阮小七的光芒遮盖住了两方的正选。   桃城吐吐舌头,将鸭舌帽给她扣回去,但这种情况下再扣回帽子还有用吗!阮小七很想扯着桃城的脖子吼,不过现在还是逃命要紧。   阮小七跟手冢说了句“部长,资料都收集完了,我就先走了”,在同学们聚拢过来前,左窜右窜先溜了。如果实在溜不了,就停下签几个名继续溜。   桃城对于这种场面显然非常喜闻乐见,你们冰帝的经理有魅力,我们青学的经理更有魅力!   手冢无奈的说:“桃城,以后别再这么做了,浅兮她不会喜欢的。”   “噢。”桃城缩缩脖子,而后目光直直对上冰帝场地上的迹部景吾,原来浅兮她暗恋的人真的是迹部,他之前还不确定。   ……这么优秀的男生,难怪浅兮会暗恋他。   桃城发现自己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算了,他不是早就想好要放弃了吗。   迹部在阮小七跑的那一刻,就想追上去,却被涉谷纯子拉住了胳膊。涉谷纯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迹部景吾,你别忘了,是你利用我的信任,窃取涉谷财团重要文件,也是我让我父亲相信那个涉谷白邪,让他接触公司事务。迹部景吾,你和涉谷白邪现在得到了涉谷财团,就想一脚踢开我吗?”   迹部表情一僵,甩开她的手,走到一旁。   涉谷纯子笑了,迹部景吾,我是不会让你走出愧疚的牢笼的!   <<<<<   最近这些日子,青学网球部部员个个叫苦不迭,自从跟冰帝的比赛输掉后,他们的大明星经理简直就不再把他们当人看,天天一大早集合跑步不说,放学后部活加倍不说,各种奇特惨无人道的训练方法不说,光是采纳了乾贞治的“乾汁”惩罚法,就让他们每天面临生与死的抉择。   近些天,大明星经理嘴角又勾上笑了,难道又是想出了什么整人的法子?   一看到经理大人背对着手来到网球场上,所有部员简直是拼了命的练习,生怕死神找上自己。   阮小七走到越前龙马身前,说:“你叫越前龙马?”   正在练习挥拍的越前看她一眼,并没有停手,说:“请不要明知故问。”   阮小七:“……”好吧,又遇到一个刺头。   “越前同学,听龙崎教练说,你网球打的很好,跟我比试一场怎么样?”   越前龙马停下手,说:“好。”   阮小七倒没想到越前答应的会如此爽快,话说她还准备了一大溜威逼利诱的台词了呢,真是浪费了啊。阮小七拿出球拍,与越前龙马站到网栏两边,部员们纷纷围过来。   身为学姐,阮小七礼让越前龙马发球。   越前龙马也许觉得被小瞧了,一上来,就是外旋发球,差点打中阮小七的脸蛋。   “这就是外旋发球,很厉害啊。”阮小七笑了笑,握紧球拍,“再来。”   二次、三次,直到到了第四次,阮小七才终于成功将球打了回去,很普通的球路,但速度奇快。   围观的部员都不忍再看,他们的经理大人又在欺负新人了,明明只会打普通的直球,却靠速度和眼力怎么也输不了,也够打击人的。不过话说回来,只凭接球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的经理大人简直就是个大BUG!   光是第四个球,来来回回已经打了五分钟,部员们见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先后表情复杂的走开去做自己的训练,简直太打击人了!   龙马额头已见汗迹,对方只打直球,自己肯定不会漏接,但问题是不管他打怎么样的球,对方都能打回来,而且跑了这么半天,根本不见流汗,自己要怎么才能赢?   在小黄球要撞到网拍上时,阮小七手腕突然横过来,小黄球撞到了拍框上,慢慢弹到了对方的场地上。   越前龙马:“……”   “啊啊,浅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招,太狡诈了!”场外,桃城挥着胳膊喊道。   “这招是从电视上的学的,其实我还会很多球技呢,不过我觉得打直球最省力了,所以平时不太用这些球技。”阮小七笑着说。   桃城:“……”   众部员:“……”   阮小七将球拍收起来,说:“越前同学,你的实力我大概有了个了解,比赛就到这吧。”   “不行!”越前反对道。   阮小七扬扬下巴,说:“不行也得行,因为我是经理,你得听我的。”   越前:“……”   阮小七走回休息室,在校内排名赛的名单上填上越前龙马四个字。就算手冢部长反对,这次她也要坚持下来,不能再像去年排除桃城那样不坚定。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迎来了校内选拔赛。   在布告栏内看到一年级越前龙马的名字,所有部员都吃了一惊。越前龙马只是压压帽子,拿出球拍,向比赛场地走去。   阮小七如以往那般,拿着笔记本,记录着数据。突然右眼猛跳起来,她放下笔,揉了又揉,最近右眼一直在跳,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校内排名赛,一年级越前龙马打败了二年级海堂熏,正式成为正选中的一名。阮小七拦住海堂熏,将笔记本中夹着的训练表交给他,说:“我重新给你制定了一份训练表,以前那份已经不适合你了。”   海堂熏接过,擦身离开。   地区预选赛,没有厉害的对手,青学取得了第一的成绩。接下来是都大赛,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虽然发生了很多意外,但青学仍是再次取得了第一的成绩。   阮小七的右眼跳的越来越厉害,心里那种说不清好坏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而这一天,这种预感终于成真了。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大哥和二哥,阮小七吓得蹦了起来。   “大、大哥?二、二哥?”阮小七狠命揉着眼睛,“我肯定又是在做梦了。”   “小七,这不是梦哦,想不到我们的宝贝小七都长这么大了。”阮二哥摇着把纸扇,温和的笑着,将阮小七扣入怀中,说:“小七,想不想二哥?”   “老二,我们该带小七回去了。”阮大哥发话。   “看我,见到小七一时太激动了,”阮二哥用扇子拍拍脑袋,“小七,我们回家后再聊,现在先回家。”   “等等,谁说我要跟你们回去!”阮小七后退几步,生怕一个光圈下来,自己就到了修真界。   阮大哥和阮二哥对视一眼,说:“小七,在这个世界你还有什么事要做?我跟你二哥在这不能逗留太多的时间。”   “我……我不想这么快回去。”阮小七说,“我还没看到青学网球部赢得全国大赛的奖杯,我还没向神宫寺先生道谢,我也没跟神崎君道别,跟LME经纪公司的合同也没有到期……我还没有看到小景结婚,我不能回去!”   “小七你在说什么,这些事难道比回家还重要?”阮大哥皱眉说。   阮小七捂住耳朵,连连后退,“我不知道,大哥你不要逼我!”   阮二哥拉拉阮大哥的衣角,轻轻摇下头而后对阮小七柔声说:“我跟大哥只能在这个世界逗留一天的时间,否则将跟修真界失去联系,永远无法回去。小七,你有一天的时间去跟朋友道别,明天早上,我和大哥会来接你。小七,娘和爹都很想你,你出意外,娘和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娘更是天天以泪洗面。老三老四和小五小六都在等着你回去呢,小七,不要让我们失望。”   说完,阮二哥和阮大哥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阮小七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见到亲人的喜悦早就被离开的恐惧所代替。父母这么长时间没来接她,她以为她会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所以敞开心扉把这里当成了家,但现在大哥和二哥来接她,要带她离开这个世界……她又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眼睁睁看着爹娘因她而痛苦,她必须得回去……   阮小七抽噎的拿出手机,手指在按键上动了又动,最后终是按了下去,“红棍,求你帮我一个忙……你就告诉神崎先生,说我明天要回香港……红棍,你放心,我哥哥来接我了,我要回家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挂掉电话,阮小七又打电话给神崎先生,告诉他自己因急事要回香港,要办理退学手续。而后又分别打电话给神宫寺诚一郎和悠希俊也,约定见面时间。   二年级教室内,桃城见快上课了浅兮还不出现,以为她又去拍广告了,撇撇嘴,心里羡慕嫉妒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逃课。班主任踩着铃声走进教室,叽叽喳喳的教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在讲课前,先通知大家一件事,杜浅兮同学因要回国,今天办理的退学手续……”   “咣当”一声,桃城突然站起来,“老师,浅兮她现在在哪?”   班主任吓了一跳,下意识说道:“还在校长室。”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桃城踢开凳子,在全班的注视下跑了出去。一路飞奔到校长办公室,阮小七和神崎先生刚好从校长室出来。   “杜浅兮,你真的要回国?”桃城喘着气焦急的喊道,“为什么这么突然?”   听到声音,阮小七停下脚步,让神崎先生先离开,自己去跟同学告别。   “桃城,陪我去跟教练和部长告别吧。”阮小七抬起头,努力扬起笑脸说。   “浅兮,你是不是不想离开,那就不要离开啊,我们说过,要一起打进全国大赛,赢得冠军的,你这个不可或缺的经理怎么能不在!”桃城神态激烈的说。   “我怎么可能不想回家,我离家已经够久了。桃城,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一定要打进全国大赛,赢得冠军。我希望我回来时,能看到冠军奖杯哦。”阮小七踮着脚拍拍他的肩膀。   龙崎教练和手冢部长得知这个消息,都挺震惊的,龙崎教练问道:“浅兮,怎么这么突然?”   “嗯,因为我哥发召唤令发的有些突然。龙崎教练,手冢部长,这一年来谢谢你们的关照。没办法看到青学网球部走下去,真的很抱歉。”阮小七说。   龙崎教练无声叹了口气,说:“浅兮,有时间回来看看啊。”   阮小七没有再跟网球部其它部员告别,她只是个普通的经理,不能把自己摆的那么重要,让自己的离开给所有人造成感伤。   桃城送阮小七走出校门口,说:“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一定会的!”阮小七郑重点头。   “那,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男朋友,我还能追求你吗?”桃城认真的说道。   阮小七:“……”   “骗你的啦,说不清到时我都有女朋友了。”桃城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快走吧。”   乘坐神崎先生特意给她留下的私车,赶到东京最豪华的星级餐厅。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攒下了一些钱,阮小七打死都不敢把神宫寺诚一郎约在这里。   要知道,就算卖个肾,都不够在这里喝杯水的。   阮小七落座不久,神宫寺诚一郎就赶到了。神宫寺笑道:“听说你最近档期很满,怎么抽出时间来请我吃东西?”   阮小七浅浅一笑,说:“神宫寺先生,如果对象是您,我就算再忙也得挤出时间啊。今天您随便点餐,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带上了。”   神宫寺诚一郎微微挑了下眉头,今天女孩看起来有些怪异啊,“那我就点了。”   阮小七点头,“嗯。”   神宫寺诚一郎一连点出几份餐点,眼角瞥到女孩一点肉痛的表情都没有,顿时更加确信女孩有事。他将菜单交给服务生,说:“浅兮,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被您看出来啦。”阮小七不好意思的一笑,“我明天要回国了,所以想在临走之前,谢谢您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帮助。”   “回国?”神宫寺诚一郎诧异道。   “嗯,兄长大人给我发了一张紧急号召令,我不得不回去。”阮小七说。   神宫寺说:“那你还回再来日本吗?”   “可能会吧。”像想到什么似的,阮小七皱着脸说:“虽然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疼着惯着,但我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可苦逼了。”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神宫寺不禁莞尔,“如果觉得委屈就来这里,在这里你绝对有话语权。”   阮小七:“……”神宫寺先生,您这样教唆未成年离家出走真的好吗?   与神宫寺诚一郎告别后,阮小七又赶去见悠希俊也,等忙完后,已到了下午四点。   阮小七急的快哭了出去,这样下去她根本不可能跟所有的朋友道别。她咬咬牙,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小景,我想……想见你最后一面。”   迹部急急忙忙赶到学校外面,阮小七正在校门口站着。他大步流星走过去,说:“阮小七,电话里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小七抹掉眼泪,抬起头,说:“小景,我要回家了。”   迹部表情一僵,“家?你哪来的家,难道你要去找那个董奉?”   见迹部表情变得非常难看,阮小七赶忙摇摇头,嗓子哽咽着说:“不不是去找董奉,我有家,也有亲人。”她用手比划着,“只是我的家很远,非常远,远到我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小景,你明白吗?”   “本大爷怎么可能明白!”迹部欺近一步,抓住阮小七的手,“当孤儿当了五年,你突然说你有家,我怎么会信!”   “但我就是有,而且,我要回家了。”阮小七垂下头,挣开他的手,说:“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个屁!”迹部双手抓头,觉得整个思维都混乱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阮小七你说要回家,是不是故意在刺激我?本大爷承认,本大爷喜欢你,本大爷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现在你满意了!你他妈跟老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骗我!”   阮小七瞳眸微微睁大了些,摇着头后退一步,“……晚了,我哥哥已经来接我了。况且,你已经答应要娶涉谷纯子了,你不能反悔。”   “本大爷……我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跟计划不一样,我只是想帮你出口气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得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迹部捂住眼,抬手吼道:“阮小七,你给我滚,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阮小七深看他一眼,好像要将他刻进骨子里一般,而后转身坐进轿车内,轿车向远处驶去。   迹部转头,看向身后的涉谷纯子,低吼:“涉谷纯子,你现在满意了!”   “非常满意。”涉谷纯子笑着点头,转身走回学校。   阮小七回到神崎家,神崎有雅已经放学回来了,意外的,红棍竟然也在这里。   “浅兮妹妹,我们谈谈。”红棍说。   神崎先生和神崎有雅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红棍盘腿坐在地板上,阮小七跪坐到他对面。红棍摆弄着手机,不在意的说:“徐福完了,昨天申请了破产。”   阮小七嘴唇动了动,垂下眼睑。   红棍继续道:“对方是你认识的人,竟然不惜赔进去一个财团来跟徐福对抗,小小年纪真够有魄力的。不过也是因为那个老怪物死后,董奉哥对徐福进行了整改,变成了正规公司,规模缩水了不少,不然以他的财力,再增加两倍,也不可能把徐福逼到这种程度。”   阮小七低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她,小景也不会那么执意了。   “董奉哥临死前,说过我不是经营公司的料,那时他就看出了有人对公司恶意攻击。董奉哥从没有怪过你,他只是说这是报应,让我收拢资金,直接关闭公司,但我违背了他的话,落得这个地步只能说是我技不如人,自作自受。”红棍不在意的耸耸肩,他呼口气,说:“你不是说你哥哥来接你回家了吗,你哥哥人呢?”   “他们明天就会出现。”阮小七抬起头,看向他,“红棍,你还恨我骗了你这么多年吗?”   红棍笑道:“呵,我恨你干嘛,你又不愿意当杜浅兮,说到底,都是我们对不起你。董奉哥的意思是,在他死后,将两个孩子交由你照顾,算是自私,不想让孩子太伤心。不过现在你要离开了,我还是辛苦点,当奶叔吧。你现在还想跟谁道别,快去吧,不用管我。”   阮小七点头,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冰帝网球部,休息室内。   迹部咬牙将手机扔到墙上,顿时撞的四分五裂。不二刚才给他打来电话,说阮小七已经退学了,难道阮小七说要回家并不是骗他!阮小七是真的打算从此不再出现在他眼前!   迹部扯过外套往外走,一打开门,涉谷纯子站在门外,展着明媚的笑容,问道:“迹部君,你要去哪?”   “涉谷纯子,你够了,本大爷要去哪轮不到你来管。”迹部不耐烦的吼道。   涉谷纯子表情不变,说:“别忘了,我是你未婚妻,我有这个权利。”   “好,是本大爷害的涉谷财团破产,是本大爷欠你的。”迹部走到橱柜处,取过一把水果刀,指指心口处,说:“如果在这戳一刀子,你会不会放过我?”   涉谷纯子身体一僵,笑容瞬间褪尽。   迹部握住刀,刀尖对准心口。   “不要——!!”看到刀尖抵在了心口上,恐惧到极点的涉谷纯子突然出声尖叫道。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刀身。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涉谷白邪一手揽住涉谷纯子的肩膀,一手握住刀,说:“迹部,我的罪责我自己会承担,现在你想去哪,就去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之前神崎有雅跟他打电话说阮小七要回国,幸好他决定过来将这件事告诉迹部,继而看到这种场面,进行阻止,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迹部景吾扔掉刀,绕过他们跑了出去。   “迹部君……”涉谷纯子伸出手,想抓住他,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纯子,迹部他并不爱你,放过他吧。”涉谷白邪转过涉谷纯子的身体,盯着她的眼睛说。   “那谁又来放过我!”涉谷纯子挣开他,吼道:“从我懂事开始,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将来要成为迹部君的妻子。为了变得配得上他,我收敛了真实的性格,为了配得上他,我变得不像自己。甚至我看出,他跟我订婚只是为了骗取得我的信任,窃取机密文件让你成为涉谷财团最大的股东,就算这样,我都在帮他,我还把爸爸送给我的所有股份交给你,让你亲手毁掉涉谷财团,为什么他眼里就只有一个阮小七!我为他做了那么多,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阮小七!”   “纯子……”涉谷白邪靠近一步。   “别过来!”涉谷纯子退后一步,碰到脚边的刀子,她眼光忽然一闪,捡起刀子猛然朝涉谷白邪刺去,“都是因为你,迹部君才讨厌涉谷家。你为什么要出现,涉谷白邪,为什么你要跟迹部君说涉谷家的坏话,让迹部君讨厌我!”   涉谷白邪闷吭一声。   温热的鲜血喷溅到手上,涉谷纯子瞳孔蓦地圆睁,惊慌的放开手,“涉、涉谷白邪?”   “没事的,这点小伤,一个小手术就能好,你别担心。”涉谷白邪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可视线越来越模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涉谷白邪,你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的,涉谷白邪……”   涉谷白邪很想告诉她自己没事,眼皮却越来越重,喉咙堵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好像回到了五年前,被涉谷家的佣人打成重伤扔出来,有个童音不停的在耳边回响,“小哥哥,你没事吧,小哥哥……”   迹部赶到神崎宅时,阮小七恰巧出去了。红棍抬抬眼皮,见他要走,不咸不淡的说:“你现在出去找她,我保证你们百分之百错过。”   迹部:“……”   红棍走出屋子,迹部稍犹豫了下,跟了进去。   “阮小七的哥哥在哪?”迹部问。   红棍坐下,随手扯过一个垫子扔给他,“不知道,浅兮妹妹说,她哥哥明天就会出现,到时应该能看到。”   “她家在哪?迹部又问。   红棍讽刺道:“她都没告诉你,难道你还指望她能告诉我?”   迹部看他一眼,没有再言语。   阮小七回到家看到迹部,下意识转身就跑。   迹部站起身追过去,阮小七却先一步被红棍提起了后衣领。红棍知道阮小七跑的有多快,所以在她转身那一刻就行动了。   将阮小七扔到迹部身上,红棍拍拍手,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好好聊啊。”虽然那个迹部景吾很讨厌,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浅兮,也许,浅兮跟着他才是最幸福的。   阮小七:“……”   门被关上,阮小七手忙脚乱的推开迹部,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找你的。”迹部说,“我跟涉谷纯子解除婚约了,我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走?”   阮小七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后摇摇头,“我必须要回家。”   “你家到底在哪,本大爷暑假去找你总可以了吧!”迹部皱着眉说。   “那个地方,你是找不到。”阮小七表情痛苦的看着他,说:“小景,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喜欢我该多好,我们留给彼此的记忆也不会只有痛苦了。”   迹部勉强扬起眉,抬手抚平她眉心的伤痛,傲气的说:“本大爷保证,现在告白也不迟。既然本大爷找不到你家,那你回来找本大爷好不好?本大爷保证会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闻言,阮小七眼泪霎时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她咬着唇说:“小景,我回不来了。”   “本大爷条件卓越,倒追本大爷的女生能排出东京去,难得本大爷屈尊降贵看上你,还决心等你,你不回来就亏大发了,你知道不知道。”迹部恶狠狠的扯着她的脸颊,看她脸蛋变换各种形状,却止不住泪水,迹部猝然将她抱进怀里,喃喃道:“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知不知道。”   ……   翌日清晨,迹部伸手摸摸身旁,空的……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房间内根本没有阮小七的身影。迹部踉跄的拉开门跑出来,焦急的喊着,“阮小七,阮小七……”   “喊什么喊,饶人清梦是要天打雷劈的!”红棍睡眼惺忪的拉开门,吼道。   迹部没心思顾他是不是生气,焦急的问道:“阮小七去哪了?”   “她没在房间吗?天还这么早,就算走,也不该不打招呼啊。”红棍抬眼看看天,太阳还在地平线之下。   见他真的不知道,迹部便不再管他,直接去别的地方找。   红棍暗骂一声,光着脚跑去阮小七的房间,屋内没人,矮桌上放着一封信,收信人是迹部。红棍拿着信跑出去,这时迹部的喊声已经惊醒了很多人,红棍笑着解释说:“浅兮怕离别伤感,所以瞒着大家先回国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等人散开后,红棍将信扔给迹部,没好气的说:“浅兮她应该已经偷偷离开了,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迹部看他一眼,捧着信走回房间,阮小七消失了,如五年前一样,突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如果他当初没有选择报仇,而是珍惜跟阮小七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该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了,还剩一个番外,没讲清的,比如董奉的真正妹妹去哪了,还有阮小七最后会不会跟迹部在一起,在番外中会讲清。虽然内容神展开已经不知道哪去了,狗血遍地,但这个结局是开坑前决定好的,所以不要喷我,不然我会蹲在墙角画小人的哦~~   对于印子来说,同人比原创难多了,想当初,自信满满的踏足同人领域,结果不到一个月就蔫了,中途多次想弃文,但想到还有读者在看,就一直坚持了下来。开坑时就打算25W字内完结,结果写下来,越来越神展开,但,我还是觉得必须得25W字完结,所以就完结了,虽然有些小阑尾……跪求原谅!   如果可以的话,完结之后,在半个月之内可能入半价。印子见钱眼开,写了半年,虽然写的很烂,但每天在电脑前坐六个小时,最后想吃块德芙补补。不过,如果半个月内没有入半价,那就永远不入V了。   谢谢大家以来的支持,大家都萌哒哒~~么么哒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